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故 第19章 前生

“……子涵，已经三个月了。”沈怀瑾嘴边原本要说的话全部咽下，陈述道：“这里是南方军团附属第一医院，你是被叶秋霜叶参谋长从C市医院转到这里来的，叶参谋长是南方军团新上任的掌权人。”

“南方军团？”张子涵眼神中出现了几分警惕。

“是，叶参谋长以参谋的身份权掌一大军团。”沈怀瑾道“这可能与他出生于朝阳叶家有关，我现在在朝阳军团实习，他的兄长，叶秋朔叶将军，在我哥哥沈瑜战死星际期间是朝阳军团的掌权将军。”

大量信息如龙卷风袭来，打得张子涵措手不及，她脸色苍白，身体前倾，抓住被单。

“子涵！！！”沈怀瑾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赶紧抓住张子涵的手叫到，就要出去喊护士。

“别去。”张子涵抓住沈怀瑾的手道“我没事。”

张子涵两次眼神与面色的变化吓得沈怀瑾不敢继续说下去，她双手握住张子涵的手，嘴唇开合，最终轻声道：“子涵，你还记得我们在流烟父母的葬礼上说过的话吗？”

“活下去，我们要一起在这乱世活下去！！！！！！！”

“怀瑾”张子涵将手放到沈怀瑾的手上，四手交错叠放，一如去年在C市三人手掌叠放，说出那段话时的一样。

“我会的。”张子涵在说这句话时中气不足，没有多少气力。

“子涵”沈怀瑾察觉到门口有人来到，道：“你好好在这里养伤，先不要管外面的事，啊。”

“好，怀瑾。”张子涵笑道。

“我有点事，下次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沈怀瑾再三叮嘱后起身，走出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叶羡安，她关门，冰冷重上眉梢，道“叶少将，能在这里遇见您，还可真是有幸。”

叶羡安回忆眼前之人的名字，沈怀瑾继续道：“病房里躺着的是我姐妹，听说她是您救回来的，我必须要代她向您表达真挚的感谢，您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说着，沈怀瑾看了一眼叶羡安手上提着的牛奶水果，最后道：“还恳请您不要向她下手，她和那些阴沟里的谋算坑害无关。”

“我没有。”叶羡安垂眸道。

“叶少将，您的名字已经和这些事情挂钩了。”沈怀瑾陈述道。

“及民。”叶秋霜从走廊尽头走过来，先叫了叶羡安，之后看见了沈怀瑾“这位战士？”

“叶参谋长，您好，在下沈怀瑾。”沈怀瑾行礼道。

“叶参谋长。”叶羡安行礼道。

叶秋霜敏锐发现门口气氛不对，试探性开口道：“及民，我要进去询问子涵一些事情，你是和我一起进去还是？”

“叶参谋长”在叶羡安开口前，沈怀瑾抬头直视叶秋霜道“子涵刚醒不久，经不起询问，不如您换一个时间询问？”

“我可以知道沈战士和子涵是什么关系吗？”叶秋霜笑得和蔼可亲。

“亲人”沈怀瑾一字一字道。

“我要问子涵的事情对她而言很重要，你可以和我一起进去。”叶羡安直接打开了房门。

张子涵看向门口，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叶秋霜和站在门口，还未来得及开口的沈怀瑾。

“叶……先生。”张子涵就要下床迎接，叶秋霜阻止了张子涵，道：

“不用，子涵，我来找你是有些事想要当面问你。”

张子涵给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沈怀瑾一个没事的眼神，道：“怀瑾，你先去忙吧，叶先生是我的恩人。”

沈怀瑾抿嘴，犹豫片刻，关门，没看门口的叶羡安，直接离开。

在张子涵和沈怀瑾对话间，叶秋霜已在不动声色间环视了屋内的情况，面对眼前状态不对的张子涵，他开口道：“子涵，空山道长，我的长兄是你的师父对吗？”

叶秋霜如此直接的问出，打得张子涵一个措手不及，原本腹中的草稿全部作废，张子涵脸上再次扬起微笑道：“叶先生，如果你真是空山道长的弟弟，你需要问我吗？”

叶秋霜继续问道：“子涵，你在擎天大厦的事情被传上了光网，造成了一定影响，你未来打算怎么办？”

“多大的影响？”张子涵问道。

“加上从擎天大厦下来的那些人，有些人视你为神明，为信仰。”叶秋霜道。

“叶先生，你认为这世间为什么会出现神？”张子涵坐在床边问道，见叶秋霜没有接话，她继续说道“我认为是因为人处于困境当中，需要一个信仰支撑他们继续向前，有些人会转信仰为理想，有些人则会化信仰为神明。”

“他们处于困境，我又刚好出现，所以他们会信仰一个以我为原型想象而来的神明，想要他们不再信仰这个神明，来些人解决他们的困境就可以了。”

“神说到底是人创造的，神如何，由人说了算。”张子涵道“既然这样，您为何要来问我呢？”

说完这一大段话，张子涵脸色煞白，整个人要直接倒到地上了，叶秋霜见状连忙将张子涵扶回床上躺着，张子涵躺会床上之后没管床边的叶秋霜，闭上了灰蒙蒙的双眼。

叶秋霜注视着眼前这个精神和身体都受到了极大创伤的女孩，回想起她的表现，又想起推测出长兄明显不想让她和叶家扯上关系的态度。

叶秋霜犹豫再三，道：“子涵，我是以你是我侄女的身份将你送入这家医院的，好好休养，这件事，我会摆平的。”

叶秋霜说完开门离开，在门口没有看见叶羡安。张子涵在叶秋霜离开后彻底放松睡去。

住院期间，张子涵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和看窗外，安安静静的，偶尔找吃的，发现病房内有几箱牛奶和水果，只当是沈怀瑾什么时候来了送的，并没有在意。

快要出院的时候，张子涵出了躺医院，去对面商场买以后要穿的衣服，进商场，张子涵习惯性的去了时装店买衣裙，可在看了许久后，只买了一件白色长裙和粉色外套，后就去运动装店拿了几套四季穿的运动服。

在拿衣服的时候，张子涵听见店员在讨论什么，她手一顿，侧耳倾听。

“前段时间光网上传的很魔幻的那个，你看了吗？”

“看了，有些人说看见真神了。”

“我看是死里逃生时大脑产生的幻觉吧？我有个朋友遭到那些怪物攻击，险些没救回来，她醒来后就说自己看见神了，是神救的她。”

“哎呀，是不是就是那个鬼面女神啊，都辟谣了，那不是神，只是一死里逃生的女孩而已，什么神什么神都是瞎编的，你们消息落后了。”

“是，好像就是C市擎天大厦倒塌时上面刚好站了个女孩，然后就被对面的人当作神了。”

“哎，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很漂亮吗？不然怎么会被当作神？”

“不知道，网上只有几张模糊的照片。”

…………

听着店员们的谈论，张子涵好久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抱起衣服就要去结账，然后离开这里，结果一转身就碰上了一名妇人。

衣服全部摔倒了地上，张子涵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啊，我一下子没看见……”

张子涵话还没说完，妇人就慌不择路的走了，张子涵感到莫名其妙的看向那个妇人，抓起地上的衣服，去结账。

“您好，一共一千，请刷光屏。”店员道。

张子涵打开光屏，光屏一出现就弹出来了一条信息：

今晚听雨阁拍卖会，沈瑜的遗骸，你在擎天大楼的清晰视频。

张子涵直接把光屏摔在了地上。

“小姐？”店员走过来，想要帮忙捡起光屏。

“不用了。”张子涵蹲下去捡起光屏，付钱，把衣服放入缩小空间快步离开成衣店，转身来到商场厕所。

来到厕所，张子涵先是光屏联系了沈怀瑾，在得到她也会参加的答复之后，沈怀瑾告诉张子涵听雨阁的确切位置与进场需要请帖的消息，两人约定在拍卖场随时保持联系。

张子涵在厕所换上一身运动服，确认光剑在手，后若无其事的在商场里再买了个骷髅头帽子，走向W市最大的黑市。

来到临近黑市的街巷，张子涵特意找了条热闹的巷子走进去，没走两步，就遇到了一群走路走得东倒西歪的小混混。

“小妞，把光屏交出来！”

“是啊，小妞，交出来可以少吃点苦头！”

“小妞，要不要和爷一起玩玩啊！”

…………

“滚！！”张子涵瞧着眼前这些小混混，不耐烦道。

“小妞，挺不知好歹啊！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的事，可没有人管啊！”

…………

见这些人嘴巴还在继续说，张子涵说了一句“那就不要怪我了！”后，随手抄起墙角一块木板就打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将他们全部放倒，然后踩着一人的脑袋，道：“来，光屏都交出来。”

“姐，姐，我们就是门口的一群小混混，您饶了我们吧！”

“是啊，我们在这一块都不算什么！”

“姐，我上有老，下有小，要用钱啊，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里打劫啊！”

张子涵没听他们废话，又一脚踩在另一说话人的头上，拿出小刀直接砍断脚下有小动作的青年的手。

“啊————！”

哀嚎声冲天起，脚下青年血流如柱。

张子涵拾起地上的光剑，换了个方向，以防血溅到身上，道“你们说的对，这条小路好啊，死了个人也没人管。”

“姐，姐，我们将光屏给你！”

“是啊，姐，饶了我们一命吧！”

………

盯着脚下之人一个个将光屏交出，张子涵确认手环都不用生物解锁后道：“滚！”

“谢谢姐！”

“姐你真是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