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整倒一方大员要多久?谢玉告诉你只要五天。
德行败坏犯众怒的人允许他先行得意,报应迟早也会来得。当有了牵头人,那曾经被压迫的被欺辱的人会自发形成一股凝聚力,再坚固的墙也架不住众人推!
在离京师前的最后一天早朝上,谢玉站出来双手呈上厚厚一沓罪证。万尚书莫名地心一慌,就说最近不是眼皮跳就是做恶梦,梦中他爹,他爷爷还上演了一出混和双打不停地用皮鞭抽打他。敢情是提前敲打他,让他多注意呢!
太子粗粗扫一眼,越看越心烦!本想利用万家与高家的矛盾重用这厮的,结果太不争气! 还没伸出拳头呢就让人把手砍了! 卖私盐还卖官职,家里还挖了一条通往城外的地道?能了啊! 太子直接把那堆纸扔万尚书脸上。万尚书颤颤巍巍地捡起来一看,坏了,要坏事了! 这些事这姓谢的小子怎么知道的?
已经站队萧琰这派的大臣们怎么会错过这个好时机,有了点火人,他们负责浇热油。你一句我一句直接把万尚书及他那一家人钉在了火刑柱上。
“抄家,抄家!太子啊,咱国库空虚成什么样子了!您还穿着年前的旧衣,住的寝殿长年没有修缮都木头都掉渣了,他倒好!您知道万大人的家的床的是用什么做的吗?是用金砖铺成的啊!”
万尚书一口血喷出,“诬蔑,诬蔑人!”
“是不是诬蔑,殿下您派人去看看便知!蠹虫啊,他们万家是国家金库的,是百姓米缸里的蠹虫! 干得向来是舍人利已的坏事,您看看他们起的那名字,万元金,万元银?他说他们不贪财您信吗?”
怎么还攻击人的名字!
谢玉的一个同门见太子犹豫不决,直接站出来又添了一把火,“万家家大业大,府内姨娘小妾一大堆。前几日不知哪房的姨娘在朱雀楼的金楼上大摆威风,不光清了场还让整条街的人回避,说是要替她家女儿选衣服首饰然后在庙会那天与七皇子来一场偶遇。”
万尚书又是一口老血。那蠢妇,蠢妇,她说这话时明明他已经严厉制止了,怎么蠢到大街上嚷嚷。完了!
她是没嚷嚷,是徐家暗卫趴房顶听来的,可趴人房顶也不好随便说,巧不巧的那女人逛街是事实,封路是事实,给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也是事实。
压死骆驼的就是这最后一根稻草。
太子怒了,这个吃里扒外的!怎么回事啊,这种爱当墙头草的人哪哪都是! 还想往老七那压上点筹码?
老子靠不住?
太子大喝一声,抄家!抄家去!
这家抄得阵势大,围观百姓更多,里三圈外三层的人,比过年还热闹。
一开始民众还是小惊呼,随着时间的推移抄出大来的大货越来越多,人们简直眼都直了。
真的有金床啊,看看那上好木头上铺的那一层金灿灿的金了,好看是好看但睡上去不凉吗?哟还有银砖?怎么带那么多泥,哦听说是从地面上翘起的,奢侈啊奢侈。后来的官兵在万府柴房的地下挖出了地窖,藏金库,那一箱箱的财宝搬出来在太阳的照耀下晃人眼球呢。还有那些古玩瓷器字画,听前还有前前朝的真迹。大家心里感叹这是几辈子都花不完啊,平时看着挺简朴的一个人,没想这么有钱啊! 万尚书天天在外面说他儿子败家子把家底都败完了,人们居然信了。毕竟那两儿子是真的张扬,还有人也附和着骂自家儿子,没成想人家是谦虚是藏拙,他却是实打实的。这太让人生气了!
这场浩浩荡荡的抄家仪式从上午持续到下午,抄出来的东西堆成了山。太子都忍不住乔装出来看了。越看越气,真是蠹虫,大蠹虫啊! 搬回来都搬我私库就,就太好了!!
家抄人,万尚书六十多的高龄得来一场牢狱之灾不出意外的话可关到死。万元银,万元金死了就不说了,这两房的妻妾子女全部流放,寒冷的西伯利亚草原在等着他们。
成年的男丁受多少罪也没人可怜他们,毕竟他们曾用万家的名声权利该享受的已经享受过了,苦的是那些孩童稚子。看过着满脸惊恐的母亲嚎啕大哭,是没做错什么,但姓了万就是错。
五天,仅五天。谢玉把万家弄倒了! 或许他们立起来用了五十年,而消失在京师贵族圈只用这抄家的几个时辰。
真是应了那句话,眼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京师人又有了茶余饭后的笑料,万家人哪天不在人口中出现时,那他们就完全消失泯灭了。
谢玉的名字一时间在京师权利圈里被提及多次。
三十天守城,五天斗倒一品大员!
能人,厉害,年轻有为不能轻易招惹啊。要不哪天得罪了人家五天给你来个团灭。
启程前高萧启拉了一马车好东西,二姐夫长二姐夫短的叫个没完。
“二姐夫这是马毛护膝,你没事穿上。二姐夫,看看这,是虎皮帽子和垫子,你坐马车里垫上不硌你屁股,这帽子你带上最好看了.......”
“行行,知道了你好好呆在京师别惹事了啊,我和润泽都远在外面,一时回不来。”
“是!我听二姐夫的! 这京师我最看不顺眼已经让你搞.....已经不能碍我眼了!我绝惹事! 我帮你照顾我二姐,有我在这儿你就放心吧,谁也不能欺负到我二姐头上,我保证把她照顾的白胖白胖的。”
高知书拿手边的衣服去打他,“把我当猪了不成?”
“姐,二姐莫动,不要随便胳膊,咱有宝宝了,小心,小心~”
高知书无奈,“相公你快把他也带南边去吧。”
谢玉笑着看姐弟俩拌嘴,“不带!不想带。那是个大麻烦精。”
“就是就是,相公你形容得非常准备非常好。”
所以爱是会消息的是吗?高萧启委屈地把自已缩成了只巨型鹌鹑。
徐宗泽那边也在收拾衣服物件等出行的东西。
许泠一边盘腿坐在炕头晒太阳一边指挥着徐宗泽拿大氅,拿披风,“多拿厚衣服,你把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快搁家里吧,谁看你啊!”
“想看我的人多了。”
“看看那还有嫩粉领口的,你是想给谁看?”
“给你看,给你看的!真不跟我去?”
“不去!你真不知那边有多冷?不是风就是沙,我跟你去缠缠绵绵绕天涯?”
徐宗泽让她逗笑,“说得什么跟什么啊。”
“一首歌你没听过?”
“没。”
许泠轻轻咳了一声跟嗓子打了声招呼,然后把那首曾经火遍大街小巷的歌唱了出来。
徐宗泽听入迷了,一曲终了久久回味,喃喃自语,好听,歌好听声音也好听。“泠七你唱歌很好听。”
“是吧,我也觉得。”
“再唱一首。”
“你快收拾去吧,弄好了没?一院子的人都在等你呢。快去吧,快点走吧!”
这家伙一点留恋都没有,徐宗泽还满心不舍得,她倒撵上人了。徐宗泽露出受伤的表情。
许泠被苹果呛了一下,“快去快回嘛,我就在家等你。”
这说得还像句话。
家这个词用得不错,得奖励。
徐宗泽一个跨步迈到榻上,按着许泠的脑袋就是一口,又亲又啃。
许泠逮着空隙唤几口气,要不得憋死。
徐宗泽解了气,又凶巴巴地说她,“老实呆着。不许瞎胡闹。”
“我能闹啥啊,我又不是高萧启。”
你比他还难搞! “无聊了就找你二姐玩去,红月那姑娘也挺好。”
“是,收到。明白。”
等徐宗泽听说许泠在京师的风光事迹后一度暗算后悔,当初如果不加上那句找红月姑娘玩去,就好了! 太后悔了!
送别时高知书本来是泪眼婆娑的,在泠七那一路平安,一路顺风,一路保重啊的开心语气下,完全哭不出来了,“你好像有点开心?”
“是啊是啊,他整天跟个爹似的管这管那。”
哈哈,更悲伤不起来了。
这小姑娘啊。
高萧启本想安慰姐姐几句,见那没心没肺人歪打正着的居然还把人安慰好了。
“红月呢?“
“嘛?”
“找她玩!”许泠转身离开送别的队伍,在无人看见之处她眼里的低落和想念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