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热情相邀,我们若是不去就真的显得我们太失礼了。jiuzuowen”明知不归林的深处里危机重重,可花无影还是淡淡一笑,她轻轻地拂了拂衣袂袖摆,悠然往灯笼亮起的方向走去,只要这不归林里有活人,就不愁问不出枯骨霜花的下落。
看到花无影举步往前,冷九溟踱步在侧,他负手在背,一样的缦不经心,仿佛是在走入再寻常不过的地方,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这天地间,哪有他冷九溟不敢去的地方?
流光和流景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紧跟在花无影和冷九溟的身后,方瑶握紧了匕首连忙跟上,别看她虽然年幼,但她的胆识并不输一个成年男子,为了枯骨霜花的根茎,她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方瑶走在流光流景的身旁没一会,就跑到冷九溟的花无影的前面去了,她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说道:“木心楼的女子和木姑姑都仇视男子,让我走在前面,我是个女孩子,就算她们要出手,一时半刻也不会要了我的命。”
她的声音非常坚定,花无影觉得就算是劝也劝不住她,只得任由着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走在了最前面,她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十分警惕,以便万一真有个什么变故能及时出手将方瑶拉回来。
方瑶带领着身后四人走在通往不归林深处的路上,眼前无数盏殷红绮丽的灯笼在她的视线里落下蒙蒙血红之色,被红色灯笼照亮的路仿佛染上了血,竟像极了来时一路杀出的血路一般。
走在蒙蒙红色的瘆人路上,方瑶的手始终紧握着匕首,她不敢有任何疏忽,虽然她的步伐不慢,但她迈出的每一步都十分小心谨慎,生怕脚上的路就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们,经历过木诗倩的机关,她绝不敢掉以轻心。
方瑶一行人就在这条诡谲绮丽的红光路上走着,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也未遇到什么机关陷阱,更没有看到人或者物,这一片不归林依旧寂静地仿佛整片林子都沉睡了,直至忽然听到远处有琴声响起。
那琴声不知是何时响起的,但当方瑶一行人发现之时,不知名的琴声已经萦绕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耳畔,琴声轻缓如山间滴落的水珠,又如缓和的夜风拂过,十分的怡人悦耳,清幽动人。紧接着,琴声渐渐加快,如泣如诉,仿佛眼前就有千军万马踏碎山河,花也溅泪,鸟也悲鸣,让人不由感慨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不知何时起,在琴声中突然多出了一女子的歌声,女子歌声凄楚哀怨,似在述说国破家亡,又似在吟唱痴男怨女,那歌声在耳畔萦绕不休,让人不得不被她的歌声吸引,不得不受她歌声情绪的感染,她的歌声总是能让听着产生共鸣,就好像她的歌就是为你而唱,就好像她的歌唱的就是你一般。
“是谁在唱歌?”方瑶向来不是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但听了这女子的歌声后也忍不住鼻中酸涩,话语哽咽,她想起了她卧病在床的母亲,想起了自己这些年想尽一切办法就是没法进入木心楼取得枯骨霜花,不由悲从中来,心底被压抑已久的情感一旦被拨动,就会如江海彻底翻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两行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方瑶自知此刻绝不是哭泣的时候,她强忍着想放声大哭的冲动,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双手胡乱在脸上一抹,想将滑落的眼泪擦干,可悲伤一旦被牵动,竟然无法自控,她的眼泪越擦越多……
花无影止步,她也听到了那女子的歌声,但歌声在她耳中与方瑶所觉不同,她不觉得感伤难过,只觉的担忧,这歌声是如此的打动人心,甚至说它就是特意为自己而唱的也不为过,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蹊跷。
心中闪过几个念头,花无影突然脸色微变,快步上前拉回了还在边擦眼泪边哭泣的方瑶,俯身对她说道:“不要听这歌声,这是**惑心曲。”
**惑心曲花无影曾经略有耳闻,这**惑心曲通过打动人心而起到迷惑人操纵人的作用,但据说因为太过魔性早已经失传,不曾想在这与世隔绝的枯骨峰竟然还有人会这**惑心曲。
“没有用,**惑心曲即便是堵住耳朵,也能操控人心。”仿佛没有听到琴声,也没有听到什么女子的歌声一般,冷九溟冷峻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他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破解**惑心曲的唯一法子只有杀了弄曲之人。”
“这就是**惑心曲?!”流光闻言惊声问道,他时常会奉命离开冷山庄出去处理一些事情,在江湖的时日长了,江湖的见闻自然不会少,这让人害怕的**惑心曲他自然也听说过,“这**惑心曲是魔功,据说弄曲之人可以通过歌声控制操作他人,将他人做成傀儡为自己所用。没想到在枯骨峰竟然还有人会这等魔功……”
流光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冰冷的刀光忽然划过他的眼前,方瑶竟然已经不再擦自己的脸颊上的泪水,而是重新拿起了手中的匕首,此刻她手中的匕首正从古怪的角度朝着流光斜刺而去。
流光连忙旋身闪避,就在流光闪身躲开方瑶袭击的同时,流景已经出手一掌拍飞了方瑶手中的匕首,他大声道:“方瑶已经中了**惑心曲,被人控制住了!”
方瑶手中的匕首被流景击飞后,立即出手攻击流景,她的双眸中划过厉光,看向流景时就像看自己的仇人一般,她已经认不出眼前的人了,只是像一具木偶一样任人操纵,成为了别人的杀人工具。
方瑶的每一次出手都只取要害毫不留情,而且被操纵后的她似乎还有功力大涨的情况,流景不得不认真和方瑶交手,方瑶对流景回击来的招式不闪不避,任凭流景一脚踹在她的肩头,将她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