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敲了韩江的房门,韩江正在屋里看书。
“二楼主。”沈可给韩江倒了一杯茶。
“都这么晚了还不睡找我作甚?”韩江翻阅遍所有关于医术的典籍还是没找到关于**移植的记载。
“还不是很晚,刚才楼主还在井边看月亮来着!”沈可不意思和韩江开口要钱,他还真没这个胆量,但是他真的很需要钱,“二楼主,小的最近,最近,那个呀那个!”
沈可欲言又止的,韩江把书盖在桌上,有些不耐烦,“哪个?你找到了?”
“没有,但小的最近又在很努力地研究了,真的,小的真的很努力!”可就是找不到,哎,他师父也只是粗略地提到过**移植而已,具体要怎么在病人的身上操作,他师父没有和他说过。
“我只要结果,你最好快些,不然我不介意先让你下去为他探路!”韩江真的不想他死,他才二十三岁,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呢!
“二楼主,我最近真的很努力,我又做研究又治狗腿,真的没有懈怠过一刻钟!”沈可可以发誓。
“你别忘了你进听风楼的目的是什么!”韩江不妨提醒他。
沈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小的进听风楼当然是为了治好楼主的狗腿,然后进太医院学习更高层次的医术!”
“治不治狗腿不重要,关键是**移植!”韩江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沈可,“你别忘了是谁救了你的命,他可以救你一次,我也可以再杀你一次!”
沈可不怕死坚持说真话,“韩公子你说错了,治狗腿对楼主来说真的很重要,我治好了大黄狗的腿,楼主就推荐我进太医院,我进太医院也是为了学习医术研究**移植!”
“哼,你这张嘴皮子倒是挺能说的,没事就回去研究医术!”
沈可笑了笑,弯下腰来,恭敬地说道:“小的有事,事情是这样的,最近小的的工具不够用,二楼主能不能给点钱让小的去买?”
“明天不是发月钱的日子吗?”
“二楼主你忘了,小的没有月钱!”免费给你们听风楼治病,沈可只敢在心里抱怨。
韩江掏出一千两银票扔给沈可,拿到钱的沈可立即眉开眼笑的,看他那副贪财样,韩江没控制住给了他一脚!
被踢到门外的沈可摸着屁股一边爬起来一边埋怨,“韩公子你干嘛踢人呀,白楼主喜欢斯文人,他不喜欢这样粗鲁的你!”
“还不滚!”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还没找到救他的办法,韩江心里很烦躁。
沈可走后,韩江站在窗前看天上暗淡的月亮心生感伤,再明亮的月都无法和烈日相比,他那么睿智那么有才华,应该生活在朗朗乾坤下的,可是命运就是如此残忍,让他一直在黑暗中苟且着,如果他出身世家那么他的成就一定会比现在大,可是他只是一介乡野村夫,真是可惜了!
是乡野村夫就算了,还要让他早亡,这真的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了吗,他是不是也已经认命了?
“即使你已经认命了但我还不认,你命不该如此的!”韩江回到书桌前,提笔给他出使吐蕃的师兄写信,中原的医书没有**移植之术的记载,也许西域那边有医书记载。
胭脂阁里。
隔着纱帘,男子的容颜朦胧,洛夏看不清。
杯中茶在桌案上冒出腾腾热气,梅舟把它挪开,“夏天到了,天热了,你应该为客人准备凉茶才对,准备热茶,会让我觉得你很吝啬!”
刚泡的茶能不热吗,洛夏知道他故意找茬,“这么说,我应该给你喝昨夜泡的茶咯!”
茶杯突然从纱帘里飞出来,落在洛夏前面,飞起的热茶溅到洛夏身上,洛夏及时用袖子遮住脸不然就毁容了。
“洛夏姑娘做了这么多年的妓女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吗,用不用我提醒?”梅舟讥笑道。
洛夏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又抬起高傲的头颅,“最近他可是经常往我这里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诉他?”
“你是在威胁我吗?”
梅舟话一落音,纱帘被风吹动,洛夏双脚悬空,脖子被捏住,只要梅舟一声令下,洛夏脖子就会马上断。
梅舟挥手让护卫闲庭放开洛夏,“以后还敢这么和我说话吗?”
坐在地上喘粗气的洛夏敢怒不敢言,梅舟又倒了一杯茶,“学乖了就别趴在地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梅舟从来不会怜香惜玉,洛夏忍下了,爬起来坐到椅子上。
“今天他来你这里做了什么?”梅舟最关心这个。
“他拿了一碟桃花酥来。”
“还有呢?”他做的事,梅舟都要知道。
“拿了一件衣服就走了。”洛夏也希望他做什么,可是他什么都不会做,因为他嫌弃自己。
梅舟看到了洛夏脸上的不甘,“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你这辈子都配不上他,即使你不是妓女也配不上,更何况你是妓女,他看你一眼都脏了他的双眼!”世上没有人能配得上他,梅舟深知自己也配不上,他那么聪明那么好,应该站在峰顶,听风楼这座楼还不够高,他还不能只手遮天。
“你敢生出别的心思,休怪我动刀!”能动手的事,梅舟不喜欢动嘴,他有必要警告洛夏,“你千万不要仗着他对你有几分怜惜之情就往他床上爬,如果让我知道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安守本分也许真的能一生富贵,丞相府的二公子和你倒是挺般配的!”
梅舟真想爆粗口,你只能配丞相府那个妓女生的杂种!
“我会按你说的做。”白若沉还没爱上她,她只能忍着,有朝一日她爬上了白若沉的床,一定把这个梅舟碎尸万段,她在心中暗暗发誓!
梅舟不小心看到了洛夏眼里的恶毒,“即使你爬上了他的床也奈何不了我,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和一个一起走过十年的兄弟,哪个对他来说更重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别以为你心里的小九九我都不知道!”他出来混已经有十年了,连一个妓女还搞不定岂不是会让人笑话。
梅舟如此嚣张,洛夏受不了,不小心就说出了心里话,“如果白若沉知道你背叛了他,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他如此谋划无非是为了赶白若沉下台,成为听风楼唯一的楼主。
“我背不背叛他轮不到你操心!”自己怎么会背叛他呢,自己会吗?应该不会吧,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听风楼能更上一层楼,“你敢多说一个字,我保证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洛夏紧握拳头不敢再做声,这个男人比白若沉更狠毒,他不像白若沉那样会轻信兄弟,也许有一天白若沉真的会栽在他手里!
李家,丞相府。
从柳念惜住的院子回来后,李凡忧一直坐在窗前,即使是天色已晚但他还是会等,会一直等她的来信,他等了十天也不见信鸽送信来,是不是她已经不想和自己通信了?一定不是,肯定是信鸽偷懒不知道又飞到哪儿睡觉去了。
夜深了,夜又深了一更,直到到夜半三更时分,信鸽终于飞来了,给李凡忧送来了等待已久的信,李凡忧迫不及待取下竹筒里的信签,取出信签后,李凡忧走到红烛垂长泪的光明处才舍得打开。
还是这张纸!是李凡忧上次给她回信的纸,纸上画的琴还在,下面却多了两行字:琴弦之事,问知音,红尘之事,倚楼听风。
“琴弦之事,问知音,红尘之事,倚楼听风。”李凡忧念着纸上的字,她要自己去找白若沉解忧,白若沉可是大哥的朋友怎么会帮自己!仔细一看,下面还有字,夏至,百花苑,夏至,不就是明日吗,她约自己明日去百花苑赏荷花。
要正式跟她见面了,李凡忧心里很激动很紧张,拿着纸张的手出了汗,李凡忧跑到窗边去问那只信鸽,“她约我明天去百花苑,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