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妞:我要去相亲去了。
宗介:……
波妞:你不在吗,为什么不说话?
宗介:祝福你!
波妞:你谈过恋爱吗?
宗介:应该…可能…没有吧?!
波妞:那我可能也没谈过!他们说我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谈恋爱,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
宗介:那你有问题吗?
波妞:我觉得……没问题!
“叶清晨!”陆与笙接过她手中的箱子塞到车上,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上车。”
叶清晨扁着嘴坐了上去,可她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陆与笙的身影。
陆与笙看她两眼,上了车后才对她说:“想住哪里?”
两人同时望了出去,地理位置较近有点名气的酒店都是那种快捷酒店的风格。叶清晨注视着街头转角的牌子,指了指,两人同时说:“窑洞?”
陆与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嘴边滑过一抹微笑,“那走吧!”
车子开了出去,小饭店里的章弘把没吃完的面条扔在桌上,眼看着两人在拐弯以后的另一条街尽头停了下来,他也赶紧的跟了上去。
“下来吧。”
陆与笙伸手准备拉她,可叶清晨双脚无力,又因为车底盘有点过高,她伸着双腿准备下滑下去。陆与笙不禁笑了两声,上前将她抱了出来。
“行了,把手松开吧,进去找个房间,再让你随便抱。”
叶清晨脸红红的,只见陆与笙将她稳稳的放在地上,拉着箱子准备要走,刚一抬手,发现拉杆坏了。
“坏了?”
“嗯,刚才有个人撞我了一下,就坏了,可能是用的久了。”
“有人撞你?”陆与笙扳着她的双肩看她。
“没事,就是撞箱子上了,我没事的。”
他松了口气,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一天天的跟个受气包一样。”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牵着她的手走到前台。这里的房间都是窑洞,两人选了一间宽敞的走了进去。
“你……你自己开车过来的?”叶清晨坐在房间内的炕上望着陆与笙,小声的询问着。
陆与笙揉了揉自己的双腿,四仰八叉的躺在松软的被褥上,他半阖着眼睛拉着叶清晨的手指,“过来。”
叶清晨乖乖的靠了过去。
陆与笙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整天都在找你,我歇口气。”
叶清晨几欲落泪,将头伏在他的身上,陆与笙感觉到胸口的温暖,手臂动了动,伸出两手抱紧她,“别再跑了,我陪着你。”
叶清晨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压抑,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
陆与笙喉咙发紧,眼睛也是濡湿一片,他抽了抽鼻子坐直了身体,叶清晨顺势就钻进他的怀里。
“我要是早点见到你该多好,也能多过几天开心的日子。陆与笙!”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房间里都是哭泣声,过了好久,陆与笙才擦干自己的眼泪低头看她,“不许偷偷跑,不许寻短见,不许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说了,你还有多久我就陪你多久,知道了吗?”
叶清晨点了点头,发现把心里最深的秘密说出来后,心里轻松多了。
“我饿了。”叶清晨擦了擦鼻子,“一直坐车赶路,都没怎么吃东西,我想吃饭。”
陆与笙苦笑:“我也没吃,就早上吃了个面包。”
“对不起。”
“你还知道啊?你收拾一下,咱们吃点东西,早点休息。”
叶清晨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思,她主动和陆与笙十指交握,挽着他的手臂,陆与笙也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的对她说,“走,去前面吃饭去。”
与他们同时住进来的还有章弘。
他趁着两人吃饭时在角落处偷偷的拍了几张照片,给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发了过去,“查一下这个男人的详细资料。”
同时,章弘已经看到李局的回复:找到你说的那个地址,东西很重要。
章弘做事一向严谨,他确定好他们所住的房间号码,照好照片,才回复:有新的情况,已经开始查了,有结果马上跟您汇报。等到他将陆与笙的资料拿到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迅速的给李局发了消息:和叶清晨在一起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东城市公安局局长陆盛文的儿子陆与笙。陆与笙是医学院的医学生,今年毕业,两人看起来关系很亲密。
李局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疑惑,“这小妮子的交际面还挺广,怎么又和公安局长的儿子搅和到一起去了?”
他擦了擦手指上混合的液体,有泪水,汗水和血液。
床上的女人已经奄奄一息,他走过去掐住她的下巴厉声问道:“你告诉过叶清晨那是什么东西吗,到底寄去什么地方了?只要你说出来,我答应你,给你一笔钱,送你出国去。”
李晴双手双脚已经被绳子捆的没了知觉,她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不会知道的。”她还记得那天叶清晨满脸倔强的神情,她想起了往昔的自己。
好在她早就知道这男人不会轻易罢休,她早就在寄送快递的时候做了别人看不懂的标记。
李局拿出烟盒抽出香烟,坐在沙发上将烟圈吐成一环又一环,“你弟弟死了,不代表别人都没家人。哼,年轻人,你以为骨气能值多少钱?!”
李晴已经听到刚才他看完手机的自言自语,想到那天叶清晨说出的那个地址,她更加确定了:叶清晨是自己的希望。
此时的叶清晨已经和陆与笙休息在窑洞酒店里。
炕上的一个小桌立在中间,叶清晨把它挪到炕角的边缘,拉着自己的被子凑到陆与笙的床铺前,“我想和你一起睡。”
陆与笙掀开被窝,“一床被子够了吧?”
叶清晨扔掉自己的被子,痛快的钻了进去,“够了。”
“肚子疼的厉害吗?”陆与笙将手掌放在她的小腹,缓缓的揉着。
“嗯,我每次前两天都会很难受,以前上学时还因为疼痛晕过去了。”
“我已经和我妈说了,让她帮忙找个最专业的医生,等咱们回去,就去看看。” 陆与笙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妇科病的知识点,他虽然知道一些,但是确实不算精通。
叶清晨正在感受他的温暖,突然听到这句话,她大吃一惊,“那你妈妈没说什么吗?”
陆与笙沉默了一会儿,“我妈说了,让我对你好点。”
叶清晨又开始抽泣了,陆与笙低头亲吻她,“你知道吗,我爸当年那么穷,每天出生入死的,我妈从来没放弃过。你不过就是生病了而已,现在医学那么昌明,说不定能治好的呢!你别想的太多了。”
他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跟你爸爸妈妈说了没有?”
叶清晨小声说,“自从我读完本科,我妈基本就不怎么管我了。后来又读了研究生,她就开始嫌弃我,除了催我结婚,让我早点搬出去,就差拿着扫把把我扫地出门了。”
陆与笙苦笑:“为什么啊?”
“她觉得我是个傻子,二十七岁了都没人要,一定是脑子有问题的。”
叶清晨掀起被子,坐直了,开始学着母亲絮叨她的场景:“老叶,你说你女儿长得也不算差,学历也不低,咱们家条件也能过得去,怎么就没人要她呢?她是不是傻的啊?!”
“就这个?”
“还有,我每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常常挂我电话,她说我打扰她和我爸出门旅行了,让我赶紧找史哲明去谈恋爱去。而且她还问过我是不是不喜欢男人的。”
陆与笙哼哼两声,“那你就赶紧找史哲明去不就行了吗?”
叶清晨裹着被子又重新缩了回去,她紧紧的贴在陆与笙的臂膀边上,狗腿子似的表白,“我就喜欢你。”
陆与笙心满意足的搂着她亲吻了几下。两人在温暖的被子里聊着天,陆与笙把早上遇到的事情告诉她,“幸亏那个吴哥帮了我,不然我还没这么快出来找到你呢。”
“你说那两个人长什么样?”
“一个光头,一个戴着黑色礼帽。”
叶清晨细细的回想着自己认识的人,她突然说:“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她充满歉意的盯着陆与笙的眼睛,嘴角还啃咬着他的手指,“他们是史哲明的手下,我以前在他的公司见过他们俩。当时就觉得他们的打扮奇怪,所以还问了一下。不过他当时说,那是外包公司的两个职员,是过去谈事情的。”
“哦!”陆与笙拉长了声音,“原来是这样啊?也是,我没名没份的,又是个没钱的穷学生,还是个无业青年,让人家打一顿也是正常的?”
“讨厌!”叶清晨紧紧的和他贴在一起,用手去捂他的嘴,“不许说了。”
忽然,她悲从中来,又想到自己可能活不久了,“没名分也好,与笙,你人这么好,将来千万要找个对你好的姑娘,不然……”
“行了!”陆与笙将她的嘴堵上,“都跑了一天了,你不累吗?睡觉!”
秋末的天气本就凉爽,加上在水岸附近,屋外的风声就更加猛烈些了。窑洞本身隔音就不是太好,在呼呼作响的风声下,两人拥抱着睡了过去,因为一整天的疲劳,不出一会儿,就双双进入了梦乡。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房门突然发出一阵轻响。
黑暗中,一个人从屋外闯了进来。他走路时完全没有声音,在一阵观察和打量下,透着月光,他看清了睡在炕上的男女。
他静静的走近炕沿边上,寻觅一阵之后,发现一支手机的呼吸灯在闪亮。可手机放在大炕的另外一边,他只好弯腰低头,静静的前进着,直到墙边,他看见了放在炕上的两支一模一样的手机。
他心里暗自骂了几句,就身轻如燕的挪到炕上。就在他准备伸手去拿手机时,陆与笙目光炯炯,利落的抓住他的手腕喝道,“你是谁?”
熟睡的叶清晨霎那间被惊醒。
“清晨,报警!”
男人反手抖落陆与笙的手腕,转换方向去拿两人放在床头的背包。
陆与笙扯过炕上的小桌冲着男人扔去,耳边呼呼作响,男人只好将手里的背包扔向小桌。陆与笙趁着他躲闪的这几秒,上手揪住他捂脸的面罩,可一抓之下居然没揪到他的头发。
男人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干脆利落,只好翻身打滚伸手去拿叶清晨手里的手机。
陆与笙扔下手里的背包,赶紧将叶清晨拉至自己的身边,他顺势横扫一腿,一脚将男人踹在地上。
叶清晨惊慌的朝后面躲避,她摸索着床边上一切都能够帮助她的东西。可惜她什么都没摸到,手掌还在床边划了一道伤口。
她顾不上手指的疼痛尖声喊叫:“救命!”
打斗的声音和叫喊的声音惊动了左邻右舍,值班的经理进来后,被正往外跑的男人撞了个仰倒。
“哎呦,我去!”
值班经理并不敢真的去追,可他又怕吓到其他住宿的客人,连忙打电话叫人来安抚邻近几个房间的客人。
他返回叶清晨的房间询问,“你们没事吧?”
陆与笙抱着受到惊吓的叶清晨摆手道,“我女朋友手掌划伤了,需要包扎。还有,你们报警了吗?”
值班经理握着手机,“马上马上!”
警车来的时候,不止值班经理,店经理也已经在酒店的大堂等候了。为了不惊扰更多的客人,酒店经理将众人请入一个空置的房间里。
原来还有两个房间里丢了东西,只不过一个是装着几千块的钱包,一个是装着笔记本电脑的背包。
“你是说他上炕偷拿你们的手机和背包?你是怎么发现他的?”警察询问着陆与笙,他的普通话中还带着点本地说话特有的口音。
陆与笙点头,“我就是突然感觉屋里有人,睁眼时看见一个人影站在炕边,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时他已经蹿上来了。所以,他一伸手我就抓住他的手腕。”
“哦?你身手不错啊?你是干嘛的,你和这个姑娘是什么关系?”
陆与笙有点气愤,“警察同志,你们不应该先派人看看那个人去哪了吗?这酒店总该有监控吧?是店里住的客人还是外面来的人,门口的保安有没有注意到陌生人,这些你们不应该去查查吗?”
警察看他不卑不亢,说话条理分明,一扬脖子:“把你俩的身份证拿出来!”
陆与笙:……
其他人:……
警察将核实过的身份证交还给他们,“我们一共来了三个人,在这儿有两个,另外的一个同事和酒店的保安已经去查看了。这下明白了?”
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个警察,他跟值班经理拿着当晚的入住记录给酒店经理过目,“现在所有客人都在房间里,除了这个。”
警察指着那个叫曾强的名字问值班经理,“有印象吗,这个人?”
值班经理想了好一会儿,“没什么特别的。”
陆与笙过来跟他们一起看着,“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娱乐地方可以过夜那种?”
警察马上说:“没有,这附近都是村落,除了日常生活的商铺,没有城里那些娱乐场所。再远点就是黄河边上了。小伙子,你放心,我们肯定会追查的。”
他回头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叶清晨,“这样吧,你带着你女朋友先回去,让经理给你们换个房间,我看这姑娘也是吓到了,你好好安慰一下。”
三个警察做完笔录回到警车上,去巡查的那个警员才说:“这个人警惕性很强,也有反侦察的能力,他走的都是监控死角,除了他最后夺门而出那个背影,再后来没看见他的行动轨迹。”
“有脚印吗?这附近都是黄沙盖土的,总得有点痕迹吧?”老警察摸着下巴思考着,这个小县城里,很久没出过这么离奇的事件了。
“没有,他是穿着鞋套进去的。”
“呦呵!惯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