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察觉到许寻欢这般忍耐勉强的样子,秦如烟偏不如她所愿速战速决,轻轻厮磨着,惹得她颤抖不已。
越这样,秦如烟越兴奋,找到她极为敏感的地方,捻上云端又戛然而止。
几回下来,许寻欢终究忍不住了,低声啜泣着,眼里已经不再清明,身体一缩再缩,仍然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夜晚真的太漫长了,一直到凌晨两点多,直到许寻欢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她才醒神几分,下床进了浴室。
快速地洗漱了一番,又给浴缸里放了水,走出来看到床上的许寻欢还在微微颤抖,涣散的眼神无疑是快乐的,但眼角滑落的泪水却意味不明。
把她抱着放进了浴缸里就出去了,秦如烟拉开窗帘,月光如水一般洒进来,她站在阳台抽起了烟。
估摸着时间连续抽了三支,她打算去浴室把许寻欢抱出来,刚掐灭火星转身,就看到许寻欢站在她身后,她的浴袍松松垮垮,颈上露出一些刚才的欢爱痕迹。
“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正经严肃的质问语气拉回了对方的心猿意马。
“应酬的时候。”秦如烟有点心虚,“别人递烟给我,我想早晚要学会的,就……”
望着许寻欢的眉头紧锁,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许寻欢低头叹了口气。
“……小欢?”
“嗯。”许寻欢上前几步,环着她的脖子吻了上去,小舌伸过去探了一下,随即分开,砸吧砸吧嘴道:“苦的,以后不许再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好,听医生的。”秦如烟拥着她。
半晌,只听许寻欢低低说:“早就不是什么医生了。”还是很失落的。
“小欢……”秦如烟喉中梗塞,想不出什么劝慰她的话。
瞧着她这想破脑袋的模样,许寻欢不忍,“好了,一码归一码,阿烟,你今晚很过分,我记你一笔。”
“我,我喝醉了。”话说的很没有底气。
许寻欢也不看她,转身走回床上,步子优雅但有些飘忽,能看得出在极力隐忍着,维持那种尊贵礼教。
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许寻欢暗自想,自己的偶像包袱真是太重了么?
她根本没办法把这种放浪的样子展现在人前,她仰躺着,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可秦如烟尽收眼底,秦如烟居高临下看着她,逗弄她,从发丝到脚趾都充满了难捱。
秋意萧索,更深露重,秦如烟把落地窗关上,又拉了窗帘,到浴室刷了个牙,方才躺到床上,把许寻欢抱在怀里,脸埋到她的肩窝轻蹭了一番,道:“小欢你原谅我了?”
许寻欢不明所以,正儿八经地重复:“我记你一笔。”却感觉到身后的人松了一口气,不解道:“阿烟你觉得记你一笔很轻吗?”
“……反正不重吧?”
“哦……睡吧。”窝在温暖的怀抱里,许寻欢想,不必斤斤计较吧,毕竟是恋人啊,克制。
切切实实拥有她的感觉让秦如烟心情颇佳,哼着小调儿脚步轻快地去上班了,可怜许寻欢腰酸腿软,躺在床上一脸黑线,心情十分之郁闷。
现阶段的业绩以横向抢占市场为主,秦如烟开启了广撒网模式。
钱笙目瞪口呆看她的计划,“没有现金流可是大忌啊,你还敢贷这么大数目,木头,你怎么想的?”
秦如烟笑了笑,钢笔在桌上轻轻的敲,翻阅文件的手未停,语气轻松道:“别怕,钱老板,你的奶酪我一块也不动,只是你不参与,真的可惜了,做房地产的怎么能这样畏首畏尾。”
“野心家,我这叫见好就收。”望了一眼高高的一摞文件,“业务越拓越宽,你还是不打算找个助理吗?”
秦如烟摇摇头,“趁手的助理太难找……要不,你来给我做助理?”她抬起头。
“打扰了。”钱笙甩她个风情万种的白眼,拎起包往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好歹请个司机吧,你应该也不缺这点钱了。”
“什么不缺,开源节流,创业初期一定要艰苦奋斗,不能还没那富贵命就染上富贵病。”秦如烟讲话温温柔柔,但钱笙只想给她白眼。
“您说的对,走了啊。”钱笙兀自絮叨:“今天该去珍珍那里吃饭了。”
传来高跟鞋远去的声音。
珍珍……秦如烟想起,是那天在酒店,从张总手里救下的那个青涩的大学生服务员,不由感叹钱笙雷霆手段,小姑娘是逃出狼窝又入虎口了,还好钱笙漂亮……咳,她喝了口水冷静冷静,把乱七八糟的事情抛诸脑后,继续工作。
许寻欢早前的学术论文拿到了全国仁术杯的提名,此次受邀赴京参加活动,时间为十二月五号,刚好就是一个月后。
茶几上放着邀请函,她想着等秦如烟回来和她商量一下这个事情,可是这一等,又等到夜色沉沉,才见到满身烟酒气的秦如烟回家。
秦如烟喝醉了是喜欢做一些很冲动的事情,比如现在还是客厅沙发上,再比如许寻欢真的进行了激烈挣扎,可是根本于事无补,只能苦苦哀求,“不要在这里,阿烟,回房间……”
秦如烟折磨她的手段好像越来越多了,每一次许寻欢久久战栗后,眼神涣散着要推拒躲避,却又迎来新的一波巨浪滔天。
意识迷离间,恍惚看到秦如烟的眼眸似乎很清明,压根不似醉态。
细枝末节在当下根本无法深思,只是觉得太委屈了,自己这样哭泣求饶都没有办法让她稍微收手一些。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凉了,未着片缕仰躺在沙发上,吊灯辉煌明亮,许寻欢全身颤抖,手脚冰凉。
她渐渐有些麻木消极,可身体还是轻易被对方玩弄出难堪的反应,一直到晕过去以后。
秦如烟固执地认为她是快乐的,这种快乐是自己带给她的,而自己也能清楚感受到切切实实拥有着她。
直到周身被热水浸泡,许寻欢才醒过来,全身酸软,甚至隐隐作痛。但她想,这次她的嘴里没有烟味,那就得过且过不追究了吧,但,下不为例。
沉默一向代表了默认,此后的很多个夜晚,秦如烟都会以酒精为名,行床笫之欢。
终于有一个无法忍受的夜晚,她说:“阿烟,许寻欢就这么一副残破不堪的躯壳,你想要的,我从来都会给,但哪天你能清醒着告诉我你的需求,而不是这样蒙混一天又一天呢?”
秦如烟僵了一阵,再晃过神来这戏立马就没法演了,“对不起,我只是……”
“算了,算了。”许寻欢坐起来抱着膝盖,“还是我之前太敏感,才让你为难的。”
秦如烟皱着眉,听不太懂。
“我原以为两个人相爱就能到永远,不能到永远都是因为不够爱,可磕磕绊绊怎么就那么多,上一代做不到的,我们这一代还是做不到吗?”
沉默半晌,秦如烟觉得自己好像该说点什么才行,捻了捻手指头还有某些残留,她巴巴道:“小欢,我们在一起的。”
“阿烟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常常各怀心事?我标榜自己为人处世一直够坦诚,可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从小就布满了虚伪,所以才会断两根手指就像截肢了一样受打击。国庆那几天我妈妈和我聊了很多,也算是一番开导吧,诚如你之前所说,千金散尽还复来是我应该具备的品质。而你,我不太清楚你最近喝酒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借酒消愁算是什么呢?你对我有意见还是当面提出来吧,好不好?”
“……好。”
许寻欢偏头望着她面色寂寂,心下了然,这个人是决计不会提出什么不满的,要不木头这个外号怎么来的呢?
说不定她只是想到了自己被拆穿装醉的事情而局促不安。
“哎,白说了这么一堆。”喃喃低语一声,她越过秦如烟下床进浴室。
秦如烟何尝不知道,如果自己敢清醒着对她做这样的事,离分开不远了。
浴室里许寻欢看着自己的手指,刚才抓着床单太用力了,动了动手指,连手腕都在疼,真是个废物啊。
夜晚总是容易消极的,废物的想法存了一瞬,她就释然了。
后来连续几天秦如烟都没有晚上的应酬,两个人像平时一样相安无事相处着,只是到了床上就有些拘谨。
拘谨的是秦如烟,许寻欢经常会抿着嘴盯着秦如烟看,一副“我很不爽”的表情,秦如烟是能躲则躲,两眼一闭开始睡觉。
许寻欢气久了,看着她粉粉的耳朵,竟然萌生出咬一口的冲动,叹了口气,背过身去睡觉,眼不见为净。
秦如烟这才睁眼,望着她的肩膀,心想,她对着自己都没办法入睡了么?
想着想着,从许寻欢背对着自己睡开始,想到了这段感情还有没有继续的必要,想到异性恋和同性恋的差别,想到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亲密关系的维持方法。
她想到了睡着,她一句也不和许寻欢说。
这就和“某度查病,癌症起步”是一个性质,奉劝各位,别自己瞎想,有病当面和医生说。
一个星期五的深夜,许寻欢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汽车熄火的声音,然后楼下大门被打开又关上,再听着脚步声上二楼,啪嗒啪嗒进了另一个房间——客房……
许寻欢感觉自己要被气吐血了,什么意思,这是在无声抗议么?
兀自辗转反侧气了一会儿,想着还是让让她吧,遂起身下床,蹑手蹑脚推开客房的门,躺进了熟悉的怀抱里。
彼时秦如烟已经睡得迷糊了,很习惯地把人捞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