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睡觉前,药研果然没再给她端上看起来就苦气四溢的药汤。
星万对他知错就改的美好品性表示肯定,并决定重拾自己沉默寡言的人设。
吃饱后又进行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睡眠,星万感觉此时的自己精力满满,大脑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从坠落到昨天记下的几条重要线路都像军队训练一样齐刷刷的列队、站好,挨个等待她的审阅。
批阅到自己干净利落的一个翻滚摔进了本丸避免了骨肉分离,星万沉稳颔首:行动果决,不愧是我。
批阅到万叶樱下的短暂对峙,星万理所应当:绝赞幸运,不愧是我。
批阅到第一次苏醒,星万微微蹙眉:略乏谨慎,但我直觉的准确性又很好的补齐了这一点空缺,不愧是我。
……
批阅到自己失控出手破坏了一沓单向灵契,星万:笑不出来。
从堆叠的被褥里坐起身来,星万猛地睁开了眼:不对!
她纠结的有点想咬手指头,但她忍住了,转而把全部心思放在了记忆中,一帧帧的对比着脑中的各处细节。
最后得出她的不详预感没有错,这里确实是被人为开辟出来很大可能是为了培养战力的一座空间,她确实在摔进别人的领土后用了别人的资源疗伤,解放了别人的家臣最后还拐走了一位饲养员。由于灵契破坏的彻底,那位出门在外的主人相当于被她大摇大摆的在自家大门前落了锁。
主人有没有自己找回来的可能性?
嗯,希望相当渺茫呢。
星万:……
会一走出来就被反应过来的刀剑群起而攻之吗?
但她现在确实很需要一处地方修养生息。
并不是担心武力上无法压制,但如果可以,她还是更希望自己就像以前一样是以借住的客人身份和主人家相处,星万有些苦恼的捂住了嘴。
没等星万纠结太久,就有人轻轻扣响了障子门,少年纤细的身型映在微微透光的门上:“星万小姐,请问您醒了吗?”
星万绷起小脸:严阵以待ing
得到了答案后,停顿了一下,略低的声线再次响起:“我的兄弟们想要和星万小姐见一面,请我来询问星万小姐的意愿。”
“一切以小姐的意愿为重,如果您愿意,请让我先来照顾您的起居吧。”
星万迟疑:似乎、情况没有她想的那么紧张?
逃避不是方法,星万换上了已经整洁如新的斗篷,在药研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大堂。
好,是大堂,不是演武场。
那里,一堆刀剑男士或坐或站,或聚集或分散,看上去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星万垂下眼,通过昨天打下的标记感知到或许这就是这处空间所有的战力了,似乎还挺重视她的?之前就见过的小短刀和一位蓝色短发的青年围在一处,其余距离比较紧密的刀剑之间的氛围也更加随意,所以是刀剑之中也有比较明显的派系划分吗。
出乎意料的,药研把她引到了主位上,星万抬起眼看他,对面的眼里有疑惑,但显然只针对与她迟迟不作出的动作,而没有对她解释的意思,或者说,他认为星万坐在主位是理所应当的。
星万:fine
星万大大方方的坐下了,药研就退后半步,安静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初次见面,星万坐姿并不端正,但也说不得豪放,她盘腿坐着,手肘撑着矮桌,一只手撑着脸颊,安静的注视着他们,似乎在等他们向她进言。
刀剑们也回望她。
恍惚间,灵契被破坏时那一缕冰凉的灵力带来的印象逐渐与面前的女孩重叠,又隐没在其身后。迷障散去,星万坐在主位,仍旧看着他们,不急躁,不催促,坦然的像在欣赏玻璃水缸中的一尾游鱼,半点看不出来多余溢出的情绪。在座有自从平安京传承下来的刀剑,阅历丰富,龙血凤髓者也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未有一人如星万这般。
三日月宗近摩挲了下腰间的刀柄。
天生的上位者。
仿佛只是坐在那里,就是在接受万朝来奉。
哪怕姿态随意,也难教台下之人生出些微冒犯之意。
或许他们在对方眼里,也不过是池塘的游鱼罢了,鱼儿因为被无意间抛下的石子儿惊动,便吸引了对方的短暂注意。
星万:他们真的有话要和我讲吗?
她几乎想要回头询问药研是不是他搞错了什么,现场简直像是空降班主任的小学生聚会一样尴尬。
星宝:好尴尬啊[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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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正式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