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吃瓜，在线发疯 第7章 第 7 章

之后赵婉叙如法炮制，每点亮一次，今晚就会有一个女娘从噩梦中醒来！

赵婉叙抱着猫：『芸芸和许质选择忍气吞声也很好理解，她们都是奴籍，天然畏惧权贵，便想忍一时保命，可是如果忍让无法保全自身，她们也不是不可以血溅五步！』

『萧瑞章还未到长安，态度不明，暂且不提。至于庄洞神嘛~』赵婉叙看着小女娘的页面，『她虽然不相信郭势至的话，却是最好办的。』

在系统眼里她和贺金玉最难搞：『啊？为什么？』

赵婉叙道：『因为郭势至没有打在她的七寸。在庄洞神心里，人如其文，郭势至陡然告诉她，写出那些令她赞叹的诗句的人，是个玩弄女子的人渣，她怎么会相信？不过……』赵婉叙顿了顿，『庄洞神仰慕的是卢渊的诗赋，而不是卢渊这个人，但只要知道她爱的诗赋都是另一个人写的，她的仰慕也就随之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在系统预测的未来中就是如此，庄洞神后来嫁给了那个代写诗赋的书生，只不过她不明白，作品不能代表人品。不过这不是眼下最要紧的。

赵婉叙幽幽道：『这七个人里，最难办的是贺金玉。』

系统满满认可：【用人类心理学的话来说，她是被卢渊PUA了！】

赵婉叙轻叹：『贺金玉只怕在梦里死了一百次，醒来还是会相信卢渊随口胡诌的话。』

系统听着赵婉叙的逐个分析，有理有据，技能也早早买好了。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宿主，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

赵婉叙没有否认，她在解锁了卢渊“养鱼”的这个瓜后，就想好了要买吃瓜商城角落里最不起眼的技能，于系统而言的鸡肋，就是她的珍馐！就像她找来调换信笺的小仆。

她笑问系统：『那你呢？你对我坦诚相待了吗？』

系统：……我有权保持沉默。

对于系统装死的行径，赵婉叙已经习以为常、了如指掌。她知道系统瞒了她不少事，但她也没想过，系统主动把自己的底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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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婉叙忍着困意点亮技能的时候，楚国公难得宿在了萧氏的院子。

曾经恩爱不移的夫妻，如今只剩下相敬如宾。楚国公年近不惑，却依旧目光炯炯、意气风发，他有心与萧氏温存，但萧氏却像一块难以撼动的坚冰。

望着萧氏冷漠的样子，楚国公歇了与之谈情的心，转而说起卢渊，“我已经让人提醒渊儿了，这段时日他不会再去春风楼。”如今他和萧氏之间的话题，只剩下了两个孩子了。

萧氏闻言，平静的目光有了波动：“仅仅是不去春风楼？外城的沽酒娘子和富贾千金，还有他在城外乡下养的外室……若不是那日马场上他抛下相府千金，先行离开，我都不知道，我的儿子竟是如此风流多情！”

那日董媪回来便说了此事，萧氏立时察觉到不对，让人去查。

好嘛！她以为德才兼备的儿子，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好几个女娘拉拉扯扯，甚至还养了外室……

她紧紧盯着楚国公，眼眸之中迸发出深恶痛绝：“学坏容易学好难！有你这样的爹，我的渊儿如何好？！

楚国公听了萧氏的话，脸色瞬间漆黑如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天底下养外室的男人海了去了，又不光只我一个！况且，我那外室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何必因为一个死人自苦，来找我不痛快？”

萧氏闻言撇过脸，执拗地不看他：“别的男人养再多的外室，都不是我的夫婿！”

自从萧氏知道了卢渊母亲的存在，这样的争吵就没少过。

楚国公原本还要和她争辩几句，但想到卢渊，不由软了声调：“说渊儿的事，便莫再纠结我曾经做过的糊涂事。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定下渊儿和相府千金的亲事。”

萧氏听到此，不禁忧心忡忡：“话虽如此，可渊儿招惹的那些女娘……”

楚国公不以为意：“男儿风流些也属正常，郭相能理解。至于那些女娘，若是挡了渊儿的道，打发了便是。”

萧氏冷哼：“别的女娘好打发，可这里头，还有一个庄家三娘。庄二郎如今任起居郎，天子近臣，势头正劲，庄大娘则陪伴圣人多年，草诏制敕，深受圣人信任，渊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招惹这两人的妹妹？”

庄家父母早亡，姐弟妹三人相依为命，彼时庄洞神还未记事，庄洞真和庄洞玄把这个妹妹当眼珠子养，如今姐弟得势，能看着卢渊招惹庄洞神？

“庄家姐弟靠着谄媚圣人起家，毫无根基，有何可惧？圣人老了，这天下迟早是太子的。你以为太子容得下庄家姐弟？”楚国公无所谓道，“况且，渊儿和庄三娘只有书信往来，信也都是旁人代笔。谁能说是我渊儿招惹的她？”

他暗自庆幸，得亏萧氏不知道卢渊和萧瑞章也有首尾，否则还不知道怎么和他闹呢！

萧氏盯着他骂道：“卢期啊卢期！你当真十几年如一日的无耻！”不耻归不耻，但她却没有否认他的意思。

楚国公习惯了萧氏的言语：“郭家小姐性子傲，与你年轻时很像，不能叫她知道这几个女娘的事儿，否则会毁了这桩亲事。”

萧氏闻言神色恍然，张了张嘴却道：“我会处理好。”

楚国公满意地点了点头，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却是同床异梦。

黑夜之中，萧氏闭着眼睛，久久无法入睡，她已经快忘记她年轻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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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晚上，楚国公呼呼大睡，萧氏追忆了往昔，而赵婉叙则在六个女娘身上点了技能。

从黑夜到白天，赵婉叙强忍着困意，在贺金玉身上点亮了技能，忍不住道：『这技能，什么都好，就是冷却时间太长！』

系统冷言冷语道：【哼，开发这个技能的人，也没想过有人会在一个晚上用这么多次。】

赵婉叙困得眼皮快粘到一块儿了，没理会系统的阴阳怪气，抱着乌云沉沉睡去。

在赵婉叙掉线的两天里，郭势至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成功组建了一个鱼塘茶话会，成员目前包括沽酒娘子林清、春风楼的花魁许质、被养在乡下的外室芸芸。

哦~还有一个今早刚刚加入的起居郎妹庄洞神。

赵婉叙在大福的指引下，走进了往常郭势至见面地茶楼，一进屋就看见四个神色各异的女娘围坐在一张桌前，不讲尊卑，无论贵贱。只是卢渊虽然放松了对芸芸的看管，但芸芸出门一趟依旧不容易，故而没有出席。

“婉叙，你来啦！”平日里笑不露齿的郭家小姐，此刻眼笑眉飞、满面生花，她招呼赵婉叙做到她身旁的位置，“多亏了婉叙，我才知道卢渊那厮的真面目！”

林清经营酒坊，平日里三教九流都有接触，性子泼辣直爽，却偏偏在卢渊这儿迷了眼、昏头……那梦中真切而浓烈的悔恨，梦醒后的林清恍若重活一世，恨不得拆了卢渊。

“以茶代酒，谢过娘子仗义相告。”林清举杯道。

许质见状，学着林清的模样敬了赵婉叙一杯茶。

她俩不清楚赵婉叙的身份，但庄洞神却知道，她有些怀疑：“楚国公府的二少夫人？你既然是楚国公府的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郭势至想说些什么，被赵婉叙暗暗摁下，她好笑地看着庄洞神：“帮人为什么要讲目的。男人之间可以肝胆相照，女子之间便不能两肋插刀了？”

目色清冷的女娘没有想到赵婉叙会这么说了，愣愣思考起这句话的深意。

“好。”林清拍案呼道，“夫人能说出这话，比那些在我酒坊闹事的江湖侠客，更显义气。”

问曰：几个原本互不相识的女娘如何在一盏茶的功夫相谈甚欢？

答曰：她们有共同讨厌的人。

林清恨得咬牙切齿：“卢渊欺我骗我，出身高门却还想着占我酒坊的便宜，我真恨不得套他麻袋，狠狠揍他一顿！”

赵婉叙道：“堂堂楚国公府小公爷竟然这么小气？真替他害臊。”

庄洞玄冷哼：“我拜读他送来那些诗赋，以为他是个人品贵重的才子，谁想到他与京中纨绔无异，是个找人代笔的无耻小人！”

赵婉叙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许质苦笑道：“我五岁卖身为奴，苦学十年箜篌，一朝成为花魁，却没想到，卢小公爷竟仗着身份，想要我做他的外室。可我已心有所属，只想筹够银钱后，赎身离开春风楼。哪知道，堂堂国公世子，竟以我心悦的小郎君要挟，这是何道理啊！”

赵婉叙道：“他都已经强抢了一个小女娘做外室，他竟然还想再强迫一个，真不是东西！”

她捧哏捧得情真意切，骂得毫不犹豫。郭势至像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认同。

这一刻，赵婉叙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情意。

系统冷漠道：【宿主，你似乎要对这个世界产生感情了。别忘了你的任务是吃瓜，这些都是你吃瓜的NPC。】

赵婉叙：『当你把人当做一堆数据的时候，终有一日，你会被这对数据愚弄。』

系统：【我本来就是一堆数据。】

赵婉叙：『可我不是。』

待痛批卢渊的非人行径后，庄洞神忍不住问：“我听闻有一富商千金亦深受其害，不知她今日会不会过来？”

她今日之所以来此，除了对卢渊的深恶痛绝，还有一个原因，她在梦中亲眼看着一个女娘撞死在国公府门前，鲜红的血就溅在她脸上。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郭势至有些惊讶：“三娘也知道贺小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