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死亡 第21章 极致的艺术品（14）

在咖啡屋的时间过得很快。

等到江柚打了第五个哈欠，一个陌生的面孔来换班，江柚把围裙递给他，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充了一个晚上的电，小电驴满血复活，大早上的除了几家粉店开门

昨天晚上三点钟宋庸青给她发了一条好友申请，微信名“STELLAR”，江柚背过这个单词，意思是“恒星”，对方的头像是一片星空。

江柚点了通过，对方打了个招呼就马上给她转了工资，没有再额外说其他的话。江柚免了交流的过程，直接收了钱，比昨天招聘时提到的还多了一些。江柚回了条谢谢。

回家的路上顺便去菜市场买了些菜，江柚买了猪肉和白菜，准备回去随便煮煮就着吃完了就睡一觉。

这个点大多数的高中生都在睡觉，了解覃楮月如江柚，知道对方这个时候一定没能起来，先留言让她出门的时候给她说一声。

虽然是覃楮月和刘羽澜两个人一起去，但是江柚总有些不安。做饭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被油烫到了几次，最后勉勉强强完成了一盘菜。

就跟她第一次看到那人一样。江柚想到那双留下诸多伤痕的手臂，不怪她带有色眼镜，她接触过这样的人不少，总觉得他不对劲。不像是需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的痛苦消减下来，而是——

——记得跟我说一声。

江柚关了手机，换好衣服躺回床上睡觉。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江柚的思绪陷入黑暗，随着呼吸在梦境中沉浮。

占据她的梦境最多的是一片深海，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深海，只有她，只听到她的呼吸。

没有阳光照进来。江柚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在深海里，仅仅依靠着身体的意志，漂浮着。她的双脚被锁链死死地铐着，江柚始终没有想要揭开它的想法，漂累了就躺在海底，什么也看不懂，但是身下的触感是不会欺骗人的。

比起这是一场诡谲的梦境，江柚更倾向于它不是梦，她完完全全能够操控自己的思绪，但是场景拥有离不开海——虽然她从来没有看过大海，但是她体会过濒临死亡的窒息感，那是只有在溺水深海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的。

江柚并不把它归类为一种绝望，她只是有些迷茫。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梦里该出现什么想要出现的。她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很无聊。

一旦这样的念头出来，江柚就会下意识地清醒。

窗外的阳光透过有些破损的窗帘射了进来，直直打在江柚的脸上，她眼睛眯成一条缝，被阳光刺到的瞬间还有些迷糊，眼睛像是装满了什么模糊虚幻的不真实的光晕，直到那些光消退，她把头塞进被子里，在床上待机了一会儿，才缓缓伸手去够放在床头塑料板凳上的手机。

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半。江柚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了这么久，以至于醒来之后身体还有些重。

覃楮月回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覃楮月：好嘟！

——覃楮月：[小猫点头.jpg]

——覃楮月：刘姐说她跟她对象和好了，她可能要去找她对象了(╯▔皿▔)╯，反正就是不能陪我去了！！！啊啊啊啊讨厌她！！！

——覃楮月：呜呜qwq，我还是自己去吧！

最后一条消息是十二点的时候发来的。

——覃楮月：我好困，给你发个消息说一下。

江柚盯着消息看了一会儿，揉了揉发涨的眉间，想也不想就给覃楮月打了个电话。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江柚连着打了四五个，覃楮月那边不是电话占线就是不在服务区。她现在脑子疼得不行，身上的伤口像是泡在水里久了剧烈地胀痛，可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江柚深吸几口气，胃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了。那种不安终于在这个时候被放大了无数倍，江柚立刻翻身下床换衣服，一般穿外套一边给刘羽澜打了个电话过去。

刘羽澜那边倒是接得很快，只是那边有点吵。

“......喂？江柚？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刘姐，”江柚不知道怎么直接说明自己的担心，解释了别人也理解不了，她干脆开门见山问，“覃楮月跟你今早约的是几点去染发的？我给她打电话她一直没接？”

刘羽澜：“啊，本来说是我们两个十一点集合的。”

刘羽澜那边说的是覃楮月十一点就到那家店了，江柚挂了电话之后人已经骑上小电驴了。

等江柚赶到那家理发店的时候，江柚死死地定在门口没有动。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拿出电话报警。

她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那家店没有开门。窗口的那几顶假发也跟着不翼而飞了。

江柚一瞬间感觉头晕目眩，本来出门的时候脑袋就有些疼，现在就像被千万根银针同时扎入一般，疼痛难忍，她强忍疼痛迅速报了警。

心里面祈祷着，覃楮月不要出事。

——

警察局长的女儿失踪，这样的事发生在b市，传播出去肯定会造成动乱的。

江柚报完警就留在原地，她现在也不知道覃楮月在哪里，只能等警方来。警方立刻赶到了现场。

外头拉起了警戒线。这里位置狭窄，警车开不进来，只能下车潜入巷子里头。

这段时间里的失踪和杀人事件实在是太多，每一次有目击者报警警方这边都会格外慎重对待，更何况现在失踪的这个人身份不简单。

报警人江柚第一时间被拉着做笔录，记录笔录过程的算是老熟人，上回江柚她妈妈被杀的那件事也是这两位警察。

他们看到江柚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这小孩在印象里已经是第三次报警了，每次报警都是一些大案子。

马自得看江柚的眼神都不免染上几分复杂，他不得不感叹这小孩确实是运气不怎么好，不然怎么总是摊上这种事情。

“感谢你向我们提供的消息，”看着江柚毫无变化的表情，马自得又忍不住多说一句，“现在的小孩确实是比以前成熟多了。”

覃峰这会儿还在外省开大会，没能赶回b市，主持这件事的是公安局冉冉升起的新星辛禹城，在接到报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根据江柚提供的信息调查了那个老板的情况，派遣了人去紧急封锁那个人的另一家店。

紧闭着的大门，里面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存在的痕迹。

江柚看着一队6个警察破门而入，放在口袋的双手纂成拳头，她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她之后，迅速跟在那队警察后头钻进了屋子里。

跟江柚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不同，这会儿一楼的屋子无比凌乱，理发台乱成一团，那些摆得整整齐齐的工具全部都洒落在了地上，江柚看着一名警察捡起一把沾血的剪刀，放进了防伪证据袋，沙发上被人用利器捅烂，有棉花露出来。

在一楼店铺探察的一名警察看到她，他没想到这个报警的小女孩会跟在他们后面偷偷潜进来，立刻走到她身边：“你这小孩子进来这里干嘛？！”

江柚退后一步防止那人抓到她：“我来过这里，我对这里比较了解。”

那警察还想说什么，为首的那名警察突然就叫住了他：“杨成！”

随后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让她一起吧，我认识她！”

彭驰看着江柚的眼神一脸复杂，江柚注意到他的视线，只是回望过去却对这张脸没有一点印象。

她不认识这个人。

但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彭驰：“你要跟我们上二楼吗？”

江柚点头，跟在彭驰后面上了二楼。

——

另一家店开了门，等警方赶过去的时候，才知道那家店的老板并不是什么杰克，而这个所谓的杰克早在两个星期前把那家店铺转让给了现在的这个老板。

辛禹城立刻派人又去寻找覃楮月失踪前联系过的那些人，让她们迅速赶到最近的派出所接受调查询问。

“辛队！找不到人！”接到另一队人的电话的时候，辛禹城的脸色越来越差，一向冷静自持的他这会儿也不免得有些焦躁，“那家店现在还在营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查询监控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类似于覃楮月和杰克身形的人！”

如果起初是覃楮月疑似失踪，那么这样的状况发生，辛禹城基本可以笃定现在覃楮月的情况，就是失踪。

绑匪的目的到底是拐卖人口还是绑架勒索。

覃楮月下个月才满18岁，这案子往大了说也是一起未成年人失踪绑架案，因为同时失踪的还有报案人口中的那个老板杰克。

“队长，有几家报纸派记者过来了。”

“暂时封锁消息，看犯罪嫌疑人下一步想做什么，先不要轻举妄动。”覃楮月是辛禹城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一样的存在，他心里面比谁都着急，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