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第8章 刺青1

温柔人妻攻卫宁

受：年上硬汉纹身师林青、年下小狗学徒赵如

排雷：主受视角，一点背德的师娘文学，可能有ntr，主受视角的受有亿点点窝囊。

*

今年的春日迟迟未来，直到摸着三月的尾巴，天气才有了些暖意。

赵如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从老式的居民楼中走出，楼下的常青藤亭子里照常有一堆小孩嬉笑打闹着，他安静慈爱地坐在一旁。

午后温暖的阳光将他的满头银发照的发亮，他抬起头，在遥远而明亮的光晕之中，恍然间又再次看到了一种名为过去的萤火在其中焚烧着。

*

1992年的秋天，距离第五中学不远处的街角，仅仅几条街道的距离，黑白的墙壁却隔绝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赵如踩着地下的烟头默数着，最终停在了一家纹身店门口，看着店门口的墙上贴着的“招收学徒”四个大字，攥紧了手里被洗的发白的书包系带。

白日的街道看起来冷清不少，但依然能从墙壁和路面上看出他午夜时分灯红酒绿的影子。

反正，没有比刚满十八岁就身无分文地被赶出家门更糟糕的事了，不是吗？

他一遍遍地默念着在心底说服自己，这是他成年的第一课叫做——自欺欺人。

刺青店内，这两天没有什么客人，林青懒散地靠在长椅前摸索着点了一支烟。

“请问，你们还收学徒吗？”

店门口的帘子被掀起了一个小缝，透出一点晃眼的光。林青眯了眯眼，指尖的烟雾缭绕在狭窄的空间里，更加模糊了他的视线。

穿着校服，是个学生？

“不收未成年。”

他将手中的烟灰弹下，心里怀疑又是什么叛逆少年来追求刺激。

“我成年了。”

赵如抬头瞥了一眼林青，又迅速低下头，面前的青年纹着花臂，左眼的眉眼处还有一道刀疤，看着就很不好惹。

他的心里响起一阵退堂鼓，但是从这里退出去，他还有哪里可去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我……我身上没有钱，可以给你们打工，只要有口饭吃，有地方住就行。”

“我什么都能干，不会也能学。”

林青终于将手中的烟熄灭，开始正式地打量起眼前低着头快把头埋进土里的少年。

身上的校服已经洗的发白，看起来也并不太合身了，脚上的鞋子也被磨的不成样子。

或许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或许是和宁宁在一起后，连带着他这个算不得什么好人的心也软了不少，他脑子一浑，做了这个让他悔恨终身的决定。

“叫什么？”

“赵如，赵钱孙李的赵，如果的如。”

林青体贴地没问少年为什么不去上学要来学纹身，生活的铁锤砸在每个人的身上时也从不过问，人也只能做自己能做的。

“赵如是吧，纹身没你想得那么好学，我也没能力管你白吃白住。你平时没事在店里打工，我呢给你算工钱，吃住从工钱里扣，不算占你的便宜。最多两年，学成学不成的，我这小店都不留你。”

“谢谢！谢谢您！”

看着眼前点头如小鸡啄米的少年，林青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本来打算找个学徒收点学费，现在好了，还得搭点钱进去，他可怎么给宁宁交待。

不过，他又点燃了手里的烟，冷硬的唇角只要想起那人便不自觉地带上笑意。以宁宁那样心软的性格，怕是更会心疼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罢了，就当是积德了。

*

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讲究了，简单地敬了一杯茶，就算是行过拜师礼了。

赵如仍觉得恍惚。

他从没觉得自己的人生幸运，小时候的生活可能还算平淡，但他已经记不清了，那些简单的重复的生活遥远的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也许是人总是对痛苦的刻痕更加清晰，他对家庭的记忆是从父亲染上了赌博开始的，家里的争吵再也没断过，飞溅的玻璃碎片无数次从他的眼前麻木地划过，染上一片血红，直到几年前无法忍受的母亲选择了离婚逃离这个痛苦的深渊。

这俗气的好像午夜档的悲惨家庭剧，却又是他岁岁年年真真切切熬过来的人生。

但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他比太多人都幸运了。

走投无路时也能遇见好心人，师父收下了他做学徒，虽然话说得冷硬，但他明白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以及，他遇见了一个人。

在刺青店昏暗的操作间，他手中握着他书包里仅有的一支笔和一张纸，低着头借着一点光描摹着师父给的纹样。

"青哥，我给你做了点心！"

纸上的图案突然被一阵刺目的光所覆盖，他下意识抬起头。

门口的帘子被掀开，青年端着盘子，午后温暖的光环绕在他的周围，微微泛棕的发丝在风里发着光，白皙的肌肤似是纯净的羊脂玉，在阳光的映衬下透出了一抹莹润的光泽。

只是穿着简单素净的白T和可爱的猫猫头围裙，视线交织的那一秒却像一束温柔的光猝不及防地就照进了他狼狈不堪的十八岁。

让他措手不及，让他无能为力。

“宁宁！”

看见来人，林青迅速心虚地掐灭烟，快步上前接过了卫宁手中的盘子，另一只手将帘子掀开的更大了，让房间的烟味散得快些。

卫宁虽然有些恼林青又背着他抽烟，但也给他留了面子，只是微瞪了他一眼，潋滟的眸子便转向了桌前站着的少年，目露好奇。

“青哥，这是？”

“刚收的徒弟。”

林青亲昵地揽过卫宁纤细的腰，凑在耳边轻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转身拍了拍赵如的肩膀。

“这是卫宁。”

直到此刻，赵如才恍然察觉到自己刚刚忘了呼吸。他听见师父的声音似远似近，混沌而破碎，震耳欲聋的心跳就敲打在自己的耳边，一声越过一声，像急行的鼓点，下一瞬又成了跌入深渊的梦魇。

“你喊师娘就行。”

师娘……

师父的语气骄傲的像是炫耀猎物的猛兽，难以遮掩的占有欲从一言一行中溢出，扑面而来。

赵如张了张嘴，此刻却又像是故意顶着似的没有说出口。

“叫什么都行的。”

倒是卫宁先不好意思起来，白净的脸上瞬间染上了薄红，愈发地勾魂夺魄。虽然林青总爱在那种时候说一些羞人的称呼，但是他好歹是一个大男人，被人喊师娘像什么样子。

“我比你大几岁，你喊宁哥也行。”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不知怎的，那些课本上重复过无数次也没进入他脑海的话在此刻突然有了具象化的意义，黑白分明的文字解构又重组，编织成眼前丝丝缕缕的心猿意马。

但那样的随意的风情中所透出的，让人不能忽视的亲昵感却又几乎将他灼伤。

赵如的目光匆匆瞥过师娘的眼睛，第一次庆幸因为没钱而很久没有理过的碎发挡住了他眼底嫉妒的火焰，连同他张皇的不敢见日的心动一同掩藏。

他乖巧地低下头接受了自己的落败，轻轻地喊了一声。

“师娘。”

大概三四章左右，结局还没想好，可能是赵如离开be，也可能是三个人和和美美的生活，不知道大家还有什么想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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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刺青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