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往荒野跑去,同学们很快便四散开来。
一望无际的荒野,长着一簇簇的杂草。
苏沫沫提高警惕,一路跑去,竟相安无事。一整片荒野安静祥和,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野狼?野兔?野狗?野猪?野蛇?野毒虫?野蜘蛛?动物都哪儿去了?
惴惴不安的苏沫沫反而主动在荒野上四处扒拉找起动物来。一个时辰后,苏沫沫看到远处有一排红色,每个旗帜之间大概相隔着十几米。
是旗帜!
太顺利了,太不正常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到达终点,这也太反常了吧?苏沫沫一边心里疑惑着,一边按顺序寻找写有自己名字的旗帜。
陆陆续续的,也有许多同学到来。单单现在这个秘境,都已经不止三十个同学来到终点,正在找着自己的旗帜,如果只是拔了旗帜就顺利回去,这也未免太简单了,单纯比谁跑的快吗?如果是这样,根本没必要把赛事时间设置为两天。
苏沫沫不禁想到。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同学的惊喜声音:“找到了!”苏沫沫看了过去,一同学正兴奋的要去拔旗。
就在他要拔旗之时,一只鸟飞扑而下,一爪子抓起他的旗帜,飞走了。同学呆愣一会儿,边骂边追了上去:“我旗,我旗,你这臭鸟,快把我旗还我!”
另一同学拔旗时,旗帜突然消失不见。不一会儿,前方几米,一只鼹鼠手抓旗子,从一土洞中冒了出来。而这样的鼹鼠土洞,在荒野里数不胜数。
据苏沫沫的观察,来拔旗的同学,就没有一个是能顺利拿到旗子的。
苏沫沫:……原来野生动物都在这儿等着呢。
她继续往前找着自己的旗帜。突然,她看到远处似乎有一大型四脚动物,她弯腰小心潜行,逐渐靠近。
竟然是一只野牛?
野牛悠闲的站着,时不时低头拔一簇草咀嚼。
苏沫沫生怕它突然冲过来,正想躲着它走时,发现这只野牛身子下,竟然有一面旗子。她心下思量,让我来看看到底是哪个倒霉蛋的旗子在野牛身下。哦?竟然是我自己的旗子。
无奈,她小心靠近野牛,缓缓蹲下,试图去抓旗子。
就在此时,悠闲的野牛发现了苏沫沫的意图,它身子一动,苏沫沫立马缩回了手。
野牛并没有要攻击苏沫沫的意思,反而一下子躺在地上,把苏沫沫的旗子压在身下。
苏沫沫:……
一刻钟过去了,一人一牛大眼瞪小眼。野牛完全没有要移动的迹象。苏沫沫靠近野牛,轻轻推了推它,只见野牛甩了甩头,没有理会苏沫沫。她正要使劲推一把野牛,手上刚开始发力,野牛的牛角就顶了过来。
苏沫沫立马往后退开几十步,只见野牛也站了起来。
苏沫沫:?
这是个什么意思?
她往前几步,待距离野牛只一两米时,野牛突然朝她一头顶了过来。
苏沫沫脚跨弓步,连忙双手抓住野牛的两只牛角,整个人被野牛顶着推出去几米。她沉气发力,才堪堪将野牛顶住。
苏沫沫渐渐力竭,野牛似乎也没有要与苏沫沫死磕到底的感觉。她力气越来越小,最后滑跪而下,整个人脸朝着地面,趴在地上。她长叹一口气,吹起地面的灰尘糊了满脸。
野牛就站在她前面几步,没有动作。她微微抬头,正好能从野牛四只脚之间看到那面旗帜。
苏沫沫爬起,虚晃几个假动作,可惜野牛无动于衷,并不上当。
无奈,苏沫沫妄想着跑个曲线,绕过野牛。只是她刚起跑几步,正要开始缩短与旗帜的距离,野牛就朝着她猛冲过来。
她只能放弃前进,双手抓住野牛牛角,一人一牛再次互顶起来。
最后,苏沫沫再一次力竭趴到地上。
苏沫沫再试了几次,无论从哪个角落,只要试图靠近旗帜,野牛就立马顶了上来,但是只要保持距离,野牛就乖乖守着旗帜,动都不动弹一下。
苏沫沫:……泄气。
就在一人一牛僵持许久,已经临近中午,饿的饥肠辘辘的苏沫沫只能无功而返。
她走在出秘境的路上,正好遇到周荣轩。
周荣轩步履沉重,身上粘满土拔鼠,四肢各两个,肩膀上还有蹲坐两个,背上以及前胸还挂着一个。土拔鼠长着一张大脸,尖嘴巴,小小的耳朵,身形臃肿肥胖,身后拖着一条小小的尾巴。他还时不时伸手摸摸身前肉乎乎的土拔鼠,一副相处友好的样子。
苏沫沫本想拍拍他的肩膀,可惜真的无处下手。她伸手抱起他左肩的土拔鼠,帮他减轻重量:“你这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土拔鼠?”
背后挂着的土拔鼠立马窜上周荣轩的左肩,补上空位。
苏沫沫:……
周荣轩一脸无奈:“我刚到拔旗点,正要去拔旗,边上一堆原本在四处观望的土拔鼠,飞快的爬到我身上,甩都谁不掉,刚扒下去又立马爬上来。而且有只土拔鼠拔了我的旗子就跑了。我就这样身上挂着一堆土拔鼠,追了一路,愣是没追上。”
他看了一眼灰头灰脑的苏沫沫:“你呢?”
苏沫沫:“有一只野牛,趴在我的旗子上。”
周荣轩“噗”一下笑出声,顿时觉得自己的土拨鼠好多了,便催促着苏沫沫讲讲细节。他一边听,一边笑。
苏沫沫:“……你这样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的好吗?”
听到这话,周荣轩笑得更大声了。
……
快到秘境出口时,两人遇到许多出秘境去食堂的同学,偶有听见他们的谈论,大家都不太顺利的样子。
来到秘境出口,几只土拨鼠终于放开手,一个个跳到地上,肥硕的身子抖三抖,圆圆的小眼睛目送着周荣轩离开秘境。
两人来到食堂打好饭菜,正好遇到陈宛如和何子彦,便四人坐一起了,边吃饭边聊起了早上的赛事状况。
周荣轩说完他的土拨鼠经历,陈宛如就说起她在榆林秘境的经历。
“有一群猴子,在树上拿小石头和果子扔我和仲佺,刚开始还好,后来扔的石头和果子,就跟下雨一样,不仅越来越密集,还越来越大……”
何子彦也在斜阳秘境,他刚开口说:“有一只野牛……”
周荣轩: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宛如:??
苏沫沫:……
唯一不同的是,何子彦的旗子边还盘着一条大型飞蟒,只要他的战兽雕稍微飞近一点儿旗帜,飞蟒立马就一口咬上来。
吃过饭,四人不打算休息,直接再进入秘境跟比赛死磕。同样想法的学生不少,同学们都急急解决午饭,朝秘境而去。
四人先跟着陈宛如来到榆林秘境。往森林中走了一大段路后,只听树上“簌簌簌簌簌”声越来越响。
“它们来了!”陈宛如手朝一旁草地,请敲几下手镯,草地上凭空出现一空间裂缝,仲佺一跃而出。她随手捡起一根大木棍,紧张戒备,如临大敌。
刚出来的仲佺,就察觉到树上不断传来的动静,它暴躁的抓起几个碎石子,朝声音传来处扔去,继而直起上身,朝着动静最大的几个方向长哮几声。
仲佺的威吓声对远在树上的机灵猴子并不起作用。
陈宛如带着仲佺走在最前面,其余三人隔开几步跟在后面。
随着陈宛如往的渐渐前进,树上击来碎石子,也有随手摘下的野果子,树与树之间还偶尔能看到有猴子凌空跳跃过去。
刚开始,攻击还不算密集,陈宛如还能躲开,或者直接用手中的木棍将石子击打回去。
仲佺大个头,朝它而去的碎石野果攻击几乎全部砸在它身上。不一会儿,这种对它来说不痛不痒,却又如耳边苍蝇一样烦人的攻击,让它暴躁起来,它时不时敲胸怒吼,或者一头扎进草丛躲避,又或者胡乱拔着路边的野草发泄。
碎石和野果几乎只对着陈宛如和仲佺攻击,落后几步的众人倒没有受到攻击。
随着陈宛如越走越深,攻击也越来越密集,她不得不停下,而只要她停下脚步,攻击也渐渐停了。
陈宛如回头,只见身后三人略带同情的看着她。
苏沫沫不禁说道:“感谢我手下留情的野牛,虽然它真的很重又很大力!”
何子彦:“我也是,还有守旗的飞蟒,从来不攻击我。”
周荣轩:“我早上还骂了几句我的土拨鼠,它们那么可爱,那么友善,我竟然还骂它们,我错了,我有罪,我等下立马跟它们道歉。”
陈宛如:……我为什么要专门带他们过来看我的笑话?
最后,经过四人的简短讨论,得出两个结论,一是这些兽宠都是会认人的,因为这些猴子只逮着陈宛如和仲佺攻击,二是这些比赛过程都是针对每个学生体能的弱点来设计的。
陈宛如几项体能中力气最大,但反应力较弱,如果让她去应对野牛那倒易如反掌,偏偏她的比赛项目是应对猴子的攻击。
苏沫沫反应力最强,但是力量却不足,如果让她应对猴子的攻击不能说易如反掌但也是可以应对,现下她反而是对着野牛束手无策。
何子彦各项体能比较均衡,相对来说力量较弱。
每日沉迷育兽的周荣轩更是不用说,各项体能都很平平,均衡得一点都不突出。在他身上挂着胖胖的土拨鼠可练力量,追击土拨鼠可练反应力、耐力等。
而且他们不得不承认,这种赛制安排,非常公平,这完全打破了拥有战兽的参赛者的优势。强如陈宛如,也一样被赛道的规则压制得难以反抗,谁能真正夺得前二十名的奖励,还真不好说。
虽然大致能猜到一点赛事思路,但是也无济于事,该过的难关还是得过。了解完陈宛如的情况,三人也走了,该去斜阳秘境继续他们自己的赛事。
苏沫沫心下不断思量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