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玉尘摸着玉佩,惊愕道,“叔父、”
北宫桑榆也识玉佩,惊道,“跟娘的玉佩一样。”
“不相同。纹理不同,反序。”亓官玉尘双手奉上玉佩,恭恭敬敬唤一声,“叔父。”
北宫桑榆跟着喊道,“叔父。”
孟棠梨审视亓官玉尘,认可的点点头,喜道,“云舒教的孩子,自是优秀。”
亓官玉尘谦虚道,“叔父过奖了。”
北宫桑榆与孟棠梨忽然撞上眼神。四目相对,眼神异常复杂。
忽然,北宫桑榆拉起孟棠梨一路跑出屋子,找到稍显隐蔽之地,迫不及待道,“现在你是我叔父!可无推脱之理不帮我了吧?”
“……”孟棠梨。
孟棠梨一肚子气,道,“你男扮女装嫁我侄儿,居心何在?我不找你算账,你还先理直起来?”
北宫桑榆哑然片刻,没底气道,“亓官玉尘非要娶我,我要休书也不给。如今,我对他生出爱慕之情,自然不能就这样走。”
孟棠梨不是很理解,道,“我侄儿强娶你?”
“差不多。”北宫桑榆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言乱语,“我是北宫家妾室之子,为生存才男扮女装。我家在朝中如日中天,巴结我家之人遍地皆是。亓官玉尘与我家结亲,自是情理之中。”
孟棠梨理一理思绪,有些不敢信,“官场结亲。云舒怎会与官家扯上关系?”
北宫桑榆搭上孟棠梨的肩,毫无辈分之感,商量道,“这你无需知道。先想法子帮我。你不是不长了?中的何毒?我少量服用一些。”
“……”孟棠梨。
孟棠梨不吓人,说实话道,“少量服用你也命丧黄泉。我体内毒素上万种,依旧未能敌过此毒,勉强捡回一条命。”
北宫桑榆耍混,无赖道,“你必须帮我。”
孟棠梨气极反笑,道,“我侄儿谦谦有礼,怎会娶得你入门?家门不幸。”
二人正商量对策,北宫桑榆身子渐软,头晕眼花,晕倒时亓官玉尘匆匆赶来接住他。
北宫桑榆晕倒是中毒,汾草毒入喉,一炷香之内便发作。先是头晕眼花晕倒,随即是五脏六腑撕裂般疼痛,一日内便七窍流血身亡。毒性极强。
亓官玉尘从未刺破石珠,解药他随身携带,怕万一出事。北宫桑榆服用解药,醒来也需半个时辰。
亓官玉尘多嘴一问,“叔父,你需要解药吗?”
孟棠梨摆手拒绝,“不必。”
亓官玉尘又道,“叔父同我们一起回家吗?”
孟棠梨摇摇头,叹息道,“我知小妹过得还不错便行,你也别告诉你娘我在曼陀谷。”
“叔父。”亓官玉尘犹豫。
孟棠梨打断他,“好了。他醒了,你们就走。”
说好等北宫桑榆醒来再离开,孟棠梨不讲武德,直接开始赶人。离开曼陀谷几天,亓官玉尘还处于震惊之中,他居然还有叔父!不知瞒着孟云舒是否是正确决定。
——
今夜又是狂风暴雨,来势汹汹。
北宫桑榆饥肠辘辘又冒雨赶路,脾气上来,恼道,“什么破天气。”
亓官玉尘知是他连累北宫桑榆受苦,内心过意不去,打着的伞只遮北宫桑榆一人,完全不顾自身,歉意道,“夫人受苦了,为夫罪过。”
乌云蔽月,瓢盆大雨,脚下的路完全凭感觉走。
北宫桑榆左右看不清,但能感知亓官玉尘浑身湿透,火气自然消减,小了声音,“我又没怪你,说雨什么时候能停。”
亓官玉尘道,“初夏总是暴雨多,来时凶,去时也快。下了半炷香了,应该快停了。”
北宫桑榆微微点头,下一刻发现暴雨转小,渐渐停下。本还乌漆的山林透进月光,地面积水映出山月,也是一翻美景。
亓官玉尘急忙吹燃火折子,找一处石块让北宫桑榆休息,道,“夫人,你先歇会儿。为夫四处转转。”
亓官玉尘去寻山洞之类,运气好或许有干草柴火,实在不行,找找野果,野味也行。他早饿了,只是没像北宫桑榆那样说出来而已。
山洞没找到,找到一间被摧毁严重的木屋,只有一个角落能遮雨,挡不了风。
亓官玉尘仔细找一找可用的东西,有一块黑布,虽说中间有撕裂口子,但能遮挡。把地上一些半干的草堆积起来,找几根干竹子,多数都是湿的。先把火堆架起来,不怕湿竹子不燃。
山林风吹过,惹出石块上的人一个冷颤。北宫桑榆打一个喷嚏,脸有些红,知自身染上风寒了。左右没等到亓官玉尘回来,不由自主开始担忧,“亓官玉尘?”
“亓官玉尘?”
刚唤两声,山林便传来回应,“夫人,为夫过来接你,小心别摔着。”
北宫桑榆内心嘀咕他又不是小孩,还能摔着?嘀咕归嘀咕,停下等归停下等。
小破竹屋。
北宫桑榆自觉去火堆旁坐下,烤一烤有些凉的手,催促亓官玉尘赶紧过来坐,“你也快过来坐。”
亓官玉尘见北宫桑榆笑了,也舒心一笑,温和道,“夫人,为夫找到一块黑布,可以遮一遮。夫人脱下湿衣,为夫替你烤。”
北宫桑榆闻言,没回话,看着亓官玉尘搭好的架子,黑布遮挡一半火堆,二人左右坐着。黑布不止遮住身影,还挡住风。北宫桑榆有些不好意思被亓官玉尘如此细心照顾,道,“你衣服全湿了,吹着风,不怕染寒?”
亓官玉尘无事道,“为夫身康体健,怎会怕一点风。”
北宫桑榆点点头,衣服脱个精光,连里衣打底也不要,十分相信亓官玉尘为人,连肚兜也给了。
“……?!”亓官玉尘收到肚兜时又惊又呆,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北宫桑榆,在野外如此大胆……着实有些让人慌乱。
北宫桑榆也是胆子大,□□也不觉有什么,大着胆子伸腿烤脚不让自己冷着,还能心无旁骛的聊天,“亓官玉尘,按理说,你也是小少爷,居然会做下人做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