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后全员火葬场了[综] 第19章 被常识所束缚的囚犯啊

孵化者的话没有回避屋内红发的魔法少女。

已经快要孵化的「灵魂宝石」，只需要等待最后一刻到来即可。

为避免意外，它使用了九十九由基家乡的语言，从一开始就排除了魔法少女的参与。

跟圣母之名相同的玛利亚性格坚韧，但此刻也在为和丘比对话后有所犹豫的九十九由基紧张万分。

“一切都需要付出等同的代价，确实是世界的定理。”

九十九由基的声音无比冷淡，举高手上的白色生物扭动手腕观察着，将它背上的水滴形花纹也一并看清。

“但是，那份代价不应该是在缺少自愿的情况下交付，更不应该让无辜的性命成为你们庞大命运的基石。”

打着伟大的说辞哄骗他人奉献，慷他人之慨。

那边已经连灵魂都被扭曲的魔法少女还躺在沙发上，如睡着般未曾挪动位置。

如果赞同这只生物的种族观念，那她与自身所坚持怨恨、厌恶至极的那些东西又有什么区别！

九十九由基手上用力，但没有直接杀死对方，有些问题确实只能从它身上得到。

“就是你这张能说会道的嘴，一次次诱使心怀憧憬的孩子们都陷入其中，最后不得不迎接比咒灵更悲哀的下场，好填充你们的能量库是吧。”

「你这话真奇怪呢。我们确实给了她们选择权，但并没有强迫她们。决定签订契约是出于她们自身的意志，也证明了她们本身就在祈求着人力所不能及的愿望。」

孵化者弹动两只悬空的下足，前肢搭试图在女性手指上。

「她们许下了愿望，让奇迹降临，于是背负了同等分量的因果，最后无法负担这份不符合常理的奇迹而逐渐绝望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如说，正是这份期望背叛了她们自身呢。」

“真恶劣啊，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人什么的。”

一眼看穿白色生物隐去大量真实内容的诡辩，九十九由基揭穿它：“合理利用的语言能化为比刀剑还锋利的武器，指的就是你们这种家伙。”

「语言能力出众的可不光是我们，那位猎杀我们的‘铃木由纪’，不也是对你隐藏了许多东西吗？而且，你也已经察觉到了吧。」

狩猎者铃木由纪与九十九由基交谈过，观察铃木由纪行动方式的孵化者自然知道眼前的女性已经基本了解过它们的运作方式。

以人类狭隘的角度来看，无法理解它们为宇宙而行动的重要意义而敌视排斥它们也是理所应当。

它们想要获得九十九由基身上一部分连接了世界的庞大能量，但狩猎者愈发迫近的威胁也不容忽视。

不久前，这颗星球外围笼罩了一层无法穿过的能量壁垒，同时也封死了孵化者能够返回原本宇宙的道路，将没能及时离开的它们困在了由星球编织的狭小笼子里。

再这么被追杀消耗下去，就算全力隐藏，不再活动，恐怕过不了几个月，所有的孵化者都将被猎杀殆尽。

直到最后，连同它们还没收集到多久的能量一起回归这个世界的能量源头，白白浪费了辛辛苦苦穿越时空到达其他世界所耗费的能量。

得不偿失的交易可不划算。

在找到能够返回原本宇宙的方法前，生存暂时成了第一要义。

这个时候，让九十九由基不再信任铃木由纪才能制造机会、提高种族整体的生存率。

「我们是不会说谎的种族，但人类却必须常常生活在谎言里。」

孵化者说：「铃木由纪跟我们不一样，他有必须要隐藏的事。」

“是吗，你说说看。”女性好像十分感兴趣，“你知道他什么秘密？”

孵化者的尾巴缠上了束缚它脖子和耳朵的手腕：「可以理解为你愿意和我们合作吗？」

“那要看秘密的价值能否让天平倾斜了。”

孵化者眨眼：「‘铃木由纪’这个人原本并不存在哦。」

柔软可爱的生物发出的声音也有一种小孩子特有的天真活泼，和在人前揭露大人隐藏秘密的无邪残忍。

「他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大概并非这个宇宙的人，我们也是反复对比后才确认呢。尽管立场相对，但他跟我们的身份并没有不同。」

孵化者没有感情机制，可极高的智商让它们利用起感情来得心应手。

人类是热爱排除异己、寻求稳定的群居动物。

铃木由纪，一个没有相同的立场，身份神秘行动诡异，己方中显眼的异类。

这样的人，真的会被认识不到一天的人信任吗？

送走了冥冥的乌鸦，正在返回的铃木由纪盯着无人可见的蓝光屏幕。

越接近九十九由基的位置，检测地图上闪烁光点与他的距离就越来越近。

九十九由基这么快被找上门，说明孵化者们也知道它们很快会被一一找出来消灭干净。

拥有宇宙级别的高科技手段，能做到短距离空间跳跃也不是件难事。

系统的定点空间跳跃需要提前测定加蓄能和人体保护，几分钟的前置时间，铃木由纪觉得这点距离还不如他自己动动脚更快些。

魔术回路产出的魔力开始重新细化调配。

自懂事起至继承魔术刻印那日，半天不落地精修钻研魔术，日复一日刻苦练习细化魔力的使用，达成了如今呼吸般自由调节使用的高精密度成果。

在魔力加持下，铃木由纪的身体素质再提高一截，移动速度变得更快，普通人的视力根本难以追上他的影子。

单手扶上九十九由基家方便进出的宽阔窗口时，铃木由纪放出了白鹳骑士。

他看到女性掐住孵化者娇小的身体，耳边飘来对方最后一句回绝。

“但是抱歉啊，我对喜欢哄骗未成年少女的家伙没有太多研究的兴趣。”

九十九由基对上铃木由纪的眼睛，将手中的生物随手丢过去。

“嘭——”

刚脱离女性的手，徘徊在少年身边的白色丝线鸟就一记闪光击碎生物柔弱的躯体。

玛利亚被九十九由基强大的气场压得一直不敢说话，又被这突然的一发攻击吓到小小地惊呼一声。

不算太靠谱的女性转过身，轻声安慰起来：“吓到你了吧。”

“没有。”玛利亚摇摇头，看向地板上逐渐溶解的白色碎末。

她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我在想，刚才我应该补上一刀的！”

九十九由基拍上她的肩膀赞赏：“不错，就是要用这样的气势！”

少女的回答让铃木由纪也多看了她一眼。

他喜欢坚定而闪亮的品格，喜欢在逆境中也绝不放弃的灵魂。

也值得他绕过世界意识那层，多费一点口舌。

解除白鹳骑士，铃木由纪先是关上窗户，随后上前将两枚「悲叹之种」递到玛利亚面前。

他叮嘱：“不使用魔法少女的力量，保持心态平和，应该足够你安全度过这两个星期。”

然后又偏头看向九十九由基，做出暗示：“能够成为魔法少女，就说明了她们原本有成为术师的才能，只是要么缺少接触咒术界的渠道，要么自身缺少某些术师的必要条件。不过现在，条件应该完整了。”

如果是由常年研究咒灵和咒力的九十九由基领路，总会有办法让「灵魂宝石」在两个星期后也能继续闪亮下去。

若真的无计可施，铃木由纪早已为魔法少女们准备好的最差结果，也不会再差到哪里去。

不过九十九由基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好像有些……纠结？

她听懂刚才那些暗示了吗？

九十九由基很快恢复她常见的笑意，推着玛利亚去休息，再返回来倚靠在单人沙发的靠背侧面，眼角余光是金发魔法少女沉睡般的尸骸。

“铃木，抱歉，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铃木由纪倒是无不可地点头。

女性主动说起了丘比对少年的调查结果，不是很在意地问：“你怎么看？”

“那个啊……”

铃木由纪想了想：“铃木家是世界意识授意而绵延存活下来的仆从，我算是世界意识在地球上具有实体的使者。察觉到异物或时间快到了才被拎出来启用很正常，被擅用黑科技的丘比发现这点不奇怪。”

回答的声音轻飘飘却犹如千斤，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

九十九由基瞪大眼睛。

铃木由纪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你也没问啊？而且我现在确实属于铃木家，对于任务来说没有额外解释说明的必要吧？”

九十九由基：“……”

虽然说的好像十分有理，但总觉得有种被糊弄的不爽。

铃木由纪反倒浅浅笑起来：“不过九十九前辈会因为丘比的话直接来询问我这个当事人，真是让我出乎意料。”

“我不喜欢决定组队后还要时刻防备队友。”九十九由基扶额。

她现在终于有些理解铃木由纪的思考方式到底是什么运算程序了。

并不存在的人，最优秀的星浆体，狩猎丘比的猎杀者——集合众多特质在身，正是所谓的“世界意识”亲自打造出来、缺少正常感情的人形武器。

少年的脑中现在大概只有被灌输的「正确」思想，说话时不时有种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子的感觉，所以面对一些需要感情影响的话题时，会显得冷硬又古板。

说是“世界意识的使者”，铃木由纪实则是以牺牲为目的被制造出来新生儿。

……真是的，这么一想不是比「星浆体」更让人在意了吗！

注：标题出自Ado的《リベリオン（反叛）》歌词

副标题出自《魔法少女小圆 剧场版 [新篇]叛逆的物语》丘比的名台词后半句

丘比：实话实说版挑拨离间，试图拉拢并绑定新的能量供给商

Yuki：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

99：这孩子真实诚

谢谢！我会继续努力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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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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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被常识所束缚的囚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