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喜 第32章 过往的代价

“阿昇，把这碗长寿面吃完再出去。”程红把煮好的长寿面端到桌上，她的声音响亮有力。

“姑姑，你别忙了，我要来不及了。”程昇正对着镜子简单地化了妆。

夏日炎热，蝉鸣声在窗户外响着，天空湛蓝，树叶绿得发亮，万事万物充满着向上的生机。房内阳光从阳台整面倾泻而下，空气里弥漫着鸡蛋的香气，厨房里是程红还在忙碌的身影。

这个夏天程昇从学校毕业，拿到了高薪的offer，现在在家等待8月底的入职，程红做完手术恢复的很好，现在还可以去楼下早餐店帮忙。

一切向好。

程昇从房间里出来，还是坐下把一碗面吃完了。

“让你早点起来，偏偏等到中午，早餐又没吃。”程红边整理桌子边唠叨。

“哎呦，我不是吃了吗，而且姑姑做的长寿命，那么那么好吃，我肯定全部吃完。”

“就你嘴甜！默默是不是跟你们高中的同学周末在一起了。真好，你也抓紧点，谈谈恋爱。我都没见你谈过，是不是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你是‘母单’呀。”

“姑姑，挺时髦啊！连‘母单’这个词都知道。恋爱总是分分合合的嘛！”程昇边往嘴里夹面边抬头看向一旁忙碌的程红。

程红的健康让她心里特别高兴，她花了所有青春甚至都没有嫁人照护还小的程昇，又帮她还债，在程昇心理上程红才是母亲的角色。

“这么说，你还把人家甩了？”

程昇没有回答，把碗里的面最后吃完。

她吃好后，补了点口红，拿着包要往外走。

“我走了，姑姑。”她走到门口穿鞋。

“程昇。我想好点，再去医院挣点钱，还你妈。”程红忽然叫住她。

她弯下腰，系鞋带的手顿住了，“姑姑，那个钱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就好好修养，钱我会还的，而且妈妈说不急的。”

“这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程红语气中有些担忧。

“姑姑，你为我爸爸操了一辈子的心，其实在我心里面你和我妈没什么区别。你现在生病好转了，就好好修养，其他的都不要担心，都交给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的。”程昇起身十分郑重的对程红说道。

程红听了她的话，心中有些动容，眼眶泛红。

“好，生日快乐，阿昇，祝你心想事成。”

程昇向她点了点头，就出门了。

烈日高照，她和林默默约在商场见面。

她俩有一年多没见了，这一年林默默在准备考研并且顺利的考上了东北的一所师范大学，也是在备考的时候和周末熟络，最后两人一起上岸，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林默默一见到程昇，就兴奋地上前拥住了她，“好久不见，默默。”

“真的好久不见！”

周末从林默默身后走上前，和程昇打招呼。

“程昇！”

程昇打趣道：“周末，你也是好久不见，高中毕业就没见过你了，你过来了那我就是电灯泡了呀。我今天还穿了白色的衣服，显得更亮了。”

周末把手中的礼物递给程昇，“过生日就要人多呀，就你们俩多没意思。”

程昇接过他的礼物并向他道谢。

林默默走在程昇的身边，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还有一个人，他也想来给你过生日。”

驰宇从商场里面走出来，他和高中的时候有点不一样，褪去了青春时期的婴儿肥，五官更加立体了，剪着利落的短发，带着黑框眼镜，白色短袖衬衫扎进黑色休闲裤里，整个人比程昇记忆中更加成熟了。

他嘴角含笑向程昇走来，眼神中带着些局促。

“好久不见，驰宇。”程昇先开口了。

“好久不见，程昇。”他把手中的礼物递给程昇。

程昇微笑地接过，“这个生日过得值，收这么多礼物，驰宇你是不是变黑了点？”

“好像有点。倒是你，好像没什么变化。”驰宇发现再次和程昇面面相对时，她再一次和记忆中的模样重合。他说话时，视线一直停留在程昇身上。

“我变化可大了！”

“等会叙旧，先进商场吧，外面热得很。”林默默催促道。

她们挑了家ktv，四人落座。

周末提议道：“程昇是寿星，得先开嗓，我发现有首歌特合适你。”

程昇好奇地问道：“什么歌？”

“你等着哈。”周末站在显示屏前点歌。

程昇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话筒，等着周末的歌。

“就是粤语。”

“粤语你就给我把原唱带着。”

“这首歌也可以双人对唱，刚好驰宇去过港大做交换生，会点粤语，你俩可以一块唱。”

程昇拿着话筒，有点跃跃欲试了，“可以啊，刚好我唱歌找不调，驰宇能给我拉点回来，驰宇你唱吗？”

她又把另一只话筒递给驰宇。

驰宇接过，“我当然可以。”

“开始了，开始了。”

程昇开嗓前，低头喝了口水。

前奏响起，驰宇已经开始用粤语唱，

“是你吗手执鲜花的一个

你我曾在梦里暗中相约在这夏”。

程昇听到熟悉的音乐，记忆不受控制般脑海中出现那个好久好久没出现过的面孔，那双含情的双眼，忽然间她耳鸣了一般什么都听不见，她紧紧拽着沙发布料缓了一下。

“程昇到你了。”林默默用手肘推了推程昇。

“换首歌吧，我先出去上个厕所。”她起身想要出去。

“程昇，这首叫夏日倾情，刚好合适现在。”周末不解道，他可是专门为寿星选的这首歌。

“我记得18年那会儿，你不是特别喜欢这首歌吗？”

程昇没有回答林默默的话，只是继续说道：“你们先唱，我出去上个厕所。”

她出了门径直向厕所走去，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低着头双手支撑着大理石的洗手台，冰凉的水让她清醒了点。

“程昇，你怎么了？”身边响起驰宇关怀的声音。

她脸上还沾着水珠，侧头看向他，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我没事，刚刚有点头晕，可能昨天没睡好。”

驰宇静静地看着他，双眼中带着担忧和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们进去吧。”

程昇一进房间，林默默就上前担忧地问道：“一首歌而已，你怎么反应这么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昨天没睡好而已。大家继续唱。”

“周末，给我来一首水手吧，这首歌合适我。”

到了饭点，程昇选择了一家火锅店，这家火锅店是以前驰宇和程昇常来的，这么多年的装修和她们高中时期一样一点也没变，从炎热的室外走到打着空调的火锅店里，瞬间褪去了燥热。

“真的和四年前一模一样的装修，是不是程昇？”驰宇转头问程昇。

“好像是的。”

这家火锅店离程昇家不远，又价格便宜，两人以前周末去完图书馆常来这里吃晚饭。

程昇选了一个靠门对面的位置落座，林默默想在程昇旁边落座被周末悄悄拉住，驰宇快了一步在程昇旁边落座，林默默和周末对视了一下才坐下去。

程昇把菜单放在中间，价格和过去一样。

“好便宜！”林默默浏览着菜单感叹道。

“是的，和以前价格差不多。”

“你们以前经常来这里吃吗？”

驰宇回答道：“差不多。”

“哎呦，好久不见！是程昇姐姐和驰宇哥哥吧。”一个女孩穿着一中的校服背着书包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满脸激动地走向她们。

这人有点眼熟，程昇想想是这家火锅店老板的女儿。

“好久不见，李慧是吧！你是考上一中了吧。”驰宇认出了这个女生，一脸惊喜。

李慧不停地点头。

“你们，是两对情侣来吃饭吗，我当时就觉得程昇姐姐和驰宇超配！我给你拍一张拍立得吧。”她十分兴奋地说道。

“他俩是情侣，我们不是，今天我生日来这里吃饭。”程昇笑着解释道。

“这样啊，那我给姐姐拍照留念吧。”李慧说完拿起相机。

“好啊，多拍几张可以吗，小妹妹。”旁边的林默默提议道。

“当然可以，当初可是程昇姐姐和驰宇哥哥把她们的笔记本送给我，我才考上一中的，可惜这几年就没见到过程昇姐姐了。开始吧，开始吧，我要开始拍了。”李慧说完有点沮丧。

李慧拍了四张，一人一张，照片里周末和林默默姿势亲密，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驰宇轻轻靠向了程昇。

李慧把照片给她们，四张照片都是青春洋溢，笑意盈盈。

“拍的好好！”程昇感叹道。

四人满意地收下了照片，驰宇看着照片有些出神而后仔细地收好放进了口袋里。

菜上齐了，三人举杯祝程昇生日快乐！

周末率先举杯，“我祝程昇早日脱单。”

三人哈哈大笑，随后林默默也随声附和，“我也祝你早日脱单，觅得良缘！”

只有驰宇举起酒杯，目光十分认真，“阿昇，我祝你云程发轫，万里可期，心想事成，所愿皆所得！”

程昇听完心中微动，含笑道：“哈哈哈，我收下驰宇的祝福了。”

而后，她举起酒杯和他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