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从夏末到初秋再到深冬,也不过是须臾之间。
秦匆还是保留着周一到周五早起锻炼的习惯,因此也承担了给全寝室带早饭的任务。
“秦匆,你太猛了,这么冷的天你还能坚持出去,真厉害。”李旭升边啃着包子边给他扬起大拇指。
“你懂什么,人家这是属于学霸的自律。”易行在旁边补充道。
“其实能来Q大的人都是学霸。”秦匆连忙解释到,他可不想背上什么假清高的名声。
“美院那群艺术生可不能算。”易行打心眼里瞧不起那群人,也觉得不太公平。
秦匆觉得他更讨厌了一点,“人家也是正儿八经考进来的,我觉得会画画的人很厉害。”
“对对对,我从小就手残,看他们妙笔生花,太厉害了,那可是要天赋的。”李旭升连忙附和道。
“我看你是看上美院那群美女了吧,人家可看不上你这粗鲁的大块头。”易行连忙补刀道。
秦匆觉得这人话有时候虽然像开玩笑却着实过分,“各花入各眼,说不准就有人喜欢旭哥这种类型的呢。”
李旭升投来一个感激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那群美女最钟意的可是秦匆这种类型的,美院的北京美女最多,你说是吧,杨天池?”
杨天池无端被cue,一脸懵逼,“我也不知道啊。”
“你一北京人还不了解北京女孩子啊?”
“我祖籍也不是北京的。”
秦匆想,真要治易行,还得杨天池这种人,十分真诚的回答,却不给对方无理取闹的机会。
不过虽然易升在宿舍挺耀武扬威的,在班级里,课堂上,却表现得像个乖宝宝,彬彬有礼,进退得宜。秦匆有时候都替他觉得累,如果是窦长青,肯定又要批评他戴有色眼镜看人。
他还是会在很多时候想起窦长青,他们一起生活了两年多,骤然分离这么久,真的很不习惯。可是不习惯也必须要习惯,因为没有人会一直宠着他,窦长青也有他自己的生活。
他只是习惯了依赖那样一个人,骤然分离难免内心失落。
北京的冬天果然比南方冷多了,他不小心中了感冒,周末也没有出门,躺在宿舍里养病。
李旭升借他吉言最近找到了女朋友,周末时间都奉献出去了,杨天池家在北京本地,周末自然回家,于是宿舍里只剩他和易行两个人。
易行踩到凳子上看他,“秦匆,李旭升都谈恋爱了,你怎么还不谈?”
秦匆现在嗓子沙哑,压根不想说话。但是晾着他也不是那个意思,而且他一直趴在床边看着,秦匆心里也不太舒服,便敷衍到,“不想谈。”
“唉,你不会是以前谈腻了吧?”
秦匆只想打发他走,便顺着他说,“嗯。”
突然他探起身俯到秦匆耳边,“要不尝试点新鲜的?”
秦匆觉得他这人真不识抬举,明明自己那么敷衍,他还来兴致了,便直接说道,“别打扰我,我要休息。”
易行却来劲了,推了推秦匆让他转过头来,秦匆不为所动。秦匆心想这人能不能消停点,简直蹬鼻子上脸,要不是自己现在身体难受,真想马上给他一拳。
他不过是这样想,其实真的也不会那么做,他的素质还不允许自己主动打人。如果不是身体真的难受,他肯定不想跟易行单独待在宿舍。
不料下一秒发生的事让他真的几乎破功。
易行突然趴过来舔了一下他的侧脸,“你没跟男的谈过……吧?”
之所以他会卡壳,是因为秦匆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怒气冲冲看着他,仿佛一头马上要喷火的狮子。
“你恶不恶心?”秦匆本来想用手把口水擦掉,但是一想到也很恶心,赶紧下床从桌子上抽出纸巾,狠狠擦了几下。
擦完用力地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觉得还是不得劲,感觉自己的脸现在比那垃圾桶还脏,又去卫生间,用水冲了冲。
冲完看见李旭升最近新买的洗面奶,想了想抹了一点,再用水冲掉。
他想了想,也不能真的去打易行,到时候受处分就算了,问起原因他根本不好意思说。现在寝室是不能待了,他想通之后出来不顾易行的惊呼把他半拎半推关到了门外,开门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还反锁了,怪不得胆子那么大。
火速换好衣服,开门就发现易行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至于吗?”
“至于。”秦匆也不想多跟他说话,现在看着这人他都觉得无法忍受,直接往外走。
“哎,你去哪?”易行才发现他把衣服都换了,“你不是还感冒吗?”
秦匆不理他,大步流星就往外跑,他怕易行追过来,到时候两人如果在外面拉拉扯扯,更不好看。不过他跑到楼下也没听到易行下来的声音,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他都要把门反锁了说那些话,怎么可能青天白日来追他。
他就放心了下来,发现外面还真是冷,得赶紧找个地方。
去图书馆?自己还感冒呢,万一传染了别人也不好。
去食堂?总不能一直坐在食堂,也怪尴尬的。
正在考虑的时候,何云臻突然看到了他,秦匆一直觉得这人的眼力太好了,当时在机场他也是一下子认出他和陈岚栀。
“秦匆?”
“何学长。”虽然曾经想给他起绰号,但是秦匆真在这人面前还是挺规矩的。”
“你感冒了?”
“有点。”
“快放假了,到时候是一起回去?”
“行,到时候再说吧。”
“你跟岚栀最近联系没有?”
秦匆想他还真没怎么联系陈岚栀,“没有,怎么了?”
何云臻挠挠头,“我加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吧,你也问问岚栀,到时候联系我吧。”
秦匆丈二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人不是有陈岚栀的联系方式吗?
不过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何云臻不是应该毕业了吗?难不成延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