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忆南的阻拦下那名士卒最终还是没有将城内的消息送出城外,方老将军气的在马上直摇头,怎奈面前身披甲胄的宁桓气势太强,且不输军中任何一个年轻的将领。
“如果风息关出了什么事老夫看你这个小娃娃怎么和陛下解释!”方老将军怒声道。
“先生,我们先去西城门!”
忆南点头同意便不再理会方老将军,和宁桓二人打马奔向西城门。便市中的东旸军已经到西城门下和守城的兵马混战在一起,不断有士卒被刺伤倒下,喊杀声不绝于耳。
“宁桓小心些!”
不用忆南的吩咐,宁桓提剑拨马就混入人群中,忆南紧跟在他身后。忆南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是多少也学过些刀法剑术,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忆南怕宁桓一人敌不过那么多东旸军,犹豫间敌军的刀劈头而下,忙将手中的宝剑出鞘挡住刀口。忆南的力气毕竟没有男子的大,更何况这些被何言派入风息关的士卒个个都是精兵,全都是以一顶十的。
“当!”忆南手中握着的宝剑被对面的东旸士卒手中的刀震得一颤,若不是忆南的手稳恐怕剑早就被磕飞了,虎口处还是觉得有些发麻,柳眉紧皱。
对面的敌军见忆南躲过了自己的刀,抓着刀柄的手腕一翻又想朝忆南砍来。
忆南刚要抽回剑躲开他的攻击,就见那人的胸前突然被剑刺穿,剑头从他胸口的位置露了出来,血直接喷涌而出,鲜红的血液瞬间飞溅而出沾染到了忆南的袍子和脸上。
“请先生紧跟着属下!”宁桓冷着脸抽回插入那名士卒胸前的剑,那尸体没了支撑从马上倒了下去。
“好!”忆南定了定心神,也没时间去管身上沾到的血迹,催动身下的战马往前走。
城外的江敛不可能一点儿也不知道城内发生的事,但面前的呼延宇更是不可忽视的对手。
“将军!”
尹纵此时心里比谁都担心风息关中的情况,江敛现在根本无法下令命人回风息关,他只能选择相信忆南能够应付。
东旸军派来风息关中的士卒中有五十人手上持着绊马索,关中留下的战马本就不算多,五十名手持绊马索的士卒统一是短小的个子,方便匍匐在地上用铁质的锁链绊住马蹄。
骑马的守军不断有人被绊马索撂倒,忆南骑着的枣红马儿是从京城带来的,虽然是品质优良的马种却还从未上过战场。忆南的马儿有些胆怯不敢再往前走,无论忆南怎么催它,它都不肯往前。
“没出息的东西!”忆南低吼了一句,脚猛磕马肚子下的飞虎颤,马儿疼的前蹄抬起长啸了一声。
“先生?”宁桓见忆南没有跟上来,回头观瞧。
忆南的马儿受了刺激,猛地往前冲,差一点就将她甩到马下,忆南忙用双腿夹紧了马肚子,稳住了身子。
“先生小心!”
枣红色的马儿离绊马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忆南的手紧勒缰绳想让马儿躲开匍匐在地上的东旸士卒的攻击,马儿没有如忆南的心意而是抬起了前蹄长啸一声。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东旸士卒手中握着的绊马索已经照着忆南坐骑的后腿击去。绊马索来的速度之快,忆南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反应,马儿的后腿就被打了个正着。
那士卒的力道十分的大,坐在马上的忆南能清楚的听见马儿的腿被击中骨头碎裂之声,听的忆南心中一紧,暗道不好。
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马儿就已经站不稳了,将手中还持着剑的忆南甩了下来。从坠下马的忆南如同羊入虎口一般,周围立即就有手握着绳索的东旸军上前来要将忆南捆绑起来。
宁桓见忆南有危险,急忙调转马头想要解救忆南。
“宁桓你先走别管我,休要让东旸军破了西城门!”忆南的身边已经围了三四个东旸的士卒想要将忆南手中握着的剑夺过来。
宁桓怎么可能不管忆南的安危,急忙推动身下战马往忆南的身边赶。宁桓手中的双剑没有其他的兵器长,距离有局限性,不是他以前战场上常用的武器,握在手上不太顺手。宁桓一连撂倒了三四名东旸士卒总算将忆南解救出来,宁桓收起了手中的双剑,从地上倒下的一名东旸军手中抽出了一支长矛握在手中。
“快上马!”
四周已经是一片混乱,有几匹战马的主人惨死在刀剑下,只留没了人管的马儿在一旁徘徊。忆南只能忍痛不去管后腿已经断裂的枣红马儿,随手牵过路边一匹没有受伤的战马就一跃而上。
忆南上了马就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眩晕,整个身子就要往下坠,忆南忙伸手抓住战马的鬃毛才稳住自己的身子。忆南现在出了一身冷汗,身上又有方才溅到血迹,血混着汗液忆南整个人都非常的不适。
忆南他们二人到西城门不久之后方老将军就领着几百城中的守军也赶到了城门下。
方老将军看到身着血迹斑斑袍子的忆南以为她受了伤,刚想开口让忆南一个文弱的书生退居二线,谁知忆南先他一步道,“方老将军小心绊马索!”
“你这文弱的娃娃怎么还在这儿?”
忆南听见却没有回答方老将军的问题,而是紧跟着宁桓的马抵达城门边。城门下已经不知倒下了多少伤亡的士卒,朱漆的城门外正有东旸军抬着两个人合抱粗的树桩正在重击城门,城门已经微微有些被撞开。
“这里有没有弓箭手?”
忆南大声冲着方老将军带来的五百多士卒喊道。一语出五百多士卒中背弓带箭者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人出列,这几百人都是方老将军手下的士卒,是除了江敛外只听老将军命令的亲兵。
“都听不懂我说的话?”忆南见面前的队伍无动于衷,方老将军也没有发话的意思。忆南催动战马到最近一名后背上背着弓的士卒身边,劈手一把将他的弓摘了下来,又从他的箭袋中取了一只羽箭。
忆南翻身下马右手持弓,左手持箭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城门楼,手中的羽箭搭上弓照着城外抬着木桩的一名东旸士卒就射去。
“噗!”的一声,那名士卒应声倒下,其余的东旸士卒慌乱了很短暂的时间,很快就有别的士卒来顶替他的位置。
“还有谁不听我的命令?”忆南丢下那张弓,从胸前的衣襟中取出一块将令来举过头顶,对着城下方老将军带来的士卒道。
忆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有这股力气射出这一箭的,放声吼完这一句话后她觉得身子有些虚脱,眼前发黑。
“都没听见先生的话吗?”方老将军虽然看不起舞文弄墨之人但他还是知道轻重的,对着自己身后的士卒道。
“是!”弓箭手闻言迅速在城头就位无数羽箭对准城下的东旸士卒。
“放!”一声令下,箭如雨发。
城外不断有东旸军中箭倒下,却不断有士卒带着盾牌补上,忆南的身子已经有些摇晃要往下坠。
“先生您不舒服就一旁休息吧。”宁桓担心忆南出事出声道。
“你盯着,我稍微歇一会儿。”
忆南对自己的身体最清楚,知道有些事不能勉强,忙靠着城墙的烽火台缓了缓心神。
“还有多少弓箭?”忆南问方老将军道,
“老夫带的人马本就不多,弓箭手不足五十人。”这次方老将军回答的倒是迅速。
何言派来攻占西城门的士卒几乎是方老将军手下全部人马的十倍,眼看士卒手中的箭就要射尽,忆南此时站在一旁是心急如焚。
“怎么回事?”士卒们箭袋中的羽箭渐渐减少,城门上的大锁已经开始有些松动,忆南站起了身子往宁桓所在的地方走去。
“羽箭不多了,城下的敌军还有盾牌还请先生另想办法。”宁桓答道,东旸的士卒用手中的盾牌护住自己的头部,单手扶着木桩继续撞城门。
“城中有没有小型的火药?”忆南双手握拳,回头问方老将军,每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
“火药岂是随便能动的?”方老将军一激动胡子就翘起来了。
“老将军,现在不是讲规矩的时候!”宁桓知忆南身体不适,抢在她前面同方老将军道。
“去把炮台上的矮炮推来!”忆南强忍痛苦大声吼道。
城楼的烽火台上本来就设有矮炮,忆南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卒有大胆者忙快步跑到烽火台上。
“出了什么事,我来担着!”
忆南一声令下,士卒点燃矮炮上的导火线,矮炮的威力虽然没有很大,但对于士卒来说还是致命的。
忆南将双目闭上,她不想看到炮弹落地炸开的那一瞬,血肉模糊的画面实在是不太美妙。
“轰!”
的一声,城前空地上的黄沙飞起,混着血液又落下来,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更浓烈了。后面的东旸士卒被吓住了,一时间没有人敢再上前,忆南见了可算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
对不起大家
实在没有什么写战场的经验
不喜勿喷呀嘻嘻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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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杀声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