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宽腿一软,赶忙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娘,这次真不是儿的错,我是……”
田雯听完无悲无喜,问他,“没扯谎?”
赵伯宽指天发誓,谁扯谎谁是儿z…没扯谎。
院外、墙头、树上,满坑满谷都是瞧热闹的乡亲。
今天这事必须分出个子丑寅卯,要是稀里糊涂收场,老赵家今后在村里都没法抬头做人了。
“跟我来。”
田雯面沉如水招呼一声,带头闯进了二赖子家。
屋里炕上坐着二赖子和他爹,二赖子爹是个老实巴交的,攥着拳头啃哧瘪肚半天没蹦出个屁来。
田雯也没打算找他,看向焉头巴脑的二赖子。
单说二赖子长张娃娃脸,从外表看任谁也想不到,此人是个耍起钱来六亲不认,连媳妇都输了的赌棍。
“我家大儿借给你三两银,这事儿你认不认?”
田雯这会儿的气势,一点不像个农村老太太,气场全开,死死盯着二赖子的神情变化。
在二赖子眼里的田雯目光如炬,直勾勾盯着自己,直叫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简单明了,没跑了,这事大儿赵伯宽没扯谎,田雯松了一口气。
又看了眼埋头做鸵鸟的父子俩,叹了口气出门去。
门口吃瓜观众让了条路出来,都是些不自觉不请自来看热闹的,倒也省了田雯的事。
来到院里,喊回了孙氏,孙氏有些不情不愿地挪回来,她还没尽兴。
“各位父老乡亲、叔伯婶子们。”
田雯一句开场白,将众人视线吸引过来。
身后一大家子也受光,得到了众多瞩目,闹不清他们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今个为了我们两家的这点小事,连累大家伙在外面挨冻受累,是我赵田氏管教不严,先给大家伙赔个不是。”
说着田雯鞠了一礼,这番言论闹得周围人好大没脸。
俺们本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让赵田氏一说,倒显得俺们是那种热心肠来帮忙的人。
这家伙。一个个羞得臊眉搭眼,不再嘻嘻哈哈,只感觉浑身刺挠不自在。
“事情有头就要有尾,这事打根起是我家大儿伯宽借了三两银子给陈家小子,上门讨要,才闹出了今个这出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一个寡妇都明白的道理,相信这是在哪都行的通。”
“陈家嫂子,我知道你要说啥,没字据是不是?”
田雯打断张口欲言的二赖子他娘,看向在场乡亲,正色问道:“那我倒要问问你看,在场大家伙都是一个村沾亲带故的乡亲,有没有今个我借你一勺盐,明儿你借我一尺布,还要写个字据的道理?”
有人不知是处于愧疚,还是真觉得田雯说的有道理,出声附和。
“那不扯嘛,针头线脑的小事,谁还要写个字据不得笑掉大牙。”
“就是,借了就用,有了就还,没有谁那么不要脸。”
众人纷纷帮腔。
“我知道嫂子要说这是三两银子,不是针头线脑的小事。”
二赖子他娘一阵气闷,你啥都知道,你聪明完了,可田雯说得还真是她想说的,只能瞪着眼听她白话。
“可我要问问大家伙,我们朝阳村的汉子,那个不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好男儿,就凭着这股信义,十里八村有多少小姑娘想嫁到我们村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