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故 第35章 前生

“百年后再提起F城往事，谁能记得F城中人姓甚名谁，顶多道一句惋惜，叹一声兴亡罢了。”

“所以你走到哪里，救到哪里，这圣母心，倒和光网上对你的称呼有几分贴切了。”莫子皓道：

“神，呵呵……”

“圣母？圣母常年养尊处优，施舍他人，我这从尘土里爬出来的人哪能算的上什么圣母？”

“我走到哪救到哪，为的只不过是问心无愧。”

张子涵停下手上玩青梅的动作，看向莫子皓道：

“至于神……杀戮者鬼，哪来的神！”

“莫子皓，我将来M城一事告诉你，是想寻求与你合作。我反复看过你演讲的视频，慷慨激昂，为了帝国，为了民众，我们的想法应该有相通之处，这场大会又关系到M城民众的安危，我们是能够合作的。”

提到自己几月前的讲话，莫子皓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可惜所在权势阵营不同，权利不够，怎么合作？”

“阵营不同，但我们的想法相似，在共同的方面合作就可以了，各自阵营想要的分开取。” 张子涵语气有点不好了：

“手中无权力？莫子皓，你为M城长官，大会在M城举行，M城城内事你做主名正言顺，别告诉我你没这份权力？”

听张子涵的话，莫子皓敏锐发觉自己和张子涵所说有些不同。

“二位，在我道观聊尘间事，还聊不拢？”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子涵猛然起身，手放在腰间光剑旁，上前一步跨入殿内，警惕看向来人。

她刚才没发现有人来到！！！

莫子皓也起身，见来者身穿道袍，手背身后，白须随着白发飘扬，走在神殿内，如慢步闲庭中，客气道：“歧山道长，借用宝地，打扰了。”

“莫长官，不算打扰。”

歧山道长和莫子皓打招呼，又看向张子涵道：“这位是……”

“在下张子涵，师承空山观空山道长。”

张子涵向歧山道长行了个拱手礼，歧山道长回之，笑呵呵道：

“原来是道友，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半路入师门，没取道号，师父羽化，从此行走四方，道长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张子涵唇角缀笑看着这名道长：“歧山道长，在下可有幸请教道长的功夫？”

“当然可以，张道友，请……”

歧山道长伸手，莫子皓见状，退出殿内，躲到走廊上。

“请！”

张子涵主动出手，飞身袭向歧山道长，歧山道长接招，张子涵见袭击不成翻身躲过，借力殿内柱子，再次袭击。

张子涵今天身穿长裙，武动间，恰似强弓拉箭射击。宛若白花旋转盛开。

歧山道长一一接下，还隐约占上风。

“道友，比试非你所长。”

歧山道长接过一拳，身体后退出神殿。

“是，我不擅长比试，比起比试，我更擅长一招取命。此次比试，意在向道长请教。”

张子涵快步追上，再次出手，又不成，眼见歧山道长攻来，手握栏杆，借力，翻身出楼，漂浮空中躲过攻击的同时来到另一侧，一物脱手，双脚着地，稳稳回到楼内。

察觉到颈被一物体打中，歧山道长接住查看，竟是一颗青梅，低头，张子涵刚才略过的几案上正好有一盘青梅，他刚才完全没发现张子涵的动作！

输是输了，可岐山道长朗声道：

“哈哈哈哈，道友，我输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是我力道不够，道长放水了。”张子涵抱拳道。

见打斗结束，莫子皓走回，查看刚才两人打斗经过的几案，竟无丝毫变动，过招的二人能力顶尖！

“岐山道长，不知您此时来找，为了何事？”莫子皓笑着面对岐山道长。

“贫道来找是有一事想要询问二位，请问二位对这城中大会有什么看法？” 岐山道长道：

“我这道观近日来了不少游侠借住，世间动荡，也不知此次大会是好是坏。”

听了岐山道长的话，张子涵看了莫子皓一眼，转头看向楼下。

道观建在城郊山峰上，从楼上往下看，可见城中高楼林立，楼栋玻璃外表折射出冷光，城内人来人往，一个个防护罩套在建筑上，它散发的彩色光芒柔和了玻璃外表，为这座城市带来了几分温度。

城市中央有一座广场，广场上古罗马斗兽场样式的建筑耸立，那是这座城市中少数存留的代表着古文化的建筑，它出现在高楼间，缓和了钢筋水泥给人们带来的疲倦感。

“城市很好，莫子皓，以前倒没看出你能力这么强！”张子涵笑着看向几案对面站着的人：

“我没做过长官，不知处理政务有多难，此次大会又牛鬼蛇神聚集，你办起来也会更难，再加上你背后势力……”

说着，张子涵拿起几案边搁着的斗篷，重新披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吧，这一城的人你管不管？”

“管！”莫子皓道。

“好，如有需要，随时联系我。”披上斗篷，张子涵拿出一个手环，递给莫子皓：

“手环的身份、里面的钱绝得干净，算我这个老朋友对你当上城主的贺礼；以及我这个中间人，给你和宋雅婷婚礼的随礼。”

“莫子皓，战火纷飞，生灵涂炭，我不清楚我还能在这世上混多久，我们有缘再见！”

说罢，不等莫子皓回答，张子涵拉低帽子，几步消失在大殿的转角处。

几案上茶壶鼎沸，浓烈的酒香味传来，惊醒了怔在原地的莫子皓，他慌忙从楼上往下望，无人，打开手环，光屏上显示着九位数，这是笔巨款，够缓和M城的财政问题了。

“莫长官，您被什么困住了？这人对您很重要？” 岐山道长道。

“我撒谎了，我撒谎了！！可是我又有什么错？我要活下去啊！！！”

莫子皓一把将手中手环砸向殿内，叮当，手环如同弹簧一般在殿内蹦来蹦去，最后落到神像脚下，莫子皓抬头，看向这座神像。

神像面容庄重慈祥，合手看向虚空，这是座道教天后神像，她凝视虚空，好似未感知莫子皓投来的目光。

神佛无情

“莫长官，一个人是否撒谎，看的是就一事他所言为实为虚，您才刚刚开始做这件事，判断自己撒谎未免为时过早了。” 岐山道长道笑呵呵道。

听岐山道长的话，莫子皓回神，看向这名道长“听您的话，您对我们的事很了解？”

“哈哈哈哈，贫道身处的是道观，不是三十三重天，没有断网。” 岐山道长道。

“哦，道长，那您怎么看待我这位老朋友？莫子皓走到神像前，拿回那个手环。

“莫说是鬼，是神，她只不过是一丢失情感，指着信念为生的人罢了。” 岐山道长长叹。

另一边，张子涵沿小路下山，中途停下，在山坡上望着这座城市“又少了一个，只剩下两个人了。”

说着，她打开光屏，查看最新发来的消息，喃喃自语“明天……明天……”

次日夜晚，街道空荡荡，城市中人都躲回了建筑，与安静的街道相反，斗兽场内人声鼎沸，夜晚的斗兽场照明灯不开，反燃篝火，中间高台架起，奇怪的横幅环绕场地。

这不像在开什么武林大会，反倒像是什么古怪仪式的现场。

张子涵披着斗篷，独自一人坐在场内高地的阴影里，啃着馒头，颇为无语的看着篝火旁欢呼的人群，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场下欢呼停止，一名壮汉上台，说了什么，两人上台，光剑相对，比试武艺。

看到这里，张子涵一下子来了兴趣，向前坐，聚精会神的观看，观察他们用光剑的手法，几场下来，津津有味。

正当张子涵看得正起劲，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张子涵敏锐捕捉到，捏着馒头，起身，拔出光剑。

脚步声来到张子涵附近，张子涵在阴影处查看来人，这人西装革履行走在古罗马斗兽场中，与这座异域风格的建筑融为一体，张子涵细看来人面目。

面上刀疤，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杰森！

杰森，她和沈怀瑾、夏流烟一同去过的模拟军械俱乐部的老板，他怎么会在这里？

杰森左右查探，没看见人，低声询问：“张小姐。”

张小姐？这里还有第二个人？

不对，他在叫我！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张小姐，我可有幸与您交谈？”杰森道。

沉思，顷刻，张子涵从阴影处走出来，看向眼前这人，杰森见张子涵走出，上前，右手放在左胸前，深鞠躬“张小姐。”

如此大礼，张子涵后退一步询问：“杰森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小姐，您可需要帮助？”杰森姿势不变道。

“帮助？什么鬼，我不需要帮助！你找上我就是为了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张子涵满头问号，馒头塞进嘴里啃一口，转头继续观看比试，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场上比武的二人一人被砍头的场景，张子涵一口馒头差点卡主。

“咳咳咳咳”

将馒头咳出，再抬头看向场上，砍掉对手头颅的是开头讲话那名的大汉，一名少年举着光剑冲上台要杀了这人，结果被人按着跪在地上，光剑架肩，那名大汉对少年说了什么，端起一个碗，大声说着。

话应该很重要，可张子涵离台上太远，听不清，她跳到走廊上，打算下去听他们在讲什么。

“张小姐，别去，它们要来了，也要开始了。”杰森直起腰，对下方的张子涵道。

“什么？你说清楚！”张子涵抬头看向杰森。

“张小姐小心，如有需要，杰森随时可以为您服务，这是我的名片，杰森先走一步。”

杰森同样跳至走廊，弯腰，将一张名片递给张子涵，张子涵接过，杰森快步后退，身影消失在建筑中。

张子涵瞧着手中这张镀金名片，又看向场地，只见场上大汉将人头放在最高处，血滴入碗中，众人欢呼，纷纷拿起武器，跪地就拜。

张子涵隐约明白他们想要干什么了，名为武林大会，实则……

还没等张子涵想完，头顶鬼哭狼嚎声传来，张子涵仰头看向天空，震惊！

怎么这么巧？斗兽场群魔乱舞，腐蚀兽就恰好来了？

叫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腐蚀兽如同雨点降落般向地面袭来，敌人笼罩整座城市，防空警报长鸣。

红光闪烁，光剑开启，张子涵走出阴影，见场上大部分人正哭爹喊娘的向斗兽场外跑去，像极了羊群遇见了一只狼；

还有些人欢呼跳跃，拥抱腐蚀兽的到来，仿佛只要如此，他们就能得道成圣。

魔幻的世界就在眼前……

光剑准备，视线扫过全场，张子涵瞧见台上那名跪地少年没有和人群一同向外跑，也没有要拥抱腐蚀兽，而是起身抢过头颅，跪地，抱着失声痛哭。

张子涵起步，飞身腾跃，武剑，红光包围她的身体，四周的腐蚀兽全部倒下。落在斗兽场二层建筑上，再次借力，几次跳跃，手上光剑不停武动，周身红光不灭，张子涵急速朝着少年冲去。

面对拜过把子的大哥被人砍头，楚追风倍感绝望，他明明只是陪着大哥来参加武林大会，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这哪里是一场英雄的聚会，分明就是一群狗熊的聚餐！！！

拿他大哥为祭，行逆反之事，最后还跑了！！！！！！

眼见腐蚀兽来到，楚追风觉得今晚他是逃不过这一劫。

刹那间，腐蚀兽被撕裂声传来，楚追风转身，只见一名斗篷覆身，看不清样貌，手持光剑之人逆流而来。

她越过的地方，腐蚀兽整齐倒地，在她手上，腐蚀兽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张子涵来到这名看见有人来救他了还呆呆愣愣的少年面前，擒住他的衣领就往离斗兽场最近的建筑跑去，突然想起自己带了飞行器，踩上飞行器，拖着这人冲上建筑顶部，防护罩内。

安全落地，张子涵放下这名抱着头颅的少年，丢下一句“躲起来”，就朝着M城政府大楼飞去，找这座城市的警卫队。

“等等，前辈，我也会杀腐蚀兽，前辈能不能也带上我！”楚追风抓住张子涵的斗篷，扑到在地“我叫楚追风！”

楚追风这一抓，把张子涵的斗篷一下子扯了下来，露出来了隐藏在斗篷下的张子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