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六 第28章 又翻脸了？

月清风轻，光也亮睛，通地石子泥土样貌昭昭，野姈一身轻衫立于旷地正中央，垂首散神，不知是思量斟酌何事。

杵一阵后也量不出个什么头绪来，野姈晃了晃头，抬脚离开了这。

“凫颟。”野姈叩了叩门，手中拎了一食盒。

里面窸窸蟀蟀的声起，不开一会门便向里敞开了，凫颟的脸露了出来：“有何事？”

“我寻了私斋的点心，给你当作夜宵。”野姈弯唇笑了道，“我晚饭也未吃，正好与你一起。”

凫颟错开了身子，令野姈可以通进：“这么晚了还没吃晚饭？下午也没见你来，你去哪了？”

“有些事要做。”野姈朝他眨眼道，“毕竟要赚些银子回来，不然如何请你吃这些东西。”

凫颟心中一动，热了耳根：“……多谢。”

野姈叹气道：“你除了多谢还会讲些什么？”

凫颟一时之间被堵住了口，哑巴似的不讲了。

“算了，指着你说好话，”野姈唉声叹气道，“还不如调教只八哥呢。”

“八哥是什么人？”凫颟不满，调教这词他是懂的，“你还说自己不花。”

“哎呀，”野姈笑眯眯的朝他道，“你醋了？”

“谁醋了？”凫颟恶狠狠道，“我受不了你这样花心罢了，明明说好了和我作伴，现在又找着了什么好玩的人？”

“八哥是只鸟啊。”野姈敞开来笑，“是一只会学人说话的鸟啊，只要你教他什么话，他就会乖乖的讲给你听。”

“真的？”凫颟半信半疑道，“怎么会有这样的鸟，鸟会说人话？”

“明儿我给你带一只聪明的过来。”野姈逗他道，“你可以教教他，以后若有喜欢的人了，你就叫它给你讲去。”

“我不要。”凫颟道，“对心仪的人当然是要自己亲自说了才诚恳，让一只畜生传话算什么男人。”

“好吧。”野姈耸肩道，“随你咯。”

“你吃什么？”凫颟突然想到，咽了点心下去，“这些都是给我，你又吃什么？”

“我么？”野姈举了手里的茶，“喝几口就饱了。”

“怎么可能？”凫颟简直诧异，转而默了默道，“要不，我下面给你吃吧？”

“哦？”野姈眼光闪了闪，朝他裤子下瞧了几眼，戏谑侃道，“你是最近憋坏了么？”

“什么意思？”凫颟皱眉道，“凫谳昨夜饿的慌，找我给他弄些吃的，可你嘱咐我们不能出去，于是就去厨房翻了翻，找着了一些面块就用锅煮了。”

“你会做饭？”野姈怪了，“我以为像你这样嘴笨的只会张口呢。”

凫颟无奈看了看他，野姈笑笑道：“好吧，我说错了，你最厉害了。”

“吃不吃吗？”凫颟道。

“当然吃了。”野姈道，“好不容易差使你一下，可不尽了用么。”

“你当真会煮面？”野姈离灶洞八丈远，一脸狐疑之色道，“火是不是太大了些？锅底不会破吧？”

“哪那么容易破。”凫颟把一块粗壮的柴扔进灶膛内，野姈眯起眼睛看，搁在上头的锅都被顶动了一下。

“够了没？”野姈道，“我看你烧火都快烧了半个时辰，你真会做么？不会吃死人吧？”

“怎么会吃死人？”凫颟道，“就算生吞也吃不死人。”

“……我认为你的心意我当是领了，要不还是等候你兄长来了，你放了自由再请我一顿？”野姈背靠着门板，讪一声笑道，“我记得一阵后还有个任务，我先行准备去了，你早一些休息，明早我再来望你。”

话不落，另一只脚也踏了出去，凫颟眨眼瞬间人就消失不见。

被舀到锅中的白水总算是腾了起来，噗噜噗噜地冒小泡，可野姈都逃了，水开了给谁煮呢，凫颟一脸怔忿地呆立着。

第二早送早饭来时，野姈也未去特意叩叫凫颟，只待厅上等三人一齐来，可候了半天，只有凫芌与凫谳坐于桌案用饭，凫芌是从外匆匆赶来，估计是昨夜一宿忙乎怪了，这会才偷了一些闲工夫出来。

昨夜去湘江风那瞄了一眼，所谓的合谋同伴也不过那回事儿吧。

“凫颟，”野姈犹豫之刻还是问出来口，“他人呢？”

凫芌听之此，不免神色闪动抬头视了一眼野姈。

“哦，他啊。”凫谳道，“不知道哪错乱了，鸡没就起了，刚才路过那会看见在厨房，不知道搞什么。”

“厨房？”野姈道。

“对。”凫谳想起什么乐呵一笑，“前几天给我做的那面，难吃死了，我也是被饿疯了才吃他煮的面，这家伙，以后只有被伺候的命。”

“凫颟还会煮面？”凫芌不禁发出诧异的声色。

“大哥你是不是忙累了？”凫谳道，“凫颟做的那玩意能叫面吗？里面都是生的，拿在手上直接吃我都嫌弃带水。”

说到这，曹操就来了，凫颟一路疾跑，哐当一声把碗搁在桌上，还因为动作太大撒了不少汤出来，面条沉在碗底，几片油星子漂在汤面上。

“真烫手。”凫颟呲牙咧嘴甩手道，“不知道你们中原人是怎么驯服刚出锅的食物的，难不成每次都在厨房吃吗？”

野姈稍怔了愣，望他解释道：“我们都是用巾托着端的。”

“什么金？”凫颟诧色道，“你们中原老百姓都那么有钱吗？用金子垫碗？”

“不是。”野姈无奈笑了道，“听凫谳说你晨晓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不是要给你煮面吗？”凫颟瞪目道，“昨晚就说要给你煮了，结果你竟然逃跑了，我做饭不至于会毒死人！”

“我……”野姈道，“我非那个意思，只是……”

“我不管。”凫颟把碗推到野姈跟前，看着他道，“你今天非给我吃不可。”

“这……”野姈一言难尽地望着手边的碗，白汤上落着明眼可见的油花，“你做的……”

“你吃不吃！”凫颟不爽快道，“不吃就是不给面子，那你以后别来打扰我！”

“吃，我吃吧。”野姈跺了跺筷脚，夹起一两根放进嘴里细细嚼，感受一番后，还不如学凫颟那样囫囵吞咽下口。

野姈喉口涌上一阵反酸，要呕不呕的，咽下去比吞刀子还难，勉强挤了个笑出来道：“你是不是什么都没有放？”

“我放了！”凫颟道，“我特地记得放了油！”

可不是吗，不放油只是白面汤的粉味，放了油指不出什么下水味。

野姈夹了一筷子用掌心候着滴水，侧身送到凫颟嘴边:“你尝一尝。”

凫颟毫没怀疑，一口就吃进去嚼了嚼，于是，没等野姈放下筷子，凫颟偏头就呸了出去。

野姈没忍住笑了笑，抽出手巾递给他抹了嘴。

凫颟一脸苦色道:“这怎么回事，我上次做什么都没加也没那么难吃，这回特意加了怎么这么难吃。”

“你以后不要进厨房了。”野姈道，“确实没法毒死人，可让我今日一整天都没食欲了。”

“哪有这么夸张。”凫颟还抵赖道，“那是因为你胃口不行，大不了我今日一天都空出来赔你。”

野姈道:“你也忒会给自己找便宜了，我要你一天干什么，你本来除了这也去不了哪里。”

凫颟不服，正想反驳什么，只听凫芌开口断道：“其实也麻烦你了，兄长昨日和湘江风已会头，不日之后，皇帝也会传召，大概今日他们俩就能出去活动，也不再劳烦您照顾。”

“真的！”凫谳拍桌兴道，“可算不用在窝在这小宅子里了！”

野姈却不放松，眉间紧蹙问道：“凫掸还有今日才到，你们这伴随也应当同期，过早露身是否不大合时宜？”

“没那回说法。”凫芌道，“兄长早已与王爷商讨过，我们这算是打探，论皇帝也不会怪罪。”

“……你们最好清楚。”野姈眼色一转，变得凌厉起来，“王爷的性命贵重的多，你们可别当知妄断。”

“多谢您提醒。”凫芌道，“中午您便不用来了，我携两位弟弟会去拜见王爷。”

随又起身道：“我不送，您自便。”

野姈当即起身摆袖，重哼一声迈步走了。

“大哥，你干什么？”凫颟自觉不对，皱眉问道，“野姈也算照顾我们，你说话为何如此不客气？”

“我看你才是不客气。”凫芌道，“你以为他是谁，你和他是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但是这不能代表他是我们这边的人，再者，你知道他和湘江风王爷是什么样的关系吗，你跟他如此亲密，怕是犯了什么大错最后死了也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凫颟道，“我和他没关系，就是兄弟。”

“兄弟你用他的手巾？”凫芌道，“清早给他煮面也是兄弟能做的出来的吗？”

凫芌正色严肃道：“凫颟，你最好摆清楚自己的感情，大事未成之前，不要随性玩乐，兄长对你的期待你不是不知道，最好不要和湘王爷的人牵牵扯扯不清。”

凫颟怔了半会，待凫芌快走出时，才开口唤他问道：“你刚才说，野姈和湘王爷……有什么关系？”

凫芌叹气道：“野姈和湘江风王爷有何关系我不知，只是有一晚看见他们两人举止亲密，中原人妻妾成云，野姈和湘江风王爷的关系也不是能猜测的清楚，如果你对他抱有什么感情，最好还是现在给理清楚。”

而两日之后，野姈混入凫掸身边装扮，同队伍一齐进界，在皇帝给凫掸安置的地方打探安插方全后，又匆匆赶回了湘江风王府。

湘江风在花园凉亭内赏置观水，一旁的人伺候齐全，茶盏都还在腾腾冒热气。

“都做完了？”湘江风抿茶问道。

“你倒是悠闲的很。”野姈瘫坐下舒了一口气，一饮而尽了后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随口问问罢了。”湘江风道，“我如何不放心你，毕竟看着你训的。”

野姈倒没神回，托着脸颊唉声叹气。

湘江风心会道：“怎么，想那南蛮子了？”

“好几日没见着了，也不知他现在怎样……”野姈咕哝道，“离开别苑的时候同他兄长吵了一嘴，不知他会不会心里芥蒂我……”

“他芥蒂什么？”湘江风轻笑道，“他可不一样，若是我成了，他以后富贵着呢。”

“他富贵什么？”野姈奇怪道，“应该是他兄长富贵吧？”

“他兄长尽年岁几载，做了几十年大王还不够吗？”湘江风缓缓道，“他正年纪轻，你知道他兄长打算把位子传给他么？”

“什么！”野姈惊色道，“就他！”

“就他。”湘江风颔首道，“冠位功成便是第四子的成年之礼，他家兄弟多着，可无论年纪还是厚养，他最合适不过，往后的兄弟皆是不足成岁，仅他一人契合各方面，上他顺序的两个便是往后的左右辅手，现此当位之人就是兄弟六个的头首。”

“这……”野姈讷讷无口，半会才道，“那他岂不是……”

“所以你现在最好上香祈愿一切顺遂，拖久了你才和他有些可能，若不能，”湘江风卖了个关子道，“一荣俱损，我们都得死个干净。”

“那，那我去寻个庙拜拜……”野姈磕巴道。

湘江风转而笑了道：“这事延后再说，明日他们进宫，你去混着一道，听听都说了什么。”

“又是监视么？”野姈道，“你真是不闲，什么都令我去干。”

“去了告诉你凫颟的行踪。”湘江风道，“让你跟他好好相处一夜。”

“真的？”野姈质疑道。

“真的。”湘江风示道，“三个。”

“……罢了。”野姈妥协道，“三个就三个。”

次日夜深，湘江风书房之内的窗掀动了一颤，转眼间野姈便倚瘫在木椅之上，一壶茶被拎起倒进茶盏中，哗哗一作声后，响起野姈舒畅地叹息声。

“可听全了？”湘江风问道。

“全了。”野姈道，“皇帝想封他几等赏赐，稳他朝天周全，其余皆是屁话，反正这昏子只想自己舒服，后赏宴接待时，观了一场比试，老皇帝更害怕的没敢赐评，那眼睛瞪的圆溜，活像个鱼目。”

“我以为他改了些。”湘江风笑道，“没想还是那副样子不动。”

“你管那多作甚。”野姈道，“决定覆天了还能因为他知耻后立而遂弃吗？”

“怎么可能。”湘江风搁下笔道，“辛苦你了。”

“说的什么话。”野姈吃惊笑了道，“你何时变得如此虚伪作假了。”

“我不是一直如此。”湘江风将面前的纸折了折递送至野姈手中，“去吧，早知道你已耐不住磨了。”

“多谢。”野姈将折好的纸置于唇边亲了亲，在湘江风眨眼的一间内便消失无踪了身影。

循址号找过去时，竟是郡主的府，皇帝的庶女，如今与外臣之子相索图结亲，有一郡女十又余五。

“怎么会在这？”野姈顿生怪异之感，喃喃自语道。

绕至后围，越墙而过，府里面的人并不多，巡逻几个也可轻轻松松隐匿躲过，收客之所好找，况且是一外族男子，野姈很快便在别堂寻着了凫颟。

掀瓦跃梁再至地时，一股劲利的风疾速自一丈之内逼近，野姈立马折腰，一点地翻空二踩力腾圈，落地于三步之外。

再抬眼看去，是凫颟怒目直视，持一把枪刀擎于身侧。

“你疯了么！”野姈立目道，“看清楚人再挥刀不成吗！”

“你来干嘛？”凫颟依旧不满之色，将刀放于托柱之上，坐于桌前。

“你不会生气了吧？”野姈笑道，“我与你兄长的对话并非我意，只是湘江风是我主子我才万般护于他，与你无关，你不要气了。”

而这话凫颟如何听都是，野姈与湘江风一伙，所以可应和他一切所求，你一介外人生哪门子的气。

于是想着便愈加躁了，凫颟拍桌道：“是，与我无关，那你倒不要来，管我做什么，尽管协助你的湘王爷不就是了！”

“干嘛如此……”野姈放软语气道，“我没说与你无关，只是任务之内的事不可与私事混入一谈，我已经多日未见你，这不是特地找你来了。”

“……花言巧语。”凫颟哼道，“你说说我就听听算了，我不会信的。”

“哎呀，闹哪门子脾气呢。”野姈坐于他一旁位置，伸手轻轻勾了他下巴，笑盈盈道，“我知道是我不对，这不是给你来道歉了么？”

“别动我！”凫颟一瞪目，转头躲开野姈的手。

野姈只当他气未消，笑笑道：“你为何在郡主府里，你兄长他们不是宿于客栈吗？”

“不知。”凫颟冷脸道，“兄长叫我来我便来了，说是皇帝的意思。”

“郡主早已经名花有主，你难不成要娶她的独女？”野姈开玩笑道，“小郡女也确实长的俏，不知道是不是合你的心意。”

“不知。”凫颟望着野姈的脸，更是火上淋油，烧的胸腔闷痛，“你赶紧走，看见你就烦心。”

“怎么了？”野姈摸了摸凫颟胸口处，又使不大不小的劲替他抚了抚，“是不是晚饭吃油了，我出去买清口的玩意给你？”

“你！”凫颟面上一燥，慌迫躲开野姈的手，倒退直至墙根，靠着视他道，“你摸我干什么！”

“什么？”野姈一愣，转而偏头掩笑不成，哧哧哧一股漏了出来，发为放肆，捧腹乐怀道，“是不是府里的小郡女如狼似虎，把你吓坏了，这么这般纯情模样，你与我更加亲密的接触都有过，揉揉胸口有何大不了起的事，惊怪什么呀。”

“你！”凫颟满面羞红，连脖子都带着一片赤色，“你简直是个无赖！”

“哎哟，你又不是什么良家妇女。”野姈道，“就算是也，顶撞我的人也不是你么？”

言辞愈来愈露骨，野姈好像豁出去了一般调戏凫颟，目成一缝，朝凫颟身上挨过去，眼神似钩，挑了一下凫颟的目色，随即吻上凫颟的喉结轻轻吮了吮。

这一举动就跟油上泼了一把火，轰然剧烈燃响起来，霹雳吧啦一阵爆破。

次日晨晓一显，野姈只是腰酸动了动腿，翻身便抵到凫颟腹上，两人便又是一阵天翻地覆地干了一仗。

下晨半时，野姈总算从昏里面醒了过来，拱腰揉揉，哎哟哎哼两声，拾起簪支随意穿好了发，只是不少落了两三缕在颈根。

腿后腹前，湮进肉里，尽看一片好风色。

捡起散烂的衣物，哪能再着，只得在屋里的柜中拿一件，单衣冷丝，附一件外裳，轻撩便能见肤，视模样佻薄的很。

早辰时湘江风邀凫掸涉宴，野姈免不了出场的身份，回头再瞧了瞧凫颟的面，弯背嘬了回他的唇，色满意离，才甩身消没。

这时才卯兔，野姈跃进湘江风的清园，湘江风正在饮早。

“来了。”湘江风瞥眼道，“我于你再如何熟悉，也不可侍成如此模样来面见我。”

“来不及了。”野姈笑嫣嫣道。

“我知，”湘江风道，“论谁看一眼色都知。”

野姈默笑，捻一块硬糕吃了。

“易服去吧。”湘江风道，“蛮子几位兄弟俱来观席。”

“你以何身份邀宴？”野姈道。

“叔亲。”湘江风道。

野姈睨还一眼道：“敞开的？”

“是。”湘江风道。

野姈皱色道：“会惹他生疑虑。”

“哪又如何，”湘江风道，“我既无兵权。”

“肖武赞之你了？”野姈道。

“还未，却有稍微动弹，”湘江风抿茶道，“有余数可怂。”

“成。”野姈松气道，“我去换衣。”

背去之际，湘江风骤说道：“皇帝有意搓和凫颟与郡主之女。”

野姈顿道:“你说什么？”

“你应知。”湘江风道，“昨夜不该与他欢帐。”

“可你必有夺得之日，郡女也许与他合不好。”野姈道。

“计有长有短，非是此刻说说便成。”湘江风道。

“但蛮至此，现不动作何时才是头？”野姈紧道。

“肖武非好茬，”湘江风道，“他才是首环。”

“你疯了！”野姈震道，“湘江风！计于当刻你才与我说！你疯了是不是！”

“皇城之中非一支队伍。”湘江风道。

“……你说王勿？”野姈迟疑道。

“是，”湘江风又道，“肖武之子也非善类，时定十二初七，若肖武不愿，自有人更替，而军，究仅识符。”

“你……”野姈彻晕头道，“你一切早已定好？”

“是。”湘江风道，“念你是我挚信，万别误事。”

“……是，”野姈道，“我知晓了。”

“去换衣裳吧。”湘江风搁下盏道。