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恋爱案例 第2章 孤影清扬

孤影清扬

多年后的梁清影回忆起高中的自己，回忆起乐队的点滴，一半是拼命的练习，另一半，是温暖的回忆和心动的点滴。

可是啊，可是……

【一】

“好啦今天就练到这里吧。”梁清影宣布训练结束。排练室里的大家都放下乐器，抓起毛巾擦汗。

“小梁，我是不是累晕了，喝矿泉水喝出来小时候那种AD钙的味道。”轻晓说着顺势躺到训练室的木地板上，“诶，这么一说就突然好想喝AD钙了……决定了！乐弧，走，陪我一起去小卖部！”轻晓突然双眼放光，从地上蹦起来拽过乐弧的手臂跑出训练室。

“哎你怎么说到吃的就满血复活了？喂！你要去小卖部拖我干什么？我不去我不去！”

轻晓一脸理所当然：“你不去谁买单！？”

【二】

于是，轻晓这两周天天手捧AD钙奶瓶，嘴里叼着根透明的吸管，拉着，不，拖着乐弧去付账。

起初是轻晓一只手揪着欲逃未遂的乐弧的校服后衣领，把他拖到小卖部的收银台，然后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对着乐弧吼“付钱”，等老板收了钱之后就笑眯眯地一脸满足：“好乖哦，下次再来吧！”

到后来，老板一看到轻晓拿着AD钙走近收银台，就向小卖部里面看了看，找到乐弧身影后，在轻晓开口前叫道：“乐弧，是你付钱吧？快来快来……什么？哦，你没挑好啊，那张轻晓你先回去上课吧，等会他出来我让他一起付就成。”

乐弧脚底一滑差点撞在小卖部货架的尖角上。

梁清影和于扬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多喝了几天土豪君乐弧买的，轻晓送来的AD钙，有点腻到看到AD钙就想吐罢了。

但是，土豪君乐弧好像有点伤不起。于是，某天他爆发了，战斗指数几乎肉眼可见：“我说你啊，张轻晓！干嘛拖着我请客啊！请你就算了，干嘛请全队啊！”

刚拿起AD钙的轻晓一脸茫然又理所当然：“因为，AD钙四瓶一排啊，我懒得拆包装袋。反正你是土豪，随便宰。”说完不客气地一笑，欢快地蹦达蹦达到冰柜边。

“不道德啊，不道德！什么叫‘请你就算了干嘛请全队’？乐弧啊说你重色轻友那都是轻的了，啧啧。”在他们身后跟进小卖部的于扬一脸嫌弃地看着乐弧，“你这兄弟……”

“要不得啊……”于扬身后的清影接过断句，也是一脸八卦的表情。

“什么啊，她宰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们干嘛这样……啊！张轻晓你放下那四根梦龙！七块钱一根的啊你要我的命啊我这周没带多少零花钱！”

轻晓平静地回应乐弧的咆哮：“今天周一，你的荷包应该还是满的。”说着顺手伸向乐弧的校裤想要拿钱包。

乐弧脚底抹油避开：“喂喂喂！张轻晓你劫财还是劫色啊！啊！”

“站住！”

“你当我傻啊站着给你抓啊！”

“你别跑啊！”

“就是要跑！你来呀来呀来追我呀～”

清影看着两个冤家在小卖部货架间跑动，接过于扬付完钱递过来的盒装绿茶，咬着吸管围观乐弧在货架间闪过轻晓的魔爪，戏谑多过好心地提醒道：“小心别撞到货架啊。”

于扬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清影的背，接着指向小卖部里面的一块牌子。清影顺着望了望，“哈哈”地笑出来：“这是针对他们两个的吧。”

果然老板注意到里面的动静，皱着眉喝向打闹的轻晓和乐弧，指向那块刚刚于扬指的牌子：“商店里面不准打闹的啊！没看见牌子写了‘店内不准打闹’吗？！要打闹就出去出去出去。”说着挥挥手赶人。

乐弧被老板的大喝吓了慢了一步，轻晓便揪着他的后衣领拖到收银台。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付了钱。结果刚走出小卖部就看见了他的“好基友”，不爽的情绪瞬间消失，一路欢快地奔向那个人。

“萧辰！”同时不客气地用力拍了那人的肩。

萧辰惨叫一声：“喂！你那么用力做什么？什么事？”

“没啊，就刚好看见你，打个招呼。”乐弧一脸阳光二货没心没肺的笑让萧辰有种想把他的头摁倒在地上的冲动。

“乐弧，这是谁？”轻晓咬着AD钙的吸管有点口齿不清。

“我的好基友，萧辰。”

“好——基——友？”张轻晓一脸嫌弃，啧啧啧原来乐弧你是这种人？

“好基友？！哎哎乐弧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别这么叫我，有歧义的。”萧辰鄙视地看了看乐弧，然后看向其他成员，“那个，我叫萧辰，是乐弧的好朋友。你们……是乐队的成员吧？”

乐弧的笑越发没心没肺：“啊对，我来介绍。”

“‘孤影清扬’乐队现有成员四名，那个头发长的一脸冷冰冰的样子的女生是我们的主唱兼吉他手，梁清影。她一开始和谁都冷冷的，但是熟了之后，就玩在一起了。”

萧辰顺着乐弧刚刚的视线看向清影，只见清影看着自己，一脸震惊，不知道是不是也被那句好基友雷到了，而后她嘴角微扬，勾出一个浅浅的笑：“你好，我是梁清影。”

乐弧偷偷在萧辰的耳边说：“那是我们主唱兼真队长的招牌笑……”

“乐弧你说小梁什么坏话呢？！要不是我们认识久了比较熟，你觉得你会知道小梁也会有这么活泼开朗的一面？”轻晓抖了乐弧一脚。

乐弧蹦着躲开轻晓的踢来的脚，移开视线，一脸不爽：“这个凶巴巴（被踹）……啊，不，活泼好动，天真可爱的短发女生就是乐队里的另一个吉他手，张轻晓。她的吉他很好，熟练程度在小影之上。”

轻晓表示对乐弧的介绍还满意：“虽然吉他我是略胜小梁子，但是她会写歌填词，我就不行啦。”

“那么……你就是于扬？负责乐队的作曲？我之前看到‘于扬’的名字，还以为是个女生。”

“众所周知我们乐队两男两女，那你肯定是把张轻晓当男生了吧啊哈哈……啊！张轻晓你干嘛又踢我！”

“可是乐弧，‘孤影清扬’的队长，不是你么？”萧辰和乐队里的人一起走回教学楼，一边问。

“那是因为，小影她身兼数职，如果再挂上队长，就会让老师们觉得乐队都是她在办，这样就会全力打压她，对她不好，对乐队里的我们都不好。于扬稳重，但他作曲又练贝斯，再当队长也很艰难。轻晓嘛……（轻晓飞来一记眼刀）那个，你也看到了，她当队长，还不如我来呢。所以，我就挂名当队长咯。不过，队里的事情其实都是小影在安排，我只是挂名的。”乐弧灌了一口可乐，头靠向萧辰，眼睛却看着走在前面的清影和于扬，“这件事，除了乐队成员，只有你知道，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不然传出去到了老师们的耳朵里，指不定拿小影开什么刀。”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不过，我很佩服她。”

“是啊，我们都很佩服她。”

初夏的风吹散积云，倾泻而下的阳光照出另一面的阴影。

【三】

其实萧辰也不是不认识梁清影，每次考试铁定的语文单科状元，总成绩名列前茅，“孤影清扬”乐队的主唱。学校内几次大的活动，都让乐队参加了，乐队演出时，都是用原创歌曲。梁清影作词，于扬谱曲，虽然曲目不多，但首首经典。梁清影的声音干净好听，演唱自己的歌当然是得心应手，每次演出都很精彩。但是因为学校内部的“要让每一个学生都得到鼓励”的政策，“孤影清扬”没有拿过任何一次有排名的活动的第一。

大家都在说要是换了自己肯定解散不干了，这样是很明显的不公平。就算不解散，时间久了乐队成员也会有意见闹解散的。可是，“孤影清扬”在乐弧的带领下却是充满生机。更加多了女生们对乐弧的崇拜。

但是乐队内部成员，包括萧辰在内，都知道乐队的活力是清影的功劳，只是因为乐弧是挂名队长便得了殊荣。可是清影不在乎，她只要乐队还在，就什么都好。

不知情的时候，还以为都是乐弧的功劳，现在真的觉得白佩服他了。

这样“传奇”的女生，萧辰多少也会听到过她的名字。不止是在班上，在学校走道里，还在办公室里。

学校的音乐、体育、美术组共用一个小办公室，上学期期中的时候萧辰交了作品给郑老师点评，正好听见音乐老师和郑老师的对话。艺术相通，两个老师都很赞赏萧辰的和“孤影清扬”的作品。郑老师看着他交去的画，叹息打趣说什么时候交一张水粉上色的给她她就满意了。萧辰只好心虚地笑笑，说不擅长上色，因此上色的作品寥寥无几，几乎都是黑白勾勒出的画面，构思独特又明暗得恰到好处。

郑老师便开始叹气说自己真的老了，很健忘，之前有个女生交来一幅水粉作品非常漂亮，人物形象生动清灵而且用色用得非常好，整个画面无可挑剔。可是她不记得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了，那幅作品也只是放在办公室门口，没有见到真人。只记得女生的名字里有个qing字。

萧辰搜索着记忆里有没有名字带qing的画画非常好的女生，然后又渐渐和别人多了交流，也许是出于好奇，他一直在找着那个女生。这样一找就找了半年，听季可言说“孤影清扬”里的张轻晓的美术不错，可能是她。半年来萧辰不断想象着那个女生怎样执笔画出优美画卷，可惜没有勇气去找张轻晓确认是不是。今天想着找她的事情，走着走着就到了小卖部，然后就碰到了乐弧。然后就是现在了。

一路上大家聊了许多，突然轻晓问：“话说快分班了吧，你们准备，怎么选？”

“果断理科。”三个男生加一个轻晓异口同声。

“……”

“……”

“小梁你的文科那么好，应该会选文吧……”轻晓轻声问。

“不，我选理。”清影勾起嘴角，“我理科不差，加上语文的分数，应该能在理科班拼一拼。在文科班，太没挑战力了。对了，之前年级组长好像叫我这个课间去找他，我去看看，先走了。”说着跑上楼梯奔去办公室。

“……女强人的节奏。”沉默几秒后众人又继续走上楼梯，萧辰突然蹦出这样一句打破沉默。

“才不是。没挑战力那是借口，小梁她只是不想单独一个人。”

这谁都知道，只是轻晓现在说出来点破。

两层楼之上的清影借着楼梯间的回声听得清清楚楚。

突然又想到了于扬曾经说的“大家遇到都是缘分”。

缘分，恐怕不过是顺着掌心里那条生命线的纹路走成的现实。

【四】

清影从年级主任办公室回来就群发了一条短信：“接到通知，一周后，校内体育馆表演。”

学校总是这样，“因为学业紧张所以不要提前通知太早以免学习不专心”所以压到只剩一周的时候再通知。难道他们不觉得因为时间少而焦急才更加影响学习么！再说了，最差的乐弧也在年级九十到一百二徘徊啊，他们年级总共有一千五百多人好不好！

没时间去抱怨太多，只能在晚自习写完布置的练习后在满是公式与数字的草稿上，打着新歌歌词的草稿。

写完后在课间誊抄了一份对折好交给于扬。于扬的同桌是乐弧，不会担心走漏。于扬很快就谱好曲，照例群发。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大家照例训练室集合。

乐弧敲了敲鼓，“我们试着慢慢来一遍？”

乐曲在远离宿舍区的训练室被演奏着。

生命线

曲：于扬

词：梁清影

没想到今夏又遇见

我扬起了脸笑笑说

你好吗好久不见

摊开手掌后你默了半天

说没想到你已消失不见

掌心里的生命线

谁的名字曾经在上面

一眨眼已经那么多年

回忆都变浅

我走的那条生命线

人来人往 谁还会思念

时过境迁人都改变

谁能再见

生命线谁不见

遗忘了的从前

模糊过的视线

风干了的双眼

总要遗忘过去再向前

掌心里的生命线

谁的回忆早已经搁浅

新的时间填补空白

纷飞开色彩

重叠的那条生命线

一段有你足以偿夙愿

夏日炎炎偶有凉风

流走在指缝间

勿再流连

几天后的彩排时，体育馆舞台背后的帘幕才被拆下重新更换主题字，“孤影清扬”乐队上台时背后是纯白色的板做背景。

看来布置舞台的人员接到通知更晚。清影是上周五被年级组长叫到办公室的时候顺带的“转告乐弧的通知”。周六上完六节课、下午四点放学后包括周日“孤影清扬”都在练习，加上周一周二两天午休的时间做了调整，对付周二的彩排已经没有问题了。更何况彩排的时间定在晚自习，除了演出及工作人员，其他学生都在教室里自习。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再演奏一遍，让老师们给“PASS”。

“这首歌以爱情为主题，你们确定真的可以吗？”略胖的年级组长拿过点评的话筒，皱着眉打出“NO”。

其他两个女老师都在沉思，放在“PASS”上的手指又犹豫地移向“NO”。轻晓和乐弧开始紧张，和于扬一起看向清影。

清影嘴角微扬，勾出浅浅的礼貌的笑：“老师，我认为这首歌里，没有哪一段‘点明’了在歌唱‘爱情’。或许是老师您听着听着，联想到其他的流行歌曲，所以认为这就是爱情。可是我们的歌词里，甚至没有一个‘爱’字。”

“你别跟我玩文字游戏，这就在说爱情！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听出来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否定“孤影清扬”的预备歌曲，也不是第一次被清影这样反驳。他仍不想给“孤影清扬”通过。年级组长的语气明显加重了，说话的时候眉毛愤怒地上下跳了两下，瞪了瞪台上的清影，又左右瞟了瞟两位老师的手，用力地向她们点了点头，恨不得这样就能帮她们摁下“NO”。

年级组长左手边的戴眼镜的长发音乐老师拿过话筒，声音犹豫又轻柔：“我……也认为这是在说爱情。如果不是这样，那能不能，请梁清影同学你和我们说说你是如何创作这首歌的？”

清影松了口气，如果这样就好办多了。接着微笑：“这是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大概有一段是，两个很要好的女生，因为其中一个女生的离去而成了陌路。之后，离去的女生想要找回原来的友情，可惜，被丢下的那个女生因为时隔多年，不愿再重拾旧忆。于是，我想到了生命线，据说人一生要走的路都显现在生命线上，我想，如果离开是必然的，有些人离去，就有另一些人到来，我们又何必执着于过去呢？就顺着生命线往下走吧。因此，有了这首《生命线》。”

在听清影叙述的过程中，美术组组长郑老师有些激动：“我记得我以前也看过这个故事，有人放在网上，画成漫画了。我，还有很多同行，对那个漫画的评价都很高，那个慢慢成长的坚强女生的形象现在还在我的脑海中呈现。哇那个作者画得真的很不错，你从故事里截出这一段来写歌创作，也很不错！当然你写的歌也很棒，哈哈。之前我也是以为是爱情了啊，哈哈真的很抱歉。你的歌很棒，让人放下过去的挫折失败等悲伤，重新开始。我给你PASS。”

清影礼貌地鞠躬：“谢谢老师！”

声音轻柔好听的音乐老师接过郑老师递过来的话筒，笑着点点头：“其实你们的歌真的很好听，歌词无可挑剔，于扬谱的曲也是我一直以来最欣赏的。只是刚才年级组长温老师提出的主题让我有点犹豫，但是现在看来，我完全没有必要犹豫。放下悲伤，重新开始。我给你们PASS。”

年级组长看着舞台上雀跃的轻晓和乐弧、微笑的于扬和清影，听着一声声“谢谢老师”，差点气得背过去。

【五】

本以为这样就通过了，但是麻烦第二天就来了。

“这谁干的！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咬你！”乐弧拿着贴吧页面的手机站在讲台上大吼。

“怎么啦怎么啦？”

“昨天‘孤影清扬’的彩排还有之后老师们的评价都被录下来放到贴吧里了！”

“刷出来我要看！”

“哎哎还有整理出来的歌词！”

“啊哈哈年级组长被气炸了好好笑……”

乐弧在讲台上看着走传消息无视他的众人才要气炸了。

于扬把乐弧拖离讲台：“怎么了？”

乐弧向扎堆看手机里的视频的人的方向努努嘴：“你没听么？”

“别急，虽然声明过演出曲目不能提前公布，但是，看看校方什么安排……”

“‘校方代表’年级组长发来的短信就两个字！换歌！”

两人同时沉默。今天周三，周五表演，拼命练出来的歌，好不容易通过，就这样又被否了。就算可以彻夜练习，可是谱曲写歌也不是那么快就可以……

乐弧看见从班级门口转出来的清影的身影便手足无措：“小影，那个……那什么，我们要……”

“视频给我看看。”

清影倒是意外地冷静。

“哈啊？”

“都这样了还能干嘛？找点事干找灵感。快调视频。”

“哦……”

视频是在舞台边侧拍的，昨天的灯光效果没有调好，舞台上的画面不是很清晰，意外的是音效出奇的好。年级组长这样的一面被暴露了，下面跟帖的骂了又被删，删着删着就被禁言了，但是这样仍然挡不住现实中的评论和看法。另外几个不知是谁的ID发了赞同年级组长的贴子，难怪他有理由让乐弧换歌。

再看一遍视频，上台，演出，交流。

郑老师的美术课上，清影用铅笔沙沙勾勒着那个漫画里夜晚哭泣的女生的身影。女生面前是一盏孤灯，映亮了她的面孔，身后却仍是黑暗。

昨天那个不知是谁在拍视频的时候，他们身后是挡住体育馆钢架的纯白板子，灯光没有调好，有一段时间由前到后照射他们，在板子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因光而生的影。

有了！清影抽出草稿纸，用已经用铅笔画完的画挡住一半，开始打草稿。

两节课后于扬接到一个纸团：

歌词已写好，你看着改变一下原来的曲子，尽量不要让大家再练一首新歌。

梁清影。

【六】

光影

曲：于扬

词：梁清影

看不清光影之间的间隙

分不明影子与自己的距离

说不出谁处光明谁是暗影

视线里只容一人潇洒身影

风里雨里萧萧的笛声里

站着谁的孤单身影

光里影里如墨的瞳孔里

盛着谁的唯一风景

梦里幻里妄想的世界里

演着谁的独角戏

阴天朦雾想逃的现实里

看着谁的悲欢合离

Again

睁眼醒来光透影破不过梦境

【七】

演出非常成功。周六的午休时间乐弧买来轻晓要的AD钙，清影要的绿茶，于扬要的凉粉还有自己的可乐，带着萧辰到了训练室开庆功宴。

其实萧辰从那次小卖部碰面之后就和乐队熟了起来，只是因为乐队演出曲目不能走漏，所以他没有到训练室找大家。现在演出完了，乐弧自然要把“好基友”叫来一起玩。

萧辰看着玩闹的几个人暗想：他们明明喜好性格差异那么大，却因为乐队走到了一起。

那个乐队的核心是梁清影。

清……

对了，轻晓。萧辰试探着问轻晓：“张轻晓，你除了音乐，还有别的特长吗？比如……美术？”

“还好啊，我也挺喜欢画画的啊。”

乐弧笑着打断：“她就算啦，但是小影的美术很好哟，上次画展，‘郑老师舍不得拿出来展览担心弄坏’的那张画就是小影的。”

“是轻晓的吧。轻晓的美术很好，上色和黑白她都擅长。我就一般般啦。”清影笑笑。

“过分谦虚等于骄傲了啊。小影你别欺负萧辰不熟悉你，我们可是有目共睹的。”乐弧说着无视轻晓在他身后鄙视的眼神和那她句“你就是不想承认我美术也好是吧”。

张轻晓，梁清影。

qing……郑老师怎么没说清楚是哪个“qing”！

萧辰在从训练室出来之后处于抓狂状态。

画展用过的画都被挂在除了食堂以外的每幢楼的走廊和楼梯间。除了女生宿舍楼，萧辰都认真看过一遍。他看见过轻晓的画，有好几幅。黑白色的那些阴影不到位，留下大片空白，只是简单勾勒除了人形，反倒是人物指尖的蝴蝶更细致突出。上色的那些，背景的颜色的渐变幅度很小，不仔细看就会误认为是一色的背景。背景的花纹纹路是郑老师随手最易画出的类型，多半是老师觉得背景单调于是示范地画了上去，她便看着填满背景。就算是这样，也是水粉上色的画中比较好的了。可惜，经不起细看。

不禁怀疑季可言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可惜他没见过署名为梁清影的画。

虽然艺术相通，但是擅长音乐的梁清影真的能同时拥有高超的画技吗？如果真的是因为不好才没被挂出来，那么乐弧怎么会说“非常好”？而且看于扬的样子，清影的画技应该很好才对。那么，应该是被郑老师收在办公室里放着了，所以他才看不到。

郑老师舍不得拿出的作品，和那幅默默放在音体美组办公室门口的作品会不会是同一幅？毕竟郑老师的交作业的原则是“什么时候画好什么时候交”（“画好”即她老人家满意），所以那个画画非常好的、让郑老师挑不出漏洞的女生很有可能直接自己把画交到“迟到早退活动多”的音体美组的办公室门口。

听说，自从音体美组办公室收着的装裱了的历届优秀作品爆掉了办公室小小的内存之后，郑老师“忍痛割爱”，把学生作品让给老师们拿去各自办公室里挂着。那个女生的作品装裱加框之后被老师们抢着要收到自己办公室里。

这样的事情对于学生来说当然是无上荣耀。但是如果“郑老师舍不得拿出”的作品就是梁清影的，既然她可以不顾那些不知情的女生加在乐弧身上的本属于自己的赞誉，当然也会不自己承认那幅画的主人就是自己。

那个名字带“qing”的女生，会不会就是梁清影？

“孤影清扬”的核心，她也同时有这么好的画技。

为什么，要等别人发现呢？

还有，季可言为什么要告诉自己那个人是张轻晓而不是梁清影？

【八】

放学后清影回训练室拿一份歌词，到训练室时看到训练室门口前站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那个人听见动静转过身，看着自己。

清影愣了愣，随即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好久不见，可言。”

季可言挑了挑细长的眉：“是啊，在一个学校也能‘好久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

清影拿出钥匙开了门，倒了杯水。

寒暄过后，季可言一张口便说： “哎哎，不过我最近发现有一个帅哥，就在我们学校！”

清影吃惊地笑了笑：“我们学校还有帅哥我怎么不知道。”

“你天天在乐队看着于扬和乐弧当然不知道！还有你也太不够朋友了，我想来围观那两个帅哥都不给。又不是去看你……”

“哎哎，先别说这个。跟你说过了是学校不允许。”而且，我也不想你过来。

“那那个帅哥还不是去了？”

“你说萧辰？他是乐弧的好朋友啊，乐弧是队长嘛。”

“天啊！两大帅哥居然还是好朋友……啊我的男神！”

清影看着季可言发花痴有点头疼：“等等，你说的帅哥就是……”

“五班美术才子萧辰啊！”季可言说着凑近清影，“你该不会是看多了乐弧和于扬，对其他人免疫了吧。”

“我……”刚想辩解却被季可言接下来的话禁住了。

“还有，梁清影，别以为你建立了乐队，维持了乐队，他们就会一直在你身边。终有一天，他们会离开你，对他们来说，你不过是路人。”

“可言……”

这么久了，你还要继续吗？

季可言离开清影耳边，站起身来高高在上地俯视坐着的清影：“对了，顺便告诉你，那个视频是我发上去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那么配合你，又演奏了新的歌曲！”

清影低下头，视线落在地面，低声问：“……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哈，因为我喜欢的人，莫名其妙都围在你身边！从前乐弧是这样，之后是于扬，现在萧辰也在靠近你的‘孤影清扬’！”

清影抬起头：“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也会伤害了于扬和乐弧还有轻晓？——所以你上次说要和好果然是假的吧？只是为了让我带你进乐队，是这样吧？”

“可是你却说什么？‘抱歉，人手足够了’！哼，你们的乐队明明就没有钢琴手！”

“可是……”

“别可是了！明明，明明我已经告诉萧辰他要找的人可能是张轻晓，但是他今天居然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他错的人！梁清影，真有你的！乐弧和于扬我已经放手了，但是萧辰，你别想得到！”季可言拿起包，摔门而出。

清影望着门叹气。

弄错了的人，一直是你。季可言。

从没想过要告诉萧辰，自己便是他要找的人。虽然自己也期盼许久他会找到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听到乐弧说有人一直在找自己。便好奇，究竟什么人能那么执着找那么久？

偶然看见某个人站在树下的阴影里，有着阳光般的笑，却又和自己一样带着淡淡的冰冷的味道。突然着了魔，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想知道自己唱的歌他有没有听过会不会记得，想知道大考后光荣榜上单科状元的名单他有没有看过，想知道自己交的作品跟着众人画作被展览的时候，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那张画。

发现自己也能在意这些小事这么久。

直到，那一次小卖部前，乐弧冲上去拍了拍那人的肩。

原来，是你啊。

“五班美术才子”，萧辰，就是你啊。

熟知的名字竟然和视线常常追随的那个身影重叠起来。

可是自己当时只是浅浅勾起嘴角，刻意淡淡地说：“你好，我是梁清影。”

认识你很久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在我不知道萧辰就是你的时候。

天知道我透支了多少幸运，老天才安排了这么一场缘分，让我在意的那个人，就是找了我那么久的那个人。

回家的公交车开动的时候窗边好像闪过萧辰的脸。

是我眼花了么？

清影疲惫地闭上眼。

因为父亲的一句话而扔下学了两年的美术，开始在音乐中用文字拼凑出被他人奉为经典的歌词。

记得刚开始建立“孤影清扬”的时候，认识多年的小学同学乐弧举双手双脚赞成，又找来自己的冤家轻晓，同桌于扬凑成“孤影清扬”。在始终拿不到高名次之后的训练的时候，轻晓的双手练出带血的茧子，乐弧的肩膀酸痛得提不起笔来写字，连于扬都在问她：这样的乐队，为什么还要坚持？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别人的歌，再怎么样都是别人的，我们的歌，我们的回忆，任谁都偷不走。我只想唱自己的歌，有我们自己的回忆，不是模仿，不是重奏，不是实现别人的梦想，那些美好只完完全全属于我们自己。”

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唯一存在。

“孤影清扬”是学校里唯一的乐队，意为“形单影只却美丽独绝”。

“晓”前子时，取“子”换为“弧”的偏旁为“孤”，“清影”反之，再取“于扬”的“扬”——

孤影清扬。

走到现在，还会在乎过去的伤痛吗？

“孤影清扬”，若不是每个人心中的坚持，认定心中那点光，向着光的方向，一步一步向前，“孤影”怎能“清扬”？

【九】

新学期开始后，清影却和萧辰坐在文科班班级里。于扬、轻晓还有乐弧包括季可言在楼上的理科班里坐着。

年级主任借口清影比较擅长语文之类的文科，便把清影放到了文科班。再借口学业繁重，乐队被强行解散。

萧辰则说“年级组长说我理科太烂了只有英语比较好”。

此时大部分时间让给主科。偶有的几节美术音乐课，萧辰一到下课就绕到清影附近，让她在卷起画卷之前给他看看她的画。

“明明你就是那个人，干嘛不承认啊？”

“……”

“明明同时有这么好的画技，干嘛不一起公开啊？”

“……”

“哎哎，怎么他们一到楼上了，就不下来看你了？”

“学习比较紧张吧。”

“喂，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跟你说话这么久了，只有说到他们你才开口……”

“没有。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干嘛不说啊，人与人是要交流的吧！”

“上课铃响了，你快点回去吧。”

“梁清影……你要不要这样！”

少了轻晓与乐弧的冤家争吵，于扬的善解之语，但是多了萧辰每天在耳边的喧闹和陪伴。

像是以缘换缘。

“哎哎这个是罗汉果，用来泡水喝对身体有好处的。看你黑眼圈那么重脸色那么白，来来把你杯子拿来我帮你拿去打热水。放心，这个很好喝的不苦的！”

“谢谢你，但是不用了。我自己去打温水就行了。”

你的好我无以为报，所以，还是不要接受比较好。

只是清影没想到，再次碰见轻晓他们三人是在食堂里，和季可言一起端着餐盘，在满是学生的用餐厅里找位置。

清影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季可言明明看到了她，却笑着拉着轻晓他们走到另一边。

冬日里冒着热气的饭模糊了冰冷的眼镜镜片。

季可言，这就是你说的，他们终会离开吧？

视线再清晰时，对面坐着萧辰，下意识想逃到右手边刚空了的桌上。

最后皱着眉问：“你干嘛？”

“拼桌。”

“旁边那桌就是空的。”

“你就这么讨厌我？”说着移到了旁边那桌，不再看向清影。

不是讨厌你。

是不敢靠近，不敢相信。

不敢靠近，怕再习惯了阳光就无法远离。

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让你对我这么好。

不敢相信，自己心里那点感觉是唯一的，只对你的。

如果是不相干的人，怎么会有那一瞬想逃开的冲动？比起相交两线越走越远的缘分，我更希望和每个人都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才能一直走下去。

这样刻意地避免碰到你的路线，避免与你交汇的视线，只是为了证实自己心里那点感觉到底，是不是只对你而已。

我不确定，越来越不确定。

【十】

“你喜欢他干嘛不告诉他？”

“你喜欢她干嘛不告诉她？”

乐弧对着电脑里两个不同的聊天页面分别发了这两句话。

“干嘛要告诉他？”

“干嘛要告诉她？”

我咧个去，这两个人真有默契！

乐弧学轻晓咬着可乐的吸管，沉思：还是大口灌可乐比较爽……不对，现在先解决这两人的问题。明明喜欢干嘛不说？等到错过就后悔莫及了啊两个笨蛋。

清影沉默的性格在这时发挥到极致，怎么说她都不会主动说的。萧辰嘛……他这么天天和清影说话已经到极致了，他要是不想说，自己就算马上升级成月老都没办法啊！算了算了，还是化解了萧辰心中“被讨厌”的怨念再说。小影也真是的，干嘛当时她自己不说清楚，现在让他帮解释啊！

对了，差点忘了于扬今天和自己说的事。

“偷拍视频的是季可言。”

意外的是清影回了句“我知道”。

接着她回：“既然都过去了，演出也成功了，就没必要再纠结了啊。”

乐弧笑了笑，也对，这才是小影。

“小影，我和于扬都准备到音乐学院，轻晓在努力赶进中，你也一起来吧？”

清影一震。

有些人，还是一直都在。可是我……

清影把屏幕右下角闪烁的头像点开，萧辰说：“一起考美院怎么样？”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

如果，真的像乐弧说的那样，“分开后才懂得思念，才知道当初的心里的感觉”，那么，分开的话，会思念吧。

可是也难保那思念不是友情啊，就像自己思念于扬他们一样。

高中三年转眼只剩下倒计时了。

看着高考志愿表上所填的学校，清影自嘲地笑笑，可是，我是注定要离开的。

手机点开的页面上，季可言半年前的短息闪烁：梁清影，我和萧辰在一起了。

【十一】

“那边低了，再高点……高了高了！再低点……”年级组长亲自指挥学生挂起横幅，抓着细节不放。

横幅上毅然印着“热烈祝贺我校梁清影同学收到P大录取通知书”。

毕业典礼上年级组长发言时脸笑成了一朵花：“……大家都知道，我们学校的梁清影同学，那是学校的骄傲啊！多才多艺！成绩优异！她带领的‘孤影清扬’乐队是学校以往的传奇！现在，他们都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那都是一个个一流的大学啊！让我们掌声有请‘孤影清扬’乐队为我们带来最后一曲！”

错失

词曲：梁清影

抬头仰望苍穹

想触摸当时的天

一碧如洗晴空万里

只是偶尔阴雨连绵

夏晚对着星空

撑着眼 等流星许愿

消失不见 转瞬之间

抓不住星屑半点

刻意相反的路线

我们走得太远

终究败给时间

再回不到从前

如今回忆当年

往事太过久远

奈何沧海桑田

再回不到原点

幽默不过老天

费尽心安排一场缘

相遇相知相离相思

竟是注定的线

刻意相反的路线

我们走得太远

终究败给时间

如何才能如愿

如今回忆当年

往事太过久远

只是沧海桑田

怎样才算终点

只是沧海桑田

怎样才算终点

【十二】

清影在动车上看着窗外景色飞闪而过，眼睛很疼。

但是心里更痛。

因为那年学了两年的美术才知道，父亲只是为了让自己帮他完成未完的梦想，那自己呢，自己的梦想呢？

我的存在，又不是只为了实现你的梦想。

所以赌气放弃美术，转练吉他。借口“喜欢文字，更喜欢被唱出的在音符中飞舞的文字”，让父亲同意自己组建“孤影清扬”。

清影成立乐队只是为了找到自己选择的存在，才不是“让两个大帅哥围着自己转”。这点季可言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

但是父亲毕竟是父亲，再怎么样也有养育之恩。所以，在他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文字，那就学文，考P大吧”的时候，自己片刻犹豫后说“好”。

自己都怀疑那个声音是不是自己的。

但眼前的景色确实真的。

高中的最后一天，那场年级组长要求的演出过后，连吉他都放在了学校里没有拿走。奇怪的是那次的歌明显在讲爱情，他却打圆场说高中生有感觉很正常，只要不影响学业不出格就好。

只是，张轻晓，乐弧，于扬，萧辰，也许，不会再见了吧。

萧辰……

季可言，你会好好对他的吧。

在P大门口却碰见了那几个熟悉的人。

乐弧看着发愣的清影，笑着揽过她的肩：“就算不考也不会连了解都没有吧？我们选的学校都在这里啊！”

轻晓扑上来：“对啊，小梁你‘不小心’落在学校的吉他，我帮你拿过来了哦！”

于扬伸手递过她喝习惯的盒装饮料：“怎么，很吃惊么？”

轻晓握拳愤愤道：“小梁，我们把当年的‘凶手’套出话来了！不枉我们几个打入敌人内部那么久！我们把真相告诉年级组长，他表示很生气，毕竟当众被揭穿邪恶的真面目很羞耻嘛。但是那几个支持他的说法的帖子是季可言拿各种小号发的，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真没骨气。不过没想到季可言在高三最后调整班级的时候还专门去了萧辰那个文科普通班。小梁，你在文科重点班肯定不知道，她表白的那一段历史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不过季可言一直没有如愿，因为萧辰说莫名其妙就和她成了‘那种关系’，撞在年级组长的枪口上，被通知了家长。”

乐弧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这次当‘卧底’我才彻底看清了季可言那个外表天使内心魔鬼的女生，还好当年小影你拦着我，没让她进乐队，不然我就要被这个美女害死了吧……”

于扬笑着递过吉他：“队长，还不回归吗？”

清影勾出浅浅的笑。

“对了，小影。”乐弧牵着轻晓的手，笑着看向清影，“萧辰选的学校，也在附近。”

“那很好啊，你们又可以凑成一对好基友了。”清影嘴角微扬，视线不自觉对上于扬。

她不再笑得浅淡，反而有些狡黠：“我擅自做主接了演出，就在我们学校演出厅，十天后。”

“你哪里有歌词啊！十天？！小影于扬你们搞得定么？”乐弧咆哮。

“歌词在这。当初我们两天都搞得定，十天绰绰有余！”清影从包里拿出一份尘封两年的，那时从训练室拿走的那份歌词。

《孤影清扬》。

同样是投稿失败的稿子，有没有在贴吧放过我已经不记得了orz

多年前果然就已经奠定了我写“男女主角互相寻觅”的故事基础导致《客路青山外》的玉梓瑶和墨重阳到现在都没再碰面（那就赶紧去更新啊！）。咳，说一下这篇。

和《七缘》不同，梁清影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人孤单地奋斗，她的矛盾更多地来源于父母的期待和自己的追求，但她最终能够和朋友们继续前行，既达到父母的要求，又让自己的心有所寄托。

但她最终没和萧辰在一起，毕竟于扬才是她的最佳拍档。觉得无法理解的话，可能是站错了cp。关键的情节是：她无法接收萧辰突然示好，却能自然而然地接过于扬递来的饮料。她或许对萧辰心存好感，但她为什么不表达呢？

因为她知道自己注定会在音乐的道路上前行，虽然都是艺术类，但她到底和于扬才是同类。

而且相比萧辰，于扬是一直配合着她的脚步前行的人，无论她写出什么样的词，提出曲子有什么要求，他都能最准确地get她想要的点（说写歌立马就写，说改曲立刻改，不用她说都能找到她喜欢的饮料直接递出，关键是，小梁也接收他的好意，双箭头啊！在遇见萧辰之前就是双箭头了！），这样的灵魂伴侣cp不是更香吗（顶锅盖跑）。

轻晓和乐弧典型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组合。不会有幺蛾子直接保送HE。

至于拿漫画主题写歌会不会触碰版权的问题……应该不会，毕竟文里当年那个漫画的作者就是梁清影本人（用了笔名所以老师没认出来，或者老师认出来了但看破不说破=v=随意的设定集就是这么随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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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孤影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