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了身影,云景策将荔枝肉放在她碗里,江弦月却觉得一阵恶心。
“我记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决心将这食物剔除喜欢的菜肴名单。
云景策打着马虎眼,谦谦一笑,“楚楚她怀孕后,嘴巴变得挑剔,以前的爱好都不喜欢,竟变得跟你一样爱吃这些甜食。”
“如果你当时嫁给我,想必......”
江弦月赶紧撂下筷子,打断他将要说出口的话“我来也是有事情找你”
云景策也放下筷子,深情的望着她“什么事?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听闻你是下一任门派继承人,我们归月派想得到你的庇护”她的手放在他手上,明显被什么事情吓到,显得后怕。
“别怕别怕,归月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一定帮忙”他正在等待着她吐露无字经丢失的消息,顺理成章的安慰她。
她心里冷哼一声,她还没说什么事,这么急躁做什么?她双眉紧蹙,“我也真的没办法了,我也是收到爹爹消息才回来的,我们归月派进贼了”
云景策装作意外,询问“怎么会,归月派守卫这么森严,有谁受伤了吗?”
江弦月摇摇头,后怕道“没有人员伤亡,也没丢什么东西,就是丢了一本假经书,但是此事说明我们门派的守卫薄弱”
云景策瞳孔闪烁,一拍桌子,震怒站起“何人如此大胆,此事交给我,我必严查”
那无字经是假的?可他一个晚上,才研习五章,他顿悟从初期顿悟到中期,难道有诈?
听闻他们门派现在严防死守,也没有什么大事。
她拉着他的衣袖,软声细语,“你也别太生气,我们现在没有什么事,幸亏爹爹聪明用了假经书,经过查找他怀疑是魔族所为,若是调查,此事不能太声张。”
云景策转头看她,惊讶之色满目皆是“魔族?”他缓缓坐下,“究竟是什么经书?魔族竟然冒这么大的风险潜入归月?”
她松开他的衣袖,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爹爹担心那魔族发现偷的是假经书,我们归月可就有危险了,所以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他抓住江弦月的手,表述衷肠,“江伯伯看着我长大,我也绝不会对他们不管不顾的,有我在,不会有人动你,也不会有人动归月”
远处的脚步声逼近,江弦月想抽开手,没想到他始终不打算放手,一直深情盯着她看。
“弦月我好想你”
直到楚木阳进门前一秒,他才松开手,一切平静如常。
江弦月胃里一阵翻涌,云景策这个大色胚,已经成婚了,还这样胆大包天调戏她。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这番举止,岂不是暗示,若是想依靠他的庇佑,要跟他死灰复燃?
楚木阳扶着腰,身后跟着端汤的丫鬟,“你看着灵芝菌汤刚出锅,你们快尝尝”身后的丫鬟站在江弦月旁边将汤放在桌上。
一不小心,将她的碗筷摔落在地。
“对不起主子,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丫鬟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楚木阳先云景策一步开口,指着丫鬟怒斥“蠢笨丫头,笨手笨脚,我瞧你会干什么?再取一副碗筷,自己下去领罚”
丫鬟感激退下,又取回一副碗筷。
“娘子,小心你动了胎气”云景策站起,在她后背拍拍,轻声劝说
“一副碗筷,不要紧的”她尴尬笑笑。
楚木阳假笑“你是贵客,这小丫头新来,做事冒冒失失冲撞你,该调教调教”
不一会,丫鬟重新取回碗筷,楚木阳赔笑,站起为她盛了一碗菌汤,又为云景策盛了一碗。
“娘子,我也为你盛一碗”
“相公待我真好”楚木阳拉着云景策的手摇摆撒娇。
江弦月低头不吭不响地喝汤,心里赶紧想逃离这个地方,直至汤喝完,她才起身“宗门还有事情,不方便久留,我也要回去了”
云景策起身,楚木阳的手滑落,“弦月,你刚回来,再留一会,我们再叙叙旧”
“不了”她的语气坚定不移,快受不了他们的郎情妾意,虚情假意了。
既然她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打算久留了。
楚木阳也站起,挽着云景策的手臂“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挽留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楚木阳眼中闪过得意之色,她有的是手段,她在她碗上抹上欢意散再加上菌菇,她倒要看看那高高在上的江弦月怎么声名狼藉。
“相公,我肚子好痛”她装作腹痛,死死的抓住云景策。
“怎么了”云景策也收回了视线,关切她的身体。
她抱着他,脸藏在他怀中,这是她的,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任何女子,都别妄想得到他。
从长星宗出来,她在驱使长绫,打算苍蓝山脚下等待墨书淮的汇合,他隐身在长星宗,监视云景策的行踪,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太阳当空挂起,晃动间,变作两个,云层飞速涌动,地下的树木拔高,她停在空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她取下七弦琴,调动法力,朝着地面攻击,地面的树木轰然倒塌,但是紧接着枯木逢生,她丹田生热,捂着肚子,白绫失控,带着她往下掉落。
“救......”
另一边墨书淮依然在暗处观察他们,云景策安抚好楚木阳后,独自一人去了藏书阁,他在房梁上本想偷偷查看,一层白色结界阻拦了他。
直至半响,云景策才缓缓走出,又回去照顾楚木阳。
云景策应该是将无字经藏在里面,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胆量,任凭谁也不会想到长星宗的藏书阁。
非长星宗弟子不得入内,呵呵。
墨书淮在附近寻找一位穿着蓝衣的男子,从背后高高控制他的大脑,操纵着他一步步进入到藏经阁。
借着他的眼睛,他可以看到一切,里面方形设计,东西南北各一百层,横纵各一百个隔断,每一个隔断都放置一本经书。
旁人若在这里面寻找那本经书,恐怕还要花费一段功夫,但是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谁会想到云景策在第一排第一个位置放置呢?他抬手将最高处的经书一吸,普普通通的无字封面,又有谁在意呢?
他可能在想,即使查到他们长星宗,大家的寻找的方向一定是藏,而不是放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
即使是门派弟子,看到这经书也会毫不在意。
拿到这本书后,他马不停蹄找江弦月汇合。
苍蓝山下,墨书淮到达了山脚下的指定位置,但是迟迟不见江弦月的身影,他明明也看到她离开了长星宗了啊。
她又会去哪里了呢?
此刻的江弦月从空中摔下昏倒,被一阵刺痛疼醒,身边一只狮子正在啃咬她的腿。
那狮子见她醒来,血盆大口朝着她的脸袭来,她上下两只手紧掰着它的嘴巴,制止它前进,带着鲜血的口水滴落在她衣服上。
怎么偏偏让她遇到了三阶利齿狮,这家伙完全是天生拥有进攻优势的野兽。
她召唤旁边地上的白绫,缠绕在手上,周围的一切又变得移动,前方的狮子牙齿刺穿她的手心,让她清醒了些,可她也快抵挡不住了。
她的脚借着地上一踢,头往下,双手交叉一缩,借力而起,扑在狮子背上,手中的白绫缠上了狮子的脖子。
利齿狮背部左右来回甩,企图将江弦月甩掉,而她死死抓住它的头,再一运气,力量凝聚手中,终于将这利齿狮绞杀。
看着身下一动不动的狮子,她才松开手中的白绫,她的手微微颤抖,因过度使劲而被勒的泛红,胸腔跳动的厉害。
热,她好热啊,她松了松领口,白绫掉落染血,她颤颤巍巍爬下,摇摇晃晃想要取她的七弦琴,眼前所有的一切又在摇晃,好似地崩山裂。
“你......怎么这么多”不远处她好像看到好多个墨书淮朝着她跑来。
“我瞧瞧你的伤口”他瞧着她腿上尽是鲜血,发髻垂落,衣服也些许凌乱,估计是刚杀了利齿狮,脸上潮热泛红,喘着粗气。
他想伸手搀扶她,江弦月也顺势搭上去,没想到她胳膊搭了个空,扑在他怀中。
“真舒服”她窝在他怀中,怎么看这墨书淮怎么顺眼。
墨书淮单膝跪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检查她腿上的伤口,伤口大约十几厘米长,深已见骨,仍在流血。
他将地上的白绫缠绕在她腿上。
“我来晚了”要不是他耽搁太久,她也不会受伤。
她双手抱着墨书淮的胳膊,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他的侧脸格外好看,额头饱满,鬓发浓密,高鼻凤目,不怒自威。
也不似那云景策,一双多情眼,引得桃花无数。
她靠近他的耳朵边,软声哀求“帮帮我”
方才绞杀利齿狮,她才知道自己不是陷入幻境,而是自己出了异样,这症状分明跟那中了媚药有什么区别?
可恶,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幸亏墨书淮来了,若是让其他人看见她这幅样子,恐怕这修真界真无她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