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坐在椅子上,神情悠闲,“你的皇帝姐夫已经操了你白家的祖宗,也是,白公子好久没出去走走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白尚书已经告老还乡,你那姐姐的皇后位子随时可能不保,皇帝还下令赐死白公子你,还是你父亲亲自拿去的毒酒,要不是本公子大发仁慈救了你,你早就命丧黄泉,一条丧家犬还敢在这里乱叫唤!”
白胜雄上前对上韩江,“小白脸,有种你再说一次!”白胜雄不相信,他可是皇上的小舅子,皇上怎么会杀他,他姐姐可是皇后!
“你这条丧家犬!”韩江看着白胜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白胜雄抡起拳头要教训韩江,韩江站起来抬手一扭,扭断了白胜雄的胳膊,痛得白胜雄嗷嗷直叫,“韩江你这个狗娘养的,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韩江心一狠踢了白胜雄的膝盖让他跪在地上,“敢骂本公子的父母是狗,本公子今天就替前任白尚书好好教导你,什么是礼节!”韩江抬右脚一脚把白胜雄碾在地上,白胜雄无力反击只能贴着地面叫唤,“赶紧放开老子,否则老子让你好看!”
韩江抬脚又是一脚,踩在白胜雄的脊椎上,沈可听到了类似木头断的声音,这韩公子太凶残了,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的病人!
“二楼主您消消气,消消气,别把他踢死了,要以大局为重!”看着自己的病人被拳打脚踢的,说没有一点心疼那是假的,好不容易再才移植过来的眼睛给踢瞎了,就白忙活一场了。
韩江再来一脚把白胜雄踢到墙角,白胜雄那个要命的疼,只能缩在墙角浑身抽抽喊疼。
“二楼主消消气,消消气啊,我们斯文,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到院子里说,到院子里!”为了保住努力成果,沈可只好把韩江拉到出去,叫下人看好屋内的白胜雄。
“什么时候可以移植心脏?”
“眼睛虽然装了上,但眼睛和心脏毕竟不同,没了眼睛,人还可以活,没了心脏,人就活不了了,为了保证成功我必须再研究观察!”沈可不敢保证给白胜雄安上了眼睛,那只眼睛没有排斥作用永远属于白胜雄,他必须好好观察一段时间。
“要多久?”韩江等不了多久了,他也等不了。
“至少一年,二楼主这事急不来,眼睛虽然不是人体的致命器官,但可能会出现排斥现象,需要时间观察。”一年,这还是沈可最保守的估算。
韩江感觉沈可是在找借口拖延时间,“你不要忘了你的命是谁给的!”
沈可垂下双手,神情很无奈,他知道自己的命是楼主给的,所以他背叛谁都不能做出对不起楼主的事。
“医书上记载只有用有血缘关系的人的心才可能不发生排斥现象,即使有血缘关系也可能会发生排斥现象,韩公子你可以去抓白尚书来让属下给白胜雄换心,可是,楼主的心,要谁的心来换?”
白仁父子两人两颗心都没有问题,沈可不能保证这个换心之术一定能成功,死了白仁父子不是大事,要用小姐的心给楼主换上,沈可敢肯定自己还没动刀就已经被楼主给大卸八块了。
韩江沉默了一会儿,他好像还有个大姑!
“韩公子你真的要把白仁给抓来?他虽然告老还乡了但还是当今皇后的父亲,皇上的老丈人!”沈可心里就是害怕,贪生怕死是他的本性,他不否认,“要不,还是算了吧,在楼主仅剩的日子我们好好对他,陪着他,给他讲笑话,让他过好每一天。”
沈可看着韩江双脚打颤两手互相搓了搓去的。
“如果你先下去给他探路本公子倒是可以考虑!”韩江眯起危险的眼睛盯着沈可,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扇子逆风,一甩开,藏在扇面里的暗器全都亮在阳光下,沈可看了冷汗直流往后退了几步。
“换换换,等属下研究好了,确保万无一失了,一定给他们父子俩换心!”沈可用手袖擦掉脸上的汗水,他不想死,他还没活够呢。
韩江把扇子收起来,“最好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否则本公子不介意帮你把心思刮刮屡屡。”
“属下不会再有妇人之仁,请韩公子放心,放心!”沈可狠下心来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三千进来和韩江说了几句,韩江交代沈可几句便离开了,沈可终于可以喘喘粗气放松放松了,这韩公子生气起来脸比黑炭还黑、比楼主还可怕,跟杀人恶魔没啥两样。
长安城,输得起赌坊后院。
这人啊,还真是不可貌相,眼前这个小白脸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看上去真的不像能一剑杀人的狠厉主,可是这个小白脸就是这般阴狠的斯文暴徒,目无王法,当街行凶,无人敢指证,连死者家属也不敢报案。
唐昭想到这件事就不由凶狠了目光,“你才来长安城几年,这长安城已经是你的天下了,目无王法,当街行凶,任意妄为,怕是连朕你也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啊,朕的白大楼主?”
白若沉看天空不看唐昭,“本楼主看蓝天又不看你,你怎么会在本楼主眼中。呢”
白若沉语气中的幽怨,唐昭听出来了,“怎么,还对春烛郡主的事耿耿于怀?”
白若沉不回答,唐昭耐足了性子,“百密终有一疏,计谋再高明也失算的时候。”
白若沉转头看唐昭,那种眼神让唐昭很不舒服,但作为一国之君的唐昭不能畏惧,“百密终有一疏,再高的计谋也有失算的时候,你让朕放宫女出宫是想趁机救徐佳出宫,可是让你没想到的是徐佳和你手下私通的事被人发现了还给传扬了出去,徐佳,你救不了,但至少保住了下属的性命,赚得了重情重义的美名,朕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白楼主做人要懂得知足!”
白若沉当街杀人,唐昭佯装不知不追究其罪行的原因,白若沉比谁都清楚。
“本楼主当街杀人?唐兄你看见了?乱冤枉他人可是诽谤之罪,本楼主奉劝唐兄说话要慎重喔!”白若沉知道唐昭对听风楼的势力有所忌惮,他贵为一国之君,自己只是江湖帮派的老大,他至于有必要如此提防自己吗?
白若沉巧言令色,唐昭忍了,转移话题,“罢了,朕今天找你来也不是为了追究你的罪行,敦煌那边出事了,朕需要你的帮忙。”
“敦煌,那么远,冬天马上就要到了,那边太冷了,本楼主太瘦了,这笔生意就不接了。”
唐昭是认真的,“敦煌,突厥、回纥、吐蕃等国与我大夏贸易往来的重要通道,北庭那边来报,十天前,一行商贩在那里被劫,货物被劫就算了,还死了人,死的人不仅有回纥商贩还有吐蕃突厥的,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回纥吐蕃吐蕃两三,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发战争!”
“而且,官府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你白若沉编写的书籍,此事和你听风楼牵扯上了,两国跟朕要交代,你不去帮忙调查,为了百姓免受战火之苦,到时候朕只能把你交出去。”
白若沉沉思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慎重地说道:“唐兄,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借助塞外御敌战争削弱藩镇势力,你可要想好了,是明君爱民如子重要,还是削弱藩镇势力回收政权重要!”
唐昭震惊,盯着白若沉的幽深眼眸,简直不敢相信,白若沉果然是白若沉,但唐昭不忍让百姓饱受战争之苦,白若沉看出来了,“唐兄做皇帝的不能太贪心,想要爱民如子的美名,又想要回收军权力量,这可不行!”
“现在楚党已经败落不足为惧,玉门关近北庭,战争爆发,让李投出兵抵抗,李投根本没有借口抗旨。如果开战吐蕃从西面进攻可以让剑南西川节度使出兵抵挡,可趁机虚弱剑南土皇帝刘必的势力。”
白若沉看出来了,唐昭还是倾向于做忧民忧国的好皇帝,“各国客商在夏的境内被洗劫,也许这并不是巧合,自古以来国土都是靠战争武力抢夺而来,客商被劫杀,这可能只是某人想发动战争的借口,想打仗,一根毫毛在你的地界掉了都能是理由。历史是由胜利者编写的,唐兄还怕会背上千古骂名?”
唐昭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因为他输不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战败了会有怎样的结果?”
“败了就投降呗。”白若沉说的很无所谓。
“说的轻松,感情不是你的江山!”
“哎,算了,你好好想想怎么选择,你怎么选择,我都帮你。”
“帮我?你那是帮我吗?是帮你自己,你别忘了,洗劫现场留有你抄写的书籍,你听风楼的嫌疑很大!”
“懒得与你争辩,你好好想想,选好了就通知我一声,等会儿我要去喝喜酒就先走了。”
白若沉走后,唐昭坐在亭子上久久地不能做出选择,靠在柱子上的唐昭感叹倚楼听风果然睿智天下,白若沉此人早晚会成为他们最大的障碍。
唐昭思来想去,一个晚上,月亮从天边升起又落下,当太阳爬起来的那瞬间,他望着白色的床幔,轻叹一声,做出了决定。
十月二十,经过敦煌夏官道上的吐蕃突厥回纥等国客商被劫,三国向夏要一个交代,十一月初八,夏君唐昭派睿亲王前往敦煌调查,请听风楼前去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