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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江南 第10章 初雪下

作者:叶辞ci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0-04-06 14:38:06 来源:文学城

“各位客官,今年这京城雪下的可比往年早的多,今日早晨起来便已是千树万树梨花开。这雪来的早,天冷的快,各位可别忘了多添件衣裳。赶路的客官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上路也不迟。”

才是十二月初的天,京城便已经下起了雪。叶苒假扮侍女进宫打探消息已经半月有余,京城的秋天很短,十一月末便已经能感到刺骨的凉意了。期间叶苒只带了一次消息,让萧弈把她的药箱送入宫里,便再没有音信了。

年关将近,忆南的织锦轩中也没什么大客户,倒也悠闲自在。

一早醒来忆南便打个个寒颤道:“怎的今日这么冷?”还未下床的双腿,又缩回了被褥里。

“小姐,外面下雪了!”沉玉听见屋中动静,便推门进来。

“怪不得。”忆南见沉玉已经将围脖系上,忙去衣柜中找厚的衣袄穿上。

“小姐,今日我们出去赏雪吧,听景伯说镜湖边的早梅开了。”

沉玉知道忆南怕冷,便在屋中生上火炉。不多时,屋内便已升温。忆南将衣裳换好,穿了鞋走到窗边,用手将窗子推开,看向院中。

雪一直下了有好几个时辰,外面的院子早已经是花白的一片。

忆南轻声自言自语道:“今年这雪怎的下得这么早?”

沉玉将忆南的斗篷取出给她披上,忆南系好斗篷转头问沉玉:“你和浅云将茶楼中的茶叶收拾好了?”

“还没有呢,今日应该能收拾好。”

“那你们今日便在楼中收拾好再许,我一个人先出去走走。”

忆南取了把油纸伞,便推门到了院中,屋门一开,寒气便迎面而来。忆南呼出的热气遇到冷风便成了一道道轻烟。

“真冷。”忆南撑起了伞,从后门出院子。

沉玉口中所说的镜湖离皇城不远,整条河大大小小无数的支流贯通整个京城。湖边多种梅花,每至冬天便傲雪绽放。

忆南一个人撑着伞走在长街上,因为下雪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忆南走的久了,渐渐的也不觉得那么冷。

不多时,忆南便到了镜湖边。

偌大的湖面,上面已经漂浮着薄薄的一层冰,正如沉玉所说的,湖边的早梅有的已经盛开了,鹅黄色如蝉翼般轻薄的花瓣在寒风中颤动,却别有一番风情。湖上有曲曲折折的浮桥,浮桥通往湖心亭。忆南来此的次数屈指可数,多半是春日陪叶苒来湖上泛舟。

今日忆南倒是有兴致便顺着浮桥走到了湖心亭。

早晨的湖上有雾气,忆南走近方才看清,亭中有一衣着略有些华贵的女子。那女子坐在那正擦拭手中的琴,身后站着两名侍女打扮的姑娘。

忆南在离着湖心亭不远处驻足打量那女子,那女子听见脚步声也抬眸看向忆南。

“大胆!娘娘的尊容岂是随便看的?”那女子身后站着绿色袄裙的姑娘冲着忆南呵道。

绿色衣裙的姑娘声音有些刺耳,听的忆南秀眉微皱。

“绿娥,不得无礼!姑娘不要介意。”

“是民女冲撞了娘娘,不知娘娘在此弹琴。”

“无妨,姑娘不介意的话就坐下听一曲吧。”

那位娘娘朝着忆南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她身边来。忆南冲她微微欠身施了一礼,在她身边不远处坐了下来。

只见她将琴擦好,便开始弹奏。

那女子琴弹得甚好,只是忆南的心不在琴音,心中还在思量这是哪个宫中的娘娘。便暗中打量起了女子身后的两名宫女,除了方才说话的被称作是绿娥的姑娘,还有一个不知为何给忆南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又仔细打量了下那一直低着头的姑娘,那姑娘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微微抬起头来。

忆南心中一惊,是叶苒!那这位娘娘便是……

叶苒对上她的目光之后轻轻的眨了眨眼,忆南的心便放下了一半,看来叶苒在羽宁的宫中还算安全。

“是我这琴弹得不好,姑娘怎的在发愣?”羽宁抚平还在颤动的琴弦问忆南。

“是娘娘的琴弹得太好,才让民女失了神。”羽宁闻言笑而不语,盯着忆南看,忆南倒也不惧,坦荡的对上她的视线。

“绿娥,收拾下我们回宫吧,出来久了怕会让陛下担心。”羽宁将怀中的琴交给叶苒,起身整理衣裙,对忆南道:“姑娘我们有缘再见。”

“民女恭送娘娘。”

其实晏帝哪里会担心,羽宁分明就是偷偷出宫的,这些话不过是说给忆南听的罢了。

忆南一直望着羽宁的背影,直到三人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视线。忆南轻出了一口气,腿脚不知何时冷的有些麻木,便在亭中来回走了走。

不多时,便下起了雨。

雪渐渐是停了,雨却越下越大。这雨来势凶猛,以很快的速度激打着亭子上的瓦片,连续不断的雨滴倒像是给这方小亭挂起了珠帘。

忆南此时坐在羽宁方才坐的地方,撑着头口中哼着方才羽宁弹的那首曲子,雪天本就冷,这雨一下,寒气更甚。忆南的鼻尖因为呼吸冷气,冻得发红。

这雨来的快,去的倒也是快,没过多久便转为牛毛细雨。

忆南拾起放在一旁的油纸伞,将其撑开,走入雨中。

忆南脚步很慢地沿着湖边走,路上的行人星星点点只有几个。忆南低着头想着叶苒入宫的事。忽然听见背后马蹄声,忆南闻声驻足回望,只见一匹白马由远处来,马上坐着一人。

“逐风!”

忆南冲着马儿唤了一声,那马耳力甚好,听见有人叫自己便放慢了步子。

马上坐的人,正是江敛。

江敛今日处理好军中的事务后,准备回将军府。路上本来只是飘雪,江敛也没怎么在意,谁知竟然下起了大雨。这雨来的突然,淋了江敛一身。附近又没有躲雨的地方,江敛无奈只得骑着逐风快些回府。

逐风被忆南叫住停了下来,用额头的软毛蹭了蹭忆南的脸颊。马儿的毛被雨水打湿了,蹭了忆南一脸的水。

“它倒是很喜欢你。”逐风是很难驯服的马种,当时江敛在军中训了两个月功夫,才让它随自己上战场。

忆南闻言抬眸对上江敛的眼睛,雨水顺着他的面庞缓缓流下来,身上的袍子早已经被打湿,衣角还滴着水。

“出门前怎么没带把伞?”

这天冷,看着江敛这副样子忆南不由得担心他会不会染上风寒。

“出门时还未下雨,就没带。”

“那将军快些回府换件衣裳,莫要染了风寒。”

江敛点头,看忆南又是一人出门,抬手擦了下脸颊边的雨水道:“上来。”

“嗯?”忆南抬头看他。

“上来,我带你回去。”

江敛朝着忆南伸出手,忆南倒也没推辞,将手搭上江敛的手。忆南的手比江敛的整整小了一个骨节那么长。因为待在外面的时间久了,忆南的手有些冰冷,自然是没有江敛这个习武之人的手来的暖和。

老人常说“十指连心”。

忆南的指尖碰到江敛的手心,引得二人的心为之一颤。江敛微微用力将忆南拉上马,圈在两臂之间。

“坐稳了。”

忆南是侧坐在马上的,手中撑的伞举在两人头顶。伞不大,因为也给江敛遮了雨,虽然是牛毛细雨,但忆南的裙摆已经有些湿润。

“不用给我打,你自己挡着雨就好。”

“这天的雨湿冷的很,再好的身体也会受不住的。”忆南说着从袖中取出随身带着的方帕想要给江敛擦去面颊上的雨水,还未碰上江敛的面颊他便躲开了。

“江敛,你别动。”忆南轻声喊道。

江敛低头瞧了一眼怀中的姑娘没再躲开,任由忆南替他擦净雨水。手帕柔软的质地,碰上江敛的面颊,带起了一阵火烧的感觉。

时辰已近中午,京城的雪已经停止雨却还在洋洋洒洒的下着,天微微露出了点阳光来。

“把你送到茶楼?”江敛问忆南。

“嗯,就到后门那。”

大雪初霁,街上的行人渐渐增多。拐角处突然走出位推着板车的老婆婆。江敛的马走得急,看到老婆婆的时候马已经到了近前。

“江敛!”忆南抬手抓住江敛的衣袖提醒他。逐风通灵性,江敛手上微微用力拉了一把缰绳,逐风便前蹄抬起停住了脚步。

“呜。”逐风停的急,忆南的脑袋撞到了江敛的前胸。江敛长年习武,这身子依然是结实,忆南这一撞对江敛来说不痛不痒,像是被小猫儿挠了一下似的,忆南的后脑倒是觉得略有些疼。

江敛等老婆婆有过之后才催动逐风继续往前走。

“撞疼了?”江敛问道。

“没事。”

江敛闻言伸手抚上忆南方才撞到的地方轻揉了两下。江敛的手掌很宽大温暖,罩在忆南的头顶,忆南的青丝很柔顺,江敛觉得手感不错,又揉了两下。

忆南转脸对江敛道:“你好好骑马,我不疼了。”说话间忆南觉得面上发烫,拉着江敛袖子的手不知何时更紧了些,江敛闻言才收了手。

江敛将忆南送到了茶楼的后院,大老远便瞧见了有人撑着伞站在后门处。

马到了近前,是个白衣公子。

“你怎么在这站着?”忆南坐在马上问正撑伞站在那里的人。

“我早就来了,沉玉说你出门了,我便在这等你。”萧弈自然是看见了忆南身后的江敛,“久仰将军大名,今日得见是萧弈的荣幸。”

江敛不认识萧弈,还在考虑要不要和对方搭话,就被忆南拦住了。“你不要理他,回府赶紧换件衣服,莫要着了凉。”忆南说着将手中的伞递给江敛,江敛看着她没有接。

“这离将军府还有一段距离呢,你拿着。”忆南说完,便把手中的伞塞到他手里,下了马。

萧弈见她下了马,忙为忆南打起了伞。

“你回去慢些。”忆南转头对江敛道。

江敛“嗯”了一声,看着忆南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打马离开,江敛将忆南给他的伞收起来放在马背上,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你今日怎么来了?”忆南进了院子,将后门上了锁问萧弈。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你就是逮着叶苒不在的时候来。”忆南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萧弈见她长裙上有些湿,忙给她倒了杯热茶。

“你快去换件衣服。”

忆南换了件干净的衣袄又喝了萧弈倒的热茶,整个人才暖和了些。

“浅云你不觉得咱们小姐和萧公子挺配的?”浅云和沉玉收拾完楼中的茶叶,便回了后院,两人走在忆南和萧弈的身后,沉玉扯住一下浅云的袖子道。

“配有什么用?萧公子和小姐认识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小姐对他有什么男女之情。”浅云从沉玉的手中将自己的袖子扯了出来。

“萧公子有什么不好的,人又温柔对咱们小姐又好。”沉玉笑着说道。

“好是好,但咱们小姐不喜欢啊。”浅云了解忆南的性子,若是真的喜欢,也不用兜兜转转几年还没个结果。

“哎,这倒也是。”

——————————————————————————————————————————

羽宁今日出宫是得到晏帝准许的,鸾歌本想同她一起,但阮横秋命手下的暗卫到宫里给羽宁送信,让鸾歌去一趟王府。

鸾歌打心眼里是不喜欢阮横秋这个人,觉得他不仅不想表面上那么玩世不恭而且城府颇深。

羽宁却对他信任的很。

鸾歌到王府的时候,永宁王府大门紧闭连个把门的侍卫都不见一个。出宫前鸾歌有将身上繁琐的衣裙换成平时的衣裳,方便行动。

鸾歌见府门不开,身形轻跃便入了院墙内。府中也少见下人伺候,只有几个侍女在庭中打扫院落。鸾歌随着羽宁从流云坊被阮横秋赎出后曾经在王府住了几日,大概了解了王府的构造布局。

鸾歌绕过那几个侍女去了后院,到了阮横秋的寝室外。见屋外无人把守,鸾歌环顾四周推门而入。

房中无人,安静的很,朝着后院花园的那扇卷帘门被人挑开,将院中的雪景看的一清二楚。房梁挂着鸟笼中关着一只八哥,小家伙睁着一双葡萄籽大小的眼睛看着鸾歌。见鸾歌一脸警惕的看着它,那鸟儿便在鸟笼中上蹿下跳叫道:“谁在那里?谁在那里?”

鸾歌不理它,又将整个屋中打量个遍也没瞧见阮横秋的身影,正欲出门便听见有人道:“姑娘且慢,我家主人请你去暗室。”

听声音是方才入宫给羽宁送信的那个暗卫,王府有暗室,且不止一处。只见那暗卫熟练的打开了藏在阮横秋寝室的暗室门。

阮横秋卧房的这处暗室是专门用来密会探子用的,当然还有专门用来私藏火药兵器的暗室。

暗室的密道有些暗,鸾歌从屋中取了只琉璃灯点亮了才下入暗室。阮横秋此时正在一把太师椅上坐着,手中把玩一只青白釉的小瓷瓶。

见鸾歌进来了,便将手中的那只瓷瓶抛给鸾歌。小瓷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鸾歌手中。

“这是?”

鸾歌伸手接过后对上阮横秋一双含笑的眸子,鸾歌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她是最讨厌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

“女孩子家没事怎么老爱皱眉头?”

阮横秋说着起身想要伸手抚上鸾歌的眉尾,鸾歌见他伸手,倒退了两步拍开了阮横秋的手,或许有些太有力,手背很快便有些泛红。

“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鸾歌一双凤目防备的看着阮横秋,本以为他会发火。谁知阮横秋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意思,揉了揉手背笑道:“真狠啊。”

“你手中的瓶子里装的东西,让你姐姐想办法把它弄到晏帝的体内。”

“这是什么?”鸾歌看了一眼手中瓷瓶问道。

“它是本王找人从苗疆带回来的。”

苗疆自古出擅蛊毒之人,鸾歌自然也略有耳闻,江湖上也常有被种了蛊毒之人会多么生不如死的传言,不曾想阮横秋竟然对晏帝下此毒手。

阮横秋给晏帝下的蛊毒其实对宿主本身没有多大的伤害。此蛊名曰堇思,蛊虫分公母,虫入体内只有雄虫离开雌虫太久才会产生毒素,不出七日宿主便会死去。每只成年雄虫都会有一只配对雌虫,且此蛊无药可解,除非雌虫的宿主亡,才能解救雄虫的宿主。

此蛊的雌虫,早在羽宁进宫前便已经种入她体内,只是羽宁没有告诉鸾歌。

“这要如何放入晏帝体内?”鸾歌将瓷瓶收入袖中,问阮横秋。

“此蛊喜爱血腥味,至于怎么做,你们姐们二人不是比本王更有机会么?”

“知道了。”鸾歌接过白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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