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 第14章 第 14 章

第14章

顾顺南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弄得心烦意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开心，想朝江瀚发一通脾气，但是一方面不忍心，另一方面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于是想自己先冷静下来，留意到江瀚有乖乖跟在自己身后，竟然慢慢平静了下来。顾顺南走到自己特意给自己和江瀚定的房间门口，要开门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把门卡给了江瀚。虽然好像是不舍得发太大的脾气给江瀚，但又不太好下台阶。江瀚本来惴惴不安的跟在顾顺南后边，看到顾顺南停在门口一脸烦躁在西裤口袋里找什么的时候，立刻从手机壳里的房卡取出来，忙上前递给顾顺南。顾顺南又再一次看到了江瀚那种最单纯最专注狗狗般的眼睛看着自己，甚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的亮晶晶的眼睛，有种立刻所有郁闷消散般的奇异的感受。

江瀚本来担心顾顺南还生气，忐忑的时候被顾顺南一把遮住了眼睛。顾顺南从江瀚手里接过门卡，刷开了门。江瀚来不及想为什么自己会被莫名其妙遮住眼睛，他只在那短短2秒的肌肤零距离接触时间里，闻到了顾顺南身上那股独有的味道，是顾顺男的味道，或许江瀚觉得其实那也是自己荷尔蒙的味道。

顾顺南推开门走进屋子，看也不看，他竟然可以想像此时江瀚会是怎样的表情。想到这个，他觉得像是在夏日喝了一杯冰镇汽水。等江瀚反应过来，顾顺男已经兀自进浴室开始洗漱。江瀚坐在床上，耳边是顾顺南洗漱的水声哗啦，或许是因为浴室偶尔的口哨声，江瀚就是知道，他的顾顺南因为某种原因，心情变好了。江瀚又想起晚上顾顺南和那个女孩子的样子，竟也开始奇异的释怀。

其实，能在离你这样近的地方我该很开心的，不是么？只要看着你是快乐的就好。

江瀚等顾顺南洗漱好，也快速的在浴室收拾好自己，大家玩游戏也玩的比较晚，两人到房间的时候也接近十二点了，顾顺南躺床上一边感受到江瀚像只猫儿一般在房间里细细碎碎的发出的声音，一边觉得安稳，等江瀚收拾好自己的时候，本来还在绞尽脑汁在想自己该摆怎样的表情才不会显得自己是一个满怀心事爱慕者的时候，却看到乖乖睡着的顾顺南，顿时松一口气。踮起脚尖走到自己床边，突然又想到灯没关，害怕影响顾顺南，于是又光脚垫着脚尖绕到顾顺南那一侧，缓慢关了主灯，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小夜灯。小夜灯微弱的光正好足够江瀚看清楚心上人完美的脸以及乖巧异常的浓密的眼睫。

你真好看呀，顾顺南，看来我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啦。江瀚蹲在顾顺南床侧，自嘲的笑。睡着的顾顺南看起来比白天多了温柔和乖巧，少了那些意气风发的骄傲和隐约的压迫感。江瀚发现连那两片薄嘴唇也变得温柔没有丝毫攻击力，颜色是最烂漫的蔷薇一般的颜色。他突然想起了所有烂俗童话里的小王子，大概都长成顾顺南的样子。江瀚感觉到自己被泡在雾气蒸腾的热水里，顾顺南永远可以让他脑袋发懵，心脏狂跳，等发现自己嘴唇几乎碰到顾顺南的时候，小王子如鸦羽般的睫毛忽然动了动，这足以让江瀚瞬间头脑清醒。没有血色的脸在发现对方依旧好好睡着的时候才慢慢的开始回血。

第一缕光照进江瀚酸涨的眼里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看了顾顺南整整一个晚上，就看着他，没有别的什么人，就只有他和他，足以治愈江瀚心里所有的伤。天开始亮起来的时候，江瀚意识到自己应该闭上眼睛睡一会了，他害怕眼睛会背叛自己，告诉顾顺南自己那些心事。于是天亮的时候，江瀚才没有犹豫的闭上眼睛，劝自己睡一睡。

爱本身自带能量，很难被掩藏。

江瀚是大概九点半的时候被顾顺南叫醒的。花了好几秒理顺眼下的情况后，意识到顾顺南已经收拾好，在等自己的时候，迅速的用了最短的一个时间草草打理了自己，跟在顾顺南身后吃早餐。虽然两人一大早出了简单的打招呼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感觉顾顺南心情变好了。两人到餐厅门口的时候，江瀚突然微微变了变脸色，

“顾，师哥，这家酒店还有别的餐厅么？这里面味道我闻着有些难受。”顾顺南看着江瀚支支吾吾的样子，很明显没说实话的样子，虽然他知道这个餐厅是不可能出现江瀚说的有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但还是因为江瀚难的的一次开口要求自己而开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撒谎，但是也不揭穿他，顺着他的意思说：“是么，我也觉得，那我们换个地方。”艾米看了自己细长手腕上精致的表很多次后，终于看到自己等的人出现在餐厅门口，看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忍不住向他那个方向挥了很多次手，对方没有自己意料般的很快注意到自己，刚准备开口，发现对方身体很明显往旁边侧着。每个人都有独有的一种气场，有的人气场强大，在一个空间总可以第一时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大多数的人都属于被吸引的那一类。显然，顾顺南是属于前者，或许艾米也是属于前者，但同样显而易见的是江瀚当然属于大多数。艾米顺着顾顺南视线方向，才注意到江瀚。

艾米看到是男生的瞬间松口气，看清江瀚脸时，顿时本能一般觉得不对。因为江瀚艾米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是因为顾顺南。理不清头绪时，顾顺南突然抬手揉了对方的脑袋。或许是因为灿烂晨光从餐厅彩色玻璃穿过投在两人身边的样子太过明亮绚烂，也或许是从她这个角度看到顾顺南隐约勾起的嘴角，也或许是被揉头发的另一放爆红的耳垂，无论是什么原因，总之艾米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江瀚隐约敌意的原因。看到两人逆着晨光并肩走出，艾米觉得震惊，恍惚了片刻，很快便下定了某种决心。

当然那天顾顺南也并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餐厅，在走出酒店餐厅的大门的时候，顾顺南忽然接到电话，公司有个很紧急的事情，于是只能匆忙提前结束这一趟农家乐之行。顾顺南虽然也是达到了这次带江瀚出来的目的，但是还是觉得有些抱歉，但反而江瀚觉得十分满足，可以和顾顺南呆在一个房间过上一晚这是他梦里也不敢梦到的。

顾顺南又肉眼可见开始忙碌，暗恋最大不公平在于，你把对方当成你生活的动力和方向，并且每天可以见到对方的那几分钟，甚至那几秒种是你每天必须要吃到的那一颗糖果，吃不到你感觉抓心挠肺的难受，你甚至因为每天见不到的那几秒失眠到凌晨；但是对方却全然不知，甚至会因为完全沉迷于另外一件事情完全不记得你。比如让顾顺南沉迷的繁冗的工作。你爱他，就连他沉迷工作的样子也可以让你更爱他。你看，爱就是这么盲目。

见不到顾顺南的日子在，大概就只是活着吧，毫无激情和头绪的让自己活下去。江瀚在失眠的深夜总是在想顾顺南，想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想顾顺南公司那个好看的艾米，想少年顾顺南像道光一样明亮的样子，想自己对顾顺南的爱情；偶尔也觉得自己应该坦白，起码告诉顾顺南自己那只属于他的爱情。辗转反侧，短信删删减减，如果顾顺南守在微信的另一端，一定可以发现，对方永远都“正在输入中”。

当然，那些长长的文字，大概也只是写给自己看，暗恋长久的秘诀在于守口如瓶。江瀚睡不着的时候会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原本在靠里一侧的沙发被主人挪到了靠走廊一侧。本来今晚是和好多个一样的晚上一无所获。江瀚在翻顾顺南朋友圈的时候，突然听到隐约脚步声。连忙以最快速度光脚走到大门前透过猫眼看到了眼底青黑的顾顺南。虽然依旧是西装，但江瀚很明显感觉到了顾顺南瘦了很多，——顾顺南一忙就会肉眼可见的瘦下去。江瀚开始觉得揪心，因为顾顺南的状态，也因为自己大概也只能干着急丝毫帮不上忙感到毫无道理的自卑。大概一个月之前，江瀚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给顾顺南拨了一个电话，想问他要不要回来一起吃晚饭。没想到接通电话却是的是一个有点熟悉的女生声音，并表示顾总很忙，没时间接电话，自己可以代为转达，江瀚慌乱中说了自己名字并且问她可否让顾顺南忙完后回电。女生快速说了一声“好”就挂断了电话，那天晚上江瀚和一桌子顾顺南喜欢的菜并没有等到顾顺南。

顾顺南很快消失在江瀚那隐蔽无人知晓的猫眼里。

第二天顾顺南被饥饿感强行从工作剥离的时候，一个手下提着几个质量看起来很好的一次性超大快餐盒进来。

“顾老大，你哪里定的外卖？隔着盒子我就闻到了香味”

顾顺南茫然的“啊”了一声，疑惑的接过口袋，看了下，只在外包装上写了一个自己名字，其他的什么也没有。顾顺南确定自己没有定过外卖，更不会吃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因为饥饿带来的低血糖让他有些坏脾气，拧着眉道“不是我的，拿去扔掉吧。”一边决定中午将就就吃自己之前买的面包，下午那个棘手的难点用什么思路去解决。

那个女生看老大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也不敢多问，但是还是不舍得真的就把这个看起来就不一样且优质的午餐扔掉。于是来到食堂和几个同事商量间一致决定自己替高贵的总裁试试毒，这种任务简直是舍他们其谁。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可以在中午放外卖的地方看到相同的外卖，相同的只写了顾顺南的名字。开始的前几天，他们都还会尝试给顾总，并试图解释他们已经偷偷试了好几次，里面的食物出了特别好吃奢侈外，就没有别的异常。但每次顾顺南的态度依然一样。没过几天，公司关注顾顺南的妹子们就知道顾总又有了一个疯狂的追求者了，还是个田螺姑娘。今天情况依然一样，也许是因为顾顺南今天因为工作有了新突破，心情好，当手下那个小姑娘拿着一个外卖盒子，顾顺南竟然眼见的看到了上面有自己的名字，并且决定自己有点眼熟。本以为那姑娘会提过来给自己，本来抱着手臂假装思考，实际看到那姑娘眼睁睁的提着写着自己名字的外卖盒往食堂走的时候，竟然感到出离的愤怒。于是赶紧甩开长腿跟上去。可惜高贵冷眼的顾总是不会主动开口要的，于是故意加速超过几个小姑娘，并且在她们向自己打招呼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名字。那几个姑娘快速接收并成功领悟到顾总的意思，群脸懵逼的试着问道“顾总，今天那个人又送外卖了，您，要不要看一下？”顾顺南满意的接过来，往自己办公室走。

顾顺南仔细看那张手写的“顾顺南”三个字，越看越决定眼熟。并且这样的字体有点特殊，细长整齐。

其实顾顺南比大多数人记忆都好一些。他很快在一片震惊中想到自己什么时候看过这样的字体了，那些有着相同字体的纸条还好端端的被自己收着。他一面决定不可思议，并且很少的开始自我怀疑，谈不上是否是开心，但是他的确是很想想在回家拿着这张纸条好好对比一下。虽然公司还有很多文件等着他做最终的决策，有很多项目等着他审批，他还是决定准时下班。当他回到家对比两张纸条的时候，字迹果然是一模一样的。

顾顺南忽然很好奇那个傻姑娘是谁，并且想到了中午被自己扔掉的精致的菜，还有之前好几天被自己扔掉处理的，纵然是顾顺南，也从这之间品到一些心酸以及感动，还有就是那些被自己浪费掉的心意生出的愧疚感。顾顺南开始思考这个姑娘的目的，以及这个姑娘到底是谁，自己要不要找出她。顾顺南最后决定还是就这样默默的不去调查吧，既然那个姑娘选择沉默，自己正确的做法因该也是尊重她的选择。而且顾顺南心里也是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没有办法给这个姑娘一个她想要的答案吧。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吧。

虽然顾顺南决定不去刻意查这个送外卖的人是谁，但也不好再辜负这样一个人的心意，虽然顾顺南身边从来不缺少人送的东西，但是这个姑娘对于顾顺南不一样，他的家里甚至还有这个姑娘好几年的前的长长的浪漫的小心翼翼又极致委婉的情书，因此顾顺南是知道这个姑娘至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顾顺南吃上菜的时候，再次时隔多年感受到了那种被全心放在心上的感觉，这个外卖他一打开就可以知道了做饭者在上面花的时间和心思。每道菜都出乎意料的符合顾顺南的心意，他忽然想到一个多月没见面的江瀚，口味也很像，甚至顾顺南江瀚给他的感觉就像那个姑娘写给他的情书一样。顾顺南难得开始神游，想到江瀚是他高中大学校友，正好和这个姑娘出现的时间都是重合，别说，连做的菜也是一样合他的心意。当顾顺南有了这样念头的时候，突然就从漫无边际的出神中回过神来。这种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但是笑完之后竟然觉得心里面空荡荡，他忽然觉得兴致缺缺，思绪少见的开始飘散，想到很久没见到江瀚，又想到这个小学弟没有主动联系自己，又立刻想到江瀚那个关系很要好的同事。越想越烦躁，于是迅速整理好外卖盒，又开始着手编写最近公司研制的一款软件的补丁。手指翻飞，很快就足以让他忘记什么姑娘了，以及暂时丢掉某种可以称之为记挂的情绪。

对于江瀚来说却是没有那么容易把顾顺南抛诸脑后的。顾顺南就像是江瀚生活里散落的一万块拼图，零碎的无时无刻，随时随地地占据着他的生活。

最近江瀚好不容易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每天下午想的是今天该给顾顺南做哪几样他喜欢的菜色，一边还要考虑健康搭配还要养胃有营养的。上午送完之后想的则是顾顺南有没有顺利拿到便当，拿到后有没有好好吃完，或者拿到便当的时候有没有放凉。当然偶尔也会想顾顺南会不会好奇是谁给他送的，然后顺便关联到自己。

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晚上，江瀚总是会想，顾顺南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有多爱他，这是他最重大的一个秘密；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多小心，丝毫不露出一点痕迹，守口如瓶。就像他已经连续给给顾顺南送了一个月的便当，顾顺南至今也没发现这个田螺姑娘其实是他觉得有点白眼狼的江小瀚。自从开了次头，公司员工们也是颇有眼力见的每次会自动把顾总的外卖放在顾总办公桌上，顾顺南也是没有什么心理压力的吃了一个月的特殊便当。随着这个合同最终敲定，全公司的人也终于可以暂时缓缓，顾顺南相当大方的给公司员工放了假。“顾总，所有文件已经整理好，后续收尾我这边会嘱咐厂家那边持续跟进。”艾米汇报完，看了眼办公椅后面正在看文件的英俊男人一眼，轻快的语调显示出了她的好心情，“顾总，我发现你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体重下降呀。”她是知道的，以往每次像这样连续处理一个案子，顾顺南体重往往都会暴跌，偶尔还会出现松懈下来立刻生病的情况。顾顺南听到手下的话，突然又对那个给自己送饭的姑娘开始好奇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次死命加班体重没降的主要原因大概是因为每天那顿营养均衡又符合自己口味的便当。顾顺南抬头冲手下笑了笑，“是么？你也下班吧”说完又开始埋头处理最后几份文件。

顾顺南难得的下了个早班，按电梯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很久没看到江瀚，莫名其妙又想到那个给自己送饭的姑娘，伸手拽了拽自己领带，咬了咬后槽牙，伸手暗灭了江瀚楼层的键，转而按亮自己的楼层键。电梯里面有个小姑娘正在刷什么视频，顾顺南下电梯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视频里面一个做作女声念台词“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也是有人爱的。。。。。。

”

顾顺南......

江瀚今天去图书馆找了些资料，在楼下的时候习惯性抬头看顾顺南那一层，看到屋子里面居然有灯光的时候心乱了下，然后不敢相信般反复确认，意识到真的是顾顺南那层楼的时候，飞快的往电梯门跑。江瀚回到家迅速的拿出之气买来打算送便当的时候顺便给顾顺南的水果，挑了最方便处理的，装好后打算出门，锁门看到自己慌忙间脱在门口的鞋，鞋底已经有点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今天他出门的时候途径了一个正在修筑的场地，走过后才发现自己鞋以及裤脚上，都沾满了土。江瀚不得不又掏出钥匙开门，把水果小心放好后，火急火燎的换了条比较修身的长裤，又对着镜子检查了下自己没什么问题后才出门。

调整好自己表情，江瀚才按了门铃。这次不像之前开门那么快，江瀚连续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有人开门，正在江瀚怀疑顾顺南不在家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顾顺南像是刻意抢在他开口前说话，眉毛上挑“哦，江瀚，有事？”江瀚察觉到了顾顺南好像情绪不是很好，下意识的就想哄，刚想讨好的把手上的水果盘送到顾顺南跟前，顾顺南又开口了，“对了，江瀚，我在看情书，有个姑娘喜欢了我好久，好像是从高中开始吧，一直给我写情书，后来大学毕业后就断了，没想到最近又开始给我送便当了。”顾顺南瞥了眼江瀚的表情，看到他僵在半空的手以及手上的果盘，顿了一秒，接着问“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和这个姑娘在一起？”江瀚感觉是被迎头泼了一大盆冰水，听到顾顺南一口一个姑娘，心中那点丝丝燃气来的星火瞬间熄灭。顾顺南提醒了他，他只是一个正常会对姑娘动心的正常男人而已，这没有丝毫的问题，他一直是知道的。

顾顺南发现，自己总是可以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让江瀚的情绪因为自己改变。

“小瀚，这水果是给我的么？”看江瀚愣着，顾顺南继续面你不改色胡说：“挺巧，见天那姑娘也给我送了水果来着。”江瀚愣了一下，虽然自己没送，但是以为顾顺南把别人给他的和自己的弄混，或者下意识的觉得是那个“姑娘”，再看顾顺南的脸，他居然有一秒生出了类似怨恨的情绪，但是很快还是被无边际的失落塞满。

“没，没事，我这个新鲜的，我特意挑的你平时最喜欢的。”顾顺南没有伸手接，江瀚忍着难堪，嘴角勉强提了提，见缝插针把处理干净很有食欲的果盘往顾顺南手里塞。“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到底，顾顺南会想当然的以为对方是女孩，这种才是最正常的想法，江瀚是知道的，奇怪的只是自己。虽然喜欢上顾顺南那一刻起，他并没有一秒钟觉得这是一种畸形的感情，毕竟世界上谁可以拒绝美好的事情呢；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想未来站在顾顺南身边的是某个男孩。更不可能是自己。顾顺南的一切都应该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但是每当顾顺南表现出他预想那样的光明的未来时，他仍然是觉得万箭穿心。

顾顺南看江瀚魂不守舍的向电梯走，舔了舔后槽牙，大步走上去，拉住人手臂，“小瀚，我是不是该和她在一起？”顾顺南忽然就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真的喜欢那个女孩么”江瀚看着顾顺南，眼睛里充满温柔和可以接纳一切的情感。江瀚心里不知道希望顾顺南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即便自己知道，那个所谓的‘女孩’就是自己，但是他也不会因为顾顺南的肯定答复而重新开心。毕竟，现在没有，以后总是会有的，他又想到了那个见过几次面的艾米。顾顺南盯着他的眼睛。

“你不开心？”

多情总被无情恼

“没有，师哥，我就是在想事情。”江瀚叫了这个柔软的称呼，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忘记刚刚让他不开心的事情。“师哥，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女孩，我也希望你们可以在一起。”反正你也不可能找到 ‘她’。想到这个，他又有点开心起来。

顾顺南得到江瀚的回答，也没有觉得多开心。觉得有些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