对他时的特殊一扫而空了,但也没有对“属于自己的人”以外的其他人的戴上伪装假面,其实他推就是缺爱,对帮助他们的沈家夫人沈栀,也有感激的吧。
“我太感动了。”
同样说出这句话也同样看得懂他推的,竟然还有正进门来的沈栀,惊喜的手掩心口,“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装好孩子了呢?”
他推冷冷的不耐:“没有意义。”
因为早已在【烈火事件】中,在这两个成年人那里暴露了吗,好叭。
宋繁星咂了个嘴,有点失望,不过不用急,他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日方长。
沈栀单手捂在心口,温暖而热心的美艳动人的夫人动作优雅之余,却不知怎么看都有种吃瓜群众的味道,一点不介意裴旻之表现得像青春期叛逆傲娇毒舌小儿子的态度,眼睛在室内一扫,回归担忧对裴旻之道:
“哦亲爱的,你来医院是受伤了吗?”
燕图地图够短的,图穷匕已见,宋繁星这次确定了没看错了,沈栀的眼神就是带着种炙热的八卦目光又在室内扫射了一遍:“另一个孩子呢……我是说,他没有受伤的吧?毕竟你没事的话,可能就是他受伤了。哦吼吼,没事,我随便问问,啊呀~”
再优雅矜持的贵太太气场,也经不住沈栀这么用,单手捂嘴偷笑的样子硬生生弄出些让人难以直视的气质,宋繁星心累之余还有点无语,怎么会辣么眼熟。就真的,某一位在洛杉矶休养的宋女士会感觉遇到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简直宛如一对失散的姐妹!
自然毫不意外,是自豪妻管严的沈丘来接的沈栀,搂着妻子的腰,与勾住他脖子的妻子一见面就如隔三秋的落下亲吻,身体向后倾,打趣招呼裴旻之上车,绕到副驾驶那边绅士风度的给沈栀开门,手护在车门和头顶之间,愉快享受的看着妻子上了车。
———
回沈家后,
确定宋繁星真的遵守承诺地回来了,不会离开。
开始尝试着表现出真实自我的裴旻之没有多么撒娇卖乖的甜腻行为。
却在深夜。
坐在床边,看着那泛着彩虹波纹的光影,
隔着距离,双手交织握在身前,闭上眼,像祈祷的不打扰地描画出他的“哥哥”,当时惊鸿一瞥的眉眼五官,塑造捏着他心目中的全身神塑像。
几天前,当孟家那位小姐,孟昕嫌恶而意外挑眉:“怎么,你看得出那些人不是带着善意?”
“总不会你也碰上好事了吧?你也配?”
很多校园欺凌都有过这种烂俗手法,就是由一个人觉得有趣的笑着写一封假表白信约地方见面。当时,他淡淡看了这个不知为何找到兴趣般频繁出现在他身边的富家小姐。然而这不足以让裴旻之费心一二,毕竟看透这位小姐的恶意与行径一般在他眼中剔透如明镜。
自然,他不配。
但被真心爱过之后,所有的虚情假意和权衡利弊,在他眼里都像在裸奔。
分明是初次见,却从不把他的恶劣行径和他联系,好像早已熟知他的灵魂。
将真金白银的东西白白赠予他,开口却是小心翼翼的担忧。
他不用再彻夜看如何让人喜欢,他什么都不必做。他只需要是他。
有人完整地接受了你,无论好坏。就像是忽然取得了一个永动的内核,在所有的寒夜中使你温暖:你是好的,你是被爱的,有人爱你只因为你是你。这种爱,哪怕两个人不在一起了,也会一生滋养你。那个人提供了一个模板,从此你可以轻易分辨出一个人的品质和对你的爱意。是那个人让他变得平和、宁静,在繁冗的生活以及琐碎中陡生勇气。
所以他怎么会不爱那人。默剧时代的人怎么会不爱彩色电影。当然,如果他不够爱那个人,他又怎么会有最敏感偏执的神经体会到那人给予他的不可思议的爱。
所以他怎么能不将其捧成世上最崇高的神,也对其有强烈到龌龊的**。
可他搞砸了。
他把爱的议题变成了“永远拥有被爱”的议题,那个人无奈却并不介意,
然后用“比起找到一个对的人,更想成为那个对的人被我爱的人发现”,让他发现了,
那个人给他的,永远比他期待的多。
并手握手告诉他:
——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对自己不好?
——没关系,以后我来告诉你。
“不,我只是嗤笑,”那位一眨眼就被忘却名字叫什么的富家小姐仍抱臂冷笑着,高傲矜贵的选择忽略了自己此刻是多么不受欢迎的存在,又或者,被一个【贱种】冷眼相待,本身也不是值得另一个富家小姐能情绪波动的事情,可裴旻之希望这人别被她自己骗了:
“你演的真好笑啊,好像也想把自己骗了一样,虽然你心里清楚得很,你只是基于某种目的,要扮演“爱上了一个人”而需要那个人罢了。”
“你不可能爱上一个人,你,我们,生来就没有爱。”
美杜莎,裴旻之突然想起来了,与莫比乌斯一样,孟家家姓代表的那一条美杜莎,都是毒蛇。
这也是他一直不喜的地方。
同为这个小圈子的孩子,他们,与他,太像了。
如果是宋繁星在这,就会发现卸下了白切黑绿茶味的他推又有了另一种气质,而新的那种疏远气质也真的好吸引人啊,尤其是他和面前这个女人对话后的眼神:
“you're not my mother。”
【所以你也配管我?小姐,麻烦你离我远一点。】那位富家小姐一愣,才明白过来,彻底被激怒了撕破脸嗤笑扭头就走:“真是,遣词造句的素质不愧一个贱种,和我们真是云泥之别的另一种人。”
是啊,他只是基于某种目的要扮演“爱上了一个人”而需要那个人罢了。
生来就“不可能爱”的,在这些家族孩子群站着的他,就只是在实行拙劣却用心的模仿罢了。
他现在还能找什么动力活下去?也许,假装有爱上一个人而坚持活到明天是一个办法,驱使他去撕破挡在他面前的所有障碍需要一个动力。这就是他的想法。
然而……
想起当时明明面对于那人立场上该死的他,一双眼带着仿佛多生气似的烈焰般的怒意,落在额头却是温柔的爱意的那个人。
黑发白肤的少年:“……”
身上特殊的气质,阴郁、脆弱、厌世、颓废,还有股少年人的倔强,任谁看到他都忍不住想一直看下去,可当事人却不想再继续下去了。疏离地垂下眼。
不,不该有然而。
———
那一夜,只有月色窥见到,
结束了这一个在其他人眼中可能会被描述刻画为“恋爱脑”行为的美丽少年,却身体向后靠,抽身隐藏在一个角落里。以明暗间歇性亮灭的眸子沉静地观望着。
那是一种带着冰冷衡量的评判。
那是一种对有潜在威胁感的存在的,非接受性的,冷酷和怀疑。
一切,都基于这个从天而降的救赎怎么会选中自己的尴尬不安,从而竖起防护罩的困惑。
终于,少年还是放过了似的:“你已经被很好的人对待过,你以后大概率会遇到很好的人相爱,所以你不该在这里。”
“但……”
但,还是……
美少年还是妥协了,叹息道:
“满怀期望的哥哥,”
“欢迎来到怪奇已频发的红宝市前夕。”
少年倾身而来,他没有发现的,是休憩在床边一动不动酷似待机状态下的彩虹波纹,的背后,另一个男生也睁开了眼。
“我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他的眼神,看上去既脆弱又强势,让人又觉得可怜的,又隐约有些害怕的。”
在很多年后,宋繁星还是会想起他当时看到爱人的那个眼神。宋繁星悄无声息地在用一只眼偷看着他推,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都说真爱如同鬼魅,谈论者众而见者少,但既然在鬼魅也偶尔现身,或许真爱也正等在下一个街角。
谁也没有见过风,别说我和你。谁也没有见过爱情,直到有花束抛向自己。
循序渐进,他要求的真的不多。那是他曾经一个人面对那一切的他推啊,也开始在如此诚挚地描述爱讨论爱了,真的会心生感动。宋繁星还是笑着,弯了弯眼。
裴旻之倾身来,
宋繁星感觉到,在感知到他手腕的位置吻了吻。
谁还能有他推这股子奇怪的诱惑力呀。
是疯批阴邪的恐怖,是变态冷漠的恐怖,也是异类未知的恐怖,但又像个不谙世事的小怪物一样柔弱易推倒,给口饭吃就心软,给件衣服穿就跟着走。
但你心软时又会被他竖立的保护罩打倒,但当你被自推对别人的冷漠打醒的时候……
那双眼,转而过来再对上你,可以不装了却又只单独开放的对你脆弱起来,那双纯真的眼里真挚的无辜,明明是个小变态却纯洁而可怜地看着你,就好像又只是个小疯子渴望温暖罢了。
太有趣了,不是吗?
还有谁能有这股奇怪的诱惑力呢?
亲爱的小怪物。
因为近在咫尺,你甚至能清晰感觉到美少年他指腹的肌理,也理所当然地能感觉到,他指尖隐隐的轻颤。
像是某种狡猾而又难以捉摸的动物,令人忍不住的产生疑惑。
究竟只是暂时乖顺地臣服于你的掌心,还是真正地被驯服了呢?
不急。
这场爱的决斗,
我们来日方长。
就像清冷琉璃,漫不经心,这种气质在你身上体现的很好。多少人称赞过你冷淡空灵不羁又多情的气质,而易碎感是因为你的灵魂真的碎了。
你曾灵魂一瓣瓣濒临剥离碎裂过所用的时长,至少我不会让不如我们这场决斗的长。
宋繁星不由得微笑,却也没有揭穿,假装有睡意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