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玉尘笑道,“夫人,为夫喜爱玉玲珑,回去教夫人种。”
北宫桑榆一喜,道,“当真?”
“当真。”
由于此处风景好,子阳落九忘记时辰,天黑才想起赶路。天黑又不好赶路,暂且休息,生火照亮取暖。
北宫桑榆一人在马车里休息。子阳落九儒雅有分寸,自会让姑娘家睡马车。
亓官玉尘没胆睡马车,子阳落九睡外边,他敢睡马车?跟着一起睡草地。
马车里。
北宫桑榆百无聊赖,随手翻看一本书,突然心血来潮想着会不会有把柄残留书中?把书全翻出来。
怎么全是民间话本?
高贵皇子喜民间话本?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想不通,琢磨不透。
子阳落九真是不怕闲话,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也不怕脏,顶风作案,竟敢走扬州。
真忠心。
圣上暗中派水丘遥川查扬州,自是知扬州与太子有关联,否则不会找水丘遥川密谈。子阳落九不怕死,看你如何交差。
此时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该想一想如何在子阳落九眼皮下找证据,又如何活下来。
日子太难过了。我本只想游山玩水,谁愿勾心斗角?时刻担心脑袋。
唉、亓官玉尘幸亏聪慧,否则早死了。
如今亓官玉尘文武双全闹得长安人尽皆知,少不了来拉拢之人。得不到便毁掉,是朝廷惯用手段。日后日子只怕更加艰难。
希望能平安一世。
清晨朝阳也十分刺眼,气温升的极快。
“夫人?夫人?”
北宫桑榆迷迷糊糊睁眼,软绵绵的抱着亓官玉尘腰,往其怀里拱了拱,软道,“我还困,想睡。”
北宫桑榆此举太糯,亓官玉尘嘴角挂着笑,顺一顺其发丝,温柔道,“非为夫愿吵你,十一公子还在外边,总不能让十一公子在外梳洗吧?”
北宫桑榆迷迷糊糊听进去一大半,可他实在不想动,懒道,“他有风度……自然会让我……”
亓官玉尘不敢松懈半刻,打断他的话,“夫人,不可掉以轻心。”
“……知道了。”北宫桑榆叹口气,乖乖穿衣服,坐等亓官玉尘替他梳洗。
梳洗完,二人走出马车。子阳落九困意绵绵的打个哈欠,走进马车。
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飘来乌云,下起瓢盆大雨。
亓官玉尘示意北宫桑榆回马车,可北宫桑榆不愿。北宫桑榆不喜沉香,虽说沉香宁神宁心,可他偏不喜,甚至厌恶。暴雨也不躲,淋着。
瓢盆大雨,打伞也无济于事。亓官玉尘打伞只遮北宫桑榆一人也遮不住,全身被大雨淋湿,衣料服帖上身。亓官玉尘当即丢掉伞,脱下外衣给北宫桑榆披上,想怪责还是轻了声音,“夫人别犟了,跟为夫回马车。”
北宫桑榆本感动了,可听闻回马车就不舒坦,不开心道,“我没让你跟着我淋雨。”一把丢开亓官玉尘外衣,道,“谁稀罕你破衣服。”
“穿上。”亓官玉尘沉声便具有压迫感。北宫桑榆刚拽衣服的动作僵住,懵了。亓官玉尘向来惯着他,不凶他。
亓官玉尘察觉他吓到北宫桑榆,态度软和下来,温柔的拉好衣服裹住他,“夫人,面料太薄,透了。”
“!!”北宫桑榆大惊,此刻不用亓官玉尘动手,他自觉穿上,裹得严严实实。淡黄面料透了,岂不是一览无余……!!
如若真透了……不如去死……
亓官玉尘替北宫桑榆整理衣袖,他高北宫桑榆半个头,衣服自然宽松长些,又觉暴雨没必要整理。亓官玉尘抬起北宫桑榆垂头丧气的脑袋,道,“夫人?在想何事?”
“在想死……”
亓官玉尘当即皱眉,假意怪责道,“夫人,不许胡言。”立马软和态度,轻声道,“夫人衣服未透,沾了水而已。以防万一,为夫给夫人多穿一件。”
北宫桑榆又惊又喜,“当真?”
“当真。”
北宫桑榆喜上眉梢,道,“吓死了。我们快走,前面是清江,进城买衣服换洗。”
亓官玉尘拦不住兴奋的北宫桑榆,二人一路跑在队伍最前端,甚至甩下队伍。
清江城里人挤人,暴雨天也挡不了百姓出门。
北宫桑榆站在城门下躲雨,诧异道,“他们没见过雨?欢喜如此?”一指人群中光膀子男人,道,“衣服都不穿……唔、”
亓官玉尘拦住北宫桑榆不安分的手,又捂住他嘴,无奈道,“夫人,你是闺秀,不可粗言。注意举止。”
北宫桑榆敷衍点头,拉着他去布庄,欣喜道,“先去买衣裳。”
布庄老板和小工在门口淋雨,见他们进店,高兴道,“二位随便看,今日降雨,我按半价给。”
北宫桑榆欣喜道,“多谢老板。”欢欢喜喜挑选几套深色衣裳,等老板结账同时思考一会儿吃什么,“相公,你可饿?”
亓官玉尘道,“先去城门等十一公子。为夫先前被你气糊涂了,忘了十一公子,这可是大罪。”
“遭了。”北宫桑榆这才反应过来,懊恼道,“我怎么忘了十一公子?老板!快结账!我……等等!你刚说什么?多少银子?”
老板重复一遍,“七两银子。”
北宫桑榆一拍桌子,恼道,“你抢钱啊?绸布你收我七两银子?你当你料子是云锦!是雪缎!你欺我是外地人?!当我面抢钱。你信不信我告官府?”
老板懒得解释,漠然道,“买不起就别买。”
“哎呦呵!”北宫桑榆暴脾气上来,不顾亓官玉尘阻拦,一把揪住老板衣领,咬牙道,“你在说一遍?你胆敢小瞧我?抢钱居然抢我头上来了。”
“夫人,夫人。”亓官玉尘扣住北宫桑榆的手,无奈道,“先松手。有话好好说,好商量。夫人,万事以和为贵,切勿动粗。”
北宫桑榆不松手,不服气,喊道,“他抢钱!”
亓官玉尘拍一拍北宫桑榆后腰,眼神示意他松手,耐心又温和道,“先问清缘由,万一是误会呢?”
北宫桑榆愤愤不平的松手,气道,“分明是欺我们外来人。狗屁的误会。”
“……”亓官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