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故 第17章 前生

敌人身体被截断的刹那，她灵活避开迸出的血液，几个翻身，停在了山茶花树下，整朵整朵山茶花坠于头上，与她血红的唇瓣交相辉映，衬得她一身白衣洁白无瑕，她站在脏血上，好似天神屈尊，降临地狱。

这个女孩叶羡安认识，不，他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怎么算认识。

空山观，山茶树下，血尸上

叶羡安视角下的再见，张子涵一无所知

张子涵见这满地的鲜血与尸体，回想起自己刚才杀了个人，阵阵头晕，一时间忍不住，跑到树下呕吐起来，昨晚她没吃什么，今早更是还没吃饭，吐出的只有酸水。

“张子涵？”叶秋霜走了过去，递上纸巾。

“叶先生”张子涵拿过纸巾，手继续撑着树干，嗓音沙哑，问道“您为何会出现在空山观。”

“父亲战亡，我们来收拾遗物。”叶安乐站在远处道。

“战亡？！！！”张子涵正在擦嘴唇，听见这话，快速转身看向叶秋霜道“空山道长战亡？！！！！！！！”

“是，子涵”叶秋霜回想起刚才张子涵用光剑的手法和跳跃时的身法，伸手指向兄弟两，道“长兄战亡，我带两个侄子来收拾遗物，及民、安乐。”

得到肯定的答复，张子涵眼中起雾，无意识间，眼眶里涌出了晶莹的泪水，泪水落，如水晶碎。

她视线划过两人，最后停留在叶羡安身上，只见这名男子露出战斗服的皮肤均有严重腐蚀的痕迹，脸部更是恐怖，如丧尸在世。

张子涵无意识后退半步，若不是他穿着这身战斗服，她都可以掉头就跑了。

“子涵，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叶秋霜见女孩脸上划过泪珠，本想为她拭去泪水，终只是手指晃动，改为询问。

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张子涵见在场一人身穿战斗服，一人身相同款式的服饰，另一人又是在营地里见过，师父的话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她默然无言，只是流泪。

“小叔叔，之前我们住过的客卧有一人居住过的痕迹。”叶安乐道。

叶安乐的话出，叶秋霜几乎可以肯定张子涵是长兄的弟子，他刚想对张子涵说话，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火光出现在天边，他转而对叶羡安和叶安乐道：“我要走了，及民，你快回医院休息，安乐，你送子涵去防空洞，后返回第一军校的队伍。”

叶安乐“是”这个字还没说出，叶羡安有了反应，抢先道：“小叔叔，我送子涵去防空洞吧。”

说着，他走向张子涵，张子涵垂头，没有反应，任由他们安排。

没有人注意到女孩黑发下破碎的面孔。

“及民，你……”叶秋霜皱眉道。

“我刚才杀得了敌，送人去防空洞怎么会有问题。”叶羡安道，手试探性的搭上张子涵的肩膀，见她没有反抗，他再次看向叶秋霜。

“好，我先离开了。”叶秋霜道，可还没等他下山，拿出飞行器，鬼叫声破空而来。

“快走！”叶羡安对叶安乐道“安乐，送送小叔叔!”

“好，大哥小心！！”叶安乐道，拿出飞行器，与叶秋霜一道飞离。

“得罪了！”叶秋霜竖抱起张子涵，踏上飞行器，快速飞离空山观。

张子涵全程无言，任人摆布。

两人上了飞行器，叶羡安本想直接飞向最近的防空洞，可天空中密密麻麻的腐蚀兽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两人在空中飞，引起了腐蚀兽的注意，成群的腐蚀兽向他们飞来，叶羡安迎战。

泪水流尽，失去水光的眼眸干瘪得厉害，再无光泽，空洞无神，像一只精致的玩偶斜坐在飞行器上。

须臾，她站起来，对眼前奋力对敌人的叶羡安道：“叶战士，飞行器的防护屏障快要碎了，我们兵分两路吧。”

“不行！”叶羡安说出这两个字时，手身躯都在轻微颤抖。

“叶战士，你要支撑不住了，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张子涵拿出自己的飞行器，走到飞行器边缘，女孩的短发在空中迎风飘扬，就像是黑鹰的羽毛，组成羽翼，又根根分明。

叶羡安发觉到了她的动作，知道她的话是对的，自己也拦不住她，他塞给她两枚胸针，道：“防御和飞行胸针，飞行的效果比武侠小说中的轻功效果要好一点，但是……”

叶羡安话还没说完，张子涵直接消失在了飞行器上，同时带走了一批腐蚀兽。

“张子涵！！！”叶羡安喊叫道，回应他的只有破碎的防护罩和面前的腐蚀兽，他眼球充血。

跳下飞行器，张子涵转搭上自己的飞行器，在用光剑杀腐蚀兽之时，脚下踩空，猛然坠落，飞行器径直撞上一栋大楼，火光夹杂着碎玻璃，穿大楼而过，击伤几只腐蚀兽，剩余的腐蚀兽在找不到目标之后离开。

夜晚降临，原本热闹的灯火通明的城市只留下三两盏灯火在闪烁，黑夜之中，死寂一片，只留下寒风吹过楼宇时响起的叫声。

张子涵也睁开了双眼，发觉她正趴在废墟中，她艰难直起腰身，尝试从碎桌上站起来，可剧烈的疼痛阻止她这样做，用力几次才成功直起腰身，检查身上，发现是防护屏障和飞行胸中救了自己。

发现这一点后，她跪在废墟中，单手捂脸，忍不住哭笑起来，“赫赫”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苦涩的泪水流进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嘴唇，她笑声越来越大，小到后面变为咳嗽，咳得她肺都要蹦出来了。

想死的人死不成，想活的人活不了，这搞笑不！

良久，情绪平息，张子涵站起来，发现所在位置地面不是平面，而是倾斜的，她在旁边找到光剑，走向室内的公共光屏所在处，打开，光屏桌面上出现了一副图片。

图片上有两栋大楼，呈平行四边形状，全身由碧蓝色覆盖，大楼楼高耸入云，高度难以准确计算。

这里是擎天大厦！这里怎么会是擎天大厦？！

擎天大厦的建设目的在于调控长江，据说这栋大厦即将成为未来全省的把控中心，这样一座大厦，不可能会出现地倾斜这种施工错误，那这里会是哪里？

张子涵走到玻璃窗边，从上往下看去，然后，她知道了一件惊悚的事情，她踩的这片废墟不是地面，而是玻璃，她正处于两栋大楼之间，几百米高空之上，而且，天黑了。

天黑了，腐蚀兽成群活动的时间到了。

“嗒、嗒、嗒、嗒……”

皮鞋敲击玻璃发出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

此时此景此地会有人？

张子涵转身，几缕发丝遮住了她的右眼，刘海的阴影则盖住了她一双发红的双眼。

有“人”，那由魔鬼来拉这“人”下地狱如何？

她随手抽过废墟架子上插着的一个青面獠牙、颇具民俗色彩的面具，贴到面上，感受飞行胸针的悬浮力大小，等待声音靠近。

“嗒”

声音停止了，就是现在！

刹那间，她将废墟中的两块木板抛起，从她坠落造成的口子处抛向天空，她则挥动光剑，打碎右侧的玻璃，破窗而出，借力跃上上空玻璃，落在被冰层覆盖的玻璃上，她看清了来人，

长发，“喜庆”的妆容，穿着红嫁衣，眼神嗜血，立于面前，身形不像女子，若不是他手上的光剑泛着蓝光，她都要以为自己已死，魂穿古代了。

两人在两栋大厦之间对峙，张子涵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没有折断的那一栋大厦，大厦内有光芒闪烁。

看样子，这是一场有组织的杀害，那么，我就不用杀之有愧了。

张子涵视线移开间，这名新娘发疯一般向张子涵冲来，他的叫声在几百米高空之上格外刺耳，打搅了她的“好心情”。

她挥动光剑，于薄冰之上滑动身体，只一下，“新娘”变“折枝”。

她解决掉了一个人，对面大楼内则是炸开了锅。

“她是谁?为何能杀掉老鬼？”

“不是官方的人，就让她进来如何？”

“进来？你疯了！我们是被抛弃的人，你们不记得了吗？他们都想让我们死啊！”

“是啊，他们想让我们死！”

“他们让我们死，我们就杀了他们！”

“杀了她！”

“对，杀了她！”

绝望的嘶吼声，叫骂声充斥着五个楼层。

“好了！”

屏幕打开，男声响起。

“海哥！”“海哥！”“海哥！”

楼内的人们纷纷转头看向屏幕，言语中包含信赖。

“我们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了，再来一次，我们都会死。”屏幕内脸上带几道刀疤的男人坐在地上说道。

“不管她，她如何，都不是我们的事。”海哥的话语刚落，人群中就出现了疑问。

“可是她会引来那些怪物的！”

“对啊！”

“还会引来那些要我们死的人！”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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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骂声不绝，这个被称为海哥的男子见这一幕，顿感绝望，他在看似安全的大厦中带领一群“被抛弃的人”求生，快一年了，到今天，他们已经弹尽粮绝，就要吃人了。

大厦外，解决掉了心怀不轨之人，鬼叫声又响起，张子涵知道，这是惊动腐蚀兽了，她抬头，瞧着天空中出现的黑洞，低头瞥了一眼旁边大楼升起的防护罩。

防护罩只有薄薄一层，这意味着能量不足了。

“呵”张子涵那张血液凝固，深红覆盖的双唇吐出了一句话“好有能耐啊—！我是打不过师父，可是带你们下地狱还是绰绰有余的。”

家里人指责我不应该考研，应该学一点实用的东西，好出去工作

靠，我考研是为了什么！

事后诸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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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前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