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盛长欢将几人安排到客房后,便回了自己房内,她心绪不稳,在房中踱步,脑中一直在循环这几个想法,似是非常纠结,一会说可以,一会又说不行。
盛长欢自以为面上看来自己算是挺得过去,但司空闻怀好似是发觉出了盛长欢有些魂不守舍,心中有些放心不下,敲响了盛长欢的房门。
夜里敲响女子房门,不是一个礼貌的行为,所以司空闻怀想的,是邀盛长欢出门来。
司空闻怀刚来时,见着屋内漆黑一片,不掌灯,也没有任何声响,还以为着盛长欢不在,刚要抬脚离开,就听到了屋内盛长欢的喃喃自语,什么可以,什么不行的,这才敲了门喊了一句:“盛芙,我有事寻你。”
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一声桌子腿被碰撞的声音,伴随着盛长欢的一句带着些吃痛的啊。
彼时,盛长欢捂着磕碰的大腿,对外道:“望绥兄,稍等。”
盛长欢打开房门,驻足后看着司空闻怀站在不近处的槐树下,便随即关上门,向着司空闻怀走去。
两人皆停脚于槐树下,闻着花香。
盛长欢依旧穿戴整齐,丝毫没有要洗漱安寝的意思,既如此,何故不掌灯呢,司空闻怀想不明白,也便不去想,只问道:“今日看你一直魂不守舍,可是心中有事?”
盛长欢听了司空闻怀的话,虽面上浅浅一笑,嘴上说着无事,但相贴的两只手已经紧紧相扣,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说到底,平心而论,盛长欢还是不愿意欺骗眼前人,若是他不提,她亦可不说,可若是提了,她也狠不下心装作若无其事。
本以为自己没有露馅,但没想到司空闻怀却道:“这里没有别人,盛芙,我们是朋友,我无法做到,知你痛苦还视而不见。明日那么大的事情,你却只是请我们吃了两次饭这么简单,朋友虽是自己选择的亲人,但不是什么在生命中有来有还可以衡量的,你之前,既然说过那样的话,我便知你不是那样的人,为此,我必须来你面前寻问压在你心底的疑问,也希望你能告诉我,不要将其永远踏入你的心绪,在深夜扰你安稳。”
盛长欢别过司空闻怀渴求的眼神,低下眼眸,道:“相处几月,我深感与你们同行使我增添了些许快乐,但我总会觉得,这朋友之名皆是虚妄。我与夕岚姐姐、清然兄他们几人的情感,好似并不属于像杪衔那般足够贵重,也好似不与望绥兄一般知己难求。甚至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非常自私,连带着大家一起陷入了险境,入金山如此,明日亦是如此。”
看着司空闻怀有些怅然踌躇,盛长欢继续道:“那董家师兄弟,虽不知他们为何会有这样的命运,我们不知他们的死因。可是谁不想活着呢?难道是他们自己不想活着吗?为什么偏偏进了这次金山,回来之后就双双殒命,连带着于此事毫不相关的董城主也是失去生命,甚至是乔夫人,董淙,一个是不得自在,一个是牺牲品,这些常常乱我心绪,原来这世道也不是我想把控就能把控得了的。我有些害怕,我害怕有的人是因我而死,我甚至害怕,查到最后,发现我的家人就是因我而死。阿爹阿娘法术高强,我大哥是世家仙子榜第二的才貌双绝之人,我二哥也是紧跟大哥步伐的武艺高强,为什么他们都死了?”
原本盛长欢只是想说些话让司空闻怀以为自己忧虑的不是明日之事,好让他不要多想,但没想着自己说的越来越多,甚至到了真情流露的地步,她的眼角落下一颗泪珠,顺着脸颊划过,哽咽说着最后一句话,好似这句话才是压抑在她心里很久的大石:“为什么?全家人,都死了。只剩我,一个人。”
盛长欢本不想多说,可见着司空闻怀震颜的神情,盛长欢又不由自主的继续说着,一字一句像是质问,道:“凶手为什么不杀我?还要我在此查真相?凶手难道就一定笃定了我会找不到他,笃定了我查不到真相?是我入不了他的眼吗?是我难堪到,让他以为我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吗?”
司空闻怀还想找补,道:“应是你那时金丹破损,对他们造不成威胁,才会放过你。”
“那阿姐,为什么也死了?”刚说罢,盛长欢才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了,赶忙道:“当时,槐城城主也在,是她带我离开的,我才没有,死。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去她城好好谢她。除他之外,我还要请你帮我,引荐一下司空玦,他也救过我。”
“上次我帮你谢过了。”
“不只是上次。”盛长欢抬头望了望月亮,在司空闻怀疑惑的眼神之中,道:“望绥兄,借一下你的双手,我跳上这屋顶。”
说罢,司空闻怀伸出手来,盛长欢脚踩上去,司空闻怀向上一抛,盛长欢使着轻功,借着法力,顺利跳上屋顶。
待着司空闻怀也飞上来,盛长欢坐下后示意着司空闻怀也坐下来。
司空闻怀走近盛长欢,刚想坐下,又突然想到什么,向着盛长欢一米之外坐下。
盛长欢道:“我小的时候,经常让大哥带我上来,我们一起赏月。那个时候,二哥说院子太小,盛不下我了。望绥兄也上来一起赏月吧,这个地方是全府最高的屋顶了。”
司空闻怀道:“月亮不如太阳热烈,但太阳也不如月亮皎洁神圣。”
“司空玦第一次救我的时候,是在我们遇见澎湖下女妖那次。我曾被女妖打下一掌,却只是昏睡,那时我猜是杪衔替我挡下的,可事后,杪衔却说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所以我猜了很多人,唯一一个可能性便是司空玦从那时起就不想让我死了。”
司空闻怀听罢,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惊讶得看着盛长欢,以为着盛长欢是欣喜此事,对了司空言年有了好感,让他危机感极重,想说的话梗在喉咙,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见着司空闻怀反应这么大,盛长欢道:“莫非是望绥兄?”
“我…”司空闻怀内心挣扎片刻,还是不想骗她,亦是不能趁人之危,便咬着牙道:“不是我。”
司空闻怀说罢,又重新坐下,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盛长欢道:“望绥兄,赏月吧。不过望绥兄少年意气风发,应该是欣赏不来阴沉暗暗的太阴。”
司空闻怀看去盛长欢,道:“盛姑娘虽然不是热烈朝阳的性子,但这个世界上,不只有如日升或月潜之人,就像你,该是独一无二。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也不必暗自神伤,虽然天总会暗下来的,可朝阳亦是要每日都要升起的。”
盛长欢轻轻一笑,也看去司空闻怀,道:“之后,你就会明白,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空闻怀看着盛长欢的笑脸,司空闻怀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温柔和专注,目光中带着些欣赏和关切,不自觉的露出微笑,注视着对方。
盛长欢看回月亮,才让司空闻怀从向往之中愣过神来,道:“姑娘是是勇敢无畏之人,是以真诚之心待人,是,心怀天下之人。仁爱善良,胸怀宽广,明智谦逊。不管是寻问祁期邈为何认出的淡佲,还是你说妗城家训很好,亦或是看出红柱内有古怪,猜出医馆之嫌疑,想出真正凶手。或是徒手爬柴山,顺利修复金丹,或是斩杀凶兽马腹,或是身份暴露之后依旧不屈不饶。这都足以看出,实则意气风发之人,是你,盛芙。”
司空闻怀话毕,心里想:“这一生,我都想陪在你身边。”
盛长欢作为盛家最小的孩子,自打出生,就被冠上些华丽辞藻,无非是一些看在其父其母的面子上客气一些,左不过是生的亭亭玉立,笑靥如花。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一个仔细说着自己做过的事,来证明他眼中的盛长欢是什么样的,也不是话语多么感人肺腑,只是那认真的态度,不像是客套话,像是,真心话。
这才让盛长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基本的回礼话语都忘了说,只道:“多谢。”
司空闻怀又站起身来,背对着月光,正视着盛长欢,道:“我总觉得明日会有大事发生。常言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因着我认为你不是随意做事的,一言一行也该是有理可循,所以我想告诉你,不管你是如何想的,不管这个想法做成需要什么代价,我都支持你。若是这个代价,大到要以身入局,我也可以同往,白日里饭桌上我所说的,不是虚言。希望以后,凡事,你大可放心去做,心中话,也可以不必深思熟虑才能说出来,我们是朋友,是亲自选的家人。若是我们只是面上好,那也不会来此了,你心里认为的虚假,才是假象。”
盛长欢缓缓抬眼看去司空闻怀,因着背光,盛长欢看不清司空闻怀脸上的神情,就这么一片模糊的视线看去,道:“何来的代价?”
盛长欢虽如此说,但还是道:“莫非,望绥兄,真与我为知己。”
翌日,太阳早早就升起来了,城主府又是一顿忙活,高高兴兴吃过早饭,几人又在院中玩起了行酒令,只是没说几句词,就能感觉周围环境之变化,还未等几人想好对策,就自门外飞进一把短刃插在了几人身侧的木桩上,通身为金,剑尾处还有一只凤凰流苏。
戚奂定睛看去,道:“这不是上次司空凰甩的暗器吗?被小绥绥踢回去的那个。”
严卉道:“一直听说司空家有钱的很,这也太张扬了,法器都拿纯金物件。”
严子规道:“你不必羡慕她。”
严子规还未说完,严卉就眼中全是期待,道:“怎么,你有钱,也有一个?”
“虽然法器没她的张扬,但是你性格张扬啊,都一样。”
严卉微弯的嘴角更加紧闭,双眼眯成一条线,没好气道:“知道为什么吗?”
严子规道:“为何?”
“因为你这一张破嘴!”
众人哈哈大笑,唯着司空闻怀将那木桩上的短刃拿下,仔细端详了片刻,而后递给盛长欢,道:“应是真的。”
盛长欢接过短刃,站起身来,道:“有客来访,来者不拒。”
说罢,盛长欢走到门口,将城主府的大门打开,果真看到司空榛榛站在门口,身后有一棕马,高大威猛,马的身侧伴有牵引人来看顾,司空榛榛看到盛长欢出来,便道:“听说你要用七彩石和魔丸一起施施法就能找到背后操控魔丸的人?”
盛长欢客气笑道:“是,所以才顶着危险进了金山。”
“这人,你该找找。找完之后,这魔丸与你也没什么用处了,我此次来,是要抢走的。我娘因鬼手而死,我要杀了罪魁祸首。”
“魔丸若是容易死,我们家就不会只剩我一个人了。”盛长欢不再笑了,向外看去,发觉没有司空家的人在此了,于是继续道:“若是司空城主与玧陌君真的十分重视这件事,就不会只让你来了。”
“那我呢?”一声清脆嘹亮的话语自天上而来,瞬即自天上出现一人,落于地面,至司空榛榛的身后,“我该是必须拿走之人了吧?”
司空榛榛没有看去身后之人,她大概猜出说此话的人是谁,没想攀扯,便抬脚向着城主府内走去。
盛长欢看清来人是乔姝后,不急不恼,走出门去,道:“我亦猜到乔城主会来,上次见面匆忙,不得说话。”
盛长欢向后一退,当着其余人的面上,两手置于胸前,伸直臂膀,弯下腰去,将头埋得极深,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诚恳道:“盛芙多谢乔城主的救命之恩,事后,魔丸定拱手相让。”
乔姝也向后一退,显然不信,道:“既然要如此,为何之前不告诉我?”
盛长欢的脸依旧埋在胸前,没有起身,道:“身处险境,无暇前往。”
乔姝细想了想,这一路,的确是走过难路,熬过了难事,便道:“我且信你罢了。”说罢,乔姝伸出手来将盛长欢的两手相交之处向下一放,道:“那是盛夫人所托,与你无关。你若是想“子尝母债”,给我魔丸便是。”
眼看着乔姝也进了城主府,盛长欢突然想起自己昨日做的那个梦。梦里乔姝就站在乔筝的身边,乔筝说着,若是活下来的是盛昭瑾,还担心什么凶手不除。这话在之前,盛长欢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无能,才让凶手瞧不上自己,可是杀了自己不过是顺手罢了,每天都有人死,那凶手就再也没有杀过人?还是说…
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盛长欢的脑中,难道是因为,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
是刺向谁的利刃吗?
盛长欢突然冷汗加身,不敢再继续向下去想,这时身侧有一人唤了声她的名字,才让她从胡思乱想中抽出思绪。
“芙儿。”
这一身浓厚有力的声音穿过盛长欢的耳膜,冲进心中,似是骄阳暖照身,让本还低着头的盛长欢,被这一声呼唤融化全身,好似是多年未听过的悦耳之音,盛长欢寻着声响看去,只见赵城主站在一旁正一脸柔情和心疼的看着她。
赵城主虽然已经四十五岁了,但是面如满月,杏眼桃腮,亦是神采奕奕之相,只是发丝之间却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白发。
盛长欢走近赵城主,柔和笑道:“舅舅。”
赵城主自手中显出一根金累丝龙戏珠纹手镯,拉起盛长欢的手,将手镯为其戴了上去。
这手镯上饰有龙戏珠的模样,龙之形态既蜿蜒又矫健,鳞片清晰,细节处也立体感和层次感,展现出威严和灵动,高贵和华丽。一看便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就在盛长欢刚忙要拿下时,赵城主阻拦道:“这本就是你的及笄礼物。拿着吧,那夜,我去晚了。”说罢,赵城主拍了拍盛长欢的肩膀,细致得看去盛长欢,道:“她可是我阿姐,你也是我阿姐唯一活着的孩子了。”
赵城主走过盛长欢身侧,向着府内走去。
盛长欢眼看四周来了很多人,对着今日之事很感兴趣,便知晓一切在按照着计划而行,她将所有人的面容都看了遍,眼见都不认识,甚至很多外城人,便只稍稍对着四处点点头,道:“我府太小,恐盛不下这么多前辈或是兄弟姐妹,有想进来的,还望自己找位置,只要不误了我查明真相便可。”
盛长欢回过头小跑追上赵城主,悄悄在其耳边道:“舅舅,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您都不要参与进来。”
盛长欢走回后院去,才看着严卉和戚奂依旧坐在桌前,屋顶上站着司空榛榛,在司空榛榛所站屋檐之下,站着司空妤。司空妤的身旁是严子规和司空闻怀。
眼见着赵城主和盛长欢一起进了门,戚奂很是震惊,他没想到赵城主竟然会来,于是拿起两杯酒,起身走到赵城主面前,道:“逸尘君!好久不见!”
赵城主接过酒杯,道:“神君安康,多谢神君能伴在我外甥女的身侧,若非神君之助,我外甥女的命,休诶。”
紧接着,屋檐之处站了不少人,他们不做下一步的打算,好似只是来看一个结果,或是冲着魔丸,七彩石来的。并非不敢硬抢,只是无人做这个出头鸟。
屋檐上沾满了人,便有的人想要站去屋顶,不过是上去一个人,司空榛榛就踢下去一人,惹得脚踝处戴着的圆形金色双环叮铃作响。而来不及踢的,就甩出“有凤来仪”逼迫着不许上来。
眼看终于无人再上,于是司空榛榛收回法器,重新站好,挺直腰杆,大体意思也是明显,修为不够的,不配站在她的身边。
可突然有一人,十分利落的跳上去,稳稳落下。看样子是还未过而立之年,却十分稳当,在司空榛榛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站了上来。
眼见此人也穿着荆城家服,面上丝毫不慌,司空榛榛上下打量了一番,暂且不想成为这场戏的主角,于是没有计较。
“我府院甚小,容不下这么多人,委屈各位了。”盛长欢说罢,走到院子正中间原本摆放日晷位置,将红布拿开,只见日晷已被放平,那上方正放着两处物托,“各位,我将七彩石和魔丸放入其中,施法打开七彩石,将魔丸封印再接触之后,七彩石便会吸收魔丸之力,展现所有用过魔气之人的面容和所作事宜。大家放心,这个日晷自会被我下过封印,魔丸突破自身封印之后,也逃不到日晷之外。”
就在众人聚精会神之时,盛长欢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七彩石,放在了物托上,又将挽发的簪子拿下,放到了物托上。
眼看盛长欢就要准备将日晷封印,突然从屋檐后飞出几个人来,一身黑衣,蒙着面,其中一人使着法术将簪子与七彩石全部收入怀中,剩下几人围在他身边为其掩护。
司空闻怀率先飞起,一掌打去那几人,紧接着所有人一拥而上,欲要将东西拿到。
场面瞬间乱了起来,站在屋顶的司空榛榛两眼都不知道看去何处,只感觉身旁之人也跳了下去加入战斗,虽说来人不多,但他们团结一致,以命掩护拿着魔丸和七彩石的人率先离开,待着那人跳出府去,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盛长欢大喊:“那人呢?”
说罢,急匆匆地向外跑去。
看着乱作一遭的几人,又看着早就去追的盛长欢几人,司空榛榛真是觉得人与人之间有很大的差别。
她跳下屋顶,本想离开,却看着司空妤还站在屋檐下,没有跟着严子规、严卉、司空闻怀、盛长欢一起走,倒是稀奇的很,问道:“你怎么不追?”
司空妤道:“大小姐,我们都相离太远,用不上追踪咒,二公子所打出的一掌也因别人肉身抵挡而没有打在那人之身,。这人是追不上的,他们追出去也不过连施展法术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去不去,都是一样的结果。”
司空榛榛愣了一下,皱起眉,眼底也拂过几分不屑,道:“他是哪门子的二公子?我娘只生了我和哥哥,没给我生一个弟弟。”
司空榛榛撇了一眼,道:“这江湖可要乱了,不过,这漩涡中心的盛府,可要安逸些日子了。”
就在司空榛榛抬脚要走时,盛长欢等人却又折返了回来,只见她面上十分高兴,不像是失了魔丸那般,她眼看着院中局势已稳,劝着众人别再打了,道:“各位放心,那被抢走的七彩石和魔丸,都是假的。而这几个黑衣人,不过是推出来的替死鬼。”
盛长欢说罢,那几人确是化为了乌烟,亦是消失不见。
盛长欢继续道:“真正的七彩石和魔丸,被我放在了祠堂之中,还望各位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凶手将假的带走,也要用上几日来消除魔丸的封印,到明日午时,我依旧在此,行重复之事,届时,便在凶手还在留心到底如何解开封印时,我便已经去寻仇了。”
将众人请走之后,戚奂才对盛长欢道:“盛芙,你这计谋,太浅了。很容易失败的。”
盛长欢道:“放心吧,今日事情的走向就跟我想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