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故 第109章 前生——上将

“因和师父说过我困于生存，在训练时我以为师父的训练标准是能在乱世生存下来，后来上星际前加入特训，才发现师父比照的标准是星际战士，这……当时真的太打击人了。”回忆起痛苦训练的往事，张子涵脸皱成一块布。

“若不是退一步就是名为生存的万丈悬崖，师父这练特种兵的训练方式，当时我真的扛不下来。”

“及民”张子涵抚摸着叶羡安的脸颊，头靠在他肩膀上“我没有参与你的过往，更未亲身经历你所经历的，无法叫你消解怨恨。我只能说，放下吧，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们的未来。”

说出的话久未得到回应，张子涵也不急，无根手指头在叶羡安胸膛弹奏。

叶羡安手放了过来，大手骨骼分明，还有几分粗糙，这张手放在张子涵的手上，食指触碰张子涵的手背，张子涵的手转过来，叶羡安的手一下子与其五指交叉。

张子涵的手张开，叶羡安的手握紧。

“好，我放下，不知夫人想绘就一个怎样的未来？”叶羡安道。

“我们之前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放……”张子涵道。

“那是我们老了的时候，那是最后的安居所。”叶羡安道。

“嗯……你还记得你说过的，我们实际上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湘水边，堤岸上……”张子涵道。

“烟火点亮了天空。”叶羡安道。

“繁荣依旧，没有斗争，没有战争，只有无忧无乐。”张子涵道“那是我们的曾经，也是我们的未来！既然世界无法给予我们，那我们就自己去创造！”

“好，我们去创造一个全新的未来。”叶羡安临注着怀里挥手的人儿，微笑应答。

站在镜子前，整理好身上玄色军装，上将标志在两人胸口熠熠生辉。

“对了，战后清理工作完成了吗？”张子涵转头问道。

“已完成，就剩立下墓碑的问题了，这些战士没有尸骨，返回地球的时候只能建立衣冠冢。”叶羡安问道。

张子涵翻出钟表查看时间，见还有半小时，走至门口，开门：“给他们在这个星球也立下衣冠冢吧！让后来人来到此星球，都要再次回顾他们的功绩。”

“好。”叶羡安道。

“还有，等会与地球的通话就在正在修建的墓碑前进行。”张子涵走在走廊上道。

“嗯。”叶羡安点头。

换上宇航服，走出飞船，在和基地值岗人员沟通后，走出基地，来到一个小山坡上，俯观这个星球。

粉色的海洋，看上去是一个未来童话世界，危险也就隐藏在这份童话中。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童话，他们穿过的是荆棘，哪怕遍体鳞伤，也要走向远方。

“安翊，你叫谢琛过来一趟。”此刻，跟在张子涵身后的是安翊，而不是谢琛。

“是。”安翊道。

谢琛走了过来，跟在张子涵身边做副官这些年，谢琛已经从最开始的小年轻蜕变成了一成熟稳重，应对各项事物游刃有余的助手。

“安翊你不用走了，站在这里听吧。”张子涵对转身回避的安翊道。

“上将，您是何时知道我有问题的？” 谢琛望着眼前双手交叉背在身后的主将道。

“一开始。”张子涵道。

这个回答让谢琛感到惊愕，不，是不敢相信。

“那您为何还要将我留在身边，培养我，为我指出一条道路。” 谢琛问张子涵的声音比平时汇报时要大“主将想要更换副官，轻而易举！”

“谢琛，你是如何看待帝都争斗的。”张子涵问道。

“争权夺利。”谢琛道。

“你只是争权夺利的棋子，一颗已经暴露的棋子总比隐藏在暗处的好。”张子涵道。

“您是如何知道的？” 谢琛低头又抬头，走进一步问道。

“谢琛，你第一次来我办公室时我就说过，你一个指挥系的毕业生，在如今将领消耗极大的情况下，从小兵做起会走得更远”张子涵道

“而且我上星际的时候，你也能上，这证明你过了星际特训。你的优秀程度，朝阳军团不会允许你来做少将副官的，哪怕这是你的要求。”

“我接手的任务大多都很重要，没泄露，这说明你是内部人员插过来的，能在朝阳军团少将身边插人的人就几位，而你又如此优秀，依照那几位对我的态度，你是统帅插过来的人。”

“怕派过来的人能力差了看不住我？这份用心，我受宠若惊。”

张子涵说得云淡风轻，安翊咽了口口水。

“您精心培养我，也是因为我可能是统帅安插过来的？” 谢琛像是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我爱惜人才，可以容忍人才身上的缺点。”张子涵说这句话时，谢琛松了口气。

“但这个时代不缺人才，你身后就是一个，你也不是不可取代。”

此时张子涵已拔出光枪，对着谢琛脚下就是一枪。

“砰！”

飞船外众人的视线聚集在此处，叶羡安急忙跑了过来。

粉嫩的泥土涌动，展开血盆大口。

谢琛急忙后退，不慎倒地，倒进陌生的草丛中，结合刚才所见，毛骨悚然。

“砰！”

又是一枪打在谢琛耳边，土地开始吞噬物体，他急忙滚动。

背后，脚边，头顶，颈边

每一枪都精准无比，擦身而过又，引起波动而又没有打出血，让谢琛不会一下子被吞下去。

猫戏老鼠

安翊不停的后退，叶羡安站在不远处看着。

“上将！”谢琛灰头土脸，满头大汗的叫道。

“谢琛，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太让我失望了。”张子涵站在原地，手上枪未止。

“上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看在我待在您身边这几年一直兢兢业业的份上。” 谢琛道。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可这次机会，你要拿东西来换了，谢琛。”张子涵走过去，枪直指着谢琛的头部。

“上将，您想知道什么？” 谢琛闭眼道。

“拿你知道的和我做交换吧，以及，我身边有你的同事吗？”张子涵道。

“上将，我并不清楚我是谁的人，也不知道您身边还有没有和我一样的人。” 谢琛道

“我是在第十二军校就读时，经导师推荐，见到了校长，他推荐我去接收星际训练，然后给我了一个加入秘密组织的机会，校长告诉我，这个组织归属于帝国，我是在为帝国办事。”

“我加入了，后就被派到您身边，将您的消息传递回组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加入的是那位的私人组织，我之前接触过这个组织，它专门为那位办事。”叶羡安道。

“类似于古代的血滴子？”张子涵问道。

“是。”叶羡安道。

张子涵深吸一口气，对退得老远的安翊道：“退什么，我不会对与之无关之人开枪，卸了他的装备，控制好他，我另有安排。”

“是。”安翊道。

看着安翊压着谢琛离开的身影，张子涵感觉自己吸气都不通顺了。

“这个组织被称为青竹，那位曾问过我想不想加入这个组织，我拒绝了，我就算当一把刀，也要是一把战场上杀敌的刀。”叶羡安道。

张子涵回想起在W市拍卖场看见的那张帖子，上面好像印的就是青竹。

“你如此拼命，不仅是为了能护住家人、取得荣耀，还是为了自己不会沦为一把阴沟里的刀子。”张子涵转身看向广阔的平原道“可是他有时还会让你做这些事。”

“谁叫我和这个组织接触很深，在身份上，有些事我做很方便。”叶羡安走到张子涵身后。

“这些事，你一点也不想我沾，除开我主动问起，你都不会告诉我。”张子涵问道。

“是。”叶羡安双手环住张子涵的脖颈，张子涵望着前方，叶羡安望着她。

“因为我是你的爱人吗？不止如此吧？”张子涵道。

“是。”两个问题，叶羡安只回答了一个字。

“我心中一直所坚持的理念在剧烈摇摆，因为你，我的爱人。”张子涵侧头，看向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叶羡安。

“哦？夫人能告诉我是什么吗？”叶羡安笑道。

“及民会知道的，很快。”张子涵再次看向远方，树上地下粉色的光芒照亮这个星球，这是个全新的世界，世界处处充满危险，但只有彻底探索了这个世界，才能确定人类能否在此居住，才能确定人类未来的方向在何处。

“我们去为战士选好的墓地旁吧”张子涵道“统帅能推测到这里的实际情况，那直接点，把那群俘虏也当作背景，让我们回去后获得的奖赏也厚上几分。”

“遵命，夫人。”叶羡安道。

通话设备架起，此时的草地呈深粉色，温度为五度，再次检查俘虏情况，墓地正在修建，张子涵、叶羡安、沈怀瑾、尼加提站在平原上，氛围肃穆。

“滋滋滋滋”

屏幕不停的闪动，就像约好一样，此时，“风”来了，草地树木颜色开始变化，俘虏坐在地上，发出了惊呼声，嘈杂不已。

“安静！”张子涵转身呵斥，挺拔的军装穿在她身上，将她她的气势拉满，军帽带起，阴影遮住上半张脸，树和草地发出的粉色亮光照在她脸上，奇迹般未出现妖异感，反而给人一种身处危境，却能蔑视敌人的感觉。

不只是张子涵身上有这种气势，其他三人身上也有，只是一眼看过去，多少的区别罢了。

呵斥声下，俘虏如鸭子被掐住脖子般，瞬间静音。

闻声侧目的三人笑了笑，笑的模样各异，或玩味，或冷漠，或嗜血，总体意思一样——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