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 第27章 逃避

“所以，高毅出卖自己的身体是为了给高兴凑钱做手术？”

“是的，我当时遇见他是他去物业求情拖延交物业管理费。当时你第一次发病来势凶猛，我看他身材模样都很不错，说明情况后他又同意，并声称自己是gay,干净的。沈医生给他检查完身体，教他一些常识，他就和你发生关系了。”

“事后，你觉得自己趁人之危，不想有过多牵扯，就止于床伴，所以他叫什么名字他长什么样子，你都拒绝知道。”

何如头大头疼，嗡嗡的。

相处以后，何如觉得高毅高兴兄妹俩是最温情的存在，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家人一般的关爱。

可是原来自己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伤害了高毅，是自己用钱，践踏了他的尊严，束缚了他的自由。

这可怎么办？

“走，打包！”

成人的世界，解决不了的问题，先逃避。

一晚上的辗转反侧，高毅都没想好怎么跟何如坦白。自己为了钱出卖身体？自己结束协议后才喜欢上的他？这层关系会是他们之间的障碍吗？

高毅一大早做好早饭，送去对门，可是他傻眼了，人去楼空，应该是昨晚就走了。

何如什么意思？

高毅很慌，何如一定是都知道了，江河告诉他的。对，找到江河就能找到他。

高毅拿出手机输入那个已经删掉但永存记忆中的号码。

“喂，江助理，是我。何如在哪里？”

“高毅，何总暂时不想见你。”

“可是，他失明之后一直住新月雅筑，突然换个陌生环境，他会害怕会受伤的。”

“你别让我为难，他需要时间考虑清楚。”

“他很重视你们兄妹。”

“什么意思？”

“他很愧疚。”所以强烈的负罪感让他在发病后选择性失忆？高毅明白了。

何如才是善良的那个人，身体换金钱，很公平的交易，他却耿耿于怀。

挂了电话，高毅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很久。何如撸猫喜欢坐在沙发正中间，何如睡觉喜欢窝在贵妃椅上，沙发上何如靠在他的肩头听他读书……

“何如，想你。”

何如回了他原来的家，御景湾别墅。高毅说对了，一段时间不回来，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大的空间确实让他心里没有安全感。

“嘶，高毅，好疼。”一个不注意，小腿撞到了桌角。

喊出高毅的名字，何如就落寞了。没有北极熊的关心，没有北极熊做的可口饭菜，没有北极熊的陪伴，心里空落落。

明月高挂，月影婆娑。何如突然浑身燥热，很熟悉的感觉，他又发病了。

难耐地来到浴室，打开淋浴，水温调低，低温还是交不灭心里的火。

怎么办？

突然那三年的耳鬓厮磨缱绻旖旎具像化了，高毅拥抱自己，抚摸自己，取悦自己，用手用嘴用……

浴室里的水，久久没有关掉，哗啦啦的，好像越浇越旺。

第二日某人醒来，羞红了脸，迅速扯过薄被盖住自己，掩耳盗铃。

不对呀，这次自己怎么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