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街,慕清摸了摸自己的荷包,空空如也。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存起来的小金库,可现在一文钱都没了。
虽然很心疼,但心疼归心疼这些东西还是非常有用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她将火把点燃拿在手里后就继续赶路了。
她本想用轻功过去的,可跑到一半就天黑了,无奈只能用走的了。这毕竟只是普通的火把,用轻功的话很容易就会把火熄灭,如果那时是在空中就惨了。
走着走着不远处来了四五个男人看起来都醉醺醺的。
慕清本想从旁边绕开的,可不知那群人是不是故意的,见慕清往一旁走,为首的硬是要上去撞她的肩膀,还满脸猥琐地看着她,道:
“唉哟,小姑娘你撞了本大爷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一下,就让我摸一下你吧。”说完那人的手已经伸向慕清的胸了。
慕清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呢,反手就将他的一根手指掰断了。
那人疼得嗷嗷大叫:“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你个贱人!竟敢把我的手指掰断了!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
随后朝身后的几人喊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来帮我教训她!”
慕清看那几人撸起袖子就要过来干架,赶紧说道:“诶诶诶,诸位且慢,你们是确定要帮他而不帮我这个弱女子吗?”她特意将弱女子这三个字说的特别重。
那几人相互对视了眼点了点头,她笑了笑接着道:“那好,我就给诸位变个魔术吧。”
说完就拿出一张空白符纸迅速地画上符咒贴在附近的树上。随着她说了一声“炸!”那树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
那个为首的人不屑道:“切,不就是炸了一颗树吗?还以为有多厉害,结果就这?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让本少爷好好享受享受。”
“呵,有心思在这口出狂言倒不如看一下你们的后背吧。”
他们往后背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背上贴着一张符纸。
“这是什么?”那个为首的说着就要将背上的符纸撕下来。
“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撕下来,一撕下来可是会像树那样炸的哦。”
此话一出,那些人撕符纸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他们这才慌了,连忙解释道:
“刚刚的那些话都是我醉酒后乱说的。”
“我也不想的,可喝了太多酒身体不受控制。”
“对啊对啊。”
“还希望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们背上的符纸拿掉。”
“刚才的事都是误会,开个玩笑而已。”
慕清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道:“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现在知道错了?拿醉酒当挡箭牌,还开个玩笑?我又不聋不瞎,你们过来就不怀好意地打量我,眼里那**都要溢出来了,真当我没看见啊。而且我给过你们机会可惜你们不中用啊。”
为首的见求饶没有效果,恼羞成怒地用手指着慕清骂道:“给你求饶还蹬鼻子上脸来指责我们,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京圈最有权有钱的富家唯一的子嗣,得罪我没你好果子吃。”
“京圈最有权有钱的富家唯一子嗣?有点耳熟。”
“害怕了吧,我劝你赶紧给我们弄掉这个符纸。看你有点姿色,如果让我和我的这群兄弟满意了,那就勉为其难的让你当我的妾吧。”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干啥啥不会,得罪人倒有一手的富家公子苏一舟。”
苏一舟的脸青一阵紫一阵,上去就要给慕清一巴掌,还没打到就被她用一只手拦了下来,她道:“你别忘了,你们的命可是在我手上,这爆炸符我想让它炸它就会立马炸,到时候你们的下场就跟那颗树一样四分五裂。还有,你没资格让我当妾,知道我是谁吗?”
“谁啊。”
“一个鬼啊!”说着慕清把白绫摘下来露出脸上的伤疤,本就恐怖的伤疤加上火光的照射显得更加恐怖。
“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那群人被吓得大叫着跑了。
她把符纸收回来后缠上白绫就继续走了。其实这个爆炸符没有拿下来就炸的功能,她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谁叫他们来骚扰自己。而且看他们这熟练的做法就知道这种事没少做,只是可怜了那些被他们残害过的姑娘。
她想到这越想越气,感觉掰断他一根手指都便宜他了,早知道就把他整根手都折了。
可是在修仙界有个规定:不能凭借自己有了法力和武功就随意去欺负凡人,若是发现有三次以上将剔除灵根逐出宗门!
慕清这种行为并不算违反规定,毕竟是他先骚扰慕清的,还对她动起手来了,而且慕清又没有把他打残或者是杀了,只是掰断了他的一根手指而已。
慕清回到百花园后,果然看到了白许所说的三人,他们围着檀由潇听他讲把脉的技巧和窍门。只不过他们太投入了没注意到慕清,还是檀由潇瞧见了出声道:“清清回来了啊,快过来把这药喝了。”
她喝了药后问道:“白许呢?还没回来吗?”
檀由潇摇摇头道:“还没,你要是饿了的话就先去用膳吧,不用等我们。我现在正讲到关键的地方你要来听听吗?”
“不用了,我现在不饿。我去练会儿剑了。”
她转身要走,一道比较稚嫩的女声叫住了她:“等等,慕姐姐,我想跟你一起练剑可以吗?”
“可你不是还要听檀爷爷讲把脉的技巧和窍门吗?”
“我不是檀爷爷的徒弟,也不懂什么医术,只是去听檀爷爷讲一些基础的治疗草药。我反而对剑术比较感兴趣,我希望能跟你一起练剑。”
“好啊,那就跟我来吧。”她接着对檀由潇道:“檀爷爷,这个孩子我就带去一起练剑了。”
“好。”檀由潇答道
慕清找了一个光照相对充足的地方,从腰间抽出剑就练了起来。那个孩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把剑照着慕清的动作练了起来。慕清练一个她跟着练一个,只不过慕清的速度对她来说太快了,没来得及练这一个动作,下一个动作就来了。她越来越着急,渐渐的一个动作都跟不上。
慕清见状,停下手中的动作安慰那个孩子,道:“不用着急,没跟上动作没关系,重要的是把每个动作都练好。来,我一个一个动作教你。就是这样,出击,把剑往前刺——”
很快,在慕清的指导下,那个孩子终于将这套剑法练得游刃有余了。
她欣喜地对慕清说:“我做到了!!”
慕清笑盈盈地看着她,仿佛透过她的身影看到了那时的林白许。她能看到这个孩子跟当时的林白许一样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这种便是在修仙这方面有着很大的天赋,只不过这金光跟林白许比起来淡了些。
“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只不过你拿着这剑并不能发挥它所有的作用。这样吧,你把这套剑法每日练半个时辰,日益积累就能把这把剑练得得心应手,这样也能更好的发挥这把剑的作用。”
“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林唯渊,叫我唯渊就好。”
“唯渊,我再教你几招防身的吧,万一遇到不怀好意的人还可以反击。”说着慕清就握起拳头在空中比划一下。
“好。”
……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白许回来了。只不过白许来的太突然了而且就站在忽明忽暗的地方所以比较难注意到。
那两人开始没注意到,直到林唯渊做一个转身踢腿的动作时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白许。她跑过去抱住白许的腰撒娇道:“姐姐,我今日的功课都写完了,可不可以让我再练半个时辰的剑。”
“不行,你今日练剑时间已经到了,把剑给我。”林唯渊虽有不满,但还是乖乖将剑给了白许。白许边往慕清那边走边对林唯渊说:“老样子,明日你先把功课写完再来找我拿剑。”
慕清看着她们姐妹情深的样子陷入了沉思:“既然白许是林白许,那林唯渊就是林白许的妹妹。可她从来没跟我提过她有妹妹这件事啊,只不过这似乎与七年前那两个小孩有些相似……”她想到这脑子就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了,似是要把她的脑子撕得四分五裂。
“该死,这老毛病又犯了。”她心道,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深呼吸试图缓解头痛。可惜没多大用处,她只好开始打坐不再想这件事。
白许见慕清状态不对,连忙走到她身边输入法力。过了一会儿,慕清示意白许停下她已经好多了,于是站起身来。
林唯渊问道:“慕姐姐,你刚刚为什么会突然头疼呢?”
慕清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没什么事只不过是老毛病犯了。”
这个老毛病也就是在脸被毁之后,之前记忆里的人的脸就会变得非常模糊记不清,如果想回忆一下那些人的脸就会头痛万分,连她的师尊都不例外。
白许担忧地问道:“是想知道谁的脸长什么样吗?我可以画出来。”
慕清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只是感觉你们很像那两位故人,不知不觉就想到脸上去了。”
白许和林唯渊像是很配合似的谁没有说话。
慕清接着开口道:“既然白许回来了那就去吃晚膳吧,正好我现在有点饿。”随后拉着白许和林唯渊向檀由潇那边走去。
结果半路碰到了檀由潇,他说:“白许也回来啦。真巧我正在找你们去吃晚膳呢,逸池和悦可已经在那等着了,走吧。”
“慕姑娘你好,我是司逸池。”一位稍有稚嫩的少年开口道。
“慕姐姐你好,我是林悦可。”林悦可说完有些心虚地看向慕清,好在她只是看了自己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
檀由潇笑着拍了拍慕清的肩,道:“好,这下人终于齐了!之前一直少你一个,你还只能吃粥。所以这次你要多吃点,把身子养好。你看你还没来之前都瘦成什么样了。”
慕清笑着向他们打招呼后,四处张望着问檀由潇:“檀爷爷,你确定人齐了?”
“确定啊,怎么了?”
“之前我屋子周围那么多的人都去哪了?”
白许替檀由潇答道:“那些都是纸人。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们了,我就把他们存放在一间屋子里,等到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原来如此。”
檀由潇看大家都坐下后举起茶杯,道:“今日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在这世上我还有最后一个亲人,她就是慕清!她是我女儿的孩子,我曾以为她已经死了。但就在今日!她带着我发明的玉佩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她还活着没有死!这杯茶我先干为敬!”说完就将茶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慕清举起茶杯道:“檀爷爷,谢谢您。如果没有那块玉佩,我早就死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你面前。这杯是我敬你的。”说完也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突然,檀由潇径直朝桌面倒去,好在慕清和白许反应快一起扶住了他,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在看到檀由潇一脸醉醺醺的模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司逸池把檀由潇的茶杯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对檀由潇说道:“您怎么又偷偷把茶倒了往里面放酒。都说了您这身体不能再喝酒了。”
檀由潇醉醺醺地答道:“…偶尔喝…一两次没…问题。”
“您看您这一杯倒的酒量,怎么可能没问题。刚才要不是她们两个反应快扶住了你,不然你现在脸肯定很痛。”
后面檀由潇就在胡说八道了,说的都是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事。
见此情形,司逸池说道:“我来把檀爷爷扶回屋子,悦可唯渊你们两个去煮醒酒汤。”
慕清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身子的司逸池,再看了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檀由潇,开口道:“我来吧。你自己一个人扶着他走会有些困难。”
“你确定你扶得动吗?”司逸池不确定地看着慕清道
“别看我瘦瘦的,但我毕竟是个修仙的,都能将一块比自己还要大的巨石举起,怎么可能连一个人都扶不动。”
“那好吧,我去帮她们一起煮醒酒汤。”
慕清正要扶着檀由潇走,白许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扶着檀由潇开口道:“清清,我跟你一起。那段路还没来得及点灯,先用火把照明吧。”
“清清…你说…柏淮对你…好不好?”走到一半檀由潇突然问慕清。
慕清笑着说道:“柏淮他啊,对我非常非常好,在我受欺负时会替我出头教训那群人,在我生辰时都会给我惊喜,我感觉他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是啊…柏淮这孩子…从来都是…让人省心的。当初我去除魔时…得知他…无父无母,再加上…他周身…散发着金光,我就将他…带了回去……”
慕清见檀由潇迟迟不说下去,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是一匹马…我要吃草。”
慕清:“……这还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她注意到一旁憋笑的白许,问道:“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和檀爷爷都是温柔善良的人,是走在阳关道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一直在给别人希望,帮助别人脱离苦海,你们就像神明一样造福人间。而我不同,我是走在独木桥上的人,是会危害人间的恶魔。可我也不想这样,但我的身份让我别无选择……”
檀由潇抬起头对白许说道:“白许啊…你这话…就说错了。听着,你是能…跟我们平起…平坐的人,是跟我们…一起走在…阳关道…的人。我不允许…你这样…贬低自己。”说完就睡了过去。
这时已经到了檀由潇住的屋子了,慕清把他放到床上盖好被褥后就坐在门外,一边赏月一边等醒酒汤送过来。
“白许,你知道吗?你并不是恶魔,你什么都没做。而他们,才是彻头彻尾的恶魔!”
“他们是谁?”
“这个我后面再告诉你吧。你看,今晚的月色可真美啊。”
“确实,但再怎么美都比不上你美。”
“我美?你确定?”说着就把白绫解开指着脸上的伤疤问道。
白许点了点头道:“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