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姚细细将病案看了一遍,发现这本病案全是一位病人的,女性,双十年华。
将病例浏览完,司姚抬头看向一旁满眼期待看着自己的赵御医。
“这是,习惯性流产?”
赵御医点点头,这个词倒是恰当,这位病人从十六岁嫁人之后,先后怀过三胎,都流产了,怎么保也保不住。
各处的名医都求遍了,却也都毫无办法。
司姚垂眸沉思着,想必这位病人应该体弱,偏瘦,又因嫁人过早,流产后并未能静心将养,这才导致身子越来越差,这样下去,别说怀孕,可能以后人都保不住。
“病人在哪里?”
“京城。”
又是京城........
司姚有些头痛地拧拧眉心,看来这个京城是非去不可了。
不过,不是现在。
二人又陈老爷的病症交流一番,司姚便拜别赵御医出了赵府。
赵御医恋恋不舍地将司姚送到门口。
哎,多优秀的年轻人啊,怎么就不肯跟老夫当个忘年交呢。
一旁的老仆看此情景,疑惑发问道。
“老爷,小司大夫真的有这么厉害吗?那位的病例都敢给她瞧?”
“这你就不知道了,你老爷我能否重新杀回京城,怕是要借这位小友的光。”
赵御医的目光沉了下来,谁能不爱权势,他好不容易爬到四品太医,还未登上太医院院正,便被人陷害,被迫告老还乡。
不过想到司姚,赵御医的腰又挺了起来。
天才嘛,多的是,他们能用人力物力堆积出来一个,他这边就发现了一个纯天然的天才。
赵御医嗤笑出声,看看到底是纯天然的好,还是被揠苗助长的更强,走着瞧吧!
司姚刚出赵府,便打算坐马车直接回家,路过王姐家的巷子,司姚停住脚步,想了想,敲响了王姐家门。
敲了许久,却不见人,隔壁却传来声响。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王小秀站在门口。
“呀,司大夫,您来了,快进来坐坐。”
王小秀脸上满是惊喜,微扶着腰身,热情地邀请司姚进门。
司姚顺势进去,给病人复诊一下,也是可以的。
她喝着手中的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王小秀家的正厅。
虽然陈设简单老旧,但屋内明亮干净,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王小秀热情地又端来一盘糕点,略有些不好意思道。
“家里没什么好吃的,还望司大夫莫要嫌弃,不过我家那口子马上就回来了,他近几日挑货回来总带一些酸梅子水,到时候司大夫一定尝尝,开胃解暑很是不错。”
司姚笑着点点头,随即示意王小秀将胳膊放在桌子上,她屏气凝神,细细诊断了起来。
半刻钟后,察觉到王小秀一直紧张地看着自己,司姚放下手,安抚一笑。
“孩子很好,你也很好,没什么大碍,之前喝的药,可以停了。”
王小秀脸上迸发出惊喜,感激地对司姚千恩万谢。
司姚不在乎地摇摇头,问出她此次前来的正题。
“王姐去哪里了,我想找她帮个忙。”
“阿姐今日本来休息,听说赌坊有事,便在一个时辰前急匆匆走了,不知司大夫想找阿姐帮什么忙,兴许我能帮得上一点。”
司姚想买间铺子,这件事其实刚传过来就有想过,奈何银钱不足,可没想到,挖出来的那株茯苓让她赚了笔大的,故而想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毕竟看司母日日为家里地中的活计操持,家里又只有她一个人有固定收入,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我想买间带铺面的小院子,好让家里人能在城里做些小买卖,平日里我住在城里,去医馆也方便些。”
王小秀一拍巴掌,热情地看向司姚,“司大夫,这件事我家那口子就能办成,他是个货郎,整日里走街串巷的卖货,认识的人可多了。”
司姚脸上也露出笑意,“那就麻烦你们了,买间一进的小院子就行,主要是有铺面,也不用太大,二百两以内能拿下吗?”
王小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司大夫,二百两,在端阳县怕是都能拿下一间二层小酒楼了,只是一间一进带铺面的小院子,一百两内就能拿下。”
原来如此,司姚提着的心放下了,她还生怕这二百两不够呢,还是要留下一些钱应急用的。
将这事交给王小秀后,司姚便往院门口走去。
【滴,病人王小秀后续病情跟进度为百分之30,奖励积分50。】
突然出现的电子音让司姚脚步微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往门口走去,正在此时,院门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小秀,小秀,不好了,赌坊被官府围住了!”
院门被猛地打开,王小秀的丈夫李大郎气喘吁吁道。
“什么!”
王小秀双腿一软,被司姚眼疾手快扶住地扶住。
“这是怎么了?”司姚眉头微蹙,沉声问道。
“县令老爷说,赌坊的何老爷,故意给陈老爷灌酒,导致对方昏迷不醒,陈夫人给何老师告上县衙了。”
司姚安抚好王小秀,冷声道。
“你给带路,我去看看。”
司姚一边走,一边询问着李大郎有关于赌坊的情况。
原来赌坊的何老爷知晓陈老爷家中有钱,一直将陈老爷当冤大头,时不时借口有好酒邀请对方来品尝,将其灌醉后,骗地陈老爷在赌桌上赔进去许多银子。
陈老爷家有钱,本也不在乎这些三瓜两枣,可架不住这次何老爷灌得太多了,一下子给人喝出了事情,陈夫人查到详情后自然不依,哭着上了衙门,求哥哥给自己做主。
二人赶到赌坊门口时,已经围了一圈人,李大郎在前方挤出一条路来,和司姚一起走到赌坊门口。
破碎的桌椅板凳散落一地,地面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司姚看了微放下心来,看来这是没有出人命。
“闲杂人等速速退让,不许靠近。”
有衙役呵斥道。
李大郎陪笑道,“官爷,我家里人在里面,我能不能把她保释出来,要是不行,我就进去看看,不干别的。”
“不行,滚!”
衙役满脸不耐烦,刀剑出窍,威胁二人道。
司姚微微皱眉,踮起脚看向赌坊内的情况,她隐约听到有女眷哭泣的声音传来,细细一听,好似是陈夫人的声音。
[系统,陈夫人在不在里面。]
【滴,扫描完成,陈夫人在赌坊二楼内。】
那衙役看二人还不走,拿着刀就朝着二人走来,李大郎被吓得跌坐在原地。
司姚高声道,“陈夫人,是我,我是赵记医馆的司大夫,今早我们见过的。”
那衙役的脚步一顿,不会真认识陈夫人吧,可看到司姚一身农女打扮,他又冷下脸。
“别在这乱攀关系,还敢冒充赵记医馆的大夫,你一个女子,怎么当得了大夫。”
话毕,那人拿着刀鞘就要往司姚身上砸。
“住手!”一道女声传来,陈夫人提起裙子,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楼梯。
只见陈夫人还是穿着那一身宝蓝色衣裙,发丝微微散乱,双眼红肿。
她快步走向司姚,声音中带着哭腔,“司大夫,可是我家老爷又有什么不好了?还是说,有新的治法了?”
说到最后,陈夫人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希冀,期盼地看向司姚。
司姚沉默地摇摇头,“并未想出新的治法,我此次前来,是想跟夫人保一个人,我的朋友王姐,是赌坊的一名打手,她与何老爷并无关系,希望陈夫人能手下留情。”
陈夫人闻言两腿发软,眼泪直流,倚向一旁的丫鬟怀里。
那可是开刀啊,谁敢让刀在自己相公的肚子上划开,还有切掉里面脏器的一部。
章夫人也下了楼,她听到二人的对方,朝司姚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司大夫,这里人多,不如咱们上二楼聊。”
“好。”
司姚走进二楼雅间,只见一位儒雅随和的中年人坐在首位,司姚便知,这位应该是端阳县县令——章柄和。
“民女见过县令大人。”
章县令随意摆摆手,示意司姚坐下,“听说,你能治好我妹婿。”
司姚摇摇头,实话实说道。
“关于生死的事,谁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活,只能说有三成生机,不过,要是拖得久了,可能三成也没了。”
司姚回完话后便沉默地站在一旁,鼻观眼眼观心,盯着脚尖。
听闻此言的陈夫人哽咽出声,愤愤地看向章县令,“兄长,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章夫人在一旁安抚着陈夫人,微蹙起眉头,“那何成确实不是个好东西,老干些逼良为娼的勾当,乘此机会一网打尽也好。”
司姚闻言一惊,不动声色的咽咽口水,这种事让她一个平民听合适吗?
章县令点点头,他想办何成也有段时间了,奈何对方的背景.......
可这次被他抓住了这么大的把柄,不办都说不过去,只是可惜了他的妹夫。
想到此,章县令又抬头看向司姚,好似才发现司姚一直站着,惊讶道。
“司大夫快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