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无视了羽临阙的“啾啾”攻击,伸出邪恶的大掌一把将他捉了起来,这个过程中甚至还吸取了柏樾被啄的教训,用两根手指上下捏住了他的小尖嘴,随后两步走到桌前,将羽临阙放到了桌上。
穿书以来头一次被这么粗暴对待的羽临阙顿时气急败坏,胖胖的小身子被气到发抖,小肚子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刚刚还秉承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原则,打算慢慢从长计议的羽临阙,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到楚清头上送他一坨便便炸弹。
被羽临阙恶狠狠瞪着的楚清则心情大好,昨天第一次跟这小雀儿接触的时候就觉得,小东西样子倒是可爱,就是太聒噪了些,现在这么安静下来倒是甚合他意,因此他并没有在意羽临阙之所以这么安静是被他气到“啾”不出来了,随手从桌上高管事送来的食盒中拿出一块荷花酥,趁羽临阙没反应过来时飞快放到了他的面前。
羽临阙看楚清动作利索得像做贼一样,心里冷哼一声,原来这家伙也怕自己动作慢了会被啄一口啊,哼,那你就等着吧,本大爷的啄啄速递已经在路上了,你小子就坐等签收吧。
想到这,羽临阙颇有些小得意地斜睨了一眼楚清,见他正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突然恶向胆边生,他抬头看了看楚清,又低头望了望被楚清放在自己脚边的糕点,坏笑一声,打算在啄啄速递送到前,先给他的衣服来一份油油大礼包。
羽临阙将浑身的力气集中在右脚,随后“啾”地一声用力,将脚边的糕点踢向了楚清。
那块可怜糕点就这样顺着桌子丝滑地飞了出去,然后……
掉在了桌旁的圆凳上。
……
羽临阙不敢相信一般,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桌边,在看到那块被自己踢飞出去的糕点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圆凳上时,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扑通一声瘫坐在了桌上。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想当初他可是能隔着半个足球场将球飞踢入门的,即使现在变成了个短腿小胖子,力气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小吧。
楚清猜不到羽临阙的心理活动,他只看到桌上的小东西赌气一般,先是将自己递给它的那块荷花酥踢了出去,眼见糕点飞出桌面,又像是舍不得一般飞快奔到桌边,在看到糕点离自己过于遥远后,伤心地跌坐在了桌上。
被自己的推理可爱到的楚清,连带着看羽临阙都觉得怜爱起来,于是好脾气地弯腰将凳子上的糕点拾起来重新放回桌上,伸手抚了抚羽临阙的小脑袋,这次他没有上手直接抓,而是像柏樾那样将羽临阙捧了起来,将他放到了糕点旁边。
折腾了半天的羽临阙此时肚子也饿了,见楚清对他态度不像之前那么怠慢,随即傲娇地将小脑袋一仰,哼,好汉不吃眼前亏,日后再让你见识本啾的厉害,接着便低头大口吃起了面前的那块荷花酥。
楚清站在原地观察了半晌,觉得这小东西应该是不打算再闹脾气了,于是重新坐了回去,给自己续了杯茶,一边喝茶一边继续盯着羽临阙。
不多时,高管事进屋,先同楚清打了声招呼,接着便看到桌上埋头吃得正香的羽临阙,不由愣了一下。
楚清这人极擅长察言观色,捕捉到高管事刹那间的愣怔,随即开口询问道:“高管事?怎么了?”
“这个,”高管事犹豫了一瞬,解释了自己的来意:“其实我是过来跟先生您说一声,膳厅已经将午膳备好了,本想问问您要不要现在带这雀儿过去,但看它吃得这么欢,怕是没给午膳留肚子。”
语罢,高管事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由笑了起来,接着道:“不过这雀儿确实很能吃,昨日午膳和晚膳都吃了很多,连带着王爷都比平时用得多些呢。”
楚清点点头应和道:“确实,这小东西对吃这件事似乎格外感兴趣些。这样吧,等它吃完糕点,我先带着它到后花园的凉亭里玩会儿,过半个时辰再用膳吧。”
“好的,那就有劳先生了,我先去让人把饭菜温着,到时候先生来了就能直接开饭。”
楚清点点头:“有劳高管事了。”
待高管事离开,羽临阙的点心也差不多吃完了,他满足地用翅膀擦了擦嘴,接着磨磨蹭蹭挪到食盒边,扑通一声坐下便靠着食盒开启了“葛优躺”模式。
楚清见状无奈摇了摇头,心道这雀儿实在是太懒了些,整天不是吃就是睡。想到昨天柏樾交代自己的,要他抽空带这小东西练习飞行,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趁着现在去凉亭消食的功夫,让小东西锻炼锻炼。
接下来,楚清又废了一番功夫,才成功让羽临阙在不炸毛的前提下被他捧在手中出了卧房。
羽临阙窝在楚清手上,懒洋洋地猜测着自己要被带去哪里,从早上睁眼开始他就没有再见到柏樾了,反而一直是这个狡猾的家伙在自己面前晃悠,昨天柏樾去忙的时候就让这家伙陪着自己,羽临阙想,柏樾大概跟昨天一样,又是去工作了吧,虽然可能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但还是对他升起了一丝怜悯。
其实柏樾昨晚上床休息和凌晨起床离开的时候羽临阙都感觉到了的,只不过当时他实在是太困了,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但即使这样,他大致还是知道柏樾其实总共也没休息多长时间的,最多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
羽临阙张嘴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想,他本以为做官做到柏樾这个级别,应该可以过上万事不愁、酣睡无忧的美好生活了,谁知道柏樾竟然比现代打工人还要可怜,这生活作息简直比牛马还要牛马,羽临阙愿尊称他为纯牛马。
趁着羽临阙胡思乱想的这会儿功夫,楚清已经将他捧进了凉亭。
楚清环顾四周,觉得在四面开放的环境中训练这小东西似乎不太妥当,万一一个没看住让它飞走了,他怕他们王爷回来把他的皮给剥下来当毯子使。
还是先让这小东西溜达溜达消消食儿吧,赶明儿自己找根绳子系在小东西脚上再开始训练也不迟。
但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才能让这小东西溜达起来呢?楚清抚着下巴立在一旁,一言难尽地看着刚一被他放下便仰躺在了石桌上的羽临阙。
时值夏末秋初,天气却依旧炎热,但这凉亭因为没有阳关的照射,比屋外其他地方要来得凉快许多,尤其是这石桌,摸上去冰冰凉凉的,羽临阙躺在上面舒服极了,虽然自从穿成了小小鸟后在许多方面都受到了限制,但他也终于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理想生活。
躺平的鸟生可真爽啊!羽临阙不禁感叹道。
东想西想间困意逐渐袭来,正当羽临阙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突然感觉有人推了推他,他下意识地伸“手”把人挡开,可没想到那人却极其没有眼力见,被挡开之后又锲而不舍地推了推他。
羽临阙很是不爽地睁眼,本以为会看到楚清那张惹人厌的大脸,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从早上开始便一直没出现过的柏樾。
“啾~”羽临阙语调上扬的同时挥了挥翅膀,算是跟柏樾打了个招呼。
像是明白了羽临阙的意思,柏樾伸出手指,跟羽临阙的翅膀轻碰了一下,回应了小家伙的问候,接着开口道:“带你去院子里遛遛弯,然后一起去用膳。”说完便托起羽临阙走出了凉亭。
羽临阙一边被柏樾捧起,一边转头四处看了看,见周围已经没了楚清的身影,心道那小子倒是溜得快,想到接下来至少有几个小时自己不用再和他碰面,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可没想到刚到凉亭外,柏樾便弯腰将他放到了地上。
“啾?”羽临阙不明白柏樾是什么意思,仰起头歪着小脑袋疑惑地望着对方。
知道羽临阙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柏樾先是双手拢在肚子前划出一条弧线,然后双手垂下原地踏了几步,接着又将双手拢在肚子前画出一条垂线,最后指了指羽临阙,这之后便不再做出任何动作,只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静静地“欣赏”完柏樾一通操作的羽临阙此刻非常无语,他就说柏樾干嘛突然把自己放到地上,合着是嫌他吃得太多,想让他锻炼身体。可恶的人类!竟然敢嫌弃自己,看我跳起来踩你的脚!
羽临阙这么想着便这么做了,他扑闪着翅膀忽上忽下地就朝着柏樾的脚面扑去,在距离柏樾脚边还有一个小爪爪的距离时,他用尽全身力气挥动翅膀,让自己尽量飞得高些,然后在飞到柏樾脚面正上方时忽然收起翅膀,让自己胖墩墩的身体一下落到了柏樾的脚面上。
柏樾始终面带微笑地看着羽临阙一番闹腾,在小家伙最终落到自己脚面上后,还心情颇为愉悦地抬了两下脚尖颠了颠羽临阙。
而恰恰是因为柏樾的这个无心之举,导致羽临阙降落后没能站稳,最终像个圆溜溜的胖雪球般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受到严重打击的羽临阙紧闭双眼躺在地上,回忆起自己今天的两次进攻,发现自己的这两波操作不但没对“敌人”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还给自己带来了侮辱,瞬间更不想从地上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