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择趁着叶清在睡觉,去超市买了一下食材和零食。
想着叶清睡醒了可能没什么胃口,就简单做点吃的吧。
俗话说:捉住一个男人要先抓住他的胃。
这么久没见,还是要让叶清看见自己的变化。
叶清缓缓睁开眼,窗帘只拉了一半,窗外有路灯、有月光洒进房间。
叶清将大衣披在身上,走出房间,环视客厅没看见江择的身影。
“江择?”叶清轻声喊道。
江择从厨房走出来,“醒了,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吧,马上就好。”
叶清看着江择手里拿着锅铲,身上还系了一条红白色格子的围裙,不禁失笑。
他笑着在沙发上坐下。
“麦麦姐,我下午两点左右到的,之后就去睡觉了,刚醒”黄谷麦发来消息的时候,叶清还没醒。
“好,注意安全,有事联系。”
叶清打开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小声说:“最近都没什么好看的电影。”
他随机点开了一部。
“那就在这儿吃吧”,江择端着两碗面条,放在茶几上,搬来两个小板凳,对叶清说:“快尝尝怎么样。”
江择一脸期待地看着叶清。
叶清看着碗里一半多都是香菜,心里似有一股暖流。
他拿起筷子,语气平平地说:“好吃。”
沙发和茶几之间的距离并不宽,两个大男人曲着双腿,手肘撑在膝盖上,躬着腰低头吃面。
“车窗起了雾,清晰又模糊。我看不清我的爱人,他也看不清我。”
电影台词引起了江择的注意,他抬头看了一眼电视,又看了一眼叶清。
“你喜欢这部电影?”江择问。
“什么?”,叶清嘴里还嚼着面条,“随便点的一部,怎么了?”
“没事”,江择摇摇头,轻笑道:“这部是我拍的。”
叶清听到这话,才抬头仔细看剧情,“哦。”
两人吃碗面,电影还在继续。
江择目光转向叶清,“这个电影背后还有一段故事。”
叶清没说话,转头看着江择。
江择继续道:“这个电影里面有一段是在北极拍的,当时是11月份去的,我和徐程桥,加上两位演员以及他们自己带的工作团队,一共十三个人。
因为当时的天气很给力,我们到那的第二天就出现了极光,我们当晚就拍完了三幕,但是当晚徐程桥就发烧了,我们都没想到真的会有人生病,根本就没准备药。
我去酒店前台问了,也没有药。
由于当时太晚了,我将毛巾打湿敷放在他额头上,决定明天再去买药。”
江择将目光转向屏幕,正好剧情到了在北极的时候。
“那天我很早就起床了,路上、树上、屋顶上都是厚厚的雪,我走了很久,才找到药店。
走到中途我在一家面包店门口停下,有可能是饿了,有可能是感觉里面的火炉很暖和。
可是还没有开门,于是我在门口坐下。
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徐程桥说我发烧了还往外跑,还是一家面包店的老板送我去医院的。”
听到这叶清转头看着江择。
房间内只开了一个落地灯,屏幕上绿色的极光映照在江择的面上。
江择说得平静,叶清却听得心惊。
江择感受到叶清的目光,转头回望着他。
叶清缓缓抬起轻颤的手,抚上江择的脸侧。
江择看见了叶清眼里的泪水,眼底划过一丝暖意。
同样,江择抬手回应叶清的动作,大拇指擦去他眼角的泪水。
轻轻摩挲着眼下的那颗痣。
“叶清,别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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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泓州还在饭局上陪老总们喝酒。
“刘总,我这个方案保证不赔。”
顾泓州已经约这几位吃了几天的饭了,每次都喝吐。
“小顾啊......”几位老总面面相觑,“陈总知道这件事吗?”
顾泓州以前对公司不闻不问,他们知道他在圈子里的名声不怎么样,完全不相信他会浪子回头,吃饭完全是看在陈晓雅的面子。
顾泓州也在心里痛骂自己,以前为什么不努力啊。
“当然”,顾泓州咬牙,“陈总当然知道啊。”
一顿饭结束,顾泓州蹲在饭店门口,他头埋在双臂。
“顾泓州”,许思下班看见顾泓州的消息。
顾泓州:「思思,我晚上和那几个老东西又有饭局」
顾泓州:「晚上不能来接你了」
“别在这睡着了”,许思扶起顾泓州,“走了回家了。”
“我要去接思思回家......”顾泓州迷迷糊糊地说。
“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顾泓州努力睁开眼,“你是......思思,你是思思。”
“还认得出我就行,不算太晕。”
许思抬起顾泓州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将他塞进去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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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最后以买烟为借口逃离那场回忆。
不过确确实实是没烟了。
叶清从便利店出来后没有回万禾春景,而是来到海边。
夜晚的沙滩上人山人海,欢快地笑声伴随着清凉的海风,带走这一天的烦恼。
叶清看着其中的一对情侣,他们在玩飞盘。
他联想到剧本中的情景。
陈言旭和黄橙橙带着一条拉布拉多在沙滩上玩飞盘。
叶清在观察男生的状态是怎么样的。
突然一个飞盘飞到叶清的脚边。
叶清抬头看见江择朝自己走来,“没事吧,我准备问你要不要玩的,结果没拿稳,它自己飞过来了。”
江择弯腰捡起飞盘。
“今天就不玩了吧”,叶清迈步向前走,“一起走走吧。”
刚刚江择一直在叶清身后,看着他盯着别人玩飞盘,以为他也想玩。
江择没想到他会拒绝,也没想到他会邀请自己一起散步。
叶清和江择并肩走着。
路上只有少许跑步的人路过。
“你这几年怎么样?”江择看着前方平静开口。
“还行吧”,叶清顿了顿,“你刚走的那几天,我还抱着期待以为你回接我的电话,因为七年前的江择说过无论何时都会接我的电话。”
叶清转头看了江择一眼,又看向前方。
他继续道:“我姐找我聊了一会儿,我也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冷静了很久,后来努力复习准备高考,再后来就是上大学、签公司、进剧组,一直在拍戏”,叶清话音一转,“你呢?”
“我啊......不怎么好”,江择叹了口气,“我刚去伦敦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抢劫,当时手机和行李都被偷了,就只剩口袋里的两百块钱。
我去找警察,他说这种事在他们那里经常发生,并没有在意,我靠这着两百块钱在一家餐厅里找到了工作。
那段时间我妈忙着处理江阳森,并没有时间管我,我就瞒着她选了传媒学,然后就一边打工一边读书,拿到钱的第一时间是买手机和电话卡。
我第一个拨通你的电话,但是传来的是你手机关机的提示音,之后我打了很多次都是关机,再后来就认识了徐程桥和赵笙,和他们一起拍电影。”
短短两三句话,概括了叶清、江择两人分开的这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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