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懿大踏步的从上面跑了下来,把我扶坐在地上,自己蹲下身仔细查看我的脚踝。
我这回也不嘿嘿了,开始嗷嗷。
“丁丁丁懿,脚,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丁懿伸手,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现在想想,啧啧啧啧,那可是公主抱啊,好歹也算我俩人生中的处抱,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可惜。。。
全被我宰猪般的叫声给宰没了。。。。
我和丁懿在车和家的中间位置。丁懿想带我回家,却被我制止住,我说可别,我爸妈会担心,实际上我怕我的脚二进受伤,本来残不了,在被我妈爸气的直接在掰折了可麻烦了。好在丁懿二话不说,转了身疾步抱我回了车里。
把我送进后座,他开着门站在车外,小心翼翼的脱了我的鞋袜,仔细检查我的脚踝。
我不知道伤的如何,只觉得脚踝火辣辣的疼。但没有半分钟,我听见丁懿如释重负的叹气。
听着他舒气,我也松了好大一口气。
“没,没事?”
丁懿又高抬了抬我的脚伸展一下,“没事。”
他抬头,深邃的眸子看着我,“等我一下。”
“恩。”
他把我的腿平放在后座上,摸了摸我的脸转身离开。
小区的公园里的人很多,耳边喧闹嬉戏声不绝于耳,可渐渐的,我心里就难受起来。
这漆黑的夜晚,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黑漆漆的车后座,脚上时不时传出火辣辣的热意与痛楚。
没几秒钟,我就开始掉起了金豆子。生病的人,心本来就会变得脆弱。
抹着眼泪心想丁懿怎么还不回来啊。
不过没掉几滴,丁懿就跑回来了。
他从另外一侧坐进来,看见我哭了,吓了一跳,“哭了?”
我委屈的又抹抹眼睛,没说话。
丁懿笑着擦了擦我的脸,说了句没事了,就把我的脚放到他腿上。
翻着刚刚拎回来袋子,掏出一瓶什么,倒在手上,揉起在我的脚上。
微凉的液体倒在我脚踝上,我定睛,是万花油。
“这个有用?”
“恩,就是跌了一下,不是很糟。”
“哦。”
他温暖的大手附上我的脚踝,我的脸终于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疼痛渐渐被温暖取代,我抬头,看见他额头上丝丝的汗意,才想起我家周边的药店离这里是有一段距离的。估计丁懿也没想到这个情况,才会火急火燎的跑走没有开车吧。
我伸手把他头上的汗擦掉。
丁懿愣了一下,抬头。
“谢谢你。”
他却瞪我,“作为医生我警告你,你要是以这样的频率和自己的脚找别扭,你以后就不能长时间站立了。”他顿了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残,残疾?坐,坐轮椅?!”我大惊。
“不,不能长时间站立,也就不能画墙壁了。”
我惊悚,抓着他的胳膊哀嚎,“不要,不要。丁懿,救我呀!!”虽然我经常鄙视老李抠门的工资,会经常咒骂手绘墙打的工作不好做,也会愤恨多次要求改稿的客户丧心病狂,但,我真的很爱我的职业。
丁懿昂首,“以后走路看道就可以继续画。”
“我看我看。”
丁懿冷哼着,松开了我的脚。
“米贝,你不去吃日本料理是因为它吧。”他忽然笑起来,指了指刚才被他扔在后座上的袜子。破洞的那只。
丁懿正色,“你觉得你男朋友是个这么肤浅的人么?你是觉得我会嘲笑你么?!”
我点头。
丁懿梗,“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我依旧点头。
丁懿笑,一脸欣慰, “真是太了解我了!哈哈。白痴,居然就为了这个原因不去吃寿司。”
我憋嘴,“我也很遗憾好不好。你早告诉我今天去那里我不就穿新袜子了。”
丁懿依旧笑的飞扬跋扈,“多大人了,袜子还有洞。”
我怒,“你怎么这么不懂艰苦朴素呢。”
丁懿抬手。我以为他是因为我侮辱了他善良的人格而要打我以示警告,没想到他胡了胡我的脑袋,“真可爱!”
……
哎一股~我这老脸啊!
又给我揉了一会儿脚,丁懿下车。打开我这边的门,然后蹲了下来。
“嗯?”
“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
哎呦,这男朋友,太体贴了嗷嗷嗷啊。
“快点,等你走回去不得后半夜了!”
“……”哪有那么夸张,现在还不到九点呢!
我把身子缩在车里,忸怩,“我,我太沉。”
丁懿啧了一声扭头扫我。
我颤,赶紧慢悠悠的爬了上去。
趴到他身上,丁懿往上垫了垫我,低头拿起刚刚他从车里拿出来的我的鞋和一袋子药,锁上车就出发了。
因为车是在公园里,这不仅离我家还有一段距离,更要命的是,想从公园走进下去,必须要下二十几级的台阶。也就是说,丁懿还要背着‘壮如牛’的我下公园的二十几级台阶,在爬上我家的三层楼。
可想而知,任务是多么的艰巨。
“累不累?!”走了大约100米,我问他。
丁懿嗤,“你太看不起你男朋友了。这么近的路!”
“那你怎么有点喘?!”
“……”丁懿重新垫了垫我,“因为,我身上的是责任!!”
“噗!”我喷。笑嘻嘻的趴在丁懿身上。蹭蹭,“丁懿,你真好。”
丁懿摇摇头,无奈着,“是呀,第一天当人家男朋友就操碎了心呀!
“谁叫你亲我!”我抱怨。
“是你先勾引我!”
“哪有!”
“你一个女孩子都送定情信物给我了,我作为男人能不表示表示么。”
“你非要噎死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病人不能激动啊。”
“哼。”我气势汹汹的咬了他一口,“丁懿,我听你的同事说你平常都温温和和的很安静,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温文祥和的样子。”
丁懿想了想,“对待家属和同事能一样么。”
“装吧你就,”我鄙视他,忽然大喜。“家属?你什么时候把我归为家属一类的?!”
“嗯……”丁懿沉思,“大概看见你挂着那弄黑的眼线液都敢问我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吧。“
往事不堪回首,我决定避开这个话题。
“那你对我一见钟情?”
“为什么?!”
这回轮到我沉思了,我想了想,“难道是我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文艺气质?”
丁懿嗤。
“那就是我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
“应该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容貌!”
“……”活生生的,我又咬了丁懿一口。
问了半天,咬了半天,最终丁懿也没出我具体我想知道的所有答案。直到很久很久,我分别使用了美人计,缓兵之计,冷战计,恶毒威胁计等一系列计策,依旧没有问出丁懿那时对我到底是不是一见钟情,也没有问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喜欢上的我。
丁懿明显低估了公园那20截楼梯的功力。下到10几节的时候,他明显有些累了。你想,他左手拎着我的鞋,右手拎着塑料袋,身上还背着一个我。连低头看楼梯都看不见。
终于结束了20级台阶,丁懿连话都不和我说了,就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志情怀往我家走。
后面的路相比与之前要顺利许多,没多磨蹭,丁懿就背着我上了楼。
因为闲不出手,丁懿于是侧过身让我拍门。
我了然,听命,赶紧卯足了劲儿使劲砸门,“妈!!妈!!”
“这个狼崽子,大晚上嚎什么。你……哎呦喂,丁医生!”
我翻了个白眼。
娘亲您这声音收放的真是相当自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