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殷澜环顾四周,谁也不知道幽暗的房间之外是什么,周围什么东西也没有,找不到一件趁手的武器。
他干脆闭上眼睛,安静的靠在墙边。
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适应了疼痛。不知过了多久,景殷澜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那臭小鬼也有今天!哈,看他那平时嚣张的样子,老子早就想整他了,不过上头怎么不直接把他剁了啊?”一人说。
“呵呵,别激动嘛,他马上变成成人奴了,那可比死遭罪多了,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那小子竟然举报老子偷-春,这次不好好弄他,不知道爹字怎么写!”开锁声传来,两人交谈停止。
门开了,仍没有透进来什么光亮,昏暗的看不清景殷澜的眼睛。
“小鬼,起来。”其中一人说道,还狠狠踹了景殷澜一脚。
景殷澜没动,两人又踹了好一会儿才罢休:“算了,估摸着也是昏死过去了,直接拖过去吧。”其中一人说道,便解开景殷澜的手铐脚铐,拖着人就想往外面走。
一个狱卒突然感觉到手腕被人反扯住,然后被重重的摔了出去,头昏眼花,人还没有出声,另一个狱卒又重重地朝他砸来,景殷澜在摔出他们的同时,拔出了他们腰间的大刀,用刀柄狠狠的朝他们头上来了两下,传来两声沉闷的声响。
景殷澜长长呼出一口气,又猛的吸回。
好疼,身上的伤口似乎裂开了。
刚才反应很快,但难免发出些许声响,景殷澜不敢多停留,拿着刀出了房间。
脚步迟疑了一瞬,昏暗的走廊朝两边无限延伸,看不到尽头。
景殷澜只是顿了一下,便抬脚往右边走去,沿路都是与他所在房间差不多的布局,只看得到一扇房门镶嵌在墙里头,他还担心路上遇到狱卒,麻烦。
不过景殷澜不仅没遇到,连声音都很少听到。
但他能感觉到这些房间里面有活人气息,就像他能感觉出左边那条路有很重的死人气息一样。
突然脚步彻底顿住,景殷澜感觉到上方有人正在赶来,思考了两秒转身往反方向跑去,停在了一间无气息的房间前。
他双手握刀使用暗力硬生生将锁砍断躲了进去。
景殷澜站在门边没动,听着狱卒们搜人的声音。这时发现他跑了。
不知哪里来的微弱光亮,从门上的小窗误入,让景殷澜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他呆了一瞬,便反应过来这可能是假人,于是假人缓缓坐了起来,又呆了,没事,有可能是科技,于是科技说话了:“哎,操,这是哪里啊?”
景殷澜缓缓睁大眼睛,反应过来后冲上去捂住那疑似人的嘴巴。
那人挣了挣,景殷澜松开另一只钳制性的手,用两只手安抚性的捂住了那人的嘴巴,这一靠近便能感觉到慢慢明显起来的活人气息。
那人不动了两人维持这样的姿势很久,狱卒就快要靠近了。
纷乱的脚步声和着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显得格外吵闹。
“等等,别过去了,先回去。”带头的人说道。
过了一会儿,众人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跑。
两人没有交谈,等了好半天彻底听不到声音了,才敢微微松一口气。
靠近门口,景殷澜伸手拉开门,脸木了。走廊两边的墙上不知何时燃起的壁灯正悠悠地亮着,照的眼前人的脸一片青白,脸上身上干涸的血迹反着暗红色的光。
对上他无神的眼睛景殷澜似乎看到自己也是这般模样,只不过眼前的这位已经是个死人了。
景殷澜侧过身子想挡住身后人的视线,后面却已经传来了轻轻的抽气声。
他往后退了一步,那双眼睛也跟着他们动。
突然他张开嘴,猛的朝景殷澜扑了过去。景殷澜反应迅速的伸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带那尸有什么动作狠狠的按住他的脑袋猛的砸在地上。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溢出来的脑-浆撒了一地。
这种有实体的秽物分为两个极端,一种是弱的不能滋生鬼魂,就是尸,而另一种则是鬼魂强的能幻化出实质。
眼前这个很显然属于前者,而后者更是不多见。
这东西被狠狠砸了下,就不动了。
景殷澜皱眉,他不记得自己会这种粗暴的招式,看这身体的原主人也不像是会练功的,刚刚弄那两个狱卒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还有这里的死气越来越重了,估计一会儿出去就能遇上一大堆这种东西。
景殷澜咬破手指,凌空画了两道符,抬手将其中一道送进了那欲言又止的男人身体里。
他瞥了那男人一眼抬脚往外走去,这男人肯定也有问题,就在他靠近时,他又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活人气了,但看他的反应,又像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管不了那么多。
这符没有用灵力,不过普通人的血也能支撑让生人隐蔽气息,但是这种符用生人血来画互相矛盾,会显得不太稳定。
他往前跑,图中廊道上涌出了许多秽物,幸好符没掉链子一路冲到最前面。
在走廊尽头看到了直楞向上的楼梯,景殷澜贴着墙壁慢慢摸上去,竟发现外面没有人看守。
最后不知摸到了哪里,跳窗翻了出去,这里似乎忽视牢房的后面,一片茂密看不到边际的竹林。
刚刚那个地牢奇怪的很。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个奇怪的男人。
残破的身体晃了晃,想不了那么多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而另外一边秦怀煜头都大了,他在博物馆里也不自觉的认真观摩起来,一转眼就找不到景殷澜人去哪了,只好顺着往前走,然后看到了一位呆傻站着的中年男人,他觉得奇怪,便走上去拍了拍他。
于是,他就失去了意识,再一醒来,他一下弹起,看清眼前景象,不觉爆了粗口。
身上痛的要死,穿着古代劳改犯的衣服,直挺挺的躺在破茅草上,还有一个人冲过来想勒死他。
他想反抗,但发现对方只是想用手亲他嘴时反应了过来,不动了。
过了好久,他跟着那人出门,然后在门口看到了一只小尸,他轻轻吸了口气,想来这大概是碰到死灵物了。
此死灵物非彼死灵物,亦非死去的灵物,而是指经历过他人死亡被怨气侵蚀而激起物灵的物什。
这东西不常见,若拿下则是一把上好的武器,生人靠近受严重影响,鬼师靠近则是格杀勿论,凶残的很。不过因为太难驾驭,也太难寻找,会选择这种武器的人不多。
若是不幸遇到且命大拿下来的话,不想要可以转手当给黑市的某家店铺。其中一部分会出手卖给极少数人作为武器,而另一部分会被挑选出来炼化。
炼化的那一部分有一个特征,极易产生幻象,而内容则是此物怨气的来源。不过这些都是他听来的,这还是第1次经历,秦怀煜只想吐槽怎么tmd这么真实。
不过这个推测还存在疑问啊,谁tnd这么缺德,把这种东西放在博物馆。
秦怀煜正想着就看到那尸扑了过来,他刚想动眼前的人就把那东西摔死了,粗暴。
他被甩了道符后,那人就往外跑了,他赶紧拖着满是鞭痕的身体追上去。
“诶诶等等啊。”前面的人不卵他,跑得飞快,但死尸卵他啊,热情的朝他扑,脸部扭曲,嘴不大却张得特努力,恨不得把他咬的骨头渣子都没。
秦怀煜按骂那人什么狗屁技术,屁用没有。他一脚一个踹出一条路来,耽误不少时间,人早就没了影。他没打算追上去,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干啥也是屁用没有,这种领域是破不了的,只有经历完才可以,但能激起武器灵性的怨气。恐怕是相当的恐怖的。
秦怀煜想,太他妈真实了,他肉疼啊,幻象不就是自己看到的吗?怎么他人都变了,他心里吐槽这又是上了哪位祖宗的身啊。到底还是逃跑了,他才不想被古人的鞭子调-教。秦怀煜往大门冲,引来了无数狱卒,凭借着不入流的打法成功逃脱。
秦怀煜出来时天已近傍晚,看不太清,就在街上乱窜。后面狱卒闹的凶的很。
这边小巷交错,左拐右拐,一会儿就不见了人。
“大哥……大哥大哥……。”压低急促的声音跟着他。
秦怀煜停下:“谁?”
一只脏手伸出来拖住他跑了一截。
“我我,大哥你还好吧?”借着微弱的灯光,秦怀煜看清了自己的小弟,不认识。
“不是很好,嘶,头好疼。”
“大哥,你怎么成这样了?我要宰了那群杂种。”小弟贴心的扶着要摔倒的大哥。
“不知道,好疼,你是谁啊?我好像失忆了……。”秦怀煜抱住脑袋,表情痛苦。
“不!大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是唐石啊,我是你的二把手啊,兄弟们可都在等着你呢,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唐石悲痛欲绝。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牢里。”
“大哥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跟我来。”于是唐石把秦怀煜带回了他们的本营。
伤口清理了,衣服换了,这张脸也显得人模狗样,一群小弟围着秦怀煜看着他吃饭:“说吧。”
“诶,我们原本不是这个小镇的人,我们是经商路过这里的,有个男人说帮咱们牵线,说有个大户人家要购置一大批货,我们也想不到这么个小地方能接到这样子的生意。货不够,我们就叫北山的兄弟送货来,然后又来了许多兄弟。那东家请咱们吃饭,结果呢,全被他们弄倒了!幸好那牵线人还有一点良心,把大哥你弄醒了连带着我们几个兄弟一起跑了。可是还有那么多兄弟都被他们抓了,之后我们分开行动去救人,您就被抓了,我们一直在商量着怎么救你出来,试了多次无果,那牢根本进不去,这一个月里兄弟们夜不能眠啊,我们都打算拼死救您了,这巧大哥你出来了。”唐石怒气高涨,说的激情澎湃。
“是啊,那些个贱-人们,老大一定能把他们全都杀了,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搞我们啊?”一个小弟附和道。
“不知道是不是老大得罪过什么人?”另一小弟问的。
“废话,唐鸡屎,你他妈能不能把话说完,是这样子的大哥,其是我们是土匪啊。”另一个叫唐草的叫道。
秦怀煜扬了扬眉。
“我们平时也就拦点无权无势的富甲,我们自己搞搞生意,赚点辛苦钱。谁不知道我们北山拦路虎啊,富人们见了都绕道走,但这次咱们被富商们联合官兵给抓了。”唐朝解释道。
秦怀煜看着白捡来的小弟们怒气冲天的模样,将碗重重放下,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感动到我头上的人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好!大哥,弄他们。”
“老大一定会把兄弟们救出来的。”
秦怀煜心里微动,他是真打算救他小弟的谁叫他现在是大哥,要尽到责任呢。
秦怀煜定下决定,首先要找到那牵线人。
景殷澜进了竹林,没敢往太深处走,找到一条小溪,写了把脸。
水中映着的不过是一张十七八岁的脸蛋,方见锋利的长相是有几分狱卒说的嚣张。
天色晚了,景殷澜靠在竹子上假寐,他现在饿得很,根本不想动,衣服半干不湿的粘在身上难受的很,就快要在凉风中睡去时,小溪另一边传来女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