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车里,一起沉默着。
最后还是沈星河开口了,“长青,你之前去了哪里?”
“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烦你关心了。”
“我找了你很久,一直没找到你。最近遇到了一个导演,才知道了你的下落。你怎么突然又想着回来读研了,怎么不刚毕业的时候去读?”
“我再重申一遍,沈星河,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是,这是你的事情。”
“那请你不要再来干涉我了。沈星河,我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
“长青,你为什么总是要说那么绝情的话?”
“不是绝情,而是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过那种感情。沈星河,你清醒一点,你现在是你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父母的儿子,公司的老板……你有你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而我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窦长青一鼓作气,说出了这些话。
沈星河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开口,“可是我忘不了你,长青。”
窦长青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语调都放缓了。
“星河。你记得吗?你曾经说过要放我走的。”
那是他们才刚刚开始的时候,沈星河也记得。那时的他就知道,他跟窦长青,没办法在一起很久的时间。他的家庭是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他曾经想过两个人,只要能开心的在一起,不管是一天,一个月,一年,他都会很满足,很满足。
但是人似乎永远是一种贪得无厌的生物。他也过高的估计了自己,他舍不得,哪怕时过境迁,他也还是想重新找回来。
他不知道可以再说什么。
“我送你回去吧。”秦匆终于开口,发动了车子。这段路根本用不着开导航,毕竟走过那么多回,早就烂熟于心。因为地方不远,两人虽然一路无话,但很快就到了。沈星河没有下车,窦长青也没有催。他们一前一后坐在那里,都在苦恼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只不过一个人想着解开,一个人想着和好,
窦长青听到沈星河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却掷地有声,“长青,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窦长青沉默了,如果这句话在当年说,或许他们之间根本不会到现在这样。但是如今,这句话已经在他的心里掀不起波澜,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可笑。
“沈星河,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你是我爱的人。”
窦长青拉开后车门,把他强迫拽下来。
“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你,这话,你对愿意听的人去说吧。”
窦长青开车,扬长而去。
他不愿意再跟沈星河纠缠。这个事情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孙微泽身上,如果孙微泽这里出了漏洞,哪怕不是沈星河钻这个空子,早晚也会被其他人钻。
最后他还是找来了秦匆和孙微泽,三个人开诚布公地谈了谈。最终决定孙微泽所占的份额,由秦匆去对接现在已经在联系的投资公司,看他们愿意投资多少,然后决定各自占多少份额,如果有剩余就由公司收回,孙微泽在公司的职位,还是为他保留。当然,如果他之后不愿意继续任职,也遵循他个人意愿。
秦匆挺伤心的,他本来很信任孙微泽的,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而且麻烦还是靠窦长青解决的。
他一直希望能给窦长青更好的生活,可一直以来,似乎都是那人将自己护在身前,他有些难受又有些迷茫。
这份迷茫在窦长青说出要将份额还给秦匆的时候,达到了一个制高点。
“为什么啊?豆腐。”
“秦匆,你听我说,这次之所以会面临这样的危机,其实就是因为你掌握的份额不够多,没有完全的控制权。后面如果出现类似的事情,你也会受到掣肘。我在管理公司上面没有任何的经验,其实也没有心思和精力做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把份额还给你,会更好。”还有一点窦长青没有说,他想如果他不在公司占任何的份额,沈星河应该也不会再针对秦匆了吧。
“这次刚好股权变更,我们就一并把它弄好。”
秦匆却坚持不同意,这个公司是他们一起创立起来的,如今孙微泽已经退出,秦匆不想让窦长青也退出,最后两人僵持了很久,还是决定窦长青减持份额到百分之十,秦匆手上的份额。再加上窦长青转移的和收回的孙微泽剩下的,一共有百分六十二,也足以应对以后可能面对的危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