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桑榆缓缓一笑,道,“你、没话与我说?”
亓官玉尘微微笑着,谦礼道,“有。夫人尚小,身体尚未完善,为夫定不会损伤夫人身体,请夫人放心。”
闻言,北宫桑榆内心松口气,和上一世有变故,但终归相同。
北宫桑榆此时十三岁,不足十四,属于早婚。亓官玉尘照顾他身体是亓官家涵养。北宫桑榆与贺楼墨柚九分相似,若不是画有半脸胎记,北宫白羽不可能认不出他来。如今,他真实模样给亓官玉尘看去,恐怕不好在扮丑女。该庆幸北宫家的人不在意他,成婚后便没在见过。
亓官玉尘温和道,“夫人,为夫今生定好生待你,绝不苦了你。圆房,待夫人长大些,不急。”
北宫桑榆木讷的点点头。上一世亓官玉尘有说过圆房?情节似乎又偏了。
交杯酒递到眼前,北宫桑榆身子一顿。情节跑偏太远了!别说交杯酒,我和亓官玉尘就没一起喝过酒!
“夫人?可是身子不舒服?需为夫去请大夫?”亓官玉尘担心北宫桑榆木讷是身体不适。
北宫桑榆摇头,做样子开始喝交杯酒。
喝完交杯酒,二人陷入沉寂。
亓官玉尘端来糕点,温和道,“夫人,吃点点心。”
北宫桑榆先前吃了,此时有些撑,婉拒道,“我不饿。”
亓官玉尘点点头,关心道,“夫人,今日可累着?”
“有点。”
这时,亓官玉尘端来面盆,道,“夫人,为夫替你梳洗。”
“?!”北宫桑榆懵的厉害,僵硬的坐着,闭上眼任由亓官玉尘替他梳洗。
亓官玉尘温柔的打开白芷膏,轻轻抹开涂在北宫桑榆脸上。
白芷膏保嫩美白。
梳洗完,北宫桑榆又陷入新难题。
亓官玉尘脱衣准备睡觉,见北宫桑榆呆愣,便问道,“夫人?为夫替你更衣?”
北宫桑榆一口回绝道,“不必!”
亓官玉尘也没更衣想法,是察觉北宫桑榆不自在,便问一句。
北宫桑榆吹灭蜡烛,熄灭油灯,快速脱衣上床。他内心诸多疑惑,比如亓官玉尘为何不去书房睡?
不是断袖?
难不成此时还不是断袖?上一世,我是何时察觉亓官玉尘爱好龙阳来着?
印象中,成婚之后,亓官玉尘便忧心忡忡,三年之内便思恋成疾,五年后便过世。亓官玉尘父母难以接受,也跟着去了。
北宫桑榆喜爱亓官一家,他们家热情善良,待他很好。他当时不该去吃亓官玉尘母亲做的饭菜。谁知道有毒。
这一世,他可不打算在吃毒饭,但亓官玉尘怎么……?不太对劲?
未必是我打乱了情节?因我带了嫁妆?
可我若想生存下去,必须敲诈北宫白羽。
算了,总归不会改变结局。
一觉睡到天鸣。
北宫桑榆向来不守规矩,讲究自在与舒适,睡姿也不安分。亓官玉尘牵扯被子盖住北宫桑榆露出的胳膊,轻轻拍着,唤道,“夫人?夫人?该起了。”
“别吵。”北宫桑榆嫌烦翻个身。
亓官玉尘当真没在吵,先起床梳洗。
门口候着的人与亓官玉尘一同长大,关系不似普通主仆。亓官玉尘打开门,轻声道,“小点声,少夫人还未起。”
柰子恭敬道,“少爷,老爷夫人已经起了。”
柰子的名字是亓官玉尘所取。亓官玉尘点头,端过柰子手中的面盆,道,“你先下去吧。”
“是,少爷。”
北宫桑榆又换一个睡姿,不耐烦道,“竹雅,别吵我。”
亓官玉尘听闻北宫桑榆侍女离世,应是口中的“竹雅”。亓官玉尘惋惜一瞬,便叫北宫桑榆起床,温声道,“夫人,该起了。”
北宫桑榆突然醒来,睁着老大的眼睛,眨了又眨,还有些不能回神。他第一次醒来见到亓官玉尘!
亓官玉尘温雅一笑,道,“为夫替你梳洗。”
“不必。”北宫桑榆一口回绝,翻身起床,简单梳洗便和亓官玉尘一同出门。
给长辈请安是必然的,北宫桑榆早熟练于心,喊得异常顺口,“爹,娘。”
亓官止洵喜爱的招手,乐道,“快起来坐。”
北宫桑榆挨着孟云舒坐下。他喜欢亓官玉尘母亲,人温柔,待他好,唤道,“娘。”
“晚春,讨喜。”孟云舒乐道。
亓官家没强烈主仆之分,下人也能上桌吃饭。家中下人并不多,亓官止洵和孟云舒一人一位下人贴身服侍,灶房和管家三人,还有柰子和一个杂役。
亓官玉尘趁大家都在,商量道,“爹。娘。柰子照顾晚春终归不便,我让柰子去招新人。”
“我也去看一看。”孟云舒拉着北宫桑榆一同前往。
一共五位供北宫桑榆挑选。
北宫桑榆假意挑选,若有所思的停停顿顿,挑中上一世侍女,对亓官玉尘道,“相公,我就要她。”
亓官玉尘示意柰子打点,其他人可以离开了。
一切打点好后,北宫桑榆迫不及待回房,他期待她已久,来回打量着新侍女,假意询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辛云。”
北宫桑榆自是知晓。柳辛云,自幼习武,多年前瘟疫带走一家老小,独剩她一人。为谋生四处奔波,正巧遇上亓官家招人。
北宫桑榆从嫁妆里挑出一对上好耳坠,放入柳辛云手中,不拐弯抹角道,“你是聪明人。我管你一世温饱,你明白谁是你主子吗?”
柳辛云收下耳坠,豪爽应下,“少夫人从今往后便是辛云主子,唯一的主子。”
北宫桑榆满意的点头,道,“我喜欢聪明人。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不必惊讶我是如何得知你自幼习武,你只需担任指导我习武便可。我自是不会亏待你。”
“一切听从少夫人安排。”
北宫桑榆身上武功是上一世柳辛云所教,不过只会一招半式。这一世,他势必刻苦习武,保日后游山玩水安危。
——
三日回门。
北宫桑榆早早被亓官玉尘唤醒,梳妆打扮。柳辛云不擅手工。北宫桑榆也不需要她,他自己弄了多年,还算熟练。
亓官玉尘敲门进来,发现柳辛云闲着,不禁皱眉,道,“夫人,辛云是做不好吗?需找人教吗?”
北宫桑榆内心埋怨亓官玉尘多管闲事,上一世他们话都没说两句,这一世老在他眼前晃。内心想法自然不会摆出来,北宫桑榆挂着淡笑,道,“我喜欢自己来。”
亓官玉尘眼眸温柔一分,道,“夫人喜爱自是好。”
亓官玉尘是担心北宫桑榆被下人欺负。家里人自是不会欺他,但刚招的新人,他还不熟。
去往北宫府的马车上。
北宫桑榆规矩坐好,左右不自在。这一世亓官玉尘有问题!上一世坐马车哪怕下雨都不会与他同乘马车。这一世疯了?
亓官玉尘在,北宫桑榆便不自在。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