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漪的哭声戛然而止,秦清还未得及喘口气,那哭声更大了。
“师傅不会答应了。再说了,若我走了,师傅一个人怎么办!呜呜……”
秦清彻底黔驴技穷了,看着哭个不停的绿漪,只觉得自己头顶飞过N只乌鸦……
几天后,秦清如愿出谷,就像即将出笼的鸟儿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当她纵到崖顶的那一刻,开心、激动地无可言表。然而冷静之后,她不得不考虑自己的生计问题,她该去哪儿,何以为生?遥望四野,森木森然……
秦宫,烛光摇曳。烛光下,太子珏温润的脸越发的丰神秀朗。他跪侍在皇后榻前,毕恭毕敬地陪她说话,哪怕她没有丁点的反应。
接过侍女手上的碗儿,温言道:“母后,凤体为要,你且吃点吧。倘若王妹他日归来,看到母后如此,岂不难过?”
皇后眼角一亮,瞬间又黯淡了,手里紧紧地攥着青儿的“遗物”。
秦王立在窗前,却不敢进去。皇后的眼泪和憔悴,仿佛无声的责问,责问他这个父王的无能。身为天下之主,竟不能护住想要守护的人。良久,黯然退去。
窗外身影一闪,太子心头一动,想要的消息终究是来了。
再三嘱咐侍者一众事项,才起身向皇后说:“玦儿有事暂行告退。”
“皇后娘娘,太子待于榻前,衣不解带一月有余,从不倦怠。即使帝姬在侧,也不过如此。太子待皇后如此,即位后定然不会薄待了娘娘。帝姬福薄,和娘娘只有这十多年的缘分……”
皇后望着虚空的夜,听着她陪嫁的丫头絮絮叨叨,眼前满是青儿的影子,周遭青儿的声音不断地在她耳畔回荡。
“母后,你最好了,青儿只想出去体察下民情,就放青儿出宫,好不好?青儿发誓绝对不除暴安良,惹事生非!”
“母后,母后,你看到青儿怎么不开心呢,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听你和父王的话。青儿给你舞套新剑法,绝对好看。看好了……”
“母后,青儿不想嫁人,若母后不闲我烦,让青儿一生都陪着母后可好?
……
珏儿很好,他能给她至高的荣耀,但她只想要她的青儿……
回到处所,派出去的人已然在等着。
看他神情,太子心里欣然,想来他是得偿所愿了。
“太子殿下,帝姬死了。”说着递来一只鞋子,“殿下请看,这可是帝姬的东西?东西是在秦韩交界的仙人崖找到的,鞋子挂在崖壁上的一棵树上。臣等投石测之,深不可测,人掉下去,万无生理……”
太子仔细查看那只鞋子,怪得长久没得到消息,仙人崖,好地方,人迹罕见的地方,悬崖周遭常年云雾氤氲,崖底深不可测,传说那是谪客仙人居住的地方。他眼底寒光一闪,无喜无悲,似漫不经心般地问道:“这么说,你们已找到帝姬的尸体了,怎么没带回来。本宫该为王妹厚葬才是。”
“禀……太子,仙人崖实在无处可下……”来人战战兢兢还未说完,一个巴掌差点把他拍飞了。
他捂着肿了脸颤声道:“太子殿下饶命,小的一定能想办法下仙人涯。臣下……”
这鞋子上的痕迹,倒不像是刻意为之。
太子只反反复复地研究着那双鞋子,仿佛置若未闻。
太子近侍读懂太子的嫌弃,一脚踢过去,叱道:“还不滚去办,等太子殿下赏你不成!”
王妹,你若死了多好,这若是你的尸体多好。王兄必将你风光太子大葬,母后也替你养着。
命人将那双鞋子收了,他揉了揉印堂,又看了会儿书,渐渐有些晦涩难支。
侍者看着太子已然闭目养神,便小心翼翼问道:“太子殿下,夜深了,你该歇着了。”
太子玦的美梦草草收尾,极为不悦,“什么时辰了,怎么不早叫醒本宫?耽误了本宫侍疾可担得起?”语气还如平日般温和,只是眼底寒光一凛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
侍者扑通一声跪倒:“小人知错了,请太子责罚。”侍者尖利的声音因害怕颤抖,变得越发的刺耳。
韩国边陲小镇离县,秦清穿过茫茫的丛林,饥肠辘辘之际,被好心的村民请到家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