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契 第7章 烟花下的be

话毕，季时感觉自己周身的血液沸腾。

他一眨不眨地与林月七对视着。

良久，季时败下阵来，他起身，林月七出声：“季时……你陪我吃个饭吧。”

“你不说，我也会的姐姐。”

此话一出，季时看见林月七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无措和尴尬。

他笑道：“笨姐姐，我去叫服务员上菜，吃完要一起出去走走吗？听说今天有烟花秀。”

林月七不说话，季时全当默认，他找来服务员，要了菜单，点了几个菜后，将菜单还回去，静等饭菜上桌。

一旁的林月七就这么打量着眼前的忙碌的人。

“季时，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正在收拾酒瓶的季时，身子一震，随即露出笑容说：“我凑巧在这谈工作。”

季时才不会说自己是偷偷查了她的行程的。

“假，季时，我不在的这些年，你居然会对我说假话了。”

见被一语道破，季时无奈叹了一口气：“我错了，姐姐，我下次再也不……。”

“可以。”

季时眼睛嗖地睁大，不可置信地开口：“姐姐的意思是我可以……”

林月七知道他要说什么，点了点头：“没什么不可以的，我本来就是一废人一个，你想怎么样都行。”

语罢，季时摇头，否定着：“不对，姐姐不是废人，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

饭菜就在两人的交谈间，一一上完。

林月七拿起筷子看了下桌面，发现有一半是自己爱吃的。

季时忐忑的观察着，见林月七没有任何厌恶的表情后，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姐姐这些年口味变了。”

“谢谢都是我爱吃的。”

林月七安抚完，就跟季时大块朵颐起来。

等两人吃完，一同起身，去了前台结账。

结完账后，二人出了四月客，开始沿路散着步。

等二人走到清河桥上后，发现桥两边全是一对对，都在等着烟花。

林月七跟季时找到位置后站立着。

林月七的胳膊交叉着放在栏杆上，脚上的长筒靴交错着。

夜风过道，吹起林月七微卷的披发和浅棕色的大衣下摆。

季时就这么痴痴地望着。

周围已有人开始倒计时。

5！

季时忙抓住林月七的手腕。

4！

3！

在林月七不解的目光下，季时微微张唇。

2！

“林月七，请……”

1！

砰！砰砰砰！

后半段被烟花吞下，林月七没听到，她弯下腰凑近，看着季时开口：“季时，你要说什么？”

季时望着林月七的紫色眼睛，将要说出口的话，换了一个：“没什么，就是祝姐姐回国快乐！”

林月七听完，浅笑一下，伸手揉了揉季时毛绒绒的头顶，直起身，视线再次转移到烟花上。

大大小小的烟花争先恐后地攀升，到顶点时开始一朵朵花儿般绽放。

“谢谢。”

季时望着被烟花映衬的林月七，嘴角勾起，傻傻地笑着。

林月七侧眸看见了季时的傻样，不禁轻笑出声：“像只二哈。”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月七回眸继续望着烟花，可眼中却不见笑意。

她没有告诉季时，自己因为他的话，觉得自己也是被世界包容的。

可……

这怎么可能呢？

林月七望了望自己摊开的双手，沉思。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的消散……

她叹了一口气，抬头继续望向空中绚烂的小烟花。

罢了，顺其自然。

季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不清楚，原本高兴的姐姐现在却不开心了，周身都散发着沉重。

季时不喜欢这样的林月七，他走过去，抱住林月七的腰，头抵在林月七的背上，低感受到前面一瞬的震惊，低开口：“姐姐，我们签契约吧。”

林月七一愣，挣脱季时的禁锢，转身，双手放在他的双肩上，正色着：“不行！季时，这不可以！”

“为什么？”

季时不解，林月七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无聊？

林月七忽视掉季时受伤的眼睛，解释着：“听着，季时，你前途本就光辉灿烂，何必为了我变成这样？你以后会值得更好的，归根结底，我们之间的契约只是儿时的戏言，你不要当真。”

“可我当真了！”

林月七微怔，准备再说什么，但看到季时的样子，只能保持沉默，她后退一步，与季时的距离拉开。

季时忽略了她的动作，也认真地说：“姐姐，我当真了，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不然我为什么会答应？所有人都觉得我一定是疯了，可我没有，你觉得——以我的头脑会想不到吗？”

林月七沉默，是啊，季时当年可是学霸兼校草的，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可季时还是当真了。

季时见林月七许久不说话，觉得她不信，便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胸口的淡到没边的樱花。

林月七被季时这突如的举动吓到，连忙将他衣服重新拉上，望了望了四周，见没人注意后，松了一口气，抬眼对上季时银色眼睛，原本要说出口的斥责硬生生被吞下。

季时眨着雾蒙蒙的眼睛，对着林月七的视线，说出口的话却夹杂了一丝哽咽。

“四年！我一直都在承受着，我知道废契的危害，可我不想去，这是你唯一留给我的礼物，我不想去掉，所以我一直都在搜寻你留下的气息，哪怕是一点碎片，我都想留下，这是唯一能保持印记不消散的情况！”

他顿了顿，继续：“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回来，你为什么就不能重新契约我呢？是嫌我脏吗？”

说到这，季时想起会所的那次，恶心地蹙了一下眉，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带上点哀求：“姐姐，可以别嫌弃我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脏，可我没有再生的能力，我没法去掉，你能不能不要嫌弃我。你那天问我怕吗？我现在给你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