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午饭时间,茹月就被司马兰叫了过去。
“跪下。”司马兰满脸怒气。桑翠刚派来一个小丫头告诉她,秦茹月根本没有把她早上说的话放在心上,只顾自己玩得开心,让自己的宝贝儿子水都没得喝。她心里一股烈火在熊熊燃烧,一看见秦茹月,火山顷刻间爆发。
茹月不敢不听,赶紧直挺挺跪在花园的石头上。院子里到处是来来往往的下人,她们虽然不发一言,但她们每个人看向茹月的余光,就像利剑一样直插茹月的胸膛。
从拜堂的不顺利,到新婚之夜司马兰的警告。从今天早上南宫府所有妇人的嘲笑,到现在司马兰当着下人面的被羞辱,茹月真想找一个地缝钻下去。早知道做别人的媳妇这么委屈,还不如当初以死相逼不嫁入南宫府。
茹兰低着头,她不敢看司马兰,更不想看到周围的眼光。
“你在娘家的时候,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出嫁从夫吗?”见茹月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司马兰更是生气,便加重了语气。
“今天中午饭就不要吃了,跪在这里把这本《女诫》好好看一遍。”司马兰拂袖而去,留下茹月一个人跪在花园里。司马兰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她本不是一个刻薄的人,可是面对自己儿子的事情,特别是儿子受了委屈,她无法保持一颗冷静的心。她也不讨厌茹月,就是看见她就想起被秦声欺骗,她丈夫南宫燕堂堂开国将军,并且即将加封太子太保,就像被迫咽下一只苍蝇,倒胃口。
茹月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连那么难记的医书,只要看过就不会忘记,更何况是这《女诫》呢。她被迫跪在大庭广众之下,心里有万般委屈。泪水沁满了眼眶,一颗一颗滴下来,打湿了地面。
司马兰虽然回到了内堂,可是她心里像被油煎一样难受。她是一个将军,她的所有计谋和惩罚只能用在战场上,怎么弄用在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呢,可是她又放不下婆婆的身段,把茹月叫起来,这样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叫她如何管教府里的下人和面对其他两房的妯娌。
司马兰在窗户边走来走去,不时看向窗外。她也有女儿,如果自己的女儿以后有了夫家,在夫家受如此责罚,她能感同身受。于是她叫来院里的二等女侍彩蝶,让彩蝶把茹月叫到南宫家祠堂去跪着,这样让她脸上也有颜面,也让茹月不至于这么难堪。
晚饭过后,司马兰带着黄妈妈来到了祠堂,她看见茹月依然直直的跪着,没有丝毫的懈怠。是一个硬骨头,有点像年轻时的她。
茹月也看见了司马兰和黄妈妈,她微微低头,给司马兰行了一个礼。
“你知道今天错在哪里了吗?”司马兰这次来是想给茹月一个台阶下。
“茹月没有照顾好大公子,茹月知错了。”茹月虽然不善于处理内宅女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她又不傻,细细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桑翠到司马兰那里去告状了。
“嗯,那你知道怎么做吗?”司马兰心情舒畅了很多,只要茹月能真心对待自己的儿子,其他都不重要。更何况茹月和南宫宸是夫妻,总比桑翠放心。
“儿媳初为人妇,敬请婆母教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茹月现在真正感受到南宫宸在司马兰心目中有多重要,她也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把南宫宸照顾好,自己在南宫家的日子就会好过。
接下来司马兰给茹月列了好多的规矩和注意事项,这一切都是以南宫宸为中心。茹月把它们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黄妈妈,你让桑翠明天回我院里来吧。”司马兰说完,黄妈妈和茹月都感到意外,尤其是黄妈妈,她脸色变得越来越难堪,但是又不得不同意。
“你起来,回自己院里吧。如果宸儿以后再发生意外,就不是今天只是跪跪祠堂而已。”司马兰说完就离开了祠堂,黄妈妈紧跟在司马兰的身后。茹月专心顾着膝盖处的疼痛,根本没有看见黄妈妈传过来的恶狠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