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闷热异常,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汗水的味道。杜泽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但他丝毫不敢懈怠,仍然咬牙坚持着,机械地重复着搬运的动作。每搬起一件货物,他都像是举起了一座小山,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砰!”一件货物从杜泽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杜泽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怎么了?这就坚持不住了?”仓库管理员带着讥讽的笑容走了过来,“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引起丁家少爷的注意?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杜泽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货物,继续搬运。他的双手已经被磨破了皮,渗出血丝,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坚持下去,他要向丁家证明,他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
“杜泽,你没事吧?”马哥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杜泽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他们怎么又给你安排这么多活?简直太过分了!”
“马哥,我没事,我能行。”杜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还说没事,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马哥心疼地说道,“你等着,我去叫几个兄弟过来帮忙!”
“不用了,马哥。”杜泽拉住马哥的胳膊,说道,“这是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他知道,如果马哥带人来帮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他要靠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地站在丁然面前。
“可是……”马哥还想说什么,却被杜泽打断了。
“马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杜泽拍了拍马哥的肩膀,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证明给他们看,我配得上丁然!”
夜幕降临,杜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他草草地吃了几口泡面,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梦里,他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夜晚……
“你叫什么名字?”丁然清澈的双眸,倒映着点点星光。
“杜泽……”他低声回答,声音有些颤抖,像是怕惊扰了眼前的梦境。
“杜泽……”丁然重复着他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我会记住你的。”
猛然惊醒,杜泽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丁然……”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丁然自从得知家族要安排联姻后,就开始了暗中调查。他平日里看似对家族企业漠不关心,实则心思敏锐,早就察觉到公司账目存在问题。他暗中联系了自己信任的远房表哥,一个在金融领域颇有建树的注册会计师,拜托他帮忙查账。果然,不出所料,公司近几年的亏损并非市场原因,而是内部贪污**导致,而涉及其中的,正是几个叔叔伯伯。丁然握着手中的财务报表,眼神冰冷,他知道,家族会议上,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与此同时,苏瑾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出现在丁家企业的大楼里。他今天是特意来“视察”的,当然,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那个叫做杜泽的男人。他早就知道丁家安排杜泽去仓库搬货,故意让他吃苦头。看到杜泽灰头土脸、汗流浃背的样子,苏瑾心中一阵暗爽。他走到杜泽面前,故作惊讶地说道:“哟,这不是杜泽吗?怎么在这里做这种粗活?丁家还真是待你不薄啊。”
杜泽看到苏瑾,眼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放下手中的货物,冷冷地看着苏瑾,没有说话。苏瑾却像是没看到他的敌意一般,继续说道:“听说你和丁然感情很好?可惜啊,他马上就要跟我结婚了。到时候,我会好好管理这家企业,当然,也包括……”他故意顿了顿,眼神轻蔑地扫了一眼杜泽,“清理一些不必要的人。”
杜泽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他刚要开口,苏瑾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以为你能配得上他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条丧家之犬!只有我,才能给他想要的一切!”说完,苏瑾猛地甩开杜泽的手,转身离去。
“苏瑾……”杜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冲上前去……
“苏瑾!”杜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揪住苏瑾的衣领,怒目圆睁,“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以为你是谁?!”
苏瑾早有防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躲不避,任由杜泽抓着他的衣领。周围的保安见状,一拥而上,将杜泽从苏瑾身边拉开,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保安更是直接给了杜泽一记重拳,将他打倒在地。
“咳咳……”杜泽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杜泽!”远处传来一声惊呼,丁然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一把推开围着杜泽的保安,将杜泽扶起来,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没事……”杜泽摇摇头,眼神却死死地盯着苏瑾,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苏瑾整理了一下被杜泽弄皱的衣领,轻蔑地扫了一眼杜泽和丁然,冷笑道:“丁然,管好你的狗,别让他随便乱咬人,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下次还能像今天这么好说话。”
“你……”丁然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只能将杜泽紧紧地护在身后,怒视着苏瑾。
“我们走!”苏瑾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留下保安警告杜泽不许再靠近他半步。
丁然扶着杜泽,满眼心疼,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杜泽,只能紧紧握着他的手,给他力量。
而另一边,丁家家族会议正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进行。丁然坐在爷爷对面,将手中的财务报表拍在桌上,语气冰冷,“这就是我调查的结果,公司近几年的亏损并非市场原因,而是因为有人中饱私囊!”
几位叔叔伯伯脸色一变,纷纷开口辩解,然而,在铁证如山的财务报表面前,他们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丁然爷爷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紧锁,他没想到丁然真的查出了这些事。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丁然为了逃避联姻的手段,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找到了证据。
“爷爷,现在您还有什么话说?您还要坚持让我和苏瑾联姻吗?”丁然看着爷爷,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丁然爷爷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件事我会处理,但是联姻的事,你必须听我的!”
丁然不可置信地看着爷爷,他没想到,即使到了这个时候,爷爷依然不肯放弃联姻的想法。
“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丁然猛地站起身,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为了家族!为了丁家!”丁然爷爷也站起身,怒视着丁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叫杜泽的小混混的事情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样子!”
“我……”丁然还想说什么,却被丁然爷爷打断,“够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回去好好准备,婚礼在一个月后举行!”
“我不!”丁然猛地转身,冲出了会议室。
“你……”丁然爷爷看着丁然离去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子,“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将丁然“请”回了房间。
房间里,丁然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心急如焚,担心杜泽在企业里的情况,他知道苏瑾不会轻易放过杜泽,他必须想办法通知杜泽,让他小心……
丁然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他的信息素因为焦灼的情绪而有些不稳定,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他担忧地看着窗外,仿佛透过层层阻碍就能看到在企业里受委屈的杜泽。
另一边,杜泽虽然被苏瑾刻意安排到最底层,做着繁琐且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但他并没有气馁。他细心地观察着企业的运作模式,并利用自己曾经在街头巷尾的经验,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管理上的漏洞。他开始利用夜晚的时间,整理思路,将这些问题和改进的想法记录下来,想要找机会将这份“企业诊断书”递送给丁家高层。
苏瑾坐在办公室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看着手中的监控画面,画面里是杜泽在昏暗的房间里伏案工作的场景。苏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想翻身?做梦!”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计划可以开始了,务必让他彻底失去机会……”
被困在房间里的丁然,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仔细观察着房间的环境,寻找着任何可以逃离的机会。他试探着窗户的牢固程度,摸索着墙壁上的机关,希望能找到一丝希望。终于,他在床底发现了一个被遗忘的工具箱……
“看来,只能拼一把了。”丁然眼神坚定,手里紧紧握着从工具箱里找到的一把螺丝刀,走向了房间里那扇紧闭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