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禾昨天的计划全被自己穿西服骑自行车打乱了,今天起得超级早就到了院里。门口的执勤警察都没上班,自己打了卡就坐在办公室了。
他昨天被动接受了一番检查,果然如自己所料,一点事儿也没有,但也没白跑一趟,医生说他的颈椎已经到了四十多岁程序员的状态,要是有时间希望他能来做个全套体检和理疗,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医生摇了摇头,叹气说:“现在年轻人真难啊,其实那么拼有什么用呢,到老了之后你就知道颈椎病多难受,一遇到阴天和冬天,全身都疼,现在拼命不就是以后能够好好享受生活吗,你连享受生活最基本的健康都没有,你拿什么享受生活。”
医生说得没错,但是路西禾可是事业上升期,只要这会儿失去机会,他真的不想以后为此后悔,说真的他自己真的看不起自己的健康。
自从车祸后,路西禾的身体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什么阑尾炎,咽炎,鼻窦出血,有段时间还出现了轻微厌食症,不过幸好心理疾病调整的蛮快的,一周后就好了,现在还是会有段时间会出现,但是不影响身体活动,所以统统没有上心。
他计划了好久,只要结束今年的案子,就达到了数额,到时候部长调任的时候,自己可以压年龄线上任,个中事情无法明说,每个院都有每个院的规矩,执业能力再强的人都得遵守规矩办事,即使身后有人,官场也有官场的规矩。
西检大概没人不知道,路西禾做了严哲三年的助理,大学没毕业就在严哲身边实习,虽然身边会有些风言风语传到自己耳朵里,但好在过一段时间就会自证清白,因为他会时不时跟严哲吵架,甚至会掀桌子抱板凳的那种。
大概也是年轻气盛,有时候气性不过,就会说着说着干仗,但好歹没有真的打起来过,路西禾年轻的时候骂起人可真凶,不带脏字却字字戳人脊梁骨,况且严哲还真的没有特别护着路西禾,一些苦活取证,送达什么全都是亲力亲为,不好地地方也骂得很凶,为此一些不好的风言风语就自动不攻自破了。
两个人待得久了,就会有些像,分开的起因就是突然地,某一天,检察长就突然被调职了,但是就路西禾的经验,检察长助理是万万没有资格的,于是就被带到了一部,在一部认认真真工作了那么多年才做到检察官的位置。
而且路西禾的能力是真的强,从刚入院就体现到了,每个院卷宗收录还是案件办理赶超几个部20%,他甚至还能在此之后帮助其他部门的工作,此后不管是扫地大妈,还是市级检察院都知道了西检的“不死者”--路西禾。
“哥,早!”小白是踩着点进屋的,八点整,路西禾对下属的时间观念没那么严重,但是对自己确是狠透了心。自己晚上班一分钟就会罚自己晚下班一个小时,早下班十分钟明天早上就会提前一小时进门,他上下班不能说是魔鬼作息,也能说是壕无人性了。
“好累啊,昨天我女朋友非要拉着我去游乐园,我这小身子骨完全扛不住啊。”小白一边抱怨一边开电脑,心里想怎么还不布置工作。
“我发给你邮件,待会帮我复印一份,然后我马上有个会,开完会之后去市检,西南河案件移送太慢了,我去市检直接查电子资料,然后我开会回来之前把车子找好。”路西禾边把昨天的结案记录写完,边忙不迭地把任务布置完了,顺便还喝了口水,他逻辑思维清晰到常人难以忍受的地步,而只有小白脑筋转得不快的情况下还能顺利把路西禾布置的任务全部完成,所以路西禾才对小白的时间观念忍受得如此长久。
路西禾在去市检的路上突然跟小白提了个问题,让小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路西禾:“你说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突然带你去医院是为什么?”
小白有点懵,但还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回答了问题:“大概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比如一个人撞了另一个陌生人,就会带他去医院。”
路西禾接着问:“那没出车祸就因为看到对方受伤了就带他去医院是什么心理。”
小白:“还有这种大冤种啊,看到有人受伤又不是自己干得就赶紧跑呗,闲的遭人讹啊。”
路西禾清了清嗓子,表示小白认真说。
小白思考了下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还有一种原因是,一见钟情,想讨好泥。”
路西禾刷一下脸红了,打开窗子呼一声风进来,吓得小白和司机师傅头一缩。
“哥,你开窗户能不能说一声,今天风大,沙子都进来了。”司机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路西禾板着个脸看了一眼小白,小白立刻不吱声了,顺便连带着在车内后视镜盯了一眼司机,司机也立刻不吱声了。
路西禾笑起来真是一朵硝烟玫瑰,但是板起来脸像是阴间办事的差使,没做亏心事也得说声对不起来。
路西禾又猝不及防把车窗摇了下去,等到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已经到了市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