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玉尘挡了挡嘴,被女子亲感觉不适,不对,是被喜欢之外的人亲感觉很差。能忍。再者,他日后要跟眼前人共度一生,要慢慢接受。亓官玉尘虚弱的咳了咳,轻声道,“抱歉。是为夫的错。我醒来时已经迟了。”
“……”北宫桑榆。现在是怪我?
北宫桑榆忍着打人冲动,把人重重推向一旁,烦道,“你真是麻烦。”麻烦可以!别麻烦我!
“抱歉。”亓官玉尘肩膀重重磕上马车,淤青是必然的,再次歉意道,“为夫道歉,夫人消气。”
“……”北宫桑榆。
北宫桑榆懒的施舍眼神给他,冲赶车的柰子大喊,“你家少爷醒了,可以慢点。”
“哐当!”
话音未落便撞上石块,马车腾飞而起。
“!”北宫桑榆一惊,急忙一脚横蹬住马车,给扑倒的亓官玉尘支撑点。
亓官玉尘身子还未恢复,软无力,扑倒在北宫桑榆腿上,撞上下颚疼出生理眼泪。
“……”北宫桑榆。
北宫桑榆哑然无语,不悦道,“亓官玉尘,你又没死,哭丧啊?”
亓官玉尘懵了会儿,气恼了,板着脸道,“夫人,大逆不道之言怎能乱说?”
哭丧、大逆不道?
反正不是好话。北宫桑榆假装悔改,敷衍道,“知道了。你能把眼泪擦擦吗?”
亓官玉尘后知后觉害羞,擦干眼泪为自身辩解,“为夫非喜哭,只因磕上牙咬了舌。”
北宫桑榆转过头来,捏住亓官玉尘下颚,有一丝命令口吻,“张嘴我看看。”
亓官玉尘身子微顿,轻推开北宫桑榆,道,“夫人性子真直率。”
北宫桑榆耐心不足,本想关心一句,此刻也无了心情,自己靠在一边休息。
回去路上亓官玉尘一直搓手取暖。
“……”北宫桑榆忽视不了,脱掉毛绒外袍丢给亓官玉尘,没情绪道,“披上。”
“夫人,万万不可!”亓官玉尘惊愕的推还外袍,止不住怪责道,“夫人若是染疾,为夫罪过便大了。”
“……”北宫桑榆。我染疾……?染了也无妨,无关紧要,与你日后病入膏肓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北宫桑榆没收下外袍,亓官玉尘便亲手为他穿上。北宫桑榆嫌烦的推开亓官玉尘手,困惑不解道,“病秧子还固执?意义何为?”
亓官玉尘争辩道,“为夫不是病秧子。今日、是意外。为夫不会水才昏厥。”
“穿上,病秧子。”北宫桑榆不听解释,把外袍摁在亓官玉尘身上。
亓官玉尘无奈,只得披上,还不忘辩解道,“为夫不是病秧子,为夫身康体健。”
北宫桑榆被逗乐了,“你真是固执。”
北宫桑榆一乐,亓官玉尘不禁入了神,无意识道,“夫人性子直率。”又下意识道,“还有……夫人貌塞西施,眉如新月,肤如凝脂。倘若天仙存在,必然是夫人。”
北宫桑榆微微错愕,这是亓官玉尘第二次赞他,相比新婚之夜,这一次他是真顿住。如此一来,新婚之夜,亓官玉尘也是真心之言……
贺楼墨柚才华与容颜并存,长安第一才女并非虚名,不然明知贺楼家得罪皇后还敢明面纳妾?单美貌便让无数人为之垂怜与沉沦。
他们只在乎容颜。
北宫桑榆冷下眼,不悦道,“肤浅。”
亓官玉尘意识到他惹北宫桑榆不悦,当即赔礼,“夫人消气,为夫话语欠思,为夫赔礼。”
“无聊。”
“为夫知错,望夫人消气。”
一直到回府,北宫桑榆都未施舍眼神给亓官玉尘,晚饭也闷闷不乐,胃口平平。
孟云舒忧道,“晚春,饭菜不合口?”
北宫桑榆喜爱孟云舒,她填补了他缺失的母子之情,面对孟云舒他居然选择告状,“娘,亓官……”及时改口,“相公他肤浅于我。”
“……”亓官玉尘顿了顿,赶紧起身赔礼,真诚道,“夫人消气,是为夫欠思,望夫人大量原谅为夫。”
北宫桑榆未开口,孟云舒先恼,气道,“玉尘,你可知错?”
亓官玉尘低头认错,“孩儿知错。”
亓官止洵沉着脸,道,“罚抄家规,知错为止。”
“孩儿这就去。”
望着亓官玉尘背影,北宫桑榆解气般顺心,露出笑容,道,“娘,晚些我端点吃的去看相公。”
“好。”
深夜。书房。
北宫桑榆端着饭菜去书房看亓官玉尘,见人昏昏欲睡,伸手探了探温度,唤道,“病秧子,你还好吗?”
“为夫身康体健。”亓官玉尘困意未消散先回话,刚揉眼便被北宫桑榆挑起下颚。
北宫桑榆打量着亓官玉尘,给予肯定道,“亓官玉尘,你长得不赖,为何肖想我?”
亓官玉尘宛有被人调戏之感,避开北宫桑榆手指,道,“夫人是指为夫轻浮了夫人?此事是为夫欠思,确有不妥,但绝无轻浮之意,还望夫人海量。”
北宫桑榆摆好饭菜,不在意道,“不必歉意连连。我度量非凡,自然能撑船。”
“……”亓官玉尘。若真气度非凡,怎会告状?
两副新碗筷。北宫桑榆先动快,道,“晚饭我也没动筷,一起吃吧。”
亓官玉尘又一次深表歉意,惹来北宫桑榆不悦。北宫桑榆不耐烦道,“文弱书生。软骨头。日后遇上变故,岂不等死?”
亓官玉尘没想到北宫桑榆嘴毒,懵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被瞧不起了,驳道,“为夫身康……”
“闭嘴!吃饭!”
“夫人……”
“吃饭!”
“是。”
亓官玉尘好拿捏。北宫桑榆轻笑一声,商量道,“你今晚睡书房吧?”
亓官玉尘放下筷子,道,“夫人不肯原谅为夫?”
北宫桑榆咀嚼饭菜,慢条斯理道,“我不原谅你,你便睡书房?”
亓官玉尘自是不愿,却不是因爱意与不舍,说起大道理,“夫人,你我新婚几日,怎可分房?”
“?”北宫桑榆懵了。上一世我们就没同过床!
今世变故怎么这么多?
北宫桑榆随手扯过罚抄的家规,烦闷道,“亓官玉尘,你溺水浇坏了脑子吗?”
“夫人何出此言?是为夫又惹你不悦?”
“烦心。你能睡书房吗?”不等亓官玉尘回话,北宫桑榆先退一步,“或者我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