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柯学的名义 第12章 第十二章

衣梨奈最近非常头大。

正在放春假的她再开学马上就大四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有若松七生都已经有了毕业工作方向，但是她还在犹豫。

诸伏君是因为家庭还有哥哥的原因想要考国考，当一名警察；零他因为年少时候遇到的宫野老师还有诸伏君的影响也要一起；七生她最对口专业，要做律师，连实习的地方都找好了。

衣梨奈却犯了难。

她和父亲星野川崎先生，关系没她之前年纪小的时候那么僵硬，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尽管如此，衣梨奈也没有对父亲的意志有过违背，之前他有表示过不会干预她的爱好，但是不太想让星野衣梨奈成为镜头前的人物，并说自己的想法是，想让衣梨奈进入警察系统。

他并不强迫，衣梨奈却很听话，一直在幕后发表，没有接受各种邀请进入大众视野，也按照他的建议读了政法。

衣梨奈此人，完全没有我就要做什么的想法。

她马上就读完大学，如果按照父亲的理想状态，应该是去考北海道的警察然后做个文职工作，她知道，父亲主要是想让她在他的羽翼下，不受风吹雨打，只是表达了他的想法，也没有特别的要求她一定要做这个。

她完成过了写歌、创作、发表这个事情，甚至还火了，对于爱好来说，她觉得已经足够了，如果继续在幕后做下去，也就是接一些委托写写歌什么的。

或者先和七生一起在律所实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那家伙可怜兮兮的说自己孤独伶仃的要去人生地不熟的高强度律师事务所，对即将面临的工作非常恐惧。衣梨奈想，父亲对这个工作应该也还挺满意的。

她也不想犹豫的，说这么多选择，主要是因为如果她回到北海道，零和她就成为了异地恋！

衣梨奈在家里愁眉苦脸了两三天了，降谷零劝她回北海道，他说以后他解决了自己的事情可以调任过去，并不想让她在外太过辛苦。

她却觉得不好，零的能力有目共睹，既然已经选择了国考，为什么还要往地方调？

最后衣梨奈一咬牙，给父亲大人发了消息，说她先不考警察了，要在东京的律所实习。

星野川崎【我知道了，你自己决定。】

她内心：就知道父亲一定不会搞家庭专政的！！（其实之前还是怕父亲不同意。）

衣梨奈瞬间不愁了，她和七生投了同一个地方的实习，对方也同意了。

她晃晃悠悠的跑到降谷零身边，四肢大张熊抱似的扑进他怀里：“不能委屈了我亲爱的降谷先生！”

降谷零熟练的将她揽的紧些：“可我也不想委屈衣梨奈。”

衣梨奈不觉得：“衣梨奈并不像零那样有明确的目标，所以去哪里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在零身边都可以。”

降谷零将唇贴在衣梨奈的鬓边，深嗅了一口属于她的味道，是她最爱的沐浴露混合着她的体香，清冷的木质香味带着暖意。

他良久未能言语，紧抱着怀中的她，闭着的双眼竟也开始湿润。

衣梨奈将环住他的手改为他顺着背，“好啦，对了，我的生日快到了，你该不会忘记吧！”

“当然不会！”

衣梨奈看他心情平复，露出少年气的表情，心中满满当当的。

这是星野衣梨奈亲爱的降谷先生，怎么可以因为她让他受委屈。

——

她满心期待的等着生日那天到来，降谷零28号上午的时候突然让她收拾一些简单的行李。

当天下午她就被降谷零拉着坐上新干线出发去了长野。

“怎么突然去长野？”衣梨奈大概有了答案却还是问了他。

降谷零并不藏着掖着：“之前衣梨奈不是说想要去长野泡温泉。”

衣梨奈超开心：“好耶！不过只是去年随便提了一嘴，零居然还记得。”

降谷零看她开心的样子眼中也漾起了笑意。

怎么会忘记。

他们在降谷零预订好的半山温泉酒店办理了入住，酒店并不奢华，立于半山之中，室内装修更贴近自然，潺潺流水和绿植为主题贯穿整个酒店。

房间内有私汤，但衣梨奈今天坐了一天车实在泡不动了，榻榻米上已经事先铺好了两个人的褥子。

“衣梨奈今天早点睡吧。”降谷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衣梨奈猜想明天还会有什么惊喜，正好她也累了，听话的洗漱好钻进了被窝。

等二人都躺好，她又有些睡不着了，两张床垫并排摆放，但其实她和降谷零之间还是有空隙的，只是旁边的热源一直在散发热气。

她没和他这样睡在一处过，明明比起平常的拥抱来说距离并不算近，感觉却完全不同……

衣梨奈直挺挺的在黑暗中干瞪眼，她不想背对着他，也不敢面对他，心里遭不住的想东想西。

躺的太久还没进入睡眠，后背都有些难受了，衣梨奈左右摇摆准备舒缓一下僵硬的身体，突然她靠近降谷零的左手被一只热乎乎的大手包住。

“睡不着吗？”降谷零轻声问她。

衣梨奈回答道：“嗯…稍微有点…”

“还是不习惯吗？”降谷零似是知道她为什么睡不着，一语道破，“我再挪远一点。”他行动力一向可以的，说完就起身。

他才挪开了一点，衣梨奈不仅感觉身侧一阵冷寒，心中也一股一股的寒潮。

她懂了，人嘛，就是这样，有的没的时候最矫情，要么干脆分开，要么干脆贴贴。

衣梨奈也起身，拽着自己的垫子紧靠着降谷零躺下。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以衣梨奈的了解，他现在一定很精彩。

没想到贴着降谷零，到让她分分钟进入了梦乡，只是衣梨奈不知道，自己没过多久就连人带被滚进了降谷零怀里。

降谷零看着怀里自己抱上来的人，小心翼翼的回抱住她，他低头轻吻她的头发。暗夜中紫灰色的眼眸在月光的照映下因为变换角度而不断闪烁，他仿佛一位宝物的拥有者，寸步不离的珍视，霸道的宣布归属、又极其害怕其中的脆弱。

第二天，3月29日，生日当天，凌晨四点多衣梨奈就被降谷零叫醒……

降谷零从被窝中挖出衣梨奈，由于力量悬殊，衣梨奈反抗无效，她被降谷零直接托了起来。

衣梨奈迷迷糊糊被抱去洗手间，降谷零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送入她手里，她便开始机械刷牙，还没有特别清醒的时候又被投喂了些早餐。

降谷零给她套了非常厚实的衣服，带着她爬上了山顶，一路上与他们一样的游客也不少。

从这座山向外望去只有无际的白云和远峰，黑暗中大家静默的等待着，直到远处开始慢慢泛白，大家纷纷提起了精神。

待太阳从群山还有云中升起的那一刻，天光乍破，然后一点点将飘渺的云层浸染，原本脱离人间烟火与尘嚣的冷色天空，渐渐成为橙红色又慢慢归于正常，山间的一切有了朝气。

整个内心在此方世界被治愈了——这是长野有名的云海日出。

衣梨奈裹紧身上的衣服，大自然总是能以各种方式震撼人心，她从未质疑过这一点。在山巅而立和降谷零并肩站着，与他十指相扣，亲眼看到日出的那一刻，既觉得人如此渺小又觉得世间自有她一处容身之地。

“衣梨奈，”降谷零喊她名字引她转身看向自己：“衣梨奈就像我的日出，希望衣梨奈往后每一天都要开心。”他坚定且带着期望的看着她。

他是真实的在祝愿她年年岁岁都要快乐。

衣梨奈环住他劲瘦有力的窄腰，埋进他胸口。

星野衣梨奈今年的生日愿望和前两年一样，家人平安，降谷零平安。

他俩在山顶又磨叽了很久才离开，周围的人早就散了。

等回到酒店衣梨奈和降谷零吃过午饭就开始计划泡温泉。

衣梨奈和降谷零只能分开泡，在房间中换好酒店准备的浴衣，两个人在男女温泉的分叉口分开了，约定好时间衣梨奈开心的奔赴室外温泉。

降谷零站在原地好笑的看着难得她欢脱的背影，等看不到人了才走向男士那边。

室外温泉的池子很多，如果有需要可以在有围栏的温泉门口挂上牌子，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相当人性化。

衣梨奈趴在池子边上，远眺群山峻岭，风吹过吹散了温泉的矿物质味道，还带着一股泥土的香味，相当惬意。

她心情非常好，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想着早上发生的事情，不知觉时间过得非常快。

又陆续换了几个据说功效不一样的汤，她穿上衣服回到了室内。

降谷零就在休息区最显眼的地方等她。

一屁股靠坐在他边上，“零怎么没有多泡一会？”

“其实我也是刚回来。”降谷零理顺她的衣服。

“是么？？零身上还没有我热乎，一定在这里坐了很久了。”她感受着他露在外面的肌肤。

降谷零夸她：“真的是逃不过你的眼睛，不如以后做个小侦探？”

衣梨奈拒绝道：“才不要，家里有零一个厉害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