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穿越到废稿世界 第39章 互诉衷肠

文字泡左看看又看看，默默飘到桌子下面装作不存在的样子，画子墨夹着面条的手一抖，白色的面条滑下去一半。

“现在说不行？”他低声问。

余光只能看到黑雀胸口的位置，画子墨看见他拿着水杯的手收紧而后又放开，像是在犹豫。

“现在……不行。”黑雀闷闷地说，“等你忙完，内容比较多。”

这句内容比较多硬控画子墨一个多小时，和黑雀分开坐到书店内后他还没缓过来，铅笔的笔尖迟迟没有落在白纸上。

“你知道他要说什么？”文字泡默默飘到白纸上让画子墨回神。

画子墨没有回答，抬眼一瞟左手拇指食指一捏，把文字泡捏到一旁。

“我晚上是不是不该在你旁边？”文字泡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应该吧。”画子墨用笔尖在白纸上点了点，嘶了一声，“你先别说话，我努力想想武器造型。”

“好吧，我不问了。”文字泡识相地闭嘴。

过了好一会画子墨才重新找到感觉，大致把武器们的形态定下来后已经快到晚上，卡着点练了一小时后伸了伸懒腰，把废纸和画画工具丢给文字泡处理掉后就往回走。

离开工作状态他的心又提了起来，在进家门前还忐忑地绕了一圈，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再推开之前门就先一步打开。

“你回来了。”黑雀浅笑着说，“要一起去吃饭吗？”

砰砰从黑雀的肩膀处飞了过来，开心地冲画子墨摇尾巴。

在没看到黑雀的时候紧张，看到黑雀后画子墨的心反而定了下来，气氛融洽的吃完晚饭后还一起散了会步才回家。

砰砰一回家就拿着画子墨给他画的玩具自娱自乐的玩起来，客厅内满是它的脚步声与球落地的闷响。

晚霞消失在天际，洗漱完后画子墨撑开皮筋慢条斯理地将发尾绑起垂至肩头，去客厅打开小桌上的台灯对文字泡伸手要工具。

“有几个颜色快用完了，我调一下。”

“现在？”文字泡踌躇，“你们不是要聊天？那我什么时候走？”

“他应该还在洗澡。”画子墨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点着，“……我要找点事做。”

找点事做还能清空大脑，不用满脑子都是纷乱的想法。

他将空间袋里的颜料拿出几罐，用自己画出来的黑色刮刀慢慢往颜料盒里调一些常用颜色，时间缓慢地过去，台灯的灯光打在颜料盒中的颜料上，发出润泽的光芒。

门被轻轻敲了敲，画子墨将盖子盖上回头望去，黑雀正把门打开一道缝，从缝中看他。

文字泡将桌上的东西一吸，绘画道具在渡上一层柔光后消失在桌面。

“我走了。”文字泡小声说，嗖的一下往门缝处一钻，从黑雀头顶处飞出门。

“坐这里吧。”画子墨指了指就在身后的床对他说，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你要问什么？”在黑雀坐下后，画子墨垂下眼睛看着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想问我不懂的情感。”黑雀的声音显得波澜不惊，放在膝盖上的手却微微扣紧。

“什么是爱？”他选择直白地问。

画子墨抬眼，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在对上黑雀的眼神后又迅速躲开。

“比较复杂。”他沉吟，尽量诠释着自己对爱的理解，“亲情中也有，友情中也有……总之是会让你感到有强烈羁绊的情感。”

黑雀轻轻偏了偏头，眼中仍有困惑。

“我看过一些人类的文学作品。”黑雀问，“爱情应该不在你说的亲情与友情之中。”

“……是。”画子墨口有些干，心突的一跳，“这是另一种情况……也有一些爱情是从友情中转变的，你看的书中是怎么解释的？”

“情侣之间才会有爱情。”黑雀慢慢地说，“可我不太喜欢看这类文字，今天下午才去书店找了几本往后多看了些。”

“是啊。”画子墨低着头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喜欢。”

在线稿城制作武器的那段时间他与黑雀闲聊过很多，得知黑雀对所有情感的理解都来自世界各地的词典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位先生看着挺聪明但对感情一窍不通了。

毕竟有些感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词典中的解释太官方。

“为什么你突然想知道什么是爱？”画子墨深吸一口气抱着胳膊问。

刚才喜怒不形于色的黑雀却忽然踌躇，台灯的光尽数投在他的脸庞上，画子墨在他对面都能看到他颤动的瞳孔。

“我有事情想向你坦白，可能不是好事。”他直视画子墨的双眼，模棱两可地说。

“我想让你只看着我。”

……嗯？

画子墨怔然地望着他，呼吸急促了一瞬。

“你在和砰砰与兰迪交流的时候很高兴，看着对其他朋友露出笑容的你，我产生了嫉妒的心情。”黑雀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但我也知道这样不对，我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没有阻止。”

“在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有看到过你的笑容，那时候的我觉得你的笑容很像我喜欢的橙色，但最近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画子墨紧紧扣住椅子边，轻声询问着。

“最近不管你笑不笑，只要看到你，我就感觉看到了橙色。”黑雀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认真，语气并不暧昧，是真的在虚心请教。

可就是这种认真的气氛让画子墨节节败退，他再度避开黑雀的眼神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一旁的床沿。

“你不在也没关系。”黑雀将右手放至胸口，感受着变快的心跳，“想到和你在一起的回忆，我也会感到很开心。”

“……就像看到橙色吗？”

“是的。”黑雀将右手摊平在膝盖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我还有一件事要向你坦白，我对你说了谎。”

“什么谎？”他的话画子墨心神不宁，机械性地问问题。

“你睡着的那天晚上，我其实做了一些事。”黑雀将五指收拢，“我想摸摸你的脸，结果在手伸过去的时候心跳很快，于是我没有摸。”

画子墨把头低的更低，用双手捂住脸颊，透过指缝看着黑雀的手，耳垂红的像血。

“我用手指碰了一下你的耳垂。”他听到黑雀这样说。

“哪只手。”画子墨尽量平稳自己的气息，发出来的声音却还是有些发抖。

“这只。”黑雀乖乖把右手伸到他面前。

画子墨看着黑雀摊平的右手，把自己的手覆至他的掌心，刚刚覆上去就被黑雀捏住手指。

他抬头望着黑雀，脑海中闪现出刚认识黑雀时他毫无光泽的黑色瞳孔。

那双眼现在已经变得不一样，黑色的眼睛在台灯的映照下闪着稀碎的光芒，如黑水晶一般透亮。

他的瞳孔中也满是画子墨的身影。

“兰迪说我看你的眼神和他的创作者看画中的他时的眼神一模一样，这是哪种爱？“黑雀身体前倾，牢牢抓住画子墨的手紧紧注视着他的眼睛。

画子墨轻叹，握着黑雀的手收紧，低下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是恋人之间存在的爱情，黑雀。”

“你爱上我了。”

说出这句话时画子墨的心情意外的平静，黑雀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萦绕在他耳畔。

“而我也爱你。”他看着黑雀脑后已缠成麻花模样的头发轻笑着说。

那头黑发现在混乱地纠缠在一起，有些地方还能看到大大的死结。

几个月的时间爱上一个人，可能吗？

若是以前的他肯定会说不可能。

但有些感情就是这么没有道理，在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渗入骨髓，无法挣脱。

“我想到你就会欢喜，你不理我的话我会很难过。”画子墨呢喃，闭上眼感受着黑雀轻轻抱上来的另一只手，“在触碰你的时候，心跳总是不受控制。”

“我也很希望你最在意的存在是我。”说到这里他有些害羞，咬了咬嘴唇脸颊微红，“对喜欢的人有独占欲很正常，你不会伤害到我，其实我……”

他又把头埋进黑雀的肩窝，声音越来越小：“我很开心。”

周身蔓延着暧昧的气息，画子墨头脑昏沉，轻飘飘的像飘在云端的软绵云朵。

人要在上天堂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吗？

他晕晕乎乎地想，黑雀箍着他腰的手又变紧了些，猛地一拽，在画子墨的惊呼中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拥抱带来的满足感是牵手无法比拟的，胸膛与胸膛紧密相贴，二人的心跳重叠，奏响美妙的乐章。

“我、”黑雀的声音显得有些无措，他对气味比较敏锐，此刻画子墨的气息将他牢牢包裹，让他心乱神迷。

“我想改变愿望。”

“什么愿望？”画子墨微微侧头。

“我不想知道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了。”黑雀将下巴搁到画子墨的肩膀上，“我更想与你一起过好每一天，你愿意带我走吗？”

“那个愿望是要对神许的愿望吗？”画子墨这才反应过来。

“是。”黑雀承认，“我想问问他，我能不能去到你的世界。”

“就算不能飞，不能变成小鸟，头发也不能动你也愿意吗？”画子墨动容，挂在他肩膀处的胳膊收紧，“在人类世界生活可能比你想象中的麻烦哦。”

“没关系。”黑雀摇摇头，“你可以适应这里，那我也可以适应人类世界。”

真是让人着迷的话。

曾经画子墨有看过一个小知识，那就是不能在夜晚做决定，思维混乱情感喷涌之时可能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可画子墨已经犹豫很久了，而现在黑雀的话就是促使他将天秤彻底移向黑雀的砝码。

“放心。”画子墨蹭了蹭黑雀的耳朵，“如果你去不了人类世界，我就留下来。”

“我不会和你分开。”

相信明天早上的他也不会后悔今晚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