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 第124章 第 124 章

人群中因为男人的出现引起了骚动。

“听说，理想之国的王就是眼前这个人，而且他还是一个人族。”一个年轻的男子说道。

“对，他确实是一个人族，也是因为他，这里更有了烟火气息。”另一个男子说道。

“不是说，人族最多只有百年的寿命吗？我怎么听闻他现在已经几百岁了？”年轻的男子说道。

“哎，你是新来没多久吧？”一个中年男子肯定地说道。

“是，有些事不是很清楚，还希望先生多加指点？”年轻的男子急忙回道。

“在这里，你的年龄可以随着你的妖术的增进来延长的，就是说你的妖法越高，你的年龄也就会更加漫长。”中年男子回道，“不过，他的寿命确实漫长，远远超过了其他的人族……”中年男子又说道。

“有时我甚至以为他可能早就不再是一个人族了。”中年男子看着祭台说道，目光如炬。

“他不是人族吗？人族也能修炼妖术？”年轻的男子问道。

“不知道，或许到了理想之国，他也学会了如何修炼妖法吧。”中年男子回道。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人族也可以修炼妖法，我在人间时听闻人族的达官贵族为了延年益寿便猎妖炼药，以求长生。不知道这位理想之国的王，是否也如人间那些达官贵族一般，用我们妖族的内丹来炼药服用呢？若是那样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成了他们人族的食物不成。”年轻的男子担忧地回道。

“小兄弟切莫多想，我来了数十年到没有听过此事……”中年男子回道。

年轻男子面色有些缓和，好像自己虎口逃生，逃过一劫一样。

这时，一阵欢呼声从前面传来，彻底地打断了几个人的对方，小竹看向祭台，男人站在祭台上，微笑着向大家致敬，但是身上的杀戮之气却无法被他的微笑掩盖。

小竹看着他，从心底了不喜欢他。

“理想之国的臣民们，今天为了我们伟大的老树，我们的理想之国，我们不得不再一次献祭。前几日，神明再一次给我们指示，说他现在很虚弱，他需要精纯的血液来修复自己的元气；面对这种事，我们除了祈求、献祭，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我们没有刚好的办法。我比谁都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比谁都希望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要发生了；树人族和我们一样，他们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他们的存在就是理想之国最大的幸运，是理想之国最好的鉴证……我们不应该，受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让我们相互猜疑，相互仇恨，相互杀戮……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应该给予彼此一些信任，把别有用心之人找出来，赶出去……让理想之国成为一个自由的国度，成为人人向往的地方……”

台下一片欢呼声，台上的男人看看台下，微笑着用手示意大家安静下。

“臣民们，在这里，在理想之国，我们可以尽情地绽放自己的自由之花；在这里我们可以得到我们梦寐以求的一切……现在我代表神明宣布，树人族也是我们的一员，希望大家可以和树人族一同生活，一同建造更美好的国都；我们不应该再歧视他们，不应该再孤立他们，不应该在我们之间画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我们将收回对他们的特殊保护，让他们回到我们中来，和我们一起为了老树，为了理想之国而共同努力。

我们也为他们提供了一片居住地，在那里，他们将继续以前的生活，他们也会像其他的居民一样为老树提供力量。什么才是理想之国，这才是理想之国，自由才是理想之国的核心，为了纪念这一历史性的伟大的时刻，我们决定从现在起，不，是从此刻起，理想之国将改名为自由之国，所以，此刻让我们一同为了自由之国而努力，让自由之国绽放出更绚丽的色彩。”

欢呼声再次响了起来，声音直通云霄。

男人继续在台上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向大家致意。最后男人终于在欢呼声中走了下去。

接着穿着祭祀服饰的人，拿着老树制作的木剑随意地挥舞着，最后用剑气点燃了远处的符咒，接着，符咒围着要被祭祀的人旋转着。这时一个刽子手走了上来，接受着身着祭祀服饰的人的洗礼，然后走向要被祭祀的人，刽子手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索，熟练地像是早已演示了成千上万次，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树人族的头在祭台上滚着，最后一双眼睛看着台下……前面的人被吓了一跳，又不敢动，最后实在受不了便有妖法悄悄地给他合上了双眼。

祭祀结束后，小竹跟着人流走着，她无意中看见周围的侍卫，他们看起来，却没有一丝笑意，像是要准备上阵杀敌一样，浑身充满了戾气，更让小竹意外的是他们大多数首领都是人族。

小竹继续走着，并没有回头，人流中她看到羡诗正在和一个人耳语着什么，脸色严肃，像是说着一件天大的事。

树人族有了属于自己居住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自由之国。可是几天之后，小竹依然没有得到有树人族被放出来的消息。又过了几天，树人族的决定才被通过，他们将会在第五层建造一个树人族的居住地。

决定在通过后，人族将告示写在用妖法幻化的纸上，从上而下散落下来，顺着风四处飘散，所触之物随即消失，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倘若落在人的身上，它就会一直贴着，直到你发现它，将它拿下来丢掉，告示才会消失；小竹也接到了一张，她在上面注入一点妖法，把告示保留了下来，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个花丛中的男人，告诉他以后不用再东躲西藏了，但是细细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他定会比自己的消息来得准确，便收了妖法，告示飘落触木消散。

一天、两天，三天……三天的时间就这样地过去了，一切都没发生变化，第五层没有树人族进去，也没有树人族去第五层居住。

小竹静静地坐在“半日闲”的凉亭中，听着来来往往休息的路人坐在那里八卦……小竹笑着自嘲道，自己坐地一日，却可以了解天下八卦之事，这“半日闲”功不可没。

比如之所以一切都这么平静，是因为任职负责第五层居民的统领并没有得到确认，之所以没有确认，是因为大臣们有的推举王上亲信之一叫做苟瞬为统领；另一批则推举与苟瞬不和的庞慧作为统领来管理第五层，但是王上并没有立即同意，而是任由着大臣们叽叽喳喳地争论着，像台上的戏子一样在大殿里接连上演了三天的大戏，王上才下了命了，说因为庞慧生性残暴，杀戮成性，已经给树人族带来了不小的恐惧，所以王上思虑再三并没有批准庞慧的认命，而是让天生温和，生性胆小怕事的苟瞬来管理和负责第五层树人族的生活和居住。

王上的决定在第五天终于下了下来，命苟瞬将树人族妥善地安排到第五层。

苟瞬接到王上的命令后不敢懈怠，便日夜筹备树人族居住第五层的计划和实施。

苟瞬来到牢狱看着眼前站着的宛如人间乞丐的树人族，心中大为震撼，人间乞丐虽然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但是他们的眼睛中不是他们这般目光呆滞，毫无生机……苟瞬见罢急忙命人给他们换上提前准备好的，崭新的树人族服饰；待他们穿好，又命人将老弱病残等放在队伍的中间，一切看上去稍微身强力壮地放在队伍的两侧和前头……待一切准备完善，苟瞬便带领着一批侍卫羁押着之前被囚禁的树人族，浩浩荡荡地大张旗鼓地朝第五层走去。

众人看着远处旗帜飘扬便知道树人族来了，都汇集一处凑着热闹，小竹的“半日闲”更是人满为患。

队伍浩浩荡荡地从上面树干的广场处往下面来，百姓围在树枝路上，看着，谈论着……

那群被羁押……不，是被护送的树人族，他们大多数面容枯槁，剩下的大多数脸色惨白，身上的崭新的衣服把他们的不堪的生**现得淋漓尽致……

到了第五层，树人族被侍卫们一一安排到住处，并发放了生活用品和工具……安排好树人族的原住民，苟瞬便留下一部分侍卫驻守在各个入口处，说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要暂时维护下治安；十天后，自由之国的第五层管理处成立，侍卫也撤离了第五层。

树人族在一片茫然中和忐忑不安中开始了属于他们的生活。树人族的住处不是花朵，而是叶子状的叶子屋，第五层也因为他们的到来，有了生机不再那么阴气森森。

因为第五层的原因，来半日闲凉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小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的算盘开始了上下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