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在引水入园的时候上游冲进来一具尸体,惊坏了一众人,园中工人匆匆上报。
大理寺立刻派人来收走了尸体,立案调查。
此事惊动了老皇帝,老皇帝召来原璟臭骂一顿,又让他负责把这件命案查明白,原璟无话可说,只能领了命就去大理寺督察少卿办案。
认尸的人认出了此人正是凌昭军中的伙夫,大理寺少卿卢煜正好又与凌昭交情匪浅,当即就请了凌昭过来确认,凌昭匆匆赶来,一眼就确定了身份。
“正是李福,是我军中的伙夫,错不了,三天前与我告假,说是家中老娘生病,我准了。”凌昭以帕掩鼻,看着眼前这具面目浮肿,恶臭难闻的尸体。
李福本就肥胖,此刻在水中不知泡了多久,活像一个被水泡发了的馒头,面目可怖。
“凌将军,这人近来可有什么异常?”原璟问道。
“并无,不过我近日有些忙碌,待我把军中与李福交好的吴桥叫过来仔细盘问。”凌昭随手招了一个人,派他回军中寻找吴桥。
吴桥匆匆赶来,看了一眼尸体,吓了一跳,忙跪下道:“凌将军!”
“吴桥,我可问你,近日李福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凌昭问吴桥。
吴桥略一思索,答到:“回将军,也并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凌昭让他再仔细想想,莫要错过了什么,就叫吴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怔愣,说道:“倒是有些不一样的,前几日我同他喝酒,他说他母亲欠下的药费还了,轻快不少…”
凌昭眉头一皱,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几人正说着,伥善带人匆匆赶来,连连说着:“来晚了来晚了,陪着陛下练功,实在是对不住。”
伥善以袖掩鼻看了一眼尸体,就面露不忍,说道:“真是太惨了,怎地这副模样。”说罢,拂了拂衣袖,朝着原璟等人行了个礼。
“国师大人不必多礼。”原璟微微颔首,示意伥善起身。
“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怎地好端端的有具尸体漂到了园中,这不是毁了风水布局?只能待我日后做法一场了。”伥善说着,似是非常气懑,拂了拂衣袖,又朝着大理寺少卿卢煜行了一礼,说道:“还麻烦少卿早日查明凶手,告慰亡者。”
伥善说完了,这才看见了凌昭一般,不解道:“不知凌将军在此所为何事?”
凌昭正准备答话,一旁的卢煜说道:“是这样的,这死者正是凌将军军中的伙夫,我这才派人叫来了凌将军,此案既涉及到了凌将军军中,在下也正有意请凌将军协助我破案,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既然是这样,我当然是赞同的了,早听闻凌将军兵法造诣不同凡响,原来探案追凶也有一番作为。”
绕是凌昭不在意外人的情绪,也听出来伥善话中的讥讽,淡淡道:“在下不才,于探案一法不甚精通,但是卢少卿既有意请我协助,我定当略尽绵薄之力。”
伥善鼻腔里轻微的哼了一声,微微抬了头,睫毛往下压,甚是趾高气昂,他说道:“如此甚好,有太子殿下督案,卢少卿与凌将军合力,何愁此案不破?”说罢,正了正衣袖,冲众人行了一礼,说道:“陛下功未练完,在下先回宫了,有什么事请务必通知在下,伥善在此谢过诸位了。”说完,起身离开了。
原璟看了一眼离开的伥善,又看了一眼正琢磨尸体的凌昭,不知在想着什么。
“太子殿下?”
原璟回神,正是卢煜在唤他,“太子殿下,请看。”
卢煜引他去看尸体,那尸体背面有一处伤口,分明是刀伤,泡水多日,已经腐烂,散发着一股子恶臭。
原璟特意站在了离凌昭近一些的地方,两人眼下还在赌气,谁也不愿意先同谁讲话,已有半月不曾理过对方。
谁知凌昭并未发觉原璟的靠近,走开去盘问吴桥去了。
原璟看似不以为意,专注的听着卢煜的分析,实则时刻关注着凌昭的动向,看到凌昭离开,以为凌昭还在生气,更气闷了,脸都黑了几分。
“太子殿下?”卢煜轻轻地叫了原璟一声。
“嗯?”原璟回神。
“太子殿下,我的意思是,去李福家中查探一番。”
“可行。”原璟微微颔首。
于是几人乔装一番,前往李福家中。
李福家住城郊,房屋破旧,略显萧瑟,木门底部生着黑色的霉菌,几人推门而入,院中静悄悄的。
卢煜挥挥手,手下人就去各处搜查了。
凌昭打量着院中,物品摆放整齐有序,明显是有人居住的,但是院中积了一些落叶。
“这院应该是李福老娘一人在住……”凌昭话音未落,屋中一个下属急忙叫喊屋外的卢煜。
“少卿大人,屋中有具尸体!”
三人赶紧上前,屋中有一竹床,床上有一个老妇人,头发花白,瘦骨如柴,正裹着被子静静地躺着,也不知死去多久了。
“看来这就是李福的母亲了。”卢煜说着就上前,轻轻的掀开了死者盖着的棉被,气味冲天,竟是屎尿在床,屋中几人受不了尸臭加上这味道,纷纷捂住了鼻子。
“这屋中有打斗的痕迹,快看!”卢煜伸手指了指翻倒在地的凳子以及摔碎的茶杯。
“看来这里就是李福死去的第一现场了。”原璟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回应,“这里没有其他的痕迹,凶手处理的很干净。”
“大人,这里有一张药方。”一名下属拿着一张药方递给卢煜。
凌昭凑上前去,看了之后说:“这是治痨病的药方,看来应该是李福母亲的,我们不妨派人去这城中医馆打听一番。”
“好。”卢煜指派几人给李福母亲收尸,抬到大理石请仵作验尸,其余的人去往城中医馆打探消息。
三人又回到大理寺,仵作早已验好了李福的尸体。
李福死了三天左右,背后的刀口捅到了心,一招致命,前额有擦伤,应该是打斗过程中被人推倒,面部朝下摔去,来人趁机从背后一刀毙命。
“那岂不是李福朝我告完假,回到家中没多久就惨遭毒手?”凌昭一惊。
“定是如此。”原璟手里端着一杯茶,想着递给半天滴水未沾的凌昭。
凌昭看了一眼茶水,不作声色的端起来喝了一口,原璟一看,喜上眉梢,又端了一盘糕点,凌昭又拿了一块。
“大人!”正在这时,查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如何?”卢煜问到。
“大人,这药房乃是城中益民医馆坐堂郎中开的,据那郎中说,李福母亲多年痨病,咳喘不断,而且早年间不知为何双腿落了残疾不能行动,李福不仅要每月来抓治痨病的药,还带着母亲来做针灸来治腿,但是李福家中贫困,还欠了医馆不少药钱未给,那郎中还说,李福三天前来过医馆,说是母亲病重,请郎中过去看看,但是当时郎中身后还有多位病人在等着看诊,就婉拒了李福。”
“看来李福请不到郎中又担心母亲,就回了家,正遇上凶手。”卢煜说道,“那么李福母亲因何而死呢?”
“大人。”仵作验好了李福母亲的尸体,“李福母亲死于痨病,此病死前会导致病人呼吸不畅,最后咳血,窒息而亡,再加上死者双腿残疾,生活不能自理,也让她死前因为窒息失禁,所以尸体不忍直视。”仵作整理好验尸结果,呈于几人。
“凶手到底是何人,玄知,你能猜到几分?”卢煜回头去看凌昭,正撞上原璟扯凌昭袖子。
“你们……”卢煜一脸不解。
凌昭一把撇开被原璟拽着的衣袖,心虚的咳嗽了一声,原璟也松了手,不好意思地说:“我看凌将军衣服上有道褶皱,想着替凌将军拂一拂。”
“这样啊,太子殿下果真是如大家所称赞的一样体贴臣子,能与太子殿下共事真是臣的荣幸。”卢煜还不忘拍拍原璟的马屁。
原璟摆摆手,表示受之有愧。
“卢少卿接下来作何打算?”凌昭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问道。
“事出必有因,李福之死必然是得罪了某些人,我定要找出凶手,查明真相。”
凌昭突然眉头一皱,将茶杯放下,说道:“我想起来那日李福向我告假,神色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我当时正忙着处理公务,并未放在心上,他只向我告了假,就走了。”
卢煜想了想,说:“军中告假只需向直属上级说明情况即可,怎么李福直接找了你?”
“我也奇怪,但是那时我并未多想,因为平常也会有出现有些士兵的上级告了假或者没有批准,他们会来向我再次提出申请。但我现在想来,他那时欲言又止,明显是想告诉我什么,不知为何,他最后没说。”
“我的手下早已盘问了李福上司,那人说,李福并未向他告过假。”卢煜也很是奇怪。
原璟轻轻点着桌面,自言自语道:“那他到底要告诉你什么呢?”
好像有什么事随着李福的事浮出了水面。
第一次正儿八经写凶案,尽量呈现给大家好的观感体验,多谢包容!
今天也是很不错的一天呢!
想吃烤肉,哎呀,有空了去吃吧,大家也是,如果有什么想吃的,要立马行动,时不待我!及时行乐!偶尔放纵一次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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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欲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