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赵子义给轻薄了。”
涂九世满脑子只有这么一句话,他双眼惊恐地望向赵子义,此刻的赵子义已经不是赵子义,在涂九世眼里,他犹如虎狼,简直太可怕了。
赵子义抹着口水说:“他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口水治伤”、“打架”、“偷看”……涂九世将赵子义说过的话在心中连了起来,他猜出了个大概,他现在浑身红彤彤,也没法更红了,再红就紫了,虽说他到现在还是个处子之身,但该懂的他都懂,理论经验丰富,实操为零。
“嘿,这黑王八蛋,耍我!”涂九世筷子一扔,一个爆冲就要夺门而出,幸而赵子义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住,还顺手捂住了他的嘴,屋外的人只听得屋内呜呜呜个不停。
涂九世躺在床上骂:“王八蛋,真不要脸,这种事他怎么好意思做得出来的?亏我还可怜他,以为我蠢?撒这么明显的谎”
涂九世拍了一下脑门:“我确实蠢,我还真没看出来。”
他又扯着赵子义的衣袖问:“他是在向我炫耀吗?还叫我哥!我呸!”
赵子义的衣袖被他甩开,他将矛头转到赵子义身上:“你拦着我干什么,你刚刚要是不拦着我,他现在已经被我揍死了。”
赵子义坐在床头一声不吭地听涂九世发泄怒火,涂九世越看他越来气,一时怒火中烧,一拳捶上赵子义敦实的后背,力度不大,更像是在耍小性子。
“我不是说过不要突然抱我吗?你不仅抱我,你还……还……”非礼两字在涂九世嘴中打转,到底是说不出口,他把头闷在被子里低吼一声,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了。
树上蝉鸣声声,屋子里没人说话,赵子义连呼吸都谨小慎微,生怕吵到睡着了的涂九世,他在床头一坐就坐到了下午,像座石像一动不动。小厮来送饭时,赵子义照旧钻到床下,上午的饭没动筷子,此刻都馊了,涂九世没心情吃,赵子义想吃吃不了,下午的饭菜简单,一盘豆撅子,两个馒头,等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之后,涂九世抬眼看了看,桌子上除了吃的还多了一瓶药酒。
“出来吃饭!”涂九世捶着床板,“趁热吃了,吃完给你上药。”他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总是容易心软。
“你先吃。”
“都说让你趁热吃了……”涂九世一扭头看到赵子义满脸灰扑扑地端着盘子站在床边,他把筷子递给涂九世,动作很是拘谨,脸上虽然在傻笑,可看不出笑意,想是涂九世生了一回气把他吓着了,他正想方设法地求涂九世原谅。
心里的气已经差不多消了,一看到赵子义讨好又带了点委屈的模样,涂九世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既然给了台阶下,干脆就下吧。涂九世接过筷子,又拿了个馒头,夹了几根豆撅子嚼了起来,虽说涂九世是金玉窝里养大的,可他打小就不挑食,只要不是难吃到下不去口,他都能吃得下去。
赵子义端着木托盘直愣愣地站在床边,他自以为将吞口水的动作掩饰地无从察觉,其实一举一动都被涂九世收入眼中。
“我吃饱了,剩下的给你吃吧。”涂九世只吃了一个馒头,一盘豆撅子还剩了一大半,他故意给赵子义留的,他知道赵子义个头大,吃得多,他吃了一个馒头差不多就饱了,看赵子义站了半天可怜见的,心想还是算了,就当作忘了肩膀上那回事吧。
赵子义脸上的笑终于有了笑意,他喜滋滋地坐在桌边,两三口就解决了。
屋外的天渐渐暗了,可那知了还在死命地叫,叫得涂九世内心烦躁,他坐在床上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对赵子义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床沿,示意他坐过来。赵子义坐到床边的时候,他正把药酒倒在掌中揉搓,不经意间瞥了赵子义一眼,他一脸好奇,瞅着他比自己还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涂九世微微抖了抖唇。
“把衣服拉下来,我给你上药。”涂九世手上正忙活着,他用眼睛点了点赵子义的衣领。
赵子义是个实诚孩子,他直接把上半身给脱光了,要不是涂九世及时用脚勾住他的衣服,他的下半身可就保不住了。赵子义的肤色比涂九世略微深了一些,想是他浑身傻劲,每日里到处玩闹,也不怕太阳晒,估计爬过不少树,不然这手臂上的肌肉是哪来的?涂九世目光下移了些许,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明明喝过水,可总觉得口干舌燥。
涂九世双手沾着药酒已然搓热,他叮嘱道:“要是疼的话就忍着,别叫出声来,外面有人。”
赵子义咬着唇,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一片青紫为瘀血滞留,只要多揉搓个几次就能化瘀,涂九世本来也是不懂这些的,只是他小时候皮得很,身上动不动就带点伤,祖母总是很温柔的帮他揉一揉,久病成良医,一来二去他就会了。
“疼吗?”涂九世想到小时候祖母也曾这么问过他,他学着祖母温和的语气问了一嘴。
赵子义额头盈满汗水,都快要把嘴巴咬破了他也没吭一声,只倔强地摇了摇头。
涂九世手也揉酸了,前胸后背也湿了,衣服贴在皮肤上很是难受,赵子义的视线一直放在他脸上,涂九世啧了一声:“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看着你就不疼了。”
涂九世的手顿了顿,呼吸都变重了:“不要说这种话。”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涂九世低垂着脑袋,他不敢看赵子义炽热的眼神,他又怎么会说出:“太暧昧了,会让我心跳加速的。”这句话呢?
涂完药,涂九世拉起衣服就把赵子义给包了起来,他很害怕,因为他的理智告诉他,光着上半身的赵子义很危险。涂九世背身侧躺在床上,他说他困了,让赵子义找机会出去,他只是很热,但是一点都不困。直到听见关门声,涂九世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他坐了起来抹了一把汗,环顾着空荡荡的屋子和紧闭的门窗,他不禁有些失落,心里空空的。
手顺着臂膀攀上肩头,涂九世想到白天赵子义在他身上留下的印子,衣领缓缓滑下,左肩那一抹桃痕很是扎眼,他的指腹触摸到桃痕时,赵子义的脸、身体、气息以及他的温度都变得无比清晰。涂九世抹了点药酒,在桃痕上打圈按揉,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了,他越揉,心里的火烧得越旺,他弓着身子窝在床上,一手揉着肩头,一手揉着不知名的去处,纵情忘我之时,他抑制不住地喘了一声,他抬起手赏了自己一巴掌,行动干脆,声音清脆,像一盆冷水灌下,他瞬间清醒,裹起衣领后死死抓住,他的行为应验了他心中所想,赵子义这人太危险了。
“老爷,没有。”
“下去吧。”
等管家走后,赵翎笑得狰狞,已经小半个月了,赵翎不惜重金,派人在天都城内四处打听涂九世的来历,就连外省他也派了人去打听,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结果,没有人认识涂九世,也不见有谁家贴告示寻人。
为了得到他,赵翎不惜任何代价,出了人命也没关系,那丫鬟命大没有一头撞死,他给了些钱财遣到庄子上去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些日子他连涂九世屋里都没去过,因为他知道,过程越是难捱,这果实的汁液就越是香甜,眼看马上就要得到他了,赵翎竟有些熬不住,他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打消了在今晚强迫得到涂九世的想法,他转而去了白淮与的院子,他身上一会像有虫在爬,一会像有火在烧,他急需泄泄火。
“怎么来我这儿了?”白淮与慵懒地睡在躺椅上,双眼含着笑,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寒气逼人。
赵翎的手从白淮与的锁骨滑下,滑到他的手腕处,一把将他从躺椅上拉了起来:“我这些天不是一直都在你这?”
白淮与白了他一眼,作势要走:“你人是在,你的心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好孩子,别闹……”赵翎从身后抱住他,熟练地解了白淮与的衣衫,急迫的手在白淮与身上四处游走,两人缠绵着到了床边,床帘被赵翎手指一勾,便倾泻而下,遮住了乍泄的春光。
“老爷有我一个不就够了?”
“够了……”
“我满足不了老爷你吗?”
“满足……”
“那老爷还要纳他吗?”
“不纳了,好孩子我错了……”
这样的对话一直持续到四更天,赵翎这把老骨头快要被白淮与给拆散了,内心和身体都获得满足的他惬意地躺在白淮与怀中。
白淮与贴在赵翎的耳边问:“老爷还是要纳他对不对?”
疲惫的赵翎糊弄了句:“我心里只有你。”
白淮与哼了一声:“我可不信。”
赵翎实在是没有力气,心满意足的他现在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