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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都市现言 > 一天:图书馆、霍格莫德和毕业舞会上的烟火 > 第1章 一天

两只手触碰到了一起——

罗丝触电般收回了手,白皙细长、骨节分明的手的食指上戴着的戒指明白地标明了对方的身份。

这是第几次了罗丝已经记不清楚了。

一年级的时候,霍格沃茨名曰促进学生之间的关系,开展了匿名通信的活动。

有一部东欧电影,罗丝是在很小的时候看到过的,早已记不清名字;而后来,她再也没有遇到任何一个看过那部电影的人,以至于她怀疑自己是否 产生了一种幻觉。

但那个和她通信的人看过,并提供了给罗丝电影的名字。事实证明,那个人是多么的重要,那部电影已经成为了罗丝最爱的电影,她找到后看过了不下十次。

她与她的笔友始终没有提出约见,或许是出于失望的害怕,或许是害怕两种优美字体下遮掩住的是世俗的人——他们身边已经有太多这样的例子,迫不及待地约见自己的笔友,然后失望而归。

他们可以聊理想与曾经,涉及的话题包括小说、音乐、绘画、诗歌。想法相似时是思想的愉快重叠,意见相左时的灵感的碰撞风暴。他们什么都聊,只除了他们如今的生活。

事情在三年级圣诞后揭露了真实一面。

魔药课上,无独有偶,罗丝与斯科皮的搭档都因事请假,两个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一起成为一对搭档。在最后填写实验报告单时,罗丝填完,瞄了一眼背面斯科皮写的内容,傻了;她转头看旁边金发的男孩子,对方也看着她写的内容,脸上表情波澜不惊,但挑动了一下的眉毛还是出卖了他。那周的最后一封信是他写的,他们聊到了黑塞和《德米安》。她还没有回复,她也不打算回复。那周末,罗丝写完作业,打算去图书馆找点书消遣时间。她看到了一 本年代久远的原版北欧神话,当她垫脚努力伸长手取下时,另一只手捷足先登。

是斯科皮·马尔福。

“这么巧,你也会冰岛语”罗丝不屑地看着吹去书上灰尘的少年,灰尘在一旁的玻璃照射下颗粒分明,以螺旋状卷入空中,又自由落体落下,当她联想到了小时候看的童话中的仙尘。

“不巧,我小时候在雷克雅未克住过两年。”斯科皮悠悠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戏虐。

罗丝脸红了,她本只是想嘲讽一下对方。她突然想到他们通信时,他似 乎是有提过小时候在冰岛呆过的事情。对方并没有在此纠结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北欧语言几千年来都没有怎么变化过,现在的人读过去的东西毫无障碍,真让人羡慕。” 自那次后,相似的情况就层出不穷。不仅是在图书馆看上了同一本书;有一次弗利维教授把他们两个叫过去,质疑他们论文观点与理据高度的相似性,最后才发现,他们不仅在偌大的图书馆找到的是相同的参考书,其中找到的段落都一模一样。今天的场景让罗丝又想到了三年级的事情。她想看某本诗集,图书馆里是孤本。斯科皮才不讲麻瓜那套女士优先的道理,他总是讲先到先得。

“你可别说你还在亚洲住过” “并没有。”

“那你和我抢一本看不懂的书有什么意思吗”罗丝此刻高度怀疑斯科皮完全是故意的,或许前几年都是。

“谁说我看不懂了,”斯科皮眨眨鸽子灰的眸。

“那好吧,”罗丝把手背在后面,靠在了后面那排书架上,“你到的,‘先到先得’。”

斯科皮轻笑了一下,退后一步,“好了,让给你吧。都要毕业了,不和你抢了。”

罗丝半信半疑,“真的”

男孩点了点头,把书取下来递给罗丝。

她把书拿到借阅处,令她烦闷的是斯科皮竟然跟着她,这样看起来两个人就是同行的;所幸期末已经结束了,又是中午饭点,图书馆只有几个专心致志研究大部头的拉文克劳。两个人在借阅处都不敢发话,图书管理员常年板著脸,耳朵像猫头鹰一样灵敏;刚才两个人幸好是在靠近**区的遥远麻瓜 读物处遇见的,不然此刻可能已经被赶了出去。罗丝突然伤感地想到,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进霍格沃茨图书馆了,下学期归还这本书还得请雨果代劳。

出了图书馆,罗丝正打算下楼吃饭。

“你吃午饭了吗”斯科皮问道。罗丝下意识摇摇头,“啊”了一声,没给反应过来。 “去霍格莫德吃吧,我请客。”

罗丝内心轰然只有一个想法——一个格兰芬多和一 个斯莱特林一起吃饭,特别是那个格兰芬多还是韦斯莱,斯莱特林还是马尔福这是梅林转世都没有可能发生的景象吧。她在乱想,这像是什么...约会

“嘿,想什么呢!”斯科皮在罗丝眼前摆了摆手他的手。罗丝面露难色, “这不太好吧,我还得回去看书。”说完,她都为自己拙劣的理由尴尬。

“十全十美小姐,明天你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今天还想着读书”斯科皮质问,“还是你不把我当朋友”

罗丝心里所有想法都被代替了,只留下了“我们是朋友”这个大大的问句在不断回响。她一向不善于拒绝,木讷地点了点头,勉强作赞同意见。

她坚持要走马屁精格雷戈里雕像后的密道,嘴上说着那样速度更快,实际上只是害怕被别人撞见。她猜想,以斯科皮的智商,不可能猜不出她的用意; 但他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她没有走过那条密道。当他们合力移开雕像时,通道里飘出的烟尘撒了罗丝满脸。她不适地揉了揉眼睛,打算走进去的时候,斯科皮拉住了她。“这条路很久没有人走过了,要等空气流通一下。”

他挥了一下魔杖,密道里卷起了一阵风,灰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卷向了出口。他在前,走进了密道,他以魔杖杖尖的微弱荧光照明前路,罗丝就在他身后不到一米处,嗅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迷迭香。他长的高,需要微微倾下脑袋才能避免顶碰到通道顶部。

“你喜欢这个作家吗”罗丝突然发问,斯科皮顿了顿脚步;罗丝没控制好速度,一下撞到了他的后背。她揉了揉额头,斯科皮转过身子,“没事吧—— 你刚才说什么”

罗丝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举起手上刚借的书,“我说这个作者啊。”见女孩没事,斯科皮继续向前走,“其实我不太认识,但是之前看过她一首诗,感觉挺有意思的就来找了。”罗丝心里暗笑,感觉也是有缘分,这都能瞎猫撞上死耗子般遇上。

霍格莫德人熙熙攘攘的,不仅有学生,还有教授们,都在喜气洋洋地准备晚上的舞会。据她所知,格兰芬多七年级的姑娘们一半都来逛街了,她寝室里两个女孩早早预约了霍格莫德的美容院。

餐厅是斯科皮挑的,他作绅士问了一下罗丝的意见,但早就摸得清罗丝 是没法快速地挑出一家餐厅的。两个人最后走进了一家法国餐厅,明明是大白天却光线暧昧昏黄。各类装饰的艺术品和布局都标榜着这家餐厅的身价不菲。罗丝想自己是多虑了,哪里会有学生来这样的餐厅聚餐。

罗丝看着菜单上触目惊心的价位表,拿菜单遮掩着脸看着对面读菜单的斯科皮。服务生走了上来,斯科皮边报着着法语菜名,罗丝边对着菜名边心算价格,斯科皮多报一个菜她的心就多颤一下。在斯科皮点的菜抵得上罗丝三个月零花钱的时候,他终于点完了。他问罗丝要点些什么,罗丝摆摆手,说这样就够了。

待服务生走掉,罗丝悄悄地问斯科皮是不是钱太多了。

“是啊,”斯科皮耸了耸肩,“平常在学校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现在来消耗一下积蓄。”

罗丝惊讶于他大方承认,忍俊不禁,“你以后当旅行家可没工资给你挥霍。”

“你还记得啊”斯科皮显得有些分外惊喜,这是他在很多年前的信里随意提过的。罗丝有些后悔,不该提上这茬,倒显得她很热烈似的——虽然她的确时不时翻出以前的信看看,但她只当作是个旧习惯。每次看她都能有不同的感受,因此她挺享受阅读以前的信件的。

“其实我已经换了个想法,我想边旅行边写书。”他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下,梅林,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真是惊为天人。

“有钱真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饿不死。”罗丝撂下一句作为结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没办法,”斯科皮挑挑眉,“你的长辈们太仁慈了。”罗丝差点没捂住嘴把嘴里的水喷到对面,斯科皮递

给她一张烟灰色的方巾。真是旧派作风,罗丝想——但他的想法倒是出人意料的超前。

“你应该来格兰芬多的,怎么去了斯莱特林呢”罗丝一本正经地问。

“斯莱特林有什么不好的”斯科皮反问道,罗丝也说不出所以然。“我只是纯粹感觉你的想法很格兰芬多式。”

“我们斯莱特林又精明又能干,最重要的是对朋友忠诚的很——别忘了,你们格兰芬多也是出过叛徒的。”

罗丝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自己绕进了刻板印象的圈子。 “或许你只是一个纯粹不喜欢冒险的人。”

男孩赞同地点头,“有的时候我觉得,这么多年来很多事情的发生都和把 人群贴标签有关。四个学院的分配...... 就是一个很经典的例子。”罗丝一时梗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对方也没有在此停留多久,快速地带过了这个听起来很离经叛道的话题,开始下一个话题:“你呢未来的外交官现在掌握几门语言了”

罗丝思索着他也记得,有点开心,掰着手指算了算,“英语法语西班牙,德语汉语阿拉伯,瑞典挪威冰岛语”,她向斯科皮比了一个九的手势。“你多学了阿拉伯语和瑞典挪威语啊;不过还得加上如尼文和拉丁文,”斯科皮提醒了一下 罗丝,“那就是十一门了。”

“那两门对我的事业没什么帮助,不算数,”罗丝吃了一口菜,“实际上 北欧语言都挺相似的,瑞典挪威语有很多相同的地方。这几年我还是偷懒了。”

“你学习的目的性这么强的吗。”斯科皮哑然。罗丝思索了一下,反问道,“你以前不是也因为想旅行才学的语言吗”

“我只是想了解关于特定国家更多的文化——你明白的,什么都不如原汁原味来得好。”

“其实吧,”罗丝搅了搅盘子里的东西,“我最早学的外国语言是德语。我有个叔叔在那里待过几年,他有一年來我们家做客,给我讲了一些原版的格林童话——就是那种没有编者删减,口口相传的版本。后来我自己找到的都是修缮过的版本,所以我跑去图书馆,找到了一本他人复原的版本,可惜是德语版本的,我看不懂。也许是我在语言上有些天赋吧,”罗丝自己笑了一下,看着对面的人,他听得很认真,灰眼睛像凝着光,不像别人听到他人的优点时总是先嘲讽一番,罗丝接着说了下去,“我硬是翻着词典读着语法书配上看网课,把那本书磕磕巴巴地读完了。”

“原版可是没那么美好的,”斯科皮答非所言,“你那么小就开始读那么暴力的东西啊。”

“朋友,你的重点不太对啊!”罗丝哈哈大笑,“至于法语,其实我家里还是挺多法国元素的。我的姨妈还有我妈妈那里都有法国血统,耳濡目染多了,我的麻瓜小学也有开设法语课,不知不觉我在 10 岁就掌握了三门语言,我妈妈知道了之后鼓励我当外交官——你懂得,现在什么都追求国际化了嘛。可能是这样,我才坚定了决心,再加上兴趣也很浓厚,所以我就把学这些语言当着消遣了,不知不觉学了这么多。”

斯科皮点点头,“你知道‘沉没成本’吗”

“就是指在与当前决策无关的成本费用。可能对我来说,我学的和看的东西和我做出的未来职业决策没有太大的关系,那些花在买书上的时间和金钱就是沉没成本。”

“但是或许是有联系的呢”作者们似乎都对自己笔 下变换的背景与人物了如指掌。

“所以说我这个例子不太准确,还是别当真的好。”

“你呢?你想写什么小说”

“最近或许是侦探悬疑小说吧。”罗丝想到似乎她鲜少看到属于巫师们的侦探悬疑作品。加上了魔法的可能性,或许会将故事渲染的更加复杂,点了点头。

结账完,两个人离开。沿着长长的过道走到门口,过道里有许多卡座。

“斯科皮”五六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坐在一桌,一个男孩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罗丝,“女朋友”

斯科皮和罗丝都停下了脚步。“朋友。”斯科皮答道,那个男孩和旁边一 个看起来挺开朗的黑发女孩便同斯科皮攀谈了起来。

罗丝看了看那几个人,一个金发男孩子眼神略过罗丝,又不动声色地转回了面前的食物上——是洛奇·斯卡曼德。说不定洛奇会和他爸妈说,他爸妈又和自己爸妈说。天,真是一场灾难;再加上桌上另外两个女孩不吝啬眼光地刮着罗丝,她窘得发慌。她压低了声音说自己先走了,也没管斯科皮听见没听见。

“还好吧,反正礼堂里使了降温咒,肯定要冰得像冷柜一样啦。”

罗丝看着面前穿的十分**的莉莉和多米尼克 说道。莉莉和多米尼克两方大师操刀,高效给罗丝化了个妆。最后,多米尼克执意给罗丝涂上正红色的口红。

“走吧,丽塔 海华丝。”莉莉最后给罗丝的头发做了一个简单的编发,拍拍她的肩膀,表示搞定了。

罗丝的舞伴已经在休息室等候一段时间了。他穿着的是传统的巫师礼服长袍;看到罗丝,他颇为绅士地走上来行了一个吻手礼,为罗丝的手腕上系上了一朵玫瑰。罗丝其实与他并不熟悉,只是因为都是级长的缘故,有时候会被教授一起叫去或者是偶尔在巡视时遇到。他邀请罗丝当舞伴,罗丝也有些惊讶,但她那时候正愁苦于没有舞伴又没脸邀请的尴尬期,想着如果不抓住机会可能就只能让雨果当自己的舞伴了,而那真是逊爆了。

礼堂被装点得繁复而精致。天花板一如既往是施了魔法的天空,此刻展现的是闪耀繁多的各色星点铺洒在深色天鹅绒似的天幕上;乐器都带着魔法,由一位教授指挥着奏出轻快的曲子;楼梯扶手缠绕着金链花与杜英,无数烛台样式的黄铜吊灯从天花板垂下,点亮了一切。

第一支舞是传统的华尔兹。罗丝跳的本来就磕磕巴巴,又穿着高跟鞋; 舞伴不时地问着她魔法部、韦斯莱家、 波特家的事情,她忙着脚下的步伐,又得给他回答问题,颇为头大。她看到不远处的斯科皮。他的舞伴是雅克斯利家的女孩。金色的长发如流水般柔顺,面容画着细腻的妆容,镶着细碎钻石的轻盈礼服包裹着轻盈飘逸的身体,裙摆挥开在光彩下熠熠生辉。罗丝 知道斯科皮并不缺好看的舞伴的,他为什么还要邀请她

“罗丝罗丝你还在听吗” 罗丝晃过神,舞步没有控制好,一不小心踩到了舞伴,“抱歉,你说什么” 第一只曲子结束,罗丝就迫不及待地向舞伴告辞下 场。她靠在旁边的桌

子上拿了一块小甜点,放着饮料的托盘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罗丝顺便拿了一 杯饮料,尝起来甜滋滋的,像是很多果汁的混合。

接下来的曲子都风格各异,是学生们给上面的 DJ 弗雷德乔丹(他毕业有几年了,是一个颇有声望的 DJ 兼制作人)点的的曲子,大部分都是轻松的流行音乐,学 生们也不拘束,随着各式音乐摆动。莉莉和阿尔正在跳舞,雨果被一个赫奇帕奇的漂亮学姐邀请了,多米尼克和她男朋友正在...热舞。罗丝看着头顶的光,突然觉得有点晕,打算去洗手间拿水拍拍脸。还没走到厕所门口,一股烟味就冲上鼻子。罗丝很讨厌烟味,正想走开,一个不陌生的声音传了出来。

“今天问到了韦斯莱家的女孩不少事情,我感觉我进魔法部的事情还挺有希望的,说不定到时候能通过她走点关系。”是舞伴的声音,罗丝听到讨论的是自己,忍不住驻足。

“没想到她这么好邀请到啊,早知道我就上了。”另一个声音是陌生的,语毕还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

“你说呢?长得就那样,身材也干巴巴的,也就爸妈和名字有点用。你说谁会爱邀请她啊我真是屈尊了。”印象中颇具风度的声音却吐露出了这种话。

罗丝气得给这俩人施了一连施了倒挂金钟、锁舌咒和幻身咒。她站在他们视线之外,用的是默咒,速度又极快,不等这两个混蛋呼救,他们就隐于环境之中了,但是复仇的愉悦感很快就被那句“只有爸妈和名字有点用”所带来的巨大挫折感而湮灭了,罗丝越发觉得晕眩,她想或许是空气不畅的缘故,跑了礼堂。出门前,一个托盘还飘到她面前挡路,罗丝愤愤拿起饮料,狠狠撞了一下托盘,托盘才飞走。

她走在黑湖边,音乐还从礼堂隐隐约约传出。天气有些热,罗丝解下那件厚重的礼服长袍,随手搭在草地上,踢开高跟鞋伸展着腿坐下。

月光下,霍格沃茨保卫战纪念碑闪闪发光。罗丝找到了很多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弗雷德 韦斯莱,莱姆斯 卢平,尼法朵拉 卢平......从小罗丝 就在他们的故事中长大,却从没能完整的了解过他们。是他们的牺牲间接给 了她如今的荣誉以及一切。她坐在浓浓的黑夜里面,看着纪念碑上面那些镀 金的名字。二十六年,距离这些纪念碑立下已经有一代有一代的孩子出生,也有更多的故事发生了,但没有人,没有人能像他们永远镌刻在那里、屹立 在那里,用自己的离去换来永恒的铭记。她闭上眼睛,夏夜晚风吻着她的眼皮。

“韦斯莱!”

罗丝转过头,金发的少年从礼堂方向走来。看到她回头,他加快脚步小跑。

“你没事吧,我看到你跑出来了。” 罗丝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晕。”

斯科皮目光移到草地上摇摇晃晃的杯子上,“你喝酒了”

“哎”罗丝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下边上杯子里浅色的液体,“这是酒?我以为是果汁。”

“混合饮料。足够让对酒精敏感喝酒的人变傻了,”他笑着说,坐到罗丝旁边。 “低于十八岁不能买酒吧。”罗丝嘀咕道,顺便不自然地扯了扯裙子。斯

科皮伸手够到了酒杯,抬手,“cheers ”罗丝笑着回答道,“cheers。”

斯科皮喝了一口酒,“虽然在麻瓜世界你还不能买酒,但是你已经在巫师世界成年了。”“是的,成年。”罗丝晃晃脚,看着踢到一边的高跟鞋, “这样说来,真是感觉责任重大。”

“说到责任,韦斯莱小姐是否还记得欠了我一支舞”

“可我跳的很差。”罗丝说着,还是踏上了高跟鞋,与高跟鞋的系带挣扎。曲子的前奏响了。

“别管那带子了,下一首曲子要开始了,”斯科皮站起身,朝罗丝伸出手, “罗丝 韦斯莱小姐,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这首曲子很好听。”罗丝说道。她突然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道理,说是跳舞归根到底是在提供一个社交、 聊天的机会。

“The End of the World,茱莉娅 伦敦版本的。”

“厉害呀!”罗丝转了个圈,或许是两个人奇妙的默契终于发挥了一次正常作用,她与斯科皮配合得极好。

“我母亲有一大叠唱片,什么种类的都有。每天晚上 吃完饭,她就会坐在留声机旁边听曲子,听到什么曲子就散发性思维地讲以前的事情。舞会,和她姐姐一起偷偷跑出去听麻瓜的现场表演,还在霍格沃茨的事情等等等等。”

“霍格沃茨时候的事情,是......指那时候吗”罗丝试探着问道斯科皮话 中不经意掠过的点。

“是啊,”男孩大方承认,他比罗丝高了一个头,此时表情被明灭不清的月色模糊了,“她和我说她其实很羡慕其他的人,不论是那时候的斯莱特林小霸王还是格兰芬多铁三角。”

“为什么”“如果你见到我的母亲,你肯定会说她是一个应该属于拉文克劳的斯莱特林,过分天马行空。她认为自己的生活太祥和而总不满意。” “所有漂泊的人都梦想着平静、童年和杜鹃花——” 罗丝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了这句话,没有经过太多思考就直接说了出来。 “正如所有平静的人都幻想着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死”,斯科皮接过话,开玩笑道,“她或许是忘记了自己嫁给了一个’食死徒家族’。”

一曲终结,斯科皮向罗丝行了一个礼,罗丝匆匆忙 忙地行了一个不标准的屈膝礼。女孩金色的裙摆随着夏风拂出轻微的弧度,平时总是一派温和寡淡的脸描了眉擦了口红,有一种摇摆于成人与少女之间的朦胧气质,使人觉得热烈又琢磨不透。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罗丝见斯科皮盯着自己许久,有些不自然。 “没有,”男孩的态度倒是坦荡荡,“韦斯莱,你今晚看上去很美。”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真的,罗丝感觉自己的脸在瞬间升腾了起来, “谢谢,”语毕,她又磕磕巴巴地补充, “叫我罗丝就好了——你知道的,霍格沃茨那么多个韦斯莱,在格兰芬多喊一嘴可能会探出好多个红毛。”

“我很想试一下,不过可能没有机会了。”斯科皮坐在了草坪上,罗丝也捞着裙子坐下。

“我在思考你今天说的,如果没有这种贴标签的分类制度,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是什么意思”罗丝问道。斯科皮耸耸肩,“就是字面意思,就像是,如果伏地魔没有被分进斯莱特林,或许他就不会成为伏地魔。”

“是的,我明白这个......但把这个事情放小一点说,你是否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被...... 比如,家族、姓氏之类的所困扰呢”

斯科皮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有时候,或许。但这毕竟是历史,没有过去也没有现在。我们现在能更多着目的是现在和未来。”

“但是在现在已经是现在的样子了呢能做什么改变” 斯科皮耸耸肩笑了,“或许一个韦斯莱愿意和马尔福跳舞就是质的飞跃了。” 在他们要滑入沉默的边际之时,天空突然被点亮了。先是猩红色的,死水般的黑湖突然被染上了色彩,罗丝被惊得措手不及,下意识看了一眼斯科皮。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天,侧脸额头鼻子下巴颈部的弧度如同雕塑优美而庄重,浅色的睫毛与头发也被浸染成了红色,浅灰色的眼珠里投映的是天上绽出的“G”。然后是蓝色。斯科皮垂下眼,对上了旁边女孩来不及移走的眼神,“记得我和你说过那首我喜欢的诗吗”

“繁花之中如何再生繁花,梦境之上如何再现梦境。”

“让我们并肩走过荒凉的河岸仰望夜空,生命的狂喜与刺痛,都在这顷刻,宛如烟火。” 她接过。宝蓝色的烟火照亮了克莱因蓝的夜,“这太美了。”罗丝由衷说道,她觉得有千万种情绪都堵在心口,但是能够表达出的只剩一句话,“太美了。”

“的确,但你在哭。”斯科皮的指尖划过了罗丝的脸颊,罗丝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

“糟了,”罗丝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流下了眼泪,胡乱用手擦擦脸,吸了吸鼻子,“我的眼线一定都糊了,糟了。”

“放心吧,没有。”他揉了揉罗丝的脑袋,罗丝破涕为笑。明黄色的 H,像是霞光。黑湖的湖面翻滚,罗丝知道那是人鱼们,他们也出来了。她猜想,在湖底下的烟火明明灭灭,在水中折射,然后渐渐隐在黑暗里,最终沉默,就像是晚霞与落日,日食和月食。

最后才是绿色的 S。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酒劲上头,罗丝觉得昏昏沉沉,不自觉地找着一个依靠。她半眯着眼睛,看着天上 的那抹绿色逐渐淡去,空气中最终剩下的只有尘埃的味道。

“你不觉得烟花挺悲哀的吗即使再怎么被魔法延长时效,他们也有终将消逝的瞬间。”她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就和天空褪去的色彩一般。

“不,”斯科皮忍住摸肩上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的念头,认真答题,“至少它在那一瞬间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就像是,’ 生活永远是,也仅仅是我们现在经历的这一刻’[3]。”

“那也是,或许我们的生命在前后所有的过去与未来当中,也就像是我们眼里的烟花一样。”

斯科皮应了一声,便不再发话。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罗丝的声音愈渐弱下,沉沉的夜带来了风里硫的味道,太过舒适,太过沉迷。

“会的,”斯科皮答道,但他不确定,又轻声对自己说了一句,“会的。”

女孩的头往他的颈窝钻了钻,呼吸逐渐平缓,不再作声了。情愫或者更多,暗潮涌动,流入了缤纷静谧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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